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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剑花呤-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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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迷惑的问:“奇怪,既然服一粒,终身可免中毒,为何现在你又服?难到你以前没服过?”
  话虽如此问,但是她仍毫不怀疑的取起‘解毒丹’,放进樱口内。
  黄剑云原想为防备纪晓燕在茶中施放‘弥佛乐睡散’对付柳羡香,因为纪晓燕必然仍有
未用完的留在身边,是以让柳羡香先服一粒解毒丹。
  由于事出突然,加之沿途已有很多疑点令柳羡香发现,只是她未去认真分析而已,如今
刚到终南,即要她服一粒‘解毒丹’极可能促她起疑。
  为了表示‘解毒丹’无害,所以他自己也服一粒,岂知,反而令柳羡香迷惑,因而,也
证实了柳羡香将他多么的信任。
  所幸他深知‘解毒补血丹’的功用,这时见问,立即镇定的说:“这粒解毒丹的全名叫
‘解毒补血丹’,它不仅可以解毒,当一个人负伤失血过多的时候,它还有补血作用,服后
尚能增强功力,所以我也服了一粒!”
  把话说完,发现娇靥已经泛红的柳羡香,已经在椅上开始合目调息。
  恰在这时,李嫂拿着火种,已来燃灯了。
  黄剑云怕李嫂不知柳羡香在调息,立即迎出门去,挥了一个“谨慎”手势。
  李嫂十分机警,立既会意,看了一眼闭目静坐的柳羡香,即将火种交给黄剑云,自然的
笑一笑,转身离去。
  柳羡香的功力原就深厚,加之连服‘壮元丸’,灵石玉乳和‘解毒丹’,功力大增,是
以瞬间已调息了一个周天。
  调息完毕,睁眼一看,发现对在昏暗茅屋内的辨物目力,又进增了一步,因而望着黄剑
云,起身兴奋的说:“玉哥哥,我的功力真的又增高了!”
  说话之间,伸臂就要和黄剑云拥抱!
  但是,心情沉重的黄剑云,却将手中的火折子,迎风一晃,“卜”的一声燃着了,同时,
风趣的笑着说:“小心,烧了你的美丽脸蛋?”
  柳羡香吓得急忙闪开了,但仍芳心甜甜的,羞红着娇靥笑着说:“四五十岁的人了,还
顽皮的像个大孩子!”
  这句话柳羡香说来无心,但黄剑云却听得心头一震,缓而一想,再有顿饭工夫就走了,
今后是分离还是永久在一起,尚且不得而知,即使柳羡香对他已经怀疑,只要在他走前尚未
公然揭破,驱逐‘二怪’的大功就算告成了。
  心念间,佯装愉快的哈哈一笑,一面燃起油烛,一面别具用心的笑着问:“若是愚兄现
在真的变成一个十八九岁的大孩子,香妹,你是不是还像现在一样的爱我呢?”
  打情骂俏,本是增进夫妻情感的秘诀之一,柳羡香自然不会怀疑黄剑云另具用意,但她
却深情的笑着说:“若真的那样,不是我不喜欢你,恐怕是你不喜欢我了!”
  黄剑云立即不解的问:“为什么?”
  柳羡香黯然一叹,但仍强展娇笑说:“你想,我大你七八岁,你还会喜欢我吗?”
  黄剑云一听,立即正色说:“这话怎么说?我大你十八九岁,你喜欢我,而你大我七八
岁,我反而不喜欢你了,这不是太不公平了吗?”
  柳羡香一听,非常感动,不觉有些伤感的笑着说:“天下男士如果都像你就好了……”
  话未说完,院中已有了脚步声音。
  黄剑云起身走至门旁一看,竟是提着菜篮饭盒的李嫂。
  柳羡香见纪晓燕没来,也未介意,立即帮着李嫂将饭菜摆好。
  黄剑云见纪晓燕没来,却特别提高了警惕。
  李嫂一面摆着饭菜,一面不好意思的说:“山野地区,除了野兔山鸡,没有什么好吃的
招待您们两位。”
  黄剑云和柳羡香,自然又要说几句谦和感谢之词。两人一俟李嫂走后,立即就座进食,
虽然清淡无味,但仍免强吃了一些。
  匆匆饭罢,黄剑云即至门外看了一眼天色,立即以‘蚁语传音’对室内收拾碗盘的柳羡
香,说:
  “香妹,现在正是时候,我该走了!”
  柳羡香一听,立即放下碗盘,走出门来,仰首一看夜空,仅有三五小星,因而,也用
‘蚁语传音’,关切的说:“你去时要特别小心,竭力避免和他们照面或动手。”
  黄剑云立即回答说;“这便是愚兄不让你同去的原因!”
