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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大地飞鹰-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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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白你费了这么多心机,这么样对我,原来并不是为了报复。”
  小方道:“你这么样做,原来只不过是为了要逼我说出那批黄金的下落。”
  吕三居然没有否认,现在他已不必否认。
  小方却又说出句很奇怪的话:
  “既然你不否认,我又不明白了。”“什么事不明白?”
  “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小方道,“对你来说,三十万黄金并不能算大多,你为它付出代价却大多了。”
  吕三又盯着他看了很久,才长长叹了口气,说道:“你是个聪明人,我不想瞒你。”
  “你想要我说真话,最好就不要瞒我了。”
  “对我来说,三十万两黄金的确不能算大多。”
  吕三道,“我这么做,的确不是为了这批黄金。”
  “那你是为了什么事?”
  “是为了一条鱼。”
  吕三说道,“一条金鱼。”
  “金鱼?”
  小方的惊讶绝不是故意装出来的,“你费了这么大的苦心,只不过是为了一条金鱼?”
  吕三不再回答这问题,却忽然反问小方:“你知不知道藏边有个城市叫‘噶尔渡’?你有没有到那里去过?”
  小方没有去过,但是他知道。
  “噶尔渡”在天竺圣河上源象泉河西尽头,地势极高,入冬后奇寒彻骨、冰雪封户,入夏则万商云集。
  吕三又问小方:“你知不知道就在靠近那地方的象泉河里,有一种鱼?”
  吕三道:“是一种金色的鳞鱼,有鳞有骨有血有肉,本来是可吃的。”
  “现在呢?”
  “现在已经没有人敢吃。”
  “为什么?”
  “因为现在人们已经将那种鱼看成神鱼,吃了必遭横祸。”
  吕三道,“所以现在已经没有人敢吃了。”
  “这种鱼和你那批黄金又有什么关系呢?”
  “有一点。”
  吕三眼中忽然露出种奇异而炽热的表情,“那批黄金中,就有一条是噶尔渡金鱼。”他的眼色看来就像是个初恋中的少女,甚至连呼吸都已因兴奋热情而变粗了。
  小方没有问他黄金里怎么会有鱼,鱼怎么能在黄金里生存。
  他知道吕三自己一定会解释的。
  吕三果然已接着说下去:“你没有看见过那条鱼,所以你绝对想不到那条鱼是多么神奇、多么美丽。”
  “神奇?”
  小方从未听过任何人用“神奇”这两个字来形容一条鱼。
  所以忍不住要问:“那条鱼有什么神奇的地方?”
  “那是昔年具有无边大神通大智慧大法力的‘阿里王’在成神之前亲自从象泉河里钓起来的,出水之后,它的血肉鳞骨就全都变成了纯金。”
  吕三道,“十足十的纯金,天上地下,再也找不出那么纯那么美的纯金,可是它看起来仍然好像是活着,就好像随时都可以化为神龙飞上天去。”
  他又开始喘息着,过了很久才能接着说:“因为它要保护自己,不能让自己的法身去饱俗人的口腹之欲,所以才把自己的血肉鳞骨都化为纯金。”
  吕三道:“自从那一次之后,它的同类也就被人们奉为神明。”
  这个荒诞的故意,却又充满了魅力,一种自从远古以来就能打动人心的神奇魅力。
  这个故事的结局是
  钓鱼的阿里王得道成神了,化为纯金的鱼却落入了吕三手里。
  说完了这个故事,又过了很久之后,吕三的激动才渐渐平息,眼中却又露出痛苦之色。
  “天上地下,再也没有第二条那样的鱼了。”
  他喃喃他说,“所以我一定要把它找回来。随便要我干什么,我都要把它找回来。”
  ——一个像吕三这样的人,怎的会相信这种荒诞的传说?
  ——他这么说,是不是因为那条金鱼中另有秘密,绝不能告诉别人的秘密,所以他才用这个故事来让小方迷惑?
  小方没有问。
  他知道随便他怎么问,吕三都不会再说了。
  吕三已经盯着他看了很久:“现在我已经把我的秘密说出来了,你呢?”
  小方也盯着吕三看了很久,才慢慢他说出了三个字:“我不信。”
  “你不信?”
  吕三立刻问,“你不信这个故事?”
