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罗成重生-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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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成冷笑道:“说条件。”
宇文化及道:“瓦岗寨如今兵强马壮,北平府更有的是精兵强将,罗少保野心昭昭,实力也确实不容小觑。只可惜,你想要的,老夫也想要。”
罗成心下暗笑:“原来这老头儿以为我想要天下,这是什么都没弄明白就跑来谈判了。”
宇文化及看罗成冷着脸不吱声,循循善诱道:“只要罗少保答应到时候拥立我宇文家族,燕云十六州还是你罗家的。”
罗成笑道:“宇文大人是在拿我开涮吧?这天下,至少到现在还是杨家的。我罗成何德何能,能得大人如此抬举?”
宇文化及道:“罗少保谦虚了。若不是野心勃勃,你倒是给我解释一下,放着幽州悠闲安逸的土皇帝不做,造反是为了什么?可别跟我说是为了天下苍生。”
罗成道:“宇文大人果然心思透彻。你猜的没错。不过,既然你知道我想要,又凭什么要我罗家拱手相让?”
宇文化及看他果然是这个意思,再联想他白天失魂落魄的样子,心想果然是没受过挫折的富贵小王爷,眼高过顶,却连眼前这么明白的形式都认不清。当下耐心笑道:“留得命在,才好说荣华富贵吧?”
罗成哈哈笑道:“宇文大人看来是功课没做好。罗家不是就我一个儿子,而且我还不是长子。这个,大人想是还不知道吧?”
宇文化及一怔,却又想到罗成的狡猾,他说的话怎么能信呢?
他叹口气,腰间佩剑嗡鸣一声,如白龙过隙,蓦地抵在罗成咽喉,道:“所以说,你的死,没有人会在意?”
罗成不以为意,哈哈笑道:“当然有。你若是杀了我,过几日自然会来陪我。大人若是不嫌弃,我可以陪大人在另一边,玩猫抓耗子的游戏。”
宇文化及怒道:“罗少保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罗成道:“大人莫冲动。就算我现在答应了,大人就会信吗?别说幽州的兵马不在我手上,瓦岗的皇帝不叫罗成,我真的帮不上忙。就算我罗成真的有能力拿天下,你凭什么就相信我到时候会拱手让你呢?难不成只要我现在承诺,大人就会信吗?”
宇文化及脸色缓和下来,道:“自然需要罗少保以重要的物事做保。或者,人。”
罗成眨眨眼看着他,道:“宇文大人觉得,在我罗成看来,会有什么人的命,比我自己还重要?”
宇文化及笑道:“少年人,还是不够老成。你白天的表现已经说明一切了。只要王妃住在我府上,我就信罗少保会拿江山来换。”
罗成也笑,道:“宇文大人又糊涂了。我母妃现在就在城内,有父王护着,又怎么能到大人府中?”
宇文化及笑道:“女人嘛,爱子情深。只要少保愿意合作,我便拿你的命去换,王妃必然愿意。”
罗成心下暗笑他天真,面上却陡然变色又强自冷静,道:“用这么卑鄙的手段上位,大人觉得你的皇位能坐多久?”
他知道他说得越是诚恳,宇文化及就越是心里没底,时间就可以拖得越久。
不知道父王的探子探到了自己被抓了没有。
罗艺这边,探马来报,说宇文成都父子率十万大军,已经抵达幽州城外。却屯兵不动。
还没说话,驿站有信送到。罗艺接来一看,竟是秦琼亲笔,说隋帝要进攻北平,罗成已经赶回来相助。
秦琼虽没有说明写信的原因,但罗艺也猜到八成:按理,罗成快马加鞭,应该比此信更早到达。若是信到了人还未到,便是出了危险。
68第六十六章
宇文成都派来的蓝旗官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听着脸色阴晴不定的皇帝正跟靠山王杨林商量对付反王的对策。
呈上奏折之后便没人理他;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呆着还是该退出去,直恨不得把自己缩到芝麻那样大小;好逃离这两人的视线。
四平山一战,为了减小剿匪的难度而对众反王进行的招安;本来就在彼此心中都没有作数。
杨林早就说过;这些人一得自由,该反照样反。只是当时的兵力,实在不足以将他们全部消灭,才不得已使出这样的缓兵之计而已。
但杨广看着一道道奏折中上奏的一杆杆反旗,还是气得两窍冒烟。
杨林道:“微臣倒是有条绝计;依计而行;定可将天下反王一网打尽。”
杨广眯着眼睛看他半天,道:“说来听听。”
杨林道:“反王造反,不过是觊觎天下。如今,若是朝廷撒下帖子,布下战阵,邀他们来破,赢了的可以得到传国玉玺,名正言顺地立为天子。必能引他们前来争抢。”
杨广道:“到时候,各反王为了玉玺,必定是自相残杀,咱们便可以坐收渔利。保险起见,还可以在战场之外设下陷阱,凡有进来的想要出去,必葬身在这陷阱之中。靠山王,你真是只老狐狸。”
杨林笑道:“皇上英明。微臣确实是这个意思。”
杨广眯着眼睛想了想,除了要冒一点点险之外,似乎也没有别的坏处。当下叫人传旨召回宇文成都父子不提。
瓦岗这边,虽然李密不准,秦琼还是坚决带了人去打探罗成的情况。
因为这分歧,两个人几乎要在朝堂之上吵起来。好在秦琼总算是个有分寸的人,每一句话说出,都留着余地,至少不能让新上任不久的皇帝当众下不来台。
王伯当道:“二哥,四十六弟家中乃被大魏连累,我朝当然不能坐视不管。但你乃军中元帅,此时离开还是颇有不妥。换个人去可好?”
