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十四福晋-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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钮钴禄氏看见角落里长着两株茉莉花,开得正是茂盛,洁白的小花朵层层叠叠缀了满枝桠,她想也没想,伸手就摘下一枝,又朝巴林氏笑道:“真好看,咱们折了这花束放到房里,肯定满屋子都是清香。”巴林氏亦爱茉莉的清香,道:“好啊好啊,我们栽了,给爷送一瓶子去。”她们嘴里的爷,自然指的是弘历了。
两人齐齐动手,不着片刻,两株茉莉花便摘了精光,绿油油的枝叶上只剩下几朵小骨子,巴林氏正欲把最后的几朵花骨子也折了,身后却突然传来一记猛推,她踉跄不稳,直直往前扑去。钮钴禄氏唬了大跳,斥道:“你是谁,你干什么?”
☆、第一七八章 :四爷要娶新格格,小曼得势
李瑶儿穿着荷塘月色碧纱大袖衣,下系如意纹马面裙,额旁绾着两个小髻,簪一支碧玉蝴蝶钗,含蓄清雅,是正儿八经的汉装。她面容姣好,满脸怒气,喝道:“喂,谁允你们摘这儿的茉莉花了?”巴林氏从地上爬起,二话不说,冲到李瑶儿面前就是一巴掌,道:“一介汉女也敢在在本小姐面前嚣张,还有没有王法了?”
钮钴禄氏连忙问:“你没事吧?有没有摔着哪里?”
巴林氏正要说话,不料李瑶儿却倏然冲上前,抓住巴林氏的头发一阵猛扯,她道:“汉人怎么了?什么嚣张不嚣张,我还要打你呢!”李瑶儿虽是汉人,但也是汉军旗出身,是娇生惯养的官家小姐,连四爷在她面前都总是哄着劝着,一句重话都没说过。
底下的奴才惊得一愣一愣的,当差多年,什么阴谋诡计没见过,却还真没见过主子们当着奴才撕破脸皮动手打架的。钮钴禄氏反应快,双手就扯住李瑶儿的头发,李瑶儿不示弱,以一敌二,反手就抓在钮钴禄氏脸上。。。三人你来我往,抱成一团在地上打滚,待奴才们反应过来,劝了这个,劝不住那个,劝了那个,这个又不甘心,一时闹得哭嗔怒骂,鸟雀横飞。
嬷嬷们是谁也招惹不起,只好去禀明了四福晋。四福晋听了大吃一惊,她活了几十年,宫里宫外的走动,各式各样的女人见得多了,也是第一次碰到此等稀奇事。
四福晋乃一家之主,四爷不在,府中上下皆以她为尊。她命十余名太监将三人绑了,领至花厅方松了绳索。绳子一解,不等众人反应,巴林氏反手一掌就甩在李瑶儿脸上,李瑶儿不肯示弱,冲上去要还手,巴林氏机灵,几步躲到四福晋。
四福晋气道:“都给我住手!”
李瑶儿惧怕四福晋,面上稍有怯色,只得作罢。巴林氏朝李瑶儿做了个鬼脸,方从四福晋身后走出,隔着钮钴禄氏立着。三人都是衣衫不整,发髻乱堆,最惨的是钮钴禄氏,从耳朵到嘴边被划了一条长长的指甲痕,红红的,幸而没破皮,不然还有可能留疤。
四福晋皱眉坐在炕沿,道:“你们都是官家小姐,出身不薄,也都读过书习过字,都是大家闺秀名门淑女,如此在大庭广众之下失和打架,叫人传出去,我的脸都没处搁!”钮钴禄氏与巴林氏当四福晋是自己的婆婆,忙跪下道:“奴婢失仪,请福晋责罚。”四福晋任由两人跪着,眼睛睨着李瑶儿不说话。
李瑶儿不甘示弱,道:“她们摘了我姊姊养的茉莉花,都被她们糟蹋光了,我是气急了才会如此。”巴林氏道:“福晋明鉴,那茉莉种在花园里,又没写谁的名字,奴婢觉着好看,想着摘几枝放到爷的房里罢了。”四福晋对李瑶儿本就不满,便冷声道:“几枝花而已,既然摘在王府后院,那便是王府的产业。”稍一顿,故意加重了语气,道:“李侧福晋故去快一年了,她的东西早就全部烧了埋了,茉莉花也是后来才种的,怎么能说是李侧福晋种的?你思念你姐姐我们都明白,但。。。这儿是雍亲王府,你算什么东西,敢在这儿放肆?!”
