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复拥燕脂觅逍遥-第1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往东不敢往西的呆子,只是武功比师妹还要差劲。也幸亏我及时赶到,否则我实在不知该如何向师父和师公交代。
师妹不肯与我回无量山去,我只能一路跟着她,便这样结识了王涓,她性子聪慧明快,我却温吞清淡,明明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却成为了至交好友,很快就无话不谈,她向来对我毫无隐瞒,因此抱怨道:“以我姑苏王家的身份来看,你这个师妹除了样貌极美,不论是家世还是性子都配不上我家,只是我这个傻弟弟一门心思看上了她,我这个做姐姐的也没办法。”他们王家是姑苏城的首富,若论门第确是师妹高攀了。只是我却十分中意这个王家的傻小子,毕竟以师妹的脾气而言,若是个性棱角之人只怕难以忍让她。
师妹嫁到了王家,我原本便也该离开了,王涓却强留住了我,“下个月,我也要嫁人了,好宛如,你就陪陪我吧。”
我奇道:“你比你弟弟还大上几岁,为什么现在才成亲。”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王涓红了脸,“我与他自小定亲,只是他几年前说男儿当先立业再成家,便将婚期推延了几年。”
我却皱眉:“自古都是先成家再立业,他却反过来,只怕是推脱之言。”这样的男子,实在不是良配。
王涓却摇摇头,叹气道:“你不了解他,他……他是个做大事的人。他武功极好,又文采非凡,这样的男子,就算多等几年,我也是心甘情愿的。”她声音欲低,神情也愈发娇羞,显然是对她的郎君爱之至极。
我早该想到,我与王涓这样相投,我们爱吃一样的东西,爱穿一样的衣服,连心里的意中人都是同一个人。
在婚礼上,我又一次见到了他。那时他在江湖已是闯出了极响的名头,一身新郎的打扮,面对来贺的嘉宾,面上言笑晏晏,意气风发。当我与他目光相触的时候,心里终于明白为何这么些年他都没有来找过我,原来他自小就已经定亲了……
我失魂落魄的回到了擂鼓山,师父全无踪影,师妹亦有了归宿,只有我孑然一人。两年后,我嫁给了我的小师侄。我初时对他并无情意,可他却对我一片赤诚。师公当时对我说:“你有时以为的男女之情,其实不过是极浅的情意,根本经不起时间的打磨。但你有时以为极平淡的感情,其实反而刻骨铭心,难以忘怀。你莫要像师公一样,错过一段情意。我们逍遥派向来逍遥自由,你更无须拘泥辈分俗例。”
薛慕华确实待我极好,我身子不好,他尽心为我调理,若说他的医术是他的兴趣,不如说他全是为了我才生了钻研的心思。我与他的日子过得虽是平平淡淡,但感情却是越发的好了,他爱我敬我,我亦对他日渐生了感情。
我原以为,我的日子会这样平淡的过下去。谁知几年后,王涓和慕容博来寻薛慕华。姑苏慕容世代单传,子息向来艰难。他们夫妻二人成亲多年,却仍无子息。两人实在无法,只能来薛家庄求医,请薛慕华给他们夫妻二人调养身体。
那一日,我正在院子里看哥哥的来信,突然听到已经那个快被我遗忘的声音:“宛如,原来真的是你?”
这也是多年后,我再次与慕容博相见,如今再次见他,心中已无当年的悸动,也许就像师公说的,我当年以为的男女之情,其实不过是极浅极浅的心动而已。我如常的招呼他坐下,为他斟了一杯茶。他却迟迟未饮,只是看着我,突然道:“我……我那时曾去过大理……”
我心头一颤,竟有些意外的激动,却又随即平复下来。“是吗?可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一时,我们二人又默默不语。他突然道:“你……你懂契丹文?”
我笑着扬了扬手中的信纸,“是啊,其实我本就是契丹人。这是我哥哥的来信,我已经好多年没有见过他啦。他去年刚成亲,如今已是有了儿子。他说三月的时候,孩子就该满周岁了,要带着他们母子去雁门关看望岳父岳母,雁门关就在大宋边境,若是我有空便可以和他相见。我已经有很多年都没见过哥哥了,只是这信寄得也太晚了些,我近日在吃药,只怕三月赶不及呢,便打算给他去信,叫他多等我几日。”我那时心无芥蒂,虽自觉对他不该再有情意,却仍将他当做一个可以知无不言的好友。
他就坐在我对面,拿起桌上的信封,意外道:“这……这族徽是萧氏?”
