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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独宠侧君-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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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这纸上清楚写着,哪一天,哪位大臣,银钱几何……”忆夏苦恼地望着那张写就黑色小楷的薄纸,叹了口气:“虽然这里面大部分的都是左相倒台后跟着下马的,可到底还有些人只是被贬官,或者罚俸,说不定有人还记得那夏公子呢。”
  “你说夏家是图啥?”丹冬吹眉毛瞪眼睛:“再怎么样,那也是夏家的血脉,怎么能这样对待?”
  “有些人天生就是猪狗不如,那没办法。”念秋凉凉地说了一句,悲叹一声,大概也是对夏家公子的遭遇有些同情,想了想后道:“这样,先不告诉主子,我们先去试探试探夏家公子的意思。”
  “那不行。”忆夏立马反对:“你开玩笑嘛你,这种事能对未出嫁的公子说?”
  “试探个屁!”丹冬剜了念秋一眼,老大不客气地骂道:“这事儿的关键不在那夏公子,在于将军!你试探夏公子顶个屁用!”
  “我的意思是——”念秋埋下身来,轻轻开口:“劝夏公子,彻底斩断主子的想法。”
  “你什么意思?”
  “主子动情动心,我们是无法控制,但若是夏家公子打死不从,主子为人正直,总不会强逼吧?”念秋狠了狠心,道:“只要夏公子不愿意,主子绝对不会强迫。”
  念秋说得言之凿凿,丹冬听得一愣一愣的,拿手拐子戳了戳忆夏,道:“你怎么说?”
  忆夏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只能这样先试试了。”?

☆、第032章 有疾

?  话是这样说,但谁去做这等缺德的事儿还是没定下来。忆夏丹冬二人你推我,我推你,一个叫着“姑奶奶”不依不饶,一个喊着“死女人”退避三舍。最后二人看向置身事外却是提出这等主意的念秋,心怀不轨地嘿嘿互笑。
  念秋是见过那夏家公子的,双十节亦是她帮着诗青暗中布置。丹冬爽直,说话没心眼;忆夏办事虽快,却还是不及念秋稳重。虽然丹冬年岁最大,但某些时候也还是要听念秋的吩咐。
  念秋想了想,到底还是答应了。
  朱雀大街一如既往的繁华,没有人知道上位者心中所思所想,也没有人猜得到有人要违逆主上做些不得不做的缺德事情。
  停在夏家门口,念秋攥了攥拳,轻咳一声:“有人在吗?”
  夏扬虹起得早,这段日子她都兴致冲冲地跑去附近学塾偷听一位姓方的夫子授课。听到有人问,忙揉着眼睛打开门,一边说:“有人在家的,你找谁?”
  “请问,夏烨煊夏公子可在?”
  念秋见是个小孩子,猜想应该是夏家公子的妹妹,声音变得柔和,也不忍吓到了这小娃娃。夏扬虹眨了眨眼,轻声问道:“你找哥哥做什么?”
  “有事与他商量。”
  “那么早。”夏扬虹明显不信,嘟起嘴问:“什么事?”
  这样的事这小娃娃如何做得了主?虽说这夏家现在只有老父、儿子和小女儿三人,且小女儿是唯一女娃,当由她来主事。但女娃娃年纪太小,不通事务,这样的事情如何与她说?就算说了,她也绝对不明白。
  念秋一边被这小娃故作大人的姿态弄得好笑,一边又有些心酸:想来夏家境况真的很差,不然一稚龄女娃又怎么能学得如此懂事,还想着要替家中哥哥分担烦忧?
  “到底有什么事啊?”夏扬虹打了个哈欠,声音里已经透着不耐烦:“那么大清早的在我家门口要找我哥哥,还直呼我哥哥的闺名,贼眉贼眼的,肯定是个坏人。”
  夏扬虹跺了下脚就要反身关门,念秋忙止住她的动作,无奈地道:“小妹妹,上门即是客,你总不能把我关在门外吧?”
  “那你到底什么事嘛!”夏扬虹扬高声音道:“我还要去学塾呢!”
  “虹儿……咳咳……”魏老爹站在门边朝院子外望,见是个年轻的气度不凡的女人,忙上前来道:“这位小姐,是有什么事吗?”
  “爹爹!她说她是来找哥哥的,可我问她什么事,她就是不说!”夏扬虹鼓了眼睛瞪了念秋一眼:“肯定是个坏人!”
  念秋只得苦笑,一边道:“我的确是有些事情要与夏公子商量,若有唐突,还请见谅。”
  念秋话说得漂亮,可也透着一股子强硬的气儿,魏老爹不是什么大人物,自然也就憷了,可夏扬虹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叉了腰直视念秋:“不给你见哥哥!哥哥病了,才不要见人呢!”