  柳羡香则继续关切的叮嘱说:“如果找不到兰妹,就先回来,我们再重新商议,觅得小
妹等得焦急!”
  黄剑云一听,心中既惭愧又感动,因为他在柳羡香心目中的份量,已较谷凤兰为重,想
到此番前去,万一不能按照原计划赶回来,不知柳羡香该多焦急多伤心,也许就此一厥不振,
再也提不起生趣,因而,含意颇深的说:“我想三更以前一定能回来,万一境况不容我脱身,
你去时可以九转清啸向我连络,我自会设法前来会你!”
  以‘蚁语传音’对话之间,黄剑云已感应到有人在暗中偷窥,当然是心地狭窄盼纪晓燕,
是以,他根本不需再回头看。
  黄剑云觉得两人这样对面‘传音’交谈,但看在暗处的纪晓燕眼里,却是含情相对,默
默无言,更增长她的恨意和妒念。是以,即向柳羡香一挥手,出声说:“你进屋去吧!三更
以前,我尽量赶回来!”
  来字出口,腾空而起,踏着枫树枝梢,直向院外驰去。
  柳羡香神情依依,也以曼妙的身法,直纵枫树梢上,同时,娇声急呼道:“玉哥哥,如
不顺利,回来我们再商议!”
  迳向群峰方向飞驰的黄剑云,闻声仅挥了个手势,身形两闪,顿时不见!
  柳羡香痴呆的望了一会,才以极轻灵的身法,扬然而下,距地尚有数尺,悬空微一躬身,
疾如流失,直射房门内。
  隐在自己卧室窗内偷窥的纪晓燕,看了柳羡香这等身手,又妒又羡又震骇!这时她才惊
觉到,自己除了一套‘变相奇术’和一张清丽绝色的面庞外,没有一项堪与柳羡香抗衡相匹,
因而,心中更加懊恼恨气。
  由于心中的气恼和暗恨己不如人,因而不停的在室内忿忿的来回踱着步子,同时,她也
恍然似有所悟,只要有柳羡香在,她纪晓燕永远也别想得到黄剑云的喜爱和欢心,遑论‘太
华黄府’的正室少夫人了。
  心情懊恼和嫉愤,自然觉得室内十分燥闷,因而,“呀”的一声拉开了后窗门。
  但是,就在她拉开后窗门的同时,恰见悄悄潜回的黄剑云,正闪身进入李嫂的房间内。
  纪晓燕看得目光一亮,接着紧咬樱唇,毅然取起茶几上的茶壶茶碗,端着茶盘,急急走
出房来,迳向柳羡香的门前走去。
  尚来到达门前,即见灯光由内室窗上射出来,断定柳羡香准备就寝,立即加速了步子。
  刚到门前,内室已传来柳羡香的声音问:“是李嫂吗?”
  纪跷燕赶紧笑声回答说:“是我,还没睡吗?”
  柳羡香一听是纪晓燕,慌得急忙含笑迎出来。
  纪晓燕一见柳羡香,立即笑着说:“我给你和田堂主送茶来了。”
  柳羡香一面感激称谢,一面请纪晓燕内室坐。
  一进内室,纪晓燕放下茶盘,立即为柳羡香倒了一碗茶,同时笑着说:“这是我特的为
你和田堂主准备的终南茗茶,味甘清冽,你尝一尝!”
  柳羡香惊喜的“噢”了一声,愉快的说:“真的呀,那一定很好喝!”
  于是,端起茶碗饮了两口,虽然不如纪晓燕说得那么甘美可口,但她仍赞了声“不错”。
  纪晓燕见柳羡香饮了两口茶,唇角立即挂上一丝得意冷笑,但她仍一面催柳羡香继续饮
茶,一面搭讪说:“这张床太小了,仅有一条被,我想请你到我房里去睡!”
  柳羡香不知是计,又饮了两口,自然的拍着床,笑着说:“这张床比船上的那张床大多
了,我们两人还不是一样的挤!”
  纪晓燕一听,脑际“轰”的一声,险些昏了过去,这时她才知道她果真失去了‘太华黄
府’的正室少夫人,她不但恨透了柳羡香,也恨透了黄剑云。
  于是,心头一横,强自振作精神,笑着问:“这次你们前来,为何不带任馆主他们四人
来?至少途中可由他们照顾?”
  柳羡香听得十分不解,不由笑着说:“他们有他们的职务,怎能让他们随来照顾……”
  纪晓燕故装不解的正色说:“咦?这就不对了?任馆主四人是田堂主的多年老仆,他们
不来照顾谁来照顾?”
  柳羡香一听,花容惨变,倏然立起,剧烈颤抖的指着纪晓燕,颤声间:“你……你……
你你怎的知道这件事?”