我点点头,低下头写回信,“是啊,你果然见多识广。其实我家里是契丹的大族,只因为我自小身体不好,才离开了家跟着师父……”我专注的写着回信,直到写完最后一笔,这才抬起头,却发现他仍然坐在我的对面看着我。
我有些发怔,他面色不定,突然道:“宛如……你,你有没有怪过我?其实,成亲那夜我看到你了。我也曾追过去,却一直没有追上……”
那时,我心碎欲狂脚下凌波微步不停,他自是追不上,如今听到他说其昔日之事,心中只余淡淡的忧伤,我尽量不去想那些事情,只是岔开话题:“还说这些做什么,倒是你和阿涓,这些日子身体调理的如何了?听慕华说,还要再服两个月的药才行?”
慕容博却道:“我有要紧的事情要做,需要先离开一段时间。”
果然,他第二日他只留下一封短笺便消失离开了。王涓向来要强,却也忍不住哭了许久。“他总是这样,总是说着要做大事、要做大事,就把我撇到一边。”
等到我打算启程去雁门关寻哥哥的时候,慕容博都没有回来,王涓放心不下便也离开去寻他。我心中亦是为慕容博担忧,竟是有些辗转反侧,只是一想到哥哥便又觉得什么烦恼都没了,我与哥哥已经有十余年没有见过了,不知他是不是长得和爹爹一般高大了?不知道我的嫂子是什么模样?又给我生了个怎样的小侄子?
然而,等我到雁门关见到的却是一地的尸体和哥哥在岩壁上留下的绝笔书。
我大病一场,更伤了元气。薛慕华为了我的身子钻研不休,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他待我一片真心,我却知自己的命不会长久,又不忍他孑然一身,于是强撑着病体想为他生一个孩子。
他虽医术高明,性子却十分孤傲,江湖中人敬他有华佗之技,对他多有容让,但皇室中人却岂能容他的无礼不驯。有一日,西夏王爷前来求医,他言辞之中不免多有讽意,大大冒犯了皇室的尊严,眼看一位西夏武士推掌向他袭去,我知他武功平平,如何抵得住这一掌,便挡在了他的身前,为他受了这一掌。我那时已经有了身孕,只当自己就要死去了,却又被生生从阿鼻地狱中拉了回来。
还是王涓偷偷告诉我,是慕容博亲自为我去吐蕃求来了千年红雪莲,而我这才知道,那个西夏武士竟是他假扮的。原来他当年所言,去西夏做的要紧事竟是潜伏在西夏皇宫里。
我此时才发现他行事十分奇怪,便忍不住暗中寻根追底。王涓终是告诉我,原来他本是大燕后裔,这些年竟是一直在图谋复国大业……
————————————————————————
我渐渐知道自己的身体要不行了。我生下的女儿与我一样先天体弱,也许我们母女都活不过这个秋天。薛慕华整日将自己埋在医书之中,我知道他是想要替我和女儿寻续命的办法。看他又将自己关在书房里,我将女儿交给仆人照顾,偷偷去了江南。这其实是我第一次来到姑苏,这里的人不论男女皆是一口吴侬软语,听得让人觉得心仿佛都要化了,可是说话的人口音也许很温柔,心肠却也许很硬。
这也是我第一次约他见面。我告诉他我也许快不行了,只想见一见他。毕竟,我曾那么喜欢他。他才不过三十如许,鬓角处竟是早生华发。察觉到我的目光,他不无慨叹道:“听说我姑苏慕容家的男丁往往活不过五十岁,只怕我亦要步先辈的后尘了。”
我叹息着,摸了摸他的发鬓,怜惜道:“你为何如此劳心劳力?明明比我大不了几岁,却显得好像已比我老了许多。”
他凝视着我,握住了我的手,“你确是还如从前一般年轻美丽……宛如,我从没告诉过你,其实在我心里,你一直比阿涓要好……”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我将手抽出来,对他道:“说起来,我逍遥派向来有延年益寿,永葆长春的秘法。我师公如今已是八十高龄,却仍然清隽如壮年。你……我实在不忍心你看你这样……”
他闻言关切道:“既是如此,你为何不修习,你身子这样弱……”
我摇了摇头,“唉,你看看便知,这功法我习不了。”说着,从袖中取出一本秘籍递给他。
他却是不接,只是叹息,“宛如,你怎还是这般没有提防之心?”