  念秋闻言一惊,关键时候夏家公子病了?这隔着双十节才三天日子吧?
  见念秋明显不信,夏扬虹更是重重地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是谁和哥哥去过双十节的,哥哥回来就病了!让哥哥生病的人肯定不是好人!”
  “虹儿!”魏老爹不赞同地喊了一句,夏扬虹只得低下了头拿脚在地上扒拉。魏老爹勉强露出一个笑来,道:“这位小姐,烨煊他的确是病了,你若有事,过几日再来,如何?”
  人家爹都开口了,念秋还能有什么意见?只能告辞而去,心事重重。
  “爹,她是不是和哥哥去过双十节的女人?”夏扬虹大眼睛睁着,看得魏老爹心中沉郁。“小孩子家家的,学男娃娃那么嘴碎做什么!”魏老爹拍了拍她的头:“不是要去看方夫子授课?去晚了当心被人发现了。”
  “啊!”夏扬虹故作惨呼一声,急急忙忙跑出了家门。行到半路却也不忘回头嘱咐:“爹爹,我午时会回来吃饭的!”
  夏家的日子没有变,双十节那日所发生的事情夏烨煊没有告诉魏老爹,只说了句“与一位小姐逛了逛灯会”便作罢,而知情人陈挽究因为没有和那些所谓的“贵族公子”一起游玩,又被他那古板的娘禁足了。受不了他爹不住掉的金豆子,也因为心里有事,陈挽究连爬墙的心都没了,乖乖待在家里哄了几天他那爱哭的爹。
  夏烨煊的暖玉是贴身放着的,魏老爹没怎么注意也就罢了,但那件蓝锦衣裳还有他回家时披着的大氅却不能藏起来。
  魏老爹心中忧虑,本来想问,见儿子回来就倒在了床上拿大氅把自己裹了起来,忍了忍还是想,明日再问清楚吧。
  谁知第二日,儿子却感了风寒,发起了低烧,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但好在还能吃饭。魏老爹拿了两副药回来给他煎了,喂了他吃,现在情况才算好了些。
  “烨煊啊,爹熬了点儿稀粥,趁热喝喝。”
  魏老爹舀了舀碗里的粥,坐到床边低低唤夏烨煊。夏烨煊微微睁眼,轻轻咳了一声,接过魏老爹手中的碗喝了一口,叹道:“爹,辛苦你了。”
  “傻孩子,爹哪有你辛苦!”魏老爹怜爱地摸了摸他的头,踟蹰片刻方道:“方才,有位小姐来找你。”
  夏烨煊眼中明显亮了一下,连端着碗的手都有些抖了起来。魏老爹没有注意,正给他理着被子,边说:“虹儿说你病了,不便见客,我也是那么回了的。然后她就说了声告辞走了。”
  夏烨煊眼中的光暗了下去,魏老爹坐回来犹豫地问:“烨煊啊,那女子是否就是跟你一起过双十节的女子啊?”
  夏烨煊没有答话,他想,应该不是吧,若是她,听说他病了怎么可能不进来看他?她是连他洗个衣服冻红了手都要送块暖玉给他暖手的人啊。
  “我瞧着也不像。”魏老爹自顾自地说着:“你那日回来抱的那衣裳一看就是上品,你身上穿的那件氅子也不是什么便宜的。今天那位小姐虽说人长得贵气,可身上料子还算普通。”
  “爹,人都走了,还想这些做什么。”
  “怎么能不想?”魏老爹嗔怪了他一眼,见儿子又低头默默喝粥,叹了口气,道:“烨煊啊,爹老早就想问了,你双十节到底是和谁过的啊?陈公子也不在,爹也没个问的人。”
  夏烨煊一径沉默,魏老爹担忧更甚:“你拿回来的东西可都是贵重的,莫不是惹上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了吧?”魏老爹拍着夏烨煊的腿说:“咱们家小门小户的,你年岁也不算小了,找个勤劳老实的普通女人也就罢了,可别眼高过天沾惹上什么大人物啊。爹怕了,咱们平平淡淡过日子,嗯?”
  夏烨煊微微抬头,看着面前明显显老,从未保养过自己的男人,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这头是父慈子孝,而那边却是纷争又起。
  “什么,病了?”忆夏拔高了音量吼了一句,被丹冬捂住:“你个死女人,吼啥吼!小声点儿!”
  忆夏扒开她的手瞅着念秋:“双十节回家后就病了?”
