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十四福晋-第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成婚这一日里,我连新郎官长什么样儿都没见着。
算算,我与十四已有大半年未见,还认不认得都是个问题。
☆、第三十三章 :新婚之夜(2)
洞房设在阿哥所西小院,也就是我未来的寝居之地。南屋设有喜床,床顶挂大红锻双喜金幔,床前垂百子帐,帐里铺百子被,一眼望去,无数个形态各异的小孩子四处冒头,看着叫人心底发凉。我跪呀拜呀,跨火盆端苹果,再加上昨晚没睡觉,肚里空空如也,一见有床便恨不得立即掀被子舒坦睡一觉。偏那床也不实在,中间搁着装了珍珠黄金宝石的瓶子,四角压了玉如意,我往上头一坐,还被底下红枣桂圆咯得屁股疼。
勉强坐了会,女官轻声传道:“十四爷来了。”
地上铺着厚厚的毛毯,十四的脚步轻如鸿毛。我虽看不见,但感觉得到,他离我越来越近了。一颗心忽而砰咚咚直跳,我紧抿着唇,好似生怕一张口,那颗心便会从胸腔里冒出来。女官将挑盖头的新称递与十四,红盖头终于掀开一角,满屋红光渐渐化开,我看见眼前站着一个高大的蟒袍男子。他不说话,脸上也没有表情,只是轻轻执起我的手,扶我站起身,令赞事命妇上合卺酒。
命妇却捧了两碗饺子,道:“请主子坐在喜床上吃子孙饽饽。”
一听有吃的,我立刻拉十四坐下。
咱们的手还没分开呢,他望了我一眼,也看不出喜怒,我竟脸红了。不过房间里点着臂粗人高的红烛十几盏,又四处是大红帷幕,他应该看不出来。我夹了饺子一口咬下去,妈呀!怎么是生的?里头的葱肉白菜都没熟啊。。。
命妇婆子笑得脸上起皱子,道:“生不生?”
我如遇知音般点头,道:“生啊。。。”又道:“快去换一碗来。”我眼巴巴等着,那婆子却笑眯眯把碗撤了,福身道:“两位主子今后一定生得儿孙满堂。”接着正色道:“请两位主子起身行合卺礼。”饺子呢?没啦?!这不是坑人么?逗我呢。
十四倒是好脾气,又重新牵住我的手,起身行跪拜礼。我俩又碰了三次杯,饮完酒,也不给东西吃,再跪了两拜。总算礼毕了,我身子一软,欲往床上歪去。
命妇婆子道:“万岁爷有口谕。”
洞房他也要口谕,我也是醉了。但没得法子,只能端好架子,与十四跪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婆子继续道:“十四大病方好,完颜氏腰伤未愈,眼下不宜行房事,待钦天监另拟日子,两人再行周公之礼。”
我。。。xxxxxx。。。。
我腰有没有好,能不能洞房,关他康熙什么事?真是没法活了!众人退下,十四张开双臂,睨了我一眼,看我一动不动,道:“还不给爷宽衣?”我脸上顿时火烧火燎,哆哆嗦嗦道:“皇上说,不许…不许咱们…”那滚床单三个字我没法说出口。
十四似笑非笑道:“你想什么,喜袍脱不开而已。”
我发窘哦了声,帮他解开外衣纽扣,道:“怎么一个伺候的宫人都没有?”十四顺手脱了马褂,道:“我让她们去吃喜酒了。”又问:“你的衣服要不要我脱?”
他倒一丝尴尬没有,好似天经地义一般。
☆、第三十四章 :新婚之夜(3)
夜已至半,屋里屋外明灯高悬,隐隐有丝竹箫鼓之声在空中悠荡,四下却很安寂。我昨儿穿戴时是有七八个婆子伺候,一层一层的华服凤冠,怕有二三十斤重。可即便如此,我也没脸要才见过两次、今儿还是第三次见面的陌生男子宽衣解带。
我嘴硬,道:“我去叫个丫头来…”
话没说完,十四已伸臂帮我取凤冠,他长得高,我的脸几乎贴近他胸口,吓得我把话吞进肚里,僵了似得不敢动。取了凤冠,还有假发朱钗,他怕扯到我头皮,一直小心翼翼。直待青丝铺肩,他才吁了口气,道:“看你这衣裳挺麻烦的,别脱了。妆也别卸,明儿大早上要去乾清宫行大礼,到时候省得麻烦。”
搞不懂他是如何蛊惑我的,我居然愣愣点了点头,道:“好。”
他隔着花厅睡在书房,我扫开百子被里的红枣桂圆,合衣勉强睡了一晚。居然什么梦也没有,睡得香香甜甜到天亮。大清早被嬷嬷叫起,往镜子里一看,我的妈呀,顶着熊猫眼就算了,鲜红的唇脂糊了半张脸,果真应了那四字——“血盆大口”!