她的手肘往炕几上一撂,发出沉闷的声响,将屋里的人都骇得心肝儿一颤。
李瑶儿撇撇嘴,噘着泪水倔犟道:“是四爷允我种的。”
四福晋越发怒不可遏,寒声笑道:“好个李二小姐,你这是端出四爷来压我么?”李瑶儿见四福晋动了真气,忙跪下道:“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四福晋知道如果太压制李二小姐了,让四爷知道,会不高兴,便退了一步,道:“你不是咱们府上的人,不懂规矩,我也没得法子,只是我再不能留你了,你趁天黑之前,收拾物件回家去吧。”
李瑶儿道:“大格格的病没有好全,奴婢想再伺候她几天。”四福晋漠然望了她一眼,道:“偌大的雍亲王府,谁还能亏待了大格格不成?”话已至此,李瑶儿不敢在争辩,只得应道:“是,奴婢这就回去收拾行李。”
四福晋甚是满意,道:“去吧。”
李瑶儿跪了安,退到门边,抬眼狠狠瞪了巴林氏一眼,而巴林氏却朝她得意一笑。李瑶儿恨不得冲上去甩她两巴掌,但她忍着,默默退下。回到大格格院子,大格格早已扶着嬷嬷立在院门口相迎,问:“小姨,怎么回事?”看她头发衣衫都是乱的,身上还沾了泥头灰尘,不由担心道:“有没有摔伤?要不要请太医瞧?”
李瑶儿特别舍不得自己的两个外甥外甥女,一想到她们小小年纪没了娘,心里就痛得不得了。她牵着大格格往屋里走,用笑容掩盖住哀伤,欢快道:“她们竟然敢摘我养的茉莉花,我冲过去就甩了她一巴掌,小姨没吃亏。。。”说笑着进了屋,拉着大格格在炕上坐了,笑道:“昨儿你外公来了信,说咳疾犯了,让我尽快回府。”
大格格隐约猜到是怎么回事,抿着唇想了想,道:“是不是福晋赶你走?额娘不在了,阿玛也不管我,我。。。”
李瑶儿拍了拍她的手,笑道:“你不要怕福晋,也别自甘堕落,你额娘虽然是汉人,是侧福晋,但你是正儿八经的皇孙女,姓爱新觉罗氏,福晋再怎么针对你,也越不过你的身份去。再说。。。”她略停了停,脸上红了红,道:“你阿玛前两天同我说,要娶我过门,我答应了。”又压了压声音道:“此事你千万不可往外说,四爷一日未下聘礼,此事便一日算不得数。”
大格格眼圈儿红了红,道:“小姨,你不必为了我与弘明而嫁给阿玛,后院的女人那么多,往后说不定还会有别的女人进门,日子并不好过。”
李瑶儿声音低沉了三分,道:“我一直不信你额娘是被水淹死的,她小时同我游过水,水性不差。那晚偏你被福晋叫去说话,偏就有人谎称你落了水,其中关节,必与福晋脱不了干系。”大格格心如死灰,道:“真有关系又能如何?阿玛下令不许往下查。”李瑶儿道:“他不让查,我们就自己查。等我进了府,一定要将陷害姊姊的那些人一个个全都揪出来!”
两人说了一会话,待拾掇完了,李瑶儿便赶在日暮前出了府。
夜里弘历回府,进了院子,听底下人说了两位格格与李二小姐打架一事。弘历跟着德妃住了几年,后宫女人多不胜数,却从没听过有哪个妃嫔与人打架的。今儿听说此事,没有生气,反而觉得有趣。他拐脚进了钮钴禄氏的屋里,钮钴禄氏脸上涂了药膏,弘历仔细打量一会,笑道:“成花猫脸了。。。”
钮钴禄氏双脚一跺,娇声道:“不许笑话我。。。”
弘历年轻体壮,在宫里上了一天学,练剑骑马,蹴鞠库布,夜里还不觉累,拉着钮钴禄氏好好恩爱了一番,半夜方休。
没过两三日,四爷果然同四福晋说要娶李二小姐入门。四福晋面上虽风光,实际在四爷跟前压根就说不上话。四爷也利落,直接将此事交由小曼署理,又日日住在宋格格和年格格屋里,愈发的冷落四福晋。四福晋胸闷气郁,病在榻上几天都下不了地。
小曼幼时在家里帮哥哥看顾生意上的事,嫁给四爷后又帮衬四福晋协理雍亲王府多年,知道如何审时度势,做事比四福晋还要周全,于是,在府里渐渐有了自己的势力。她明白四爷之所以喜欢李二小姐,全是因为她模样儿长得像李侧福晋的缘故,也知道四爷定会将对李侧福晋的怜惜与愧疚全部补偿在李二小姐身上,故而尽着花银子办彩礼,又拾掇出单独的一处院落给李二小姐住,摆设装饰上自不必说,与当年的李侧福晋相差无二。这些她都跟四福晋禀告了,一来出了事四福晋可帮着承担一部分责任,二来亦是表明自己的立场。