秦琼沉默不语,徐懋功圆场道:“元帅身体欠佳,本该休息调养,奈何心中焦急,就算是强留在山上,怕是也调不过来。皇上,不如您就当是给元帅放个假,养养身体?俗话说,磨刀不误砍柴工。”
众人也都知道他与罗成兄弟情深,若不是这样,事事以大局为重的秦二哥也不会这么坚持这么忤逆。是以纷纷帮腔。
李密本就是个没根基的皇帝,此时众口一词,他甚是无奈,也只好答应。
秦琼带了个百人队一路快奔。
本来当日罗成要自己回去的时候,秦琼就想跟去,但当时的身体状况,跟着他只能是拖累。这才咬牙放他自己走。
但后来却越想越不对。
罗成虽表面上冷酷无情,但若是被谁碰触了心中所爱,却恰恰是个反应极大的。
此时北平府有难,他如何冷静得了?一着急,必然又成了未及弱冠的冲动少年。
秦琼一路心急如焚,却没想好若是表弟真的出了事,他这个杯水车薪的百人队要怎样去对抗宇文成都的十万大军。
宇文化及坐在帐中,听得探马来报,说秦琼果然带了百来人奔幽州而来,不禁感叹这杨广整日坐在屋里,竟也神机妙算若此。
但杨广想要借罗成牵制或者削弱瓦岗,而宇文化及却暂时不想。
他叫来宇文成都,如此这般吩咐一番,无非是要他把秦琼逼走,让瓦岗不要掺合进来而已。说罢,也便摇着椅子闭目养神去了。
宇文成都被父亲的行为搞的困惑非常。
几天前他无意中听到了父亲和罗成的对话,言辞之间,反意昭昭。
现如今,父亲又完全置皇上的旨意于不顾,好容易抓到了罗成,却不肯拿来对抗瓦岗。
然而,这是从小就教他要忠君爱父的父亲,他怎么可能反呢?
宇文化及半晌没有听见脚步声,睁眼一看,儿子果然还站在面前,身体挺直如一杆标枪。他微微皱了皱眉,道:“愣在这里做什么?”
宇文成都道:“孩儿不明白父亲的意图。”
宇文化及哈哈笑道:“成都啊!为父以前太苛责你了。你想说什么,便直说吧。”
宇文成都“咚”得一声双膝跪地,道:“父亲可是想反?”
宇文化及摸摸胡子,笑道:“嗯,还算没练武练傻,看出端倪来了。怎么,成都,你不想要那至尊的皇权?”
宇文成都道:“可是父亲,是您一直教我要忠君……”
宇文化及哈哈大笑,道:“什么是君?谁是君!谁拥有权利谁就是君!我宇文氏也曾是北周的皇族,凭什么现在就要对他杨家俯首称臣?”
他看儿子低头不语,又道:“成都,为父现在就剩了你一个儿子,不管争到了什么,以后都是你的。你只要照着我说的做,这大好江山,咱们父子,不难拿。”
宇文成都又沉默半晌,才点头道:“是。父亲。孩儿明白了,现在就去逼走秦琼。”
距离幽州越来越近,秦琼的心跳也越来越快,胯|下黄膘马感觉到主人的焦虑,速度稍稍放慢,秦琼便是狠狠一鞭抽在马屁股上。
马儿吃痛加速,秦琼这才反应过来,这跟他同甘共苦的马儿,他几时舍得抽打?