  “不是这个故事。”
  “你不信什么?”
  吕三又问,“不信我说的话?”
  “也不是你说的话。”
  小方指了指“麻雀”:“是他说的。”
  他转过脸,面对“麻雀”:“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我连一个字都不信。”
  吕三的脸色变了。
  “麻雀”的脸看来更像是已被烤得完全熟透焦透的。
  “你不信什么?”
  吕三嘎声问,“你再说一遍,你不信什么?”
  小方冷冷地反问道:“刚才他说的是什么?”
  “他说他只要一声令下,在他数到‘二十’之前,就能将这条街上所有的男女畜牲猫狗,全都杀得干干净净!”
  “我不信。”
  小方冷冷地说,“这些话我根本连一句都不信。”
  吕三吃惊地看着他。
  “你敢不信?”
  他问小方,“你知不知道你这么说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我知道。”
  小方脸上连一点表情都没有,“我完全知道。”
  “你以为他不敢杀人?”
  “他敢,我相信他敢。”
  小方道,“只不过敢杀人的并不一定能杀人。”
  “你是不是一定要他真的做出来才肯相信?”
  “是的!”小方道。
  “麻雀”的眼角在跳,嘴角也在跳,有很多人在杀人之前都是这样子的。
  吕三问他道:“你们约定的密令是什么?”
  ——密令只有两个字,只要密令一下,这条街就将被血洗。
  “麻雀”慢慢地走到窗口,俯视街上的人,眼中忽然露出杀机!
  他终于把这两个字说了出来,用一种无论谁听见都会害怕的声音说:“金鱼!”
  小方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为什么一定要逼他们去杀人,杀那些无辜的人?
  是不是因为他要别人也来尝一尝他们受到的悲伤和痛苦?要看一看别人的母亲、朋友、情人、儿子也无辜惨死在吕三手下?
  不管他为的是什么,现在密令已下,已经没有人能收回了。
  “金鱼!”
  “麻雀”又用着同样可怕的声音将这两个可怕的字又重复了一遍:“金鱼!”
  窗外的长街还是跟刚才同样热闹,依旧挤满了各式各样的小贩和行人。
  大家还是高高兴兴的样子,做梦也想不到会有横祸将临。
  摇铃的货郎推车,仍停在那家糕饼店前面。自发苍苍的老太太,终于决定了自己要买什么颜色的线,正准备付钱。
  梳着大辫子的小姑娘没有买胭脂花粉香油,却走进了糕饼店,跟那个年青的伙计说话,谁也听不见她说的是什么。
  生意清淡的年货铺里居然也有生意上门了,掌柜的当然不再生气,正打起了精神,跟刚上门的胖太太们做生意。
  卖花的老头子和小伙子不再争吵,因为买花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有生意了。
  酒铺门外的醉汉已睡着,要饭的乞丐放过了去买绸缎和年货的胖太太们,却围住了几个已经略有酒意的客人。
  有了一点酒意的人,出手总是特别大方些,他们当然也跟那老太太、胖太大和小姑娘一样,做梦也想不到他们施舍的对象,就是他们的煞星。
  就在这时候,长街上每个人都听见楼上有个人用一种非常可怕的声音说出了两个字,而且说了两遍。
  “金鱼。”
  “金鱼。”别的人当然不知道这两个字就是杀人的密令,就是他们的催命符。
  但是有人知道,至少有四十六个人知道。
  这一声令下,那摇铃的货郎已从推车的把手里抽出一柄尖刀,准备出手就先把那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刺杀在他的刀下。
  糕饼店的年青伙计本来正盯着笑眼听那小姑娘说话,现在却已准备扼死她。
  年货店和绸缎庄的掌柜兵刃暗器也都在手,他们绝对有把握能在麻雀数到“二十”时就将这些胖太太置之死地。
  尤其是刚才放爆竹的绸缎庄掌柜,他的火药暗器得自江南“霹雳”的亲传,杀伤力之强,绝对是其他同伴比不上的。
  醉汉已跃起,乞丐们准备杀刚才还对他们非常慷慨施舍过的客人。
  送财神的现在准备要送的已不是财神,而是死神。
  舞狮的大汉和站在街角看女人评头论足的年青人,也已拔出了他们的兵刃。
  每一件兵刃都是一击就可以致命的武器,每~个人都是久经训练的杀手。
  “麻雀”不但有头脑,而且有信心。
  他相信他们安排的这些人,绝对可以在数到“二十”之前,就完成他们的任务。
  可惜他也有想不到的事。
  就在他刚开始数到“一”时,他已经看到他连做梦都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就在这一瞬间,那个慈祥和蔼的自发老太太,忽然用她刚买来的针,刺瞎了摇铃货郎的双眼。
  就在这一瞬间,那个害羞的姑娘忽然凌空飞起,一脚踢碎了年货伙计的喉结。
  卖花的老头子和小伙子刚从花朵花束中抽出一柄雁翎刀和一双峨嵋刺,两个人的咽喉就全都被人用钢索套住。
  就在这一瞬间,送财神和舞狮的大汉忽然发现人潮拥来,等到人潮再散时,他们每个人的咽喉也都已被割断。
  要饭的乞丐已死在那些略有酒意的豪客们手下,每个人的要害都被打入几枚边缘已被磨光磨锐了的铜钱。
  他们本来就是要别人施舍一点铜钱给他们。
  现在他们得到的,岂非正是他们所要的?