我望着夕阳下太湖之上的一片芦苇,道:“我怎会提防你,那时你都不曾认得我也肯护着我。我原本是一辈子都相信你……”
他从我手中接过《不老长春功》,细细翻看后便道:“原来如此,这门功夫原本就只是男子可习。” 他要将这本秘籍还给我,却我摇摇头。“我本就活不长了,它于我更是无用。你好好收着,只盼我不在了,你也永远记得我对你的一番情意。”
慕容博果然没有拒绝,像他这样的人又怎会拒绝我傻傻送上来的好意。他离去后,我摊开掌心,指尖中藏着一枚银针,如果我刚刚在摸他鬓发的时候将针刺进太阳穴,他自然必死无疑,可我却软弱的发现自己对他仍是下不了手。
我离开薛家庄的时候,给薛慕华留下了一封信。
我告诉他,若是将来有人来寻你求医问诊,你若察觉他体内内息紊乱,初看是走火入魔之症,实际却是修习了一部偏门心法。练功时,气脉从丹田而出,不先行任脉,而从带脉而起,再行冲脉、督脉、任脉和阴阳跷脉、阴阳维脉,运功时,会常常在‘风府’、‘曲差’、‘肩井’等处有气胀的感觉。若是此人又姓慕容,那他便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只恨自己……不忍对他下手,他若但凡心中对我所愧疚,便不会修习这门心法,他若是个贪得无厌的混账,必会有来找你的那一天。我只求你答应我,万万不要救他!只因这皆是他咎由自取,更是他欠下我的一条性命!
我拖着病体离开姑苏往北行去。离家多年,我只盼能回到家乡,最后看一看美丽的草原,望一望天空的飞鸟,再去陪伴我可怜的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第一人称真的写的比较渣o(╯□╰)o不过番外就是为了解释一下为啥萧远山武功这么高,然后慕容博是怎么挑上了萧远山的啦~然后复官是如何被他老爸阴了~然后为乔峰出场做点准备。
然后下次更新是11号,只能靠存稿箱君啦~
在下次应该是14号了,因为我12号晚上的飞机,然后13号上班,于是14号晚上更新~
23恐伤父意不敢违
薛慕华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厉喝:“哪个敢扔我家公子爷!?”紧接着便走进来两个人。
来者正是风波恶与包不同,他们二人原本是带着王语嫣、阿碧等人去寻慕容复,只是路上先是丢了阿朱,又遇上段誉这个甩不脱的呆子,后来好不容易遇见了公冶乾,才得知了公子爷的消息,便一路往北走。路上,风波恶听闻了聚贤庄大散英雄帖,号召江湖好汉齐诛乔峰。他近来拳脚早就发痒,奈何身边有王语嫣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他也不好意思总是与人争斗。如今听道这个消息自然跃跃欲试,恰好包不同也看不惯段誉总是黏着王语嫣,见了他就忍不住要恶言相向。兄弟俩一商量,干脆留信将王语嫣丢给了公冶乾,夜里偷偷离开客栈往洛阳而去。只是刚到聚贤庄门外,便听丐帮的人说乔峰早就被一个神秘的黑衣人救走了。闻言,风波恶颇感无趣,只是包不同又听说乔峰是带着阿朱来的聚贤庄,便决定进庄再打探一番。于是,两人恰好听到薛慕华要将慕容复扔出去,不由勃然大怒。
风波恶动作极快,才一跨过门槛,拳头已经向薛慕华而去。薛慕华冷笑一声也不闪不避,此间尚有多人还要仰仗他的医术,区区一个风波恶又有何可惧,果然立刻从左右窜出几个武林中人冲上前来将风波恶拳风挡住。
燕脂本来听到父亲不肯救慕容复,心里已是焦急万分,如滚油锅,此时见风波恶竟是上来就对父亲动起手来,气得飞身过去甩了他两个巴掌。风波恶本在与旁人缠斗,一时无暇顾及被燕脂打中了面颊,更是怒道:“薛姑娘,我看在我家公子爷的份上,向来敬你几分,可你父亲不肯救治我家公子爷就罢了,竟还如此对待我家公子爷,似你这般女子实在不配……”
“住口!”慕容复低咳一声,对风波恶喝道。风波恶瞪了燕脂和薛慕华一眼,一言不发,但胸口起伏不定,显然心中是极为不服。
燕脂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