事到如今,四福晋也只能听之任之。
后花园池子里的菱角熟了,小曼命人摘了两筐子,分出半篓子大个的,本想让奴才们送到十四贝勒府给蔷薇尝尝,转念一想,让别人送,还不如自己亲自送去,反正与蔷薇多日未见,心里有许多体己话想同她说。到了府门口,蔷薇竟亲自迎了出来,小曼下了轿子,笑道:“刚摘的菱角,不是什么珍贵东西,图个新鲜给你尝尝。”
蔷薇亲自引着她进门,看在弘历是未来皇帝,给十四恢复了爵位的份上,蔷薇对小曼可真是十二分的恭敬。她往箩筐里盯了一眼,笑道:“个儿可真大。”又牵着小曼边往后院走,边说笑道:“今儿怎么得空来我这儿逛逛?可是有什么事?”小曼道:“爷要娶格格,福晋又病着,让我主持大局,这几天忙得昏头转向的,好不容易歹了空四处走走。”
☆、第一七九章 :他变成了世上最了解我的人
盛夏阳光璀璨如钻石,院中蔷薇花争妍夺艳,花瓣儿飘落,碎红铺了一地。玟秋和白芷撑开我独创的太阳伞,小曼细细打量一会,才道:“你是怎么想出来的?竟还有这样的纸伞,可真是稀奇。”
其实很简单,我只是命工匠在纸伞内侧涂了一层黑漆,然后在纸伞外面糊了一层白绸纱反光而已,也不晓得有多少用,总归心里上是舒坦多了。
我笑道:“太阳烈,不打伞我都不敢出门走动。”小曼道:“我觉得法子不错,呆会你教教我怎么做,等我回府了,让府里的匠人依葫芦画瓢。。。”我引着她往屋里走,道:“那有什么难,你若真想要,这两把你带回去,老成的匠人只需瞧一眼,便能知其中关节。”小曼嗯了一声,扬声笑道:“我带来半筐子菱角,换了两样稀奇玩意儿回去,只赚不亏!”
日当正午,廊下窗檐皆垂有遮阳的镌花竹帘子。进了屋,奴才们早已将铜船铜缸子里的冰砖盛得满满,又有两个宫女捡了蒲扇在一侧摇扇,四下阴凉透风,极为舒坦。我命玟秋端来深井中的凉水,拧了巾帕,让小曼略略擦拭了细汗。两人又各自饮了半碗冰冻奶茶,总算歇过气来。家里长短的嗑叨了一会,小曼方幽怨道:“去了一个李侧福晋,又来了一个李格格,难怪福晋心里不好受,歪在榻上都起不得身。”她说得福晋,是指四福晋。
我浅浅的饮着冰奶茶,道:“四嫂子贤惠,才会纵着四爷。”
小曼勾唇一笑,道:“谁能有你的福气?能让十四爷不娶?福晋贤惠归贤惠,就是。。。”稍顿,又道:“就是性子太软弱了,李氏在时,由着李氏踩在头上。李氏走后,又任由年氏得宠。。。”一说到年氏,我潜意识里不愿提她,便转了话头,笑道:“可定了何时让李氏入门?”小曼手里捧着冰透的瓷杯,垂下眼帘叹道:“左不过下个月,赶在中秋以前罢。。。”
正说着话,外头忽然起了喧哗声,我给玟秋使了眼色,玟秋便快步退至廊下,问:“什么事?”来人跪在能煎熟鸡蛋的滚烫台阶上,道:“启禀姑姑,完颜府的二福晋来了。”
完颜府的二福晋,指的是完颜海瑞的福晋,我的双胞胎弟弟的老婆钮钴禄氏。
玟秋不敢怠慢,忙进屋禀报,我瞧小曼不是外人,便让钮钴禄氏直接进来。小曼也姓钮钴禄氏,虽是没落旁系,但与小海福晋同出一系,搞不好哪一代的祖宗就是亲兄弟。钮钴禄月华单只独影进了屋,连个丫头都没带,也不知她是怎么来的十四贝勒府。她晒得额头发黑,一见蔷薇还没开口说话,眼圈儿先红了。
我一愣,忙问:“怎么了?”
月华忌讳小曼,只是流泪,却不说话。小曼老谋深算,起身道:“不如我先去偏殿喝会子茶。。。”我拦住她,朝月华道:“小曼是雍亲王府的侧福晋,从小和我一起长大,你有话尽管说,不用避她。”
月华听我如此说,才哭诉道:“昨儿二爷跟我说,他要娶怡红楼的头牌进门。。。”她眼泪鼻涕流了满脸,哽咽不止道:“姐姐您是知道我的,他若真要纳妾,是正经人家的姑娘,或是从外头买来的也好,只要身子干干净净,品性端正,我都绝不会有二话。可他。。。他偏要娶一个青楼女子,还说我要是敢闹,他就休了我。。。”她哭得气堵声噎,嗓子都哑了。
我拍了拍她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