他俯身在马鬃之上,好言安抚,道:“黄膘,对不起。我们要快一点,去看看表弟。快!”
黄膘马日行千里,脚力极佳。然而这却苦了身后的百人队。
他们本身骑术就比不上自家元帅,再加上没有那么好的马,只能越落越远,几乎就要连秦琼的马尾都看不见了。
好在同行的还有个谢映登,放慢了速度带着百人队远远跟着。
距离北平城门十多里,是一片林子。树木算不得参天,却也浓荫盖顶,是片茂林。
当年兄弟俩跑出来打猎,罗成表明心迹的,正是这里。
秦琼顾不得回忆,打马自林边飞奔而过,却见里面突然窜出来一群人。
“秦琼!”为首的一个大喊一声。
秦琼回头,来人手执凤翅鎏金镗,红色中衣金色铠甲,面如刀削眼若冰霜,正是宇文成都。
秦琼拉缰停马,强作镇定道:“原来是天宝大将军。我还以为哪家的兄弟从林子里窜出来了呢。”
宇文成都道:“秦大帅竟然单枪匹马就来了,也算罗成那小子没白对你掏心掏肺。”
秦琼道:“你见过他了?”
宇文成都扯了扯嘴角,道:“我若说是他在我那里,不知道你信不信。”
秦琼后牙紧咬,他本想偷偷来北平查探情况,是以连穿着打扮都是普通百姓的模样。却没想到还是被宇文成都发现了行踪,先下手为强。
乔装混进隋军的可能性已经被排除,但不管怎样,现在先得保自己脱身。
秦琼低头半晌,道:“常听表弟说,他与宇文将军惺惺相惜,若是在你那里,自然是再好不过。”
宇文成都诧异道:“大老远跑一趟,不打算见见?”
秦琼道:“何必?他拜访完了你,自会来找我。”他说着话,回马便要走。
宇文成都竟然也不拦,只冷冷道:“这便走了么?真不知道,罗成值不值得!”
秦琼回头,挑眉相询。
宇文成都道:“我跟他自小相识,他有没有野心我自然清楚。造反是为了谁,你我都心知肚明。你很有能耐。”
秦琼万没想到战场上屡屡上当的宇文成都心思剔透若此,连罗成陪他造反都看得出来,不禁笑出声来,道:“果然是英雄惜英雄。我算是放心了,再会!”
他轻夹马腹,黄膘会意,疾走如飞。
宇文成都大喝一声:“休走看镗!”他稍一拱裆,汗血马拔足便追。凤翅鎏金镗如出水的蛟龙一般,闪着金光直刺秦琼后背。
秦琼反手一锏,眼看着要敲上镗身,却突然变了方向,向着宇文成都面门直直飞出。
宇文成都遇着传言中的“撒手锏”,竟也无从应对,只能被迫停马,身子紧紧贴着马背,才算是躲过沉沉的一锏。
再往前看,秦琼已经奔出去一里多地。
他也不再追,好整以暇地等着那边的弓箭手把人给他逼回来。
果然,秦琼打马狂奔,却突见前方一阵箭雨,方知宇文成都不会就这么让他走。但要救表弟,却非走不可。
秦琼心中一急,刚刚有所好转的咳嗽又卷土重来,他单手压着胸口,拼命压下喉头的腥甜。前后都有追兵,若是此时松了劲,便只有被抓的份。
犹豫不过一瞬,相比身后的宇文成都,秦琼觉得还是眼前的箭阵好闯一些,何况再往前走,还有谢映登和百人队支援。
他单锏挥动,箭羽纷纷落下。然而宇文成都早算准了他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主儿,便安排弓箭手两拨轮换放箭,一刻间歇都不准有。
胸腔翻涌的气血一直在往上顶,眼前纷飞的箭羽已经辨不清方向。
秦琼勉力挥动金锏,试图给自己围起一道屏障。
但此时才见到长兵器的好,短了不止一分的锏,用来挡箭,却哪里够用?
箭雨越发的密,秦琼突觉左肩疼了一下,也顾不得低头去看。然而没过得一刻,挥锏的右手也突然脱了力,秦琼眼前一黑,整个人便倒了下去。
69第六十七章
宇文成都没想到秦琼这么不禁打;也不知道他“马踏黄河两岸;锏打三州六府”的名号到底是怎么来的?竟然还没怎样就晕过去了。
直到手下的亲兵把他拖到眼前,才看出来这人原来是受了伤,胸前湿了红红的一小片;唇角的血渍也还未干,显然是吐了血。
吩咐亲信把人带下去,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