十四穿戴好了过来瞧,骇得往后退了半步,怔了好一会,才回神,道:“赶紧洗漱,吃了膳食再去行礼。”玟秋和宫女嬷嬷们手脚利落的端水拧帕,还给我换了身朝袍。朝袍比我那件喜袍更加复杂更加让人崩溃。外穿石青色绣五爪龙纹的褂子,里穿香色袍子,后领垂金黄绦,脖子上挂珊瑚东珠朝珠链子。再有朝冠,缕金镶了三层不说,还饰有十几二十颗东珠、珊瑚、青金石…哇哇哇…
嫡福晋真不是那么好当的!
穿戴完了,我不知哪里冒出来的火气,(也可能是太累了内分泌失调虚火旺盛),朝盘膝坐在炕上悠哉悠哉看书的十四吼道:“你不是说今儿还穿昨儿的喜袍么?”害得我一晚上被衣服捆住翻身都不好翻(虽然还是睡得很死)。
十四抬起头,依然镇定如宝山压顶,道:“我说你那衣裳麻烦,不知道怎么脱,又没说今儿还穿那件。”我如鲠在喉,想了半会,竟然无言以反驳。
摆开早膳,我一看,只两碗稀粥加八碟酱菜,再有两盘子馍馍。
我初来咋到,以为是宫中规矩,便入乡随俗,吃了三个馍馍,半碗稀饭。十四道:“你胃口倒不错。”我嘴里不停,道:“你两天不吃东西试试。”
十四嗯了一声,继续看他的书。
用完膳,有太监来请人,我与十四走出阿哥所,坐肩舆往乾清宫。天气很晴朗,秋高气爽,湛蓝的碧空像一大块纯净无暇的玉。十四的轿子在前面,我望着他挺直的背影,心里纠缠着莫名的情绪,说不上高兴,也说不上不高兴。
转过无数宫墙角门,终于至乾清宫月台。
十四先下轿,然后又亲自扶我下轿。他轻轻的牵住我的手,像所有和睦亲密的新婚夫妻一样。不知是紧张、害怕还是尴尬,我流了满掌心的汗,湿漉漉的叫我不好意思。
我们两个候在门口听令,十四握了握我的掌心,低声道:“别担心,皇阿玛不会为难你,你依着规矩行礼便是。”我看了他一眼,他正好也看着我,正要说句什么,有御前太监高声传话:“宣十四阿哥,十四福晋入殿。”
☆、第三十五章 :觐见帝妃嫔妾,行大礼
门槛又高又宽,我头一天正儿八经穿花盆鞋,裙袍缠脚,还真有点迈不开步子。十四引着我进殿,至宝座下方松手。乾清宫正殿是平素皇帝理政之处,其威严富丽,无以用语言可描述。康熙端坐龙椅,底下两侧分别坐着佟贵妃、德妃、宜妃、惠妃、和妃及颇有地位的良嫔、密嫔、端嫔、定嫔。
十四往前跨半步,稍于我前,行三跪九拜大礼。我居右后,行六肃三跪三拜大礼。中宫无主,后位悬空,便免了皇后礼。康熙捋着胡须,笑眯眯道:“快快,给朕扶起来。”两侧便有太监宫女上前搀扶,我谢恩起身,又随十四给德妃行礼。
后宫统摄大权旁落德妃,佟贵妃心有不甘,此时却拍着德妃的手,和气道:“德主子真是有福气,媳妇儿长得好生俊俏。”看着最宠爱的幺子成婚,德妃喜色难掩,道:“是啊,今日十四成婚,我不知多安心。”十四行二跪六拜大礼,我行四肃二跪二拜大礼,礼未完,德妃已忍不住起身亲自相扶,我随十四唤了声:“额娘。”
对其她妃嫔是不必跪拜的,礼毕,已近午时。
康熙在乾清宫设了宴,妃嫔们气氛融洽,言笑晏晏,待我更是恩宠有加,个个儿敬酒道贺。散了席,我晕晕沉沉的,脑袋重得像灌满了铅水。
回到阿哥所,外头嬷嬷传话,道:“主子,舒格格和伊格格给您请安来了。”
哦,差点把这厢忘了,在我入门前,也就是十四满十五岁时,德主子赏了两个格格放他屋里练“把式”,教他学会如何做好一个“丈夫”。
此乃满清皇室习俗,历来如此,我无话可说。
我醉醺醺的头疼,恐见面难以显出我端庄得体之风范,便道:“叫她们过几日再来,就说我去乾清宫请安累乏,歇下了。”
嬷嬷领命通传,舒格格满脸怯弱,道:“伊姐姐,你说怎么办?”