  纪晓燕见柳羡香气成这付样子,心中立时涌起一阵报复和泄忿的满足,这时见问,故意
以无情的神态,冷冷的讥声说:“调迁龚洪的命令,是田堂主授意我下达的,我怎的不清楚,
你还记得吗?那夜我还亲自捧着封套去‘天圣堂’用大印呢……。”
  话未说完,柳羡香已浑身颤抖,以手支额,同时,悲痛的流泪颤声说:“我……我不相
信……玉……玉哥哥……不是那种人……”
  纪晓燕冷冷一笑,极尽讽讥的声调,轻蔑的说:“玉哥哥?别再叫得这么亲热吧,明天
他就该喊你老大姐了!”
  柳羡香一听,宛如万箭穿心,倏然抬起泪痕斑斑的娇靥,瞠目望着纪晓燕,毫无血色的
樱唇,一阵牵动,久久说不出话来!
  纪晓燕见柳羡香饮了放有大量‘弥佛乐睡散’的茶水,居然一直未曾昏倒,对柳羡香的
内力之深,也着实心骇,这时一见柳羡香悲痛激动的神态,依然得意的问:“怎么?可是不
相信?不信你尽可自己去问!”
  柳羡香绝望的低下头,悲痛的流着泪,哭着说:“他已去了后山,他不会再回来了!”
  纪晓燕冷冷一笑,讥声说:“我方才来时还见他偷偷溜进李嫂的房里呢……”
  柳羡香一听,猛然抬头,伸手扣住纪晓燕的手腕,嗔目叱声问:“李嫂住在那一间茅
屋?”
  纪晓燕的手腕,被柳羡香的纤指扣得痛澈心肝,鬓角顿时渗出冷汗,不由惊得惶声说:
“就……就是厨房左端的那一间……”
  话来说完,倩影一闪,面前的柳羡香业已不见!

  …
  张丹枫OCR 旧雨楼 独家连载

   
忆文《剑花呤》 
第二十一章 

  柳羡香肝肠寸断,泪下如雨,她飞身纵出新舍房门,直向李嫂的房前扑去!
  在这一刹那,她觉得人是不能和命运争的,她柳羡香注定是苦命坎坷,多灾多魔的可怜
人,命该如此,又怎能怨田玉雨?
  由于内心的自艾自怨,她扑至李嫂门前时,突然刹住疾射般的身势。
  就在她停身的同时,寝室里面已传出李嫂的问话声:“是小姐吗?”
  吗字出口,神情略显焦急的李嫂,已由寝室门内急步迎出来。
  李嫂一见是泪痕斑斑,鬓发紊乱,神情颓废而惨然的柳羡香,心知不妙,脱口一声轻
“啊”,顿时惊呆了,久久才惶声说:“是是……柳坛主你?”
  柳羡香强抑着心中的悲痛和激动,有些乏力的走进门内,话未开口,泪先涌出,期望的
颤声问:
  “李……嫂……他呢?”
  心情惶急的李嫂,一见柳羡香浑身乏力,断定纪晓燕必是没听她的劝告,在茶水里动了
手脚,这时见问,明知她问的是黄剑云,但仍佯装不知的说:“柳坛主,你要找谁?”
  说话之间,发现柳羡香悲痛激动的向着寝室门前走来,不自觉的惶慌后退急忙将寝室门
口挡住。
  柳羡香一见,立即流着泪,悲痛的颤声说:“李嫂,你家小姐已经都告诉我了,我只要
再见他一面……”
  话未说完,门外人影一闪,娇靥罩霜的纪晓燕已立身门外。
  李嫂一见晓燕,正待说什么,纪晓燕已怒声说:“让她进去看!”
  李嫂一听,非常生气,不由沉声说:“小姐,你怎能这样……”
  纪晓燕未待李嫂话完,已厉声说:“我叫你让她进去!”
  李嫂也不答话,立即侧身闪开,同时望着悲忿期待的柳羡香,竭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谦和平静的说:“他已经走了!”
  柳羡香一听,心如刀割,飞身扑进寝室内,她第一眼便看到,脱在李嫂床上的银灰儒巾
和锦级公子衫,床前还有一双粉底乌靴和一只绿绒剑套。
  室内巳没有了人影,后窗开着,她要见最后一面的田玉雨,早已走了!
  柳羡香绝望失意之余,神志逐渐恍惚,她拿起那袭银缎公子衫,神情痴呆,泪如泉涌,
呐呐的自语说:“……他不是绝情寡义的人……他为我增长功力……他同我研讨绝技……他
对我处处关怀注意……他为什么要狠心抛下我呢?……”
  说话之间,神情惨淡,泪流满面,不觉已紧紧的抱住那件公子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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