  他们本来想要别人的命,现在他们的命却反而被人要去了。
  他们所失去的,岂非也正是他们所要的?
  最吃惊的当然还是那年货店和绸缎庄的掌柜,他们的毒药暗器和火药晴器本来都是这次攻击的主力,想不到那些胖太太们的行动竟远比任何人想象中都快十倍。
  他们的暗器还未出手,手腕已被捏碎,他们的身子刚跃起,两条腿就已被打断。他们甚至连对方的出手还没有看清楚,整个人已经像一滩泥一样倒在地上,连动都不能动了。这些看来就像是河马般行动迟钝的胖太太们,身手竟远比豹子更凶悍敏捷矫健。
  这时麻雀刚数到“十三”。
  数到“五”时,他的声音已嘶哑。数到“十三”时,他安排在长街上的四十七个人已经全都倒了下去,就算还活着,也只能躺在地上挣扎呻吟。
  吕三和“麻雀”好像也不能动了,全身上下每一块肌肉每一个骨节好像都己麻木僵硬。
  那些看来已经略有醉意的酒客之中,忽然有个人脱下帽子来向小方微笑行礼,露出一张饱经风霜的黑脸和一口雪白的牙齿。
  小方也向他微笑答礼。
  吕三慢慢地从胸口里吐出一口气,转脸问小方:“这个人是谁?”
  “是一个本来已经应该死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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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标题 第二七章 为什么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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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为什么不回去

  他很快就将秘道的人口找到,可惜就在他找到的时候,就听见“轰”的一声大震,硝石砂土四散,地道已被闭死了。
  片刻间所有的人都已撤离这地区,到达一个人烟稀少的乡村。
  这些片刻前还能在眨眼间杀人如除草的杀手,立刻就全部变成了绝对不会引人注目的良民,到了暮色将临时就纷纷散去,就像是一把尘埃落人灰土中,忽然就神秘地消失。
  谁也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见到他们,谁也不知以后见到他们时还会不会认得。
  他们本来就是没有“以后”的人,没有“未来”,也没有“过去”。
  有风,风在窗外。
  黄尘飞卷,风沙吹打在用厚棉纸糊成的窗户上,就好像密雨敲打芭蕉。
  有酒,酒在樽中,人在樽前。
  可是小方没有喝,连一滴都没有喝,班察巴那也没有喝。
  他们都必须保持清醒,而且希望对方清醒,因为他们之中一个有许多话要说,有许多事要解释,另一个必须仔细的听。
  说的人是班察巴那:“我早就知道花不拉和‘大烟袋,都已被吕三买通,所以我才要你到那商队去。”
  有些人说话从不转弯抹角,一开口就直人本题。
  班察巴那就是这种人。
  “因为我也跟你一样,我也找不到吕三,但是我一定要找到他。”
  班察巴那道,“所以我只有利用你把他引出来。”
  他和小方可算是朋友,但是他说出“利用”两个字时,绝没有一点惭愧之意。
  小方也没有表现出一点痛苦和愤怒,只是淡淡他说:“他的确被我引出来了,这一点你确实没有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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