伊尔根觉罗氏道:“能怎么办?福晋既想镇一镇咱们,咱们任她镇就是了,反正你我大半年没见过十四爷入院子,她要吃醋,也吃不到咱们上头。”
舒舒觉罗氏道:“那怎么好,爷大婚,咱们也该表示表示,免得传出去,还道咱们不知礼数。”伊格格扬了帕子一笑,道:“传出去?能传哪去?能传出阿哥所么?”略一顿,指着舒格格额头,道:“你呀,可真叫白操心!”说完,双手往袖中一筒,领着丫头去了。
夜里,十四睡在外头书房,只叫人传话,说明儿他几个哥哥弟弟会带着家眷来院子里玩。我想玩就玩啊,吃的喝的反正用不着我动手。十四还算细心,连餐单也定好了,让厨子给我过目。我一瞧,简直是发现新大陆了!
这皇宫就是皇宫,紫禁城就是紫禁城,不愧是康熙的地盘。那吃的喝的,五花八门,上天入地,从海鲜到鸟禽,无所不有,比我在完颜府时还要齐全百倍。不过对有些地方,我还是做了修改。例如,既然吃螃蟹一人一只哪够啊,起码先每人预备三只。
我爱吃。
☆、第三十六章 :十三阿哥与兆佳氏
阿哥所的厨房供给亦是通过内务府,每月支取有定例,若需什么珍贵食材,要么是主子自己库里出,要么还得康熙批条子。当然,螃蟹龙虾鸡鸭牛肉都算不上事,只要不是天天人参燕窝鲍鱼,基本上还是想吃什么就有什么。
更何况,十四还主动将他每岁俸禄、宫外田地庄园收益及库房钥匙交由我处置,再加上我阿玛给的嫁妆,掐指一算,别说什么人参燕窝鲍鱼,就算我要吃金吞银,也完全不必瞧康熙脸色,想吃啥,就令厨子放心大胆做去!
此乃后话。
皇子大婚礼仪琐碎,我可以叫苦喊累,底下人却不敢。天未亮,玟秋便起身屋里屋外的拾掇忙碌,万事井井有条,丝毫不叫我操心。厨房将新修订的宴客膳单呈予十四下定,十四洗了脸正在灯下看书,单子上长长的一串,他看了两眼,道:“以后这样的小事可由福晋拿主意。”伺候他的奴才叫张芳芳,名字是女的,人却是个太监。
张芳芳脸儿白净尖下巴,挺秀气的,年纪不大,打小跟着十四。
他半玩笑道:“依着福晋的吃法,没得小半月,咱们库房非得坐吃山空不可。”十四慢里斯条的翻着书页,道:“吃空了就吃空了,她既嫁给了我,我总不能叫她比在完颜府时还过得将就。”张芳芳看十四压根不放在心上,便笑道:“爷说得是。”
吃过早膳,十三阿哥领着福晋先来了,她们的院子就在隔壁,离得近。十四领着二人往西小院与新福晋见面,才进院子,就有数十宫人提着食盒步履匆匆在夹门处,其中一个小太监不小心拐了脚,往前面一扑,害得前头四五个人都东倒西歪,将碗里的汤全洒了。
小太监当场大哭,道:“怎么办,是用几百年的老人参熬的。。。怎么办。。。”
我听了宫人禀告说十四领着十三和十三福晋来了,正钻出门相迎,撞见小太监哭,便问:“怎么了?”那几个端汤太监齐齐跪下,唬得浑身颤栗,低声抽泣不语。
十四喝道:“做事毛手毛脚的,真不成器!自个去慎刑司领十板子。”又朝我道:“他们把汤给洒了。”就为了这点事打人?不是我做事的风格。再说,那几个小太监瞧着也小,顶多十一二岁。我道:“洒了就再熬两锅,又不是大错,收拾了干活去吧。”
小太监们不知听谁的,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十三福晋笑道:“听说是几百年的人参熬的汤呢,弟妹不心疼么?”我猜出她是十三福晋,便往前走了两步,给十四、十三还有十三福晋行了礼,方笑道:“心疼什么,几两人参而已。”十三福晋兆佳氏脸上怔了怔,她虽是尚书之女,但府上富贵比不得完颜氏,再加上家中子女众多,她又是女儿身,在阿玛眼里并无多少地位,故而没得多少机会吃人参。
其实我也并不经常吃人参,也不贪图那些,只是让我为了一点吃的而打人,以我现代灵魂的观点,实在做不出手。十三拍着十四的肩道:“大喜日子不必动刑,算了罢。”我本来是要嫁给十三的,不禁端详他几眼,他也盯着我一动不动,我便冲他莞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