  “据夏家小姐说,是这样的。”念秋依然是沉着地开口,忆夏却近乎懵了:“那我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丹冬没好气地剜了她一眼:“你去查消息怎么这段时间夏家公子的情况你都不清楚?”
  “我哪知道啊!”忆夏很委屈:“我就只查那段日子了,谁还有那空闲功夫关注他病没病啊!我都要愁死了我。”
  “该!”丹冬不客气地顶回去:“你就等着承接将军的雷霆狂怒吧你!”?

☆、第033章 寂寞

?  忆夏很纠结,很为难,手捏着这调查结果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这东西现在就像是个烫手山芋,要是忆夏知道还有“定时炸弹”这么个武器,定会立马跳起来指着这东西直点头。
  “念秋,帮帮忙……”
  念秋觑了忆夏一眼,眼观鼻鼻观心:“你明明知道主子挂念夏家公子,夏家公子生病的事情你敢不上报上去?”
  “那这个怎么办?”
  “一并交上去。”
  “念秋!”
  “反正是你担着,没我什么事。”念秋施施然说完,提步欲走,忆夏一把拉住她:“咱们一直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再说,你还出了个主意呢?不怕妹妹我报上去?”
  念秋脚步一滞,恨恨骂了句:“误招小人。”忆夏笑得没心没肺,可眼底的忧虑三人都知。
  摄政王府后花园有一人工湖,唤为“未名”,湖堤绿柳攘攘,迎风而动,颇为秀丽。湖中建有一亭,名唤“傲然”,独立于湖水之上,清风徐来,水波微兴,亭自岿然不动。于其上纵览未名之湖湖光水色,煮雪烹茶,谓为雅事。
  诗青坐于傲然亭中,手敲击着茶案抿紧嘴唇。忆夏忐忑不安立于其旁,念秋跪在地上,丹冬大气不敢喘,近乎屏住了呼吸。
  “本王养的好手下。”
  诗青声音不大,近乎是轻言细语,其中寒意却让亭中另三人生生打了个寒噤。念秋弯着背不发一语,腿下是坚硬石质铺就的地砖,地底的冷意袭上膝盖,蔓延全身,她却不敢动一动身子。
  “昨日就查清楚了,嗯?”
  忆夏惶恐地出列,哽了哽喉咙方道:“是。”
  “啪!”
  一声清晰的箍掌声骤然响起,丹冬一腿跪下,头低低垂了,心里却是万般恐惧。
  摄政王虽说是她们三人的主子,却一向并不以主子之威来恫吓她们三人,近乎平辈相交,有时她们三人与摄政王说话也没大没小,摄政王亦并不多叫责怪,更别说是动之拳脚。
  今日为了一个男子,一掌打了忆夏,这、这说明了什么不言而喻啊!
  “本王一向视你们为本王的左膀右臂,今日却遭受你们三人联合欺瞒。不尊主上,目无本王,这就是你们的忠贞之道?”
  “主子。”忆夏从地上爬起来,诗青这一掌打下去即使没用十分,也必然用了八分,忆夏脸皮红肿,嘴角微微渗着血丝。“主子,忆夏知错,还请主子保重身体。”
  “知错?”诗青坐在傲然亭中暖榻之上,手边是针绣繁复的梨花香木沫枕头,此时却被她狠狠捏着,手指甲都近乎要掐到里面去。“本王念及你家中老父,知你一心想要扬眉吐气光耀门楣给你老父增光,比下你家那些嫡出姊妹,所以一直以来本王悉心栽培与你,没想到,居然得出这么个结果。忆夏,你如何对得起本王一番栽培的苦心!”
  “主子。”忆夏听得诗青话中竟是失望至极,顿时失了分寸,跪于地下,也顾不得脸上的伤了,声声哀求道:“主子,忆夏知错,忆夏知错。”
  诗青这个主子,赏罚分明,对待手下之人向来一视同仁,所以朝中百官叹服,民间百姓信任,身后万千将士追随。忆夏向来崇拜诗青,被自己所推崇的人所厌弃,其滋味可想而知。
  “将军,忆夏、忆夏只是,只是为将军好……”丹冬情急之间说了这么一句,诗青眉梢一挑,只闲闲问道:“为我好?好在哪里?好从何来?”
  丹冬本就是胡诌的,脱口而出这么句话,压根就没想到后续解释。诗青望着她的眸越来越冷冽,正当丹冬想直接请罪的时候,念秋出声道:“主子,请容属下说两句。”
  诗青冷哼一声,道:“出了那么个‘好点子’,你还想说什么?”
  “不管属下有没有出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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