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十四福晋-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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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解释道:“衣服是绣娘做的,但袖口上的蔷薇花。。。”她翻开箭袖给十三瞧,道:“蔷薇花是我额娘绣的,阿玛衣服上也有,弘明衣服上也有。额娘说,看见蔷薇,就是看见额娘呢。”
十三略略一怔,神情间落寞的拍了拍阿醒的头,道:“阿醒真乖。”
阿醒不知十三怎么突然夸自己乖,狐疑的看着他离开,问弘暾:“你阿玛怎么了?”弘暾摇摇头,表示也不知道。两个小孩容易忘事,很快就兴奋的说起下午要去行围之事。十三耳神思恍惚的往前走,转进屋里,从书架上取出厚厚的一本古书,随手翻开,一朵白玉雕的蔷薇花书签跃入眼前,他用指腹缓缓的摩挲着,默然发呆。
我没有带骑装,十四便安排我与红芙同乘一辆马车,而四福晋、八福晋、十三福晋都是骑马的好手,她们不输男儿,英气逼人的随在自己的夫君身侧。红芙极为安静卑谦,看见我依旧规规矩矩的行礼请安,连坐马车,亦是自自然然的坐下首,把上首的位置让给我。以如今的形势,我亦不敢逾越身份,便只坐在她对面,同她说话解闷。
马车里很静很静,红芙像尊佛像似的,坐得端正。我禁不住仔细打量她,她双手相叠放在膝盖上,微微低垂着脸,颊边未施胭脂却自然红润白皙。眼角含着冷意,但并不是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也不是待人歹毒的冷意,反而是从心底里、骨子里透出来的清冷之意。她眼光落在脚尖,面色平静,似乎可以这样坐上一辈子。
我笑道:“红芙姑娘不必拘谨,随意些说话方好。”
红芙不紧不慢道:“您是十四福晋,是主子,奴婢不能失了分寸。”我没想她竟会放低自己至如斯地步,平素宫里的人,但凡能入康熙眼的,一个个都是趾高气昂,更别说像她这般是侍过寝,又拿着嫔位分例,享着妃子待遇的宫女。要换做别人,只怕早就不把人放在眼里了。我暗暗诧异,打心眼里喜欢她的为人,道:“以你的身份,大可不必如此。”红芙唇角一勾,露出浅浅的梨涡,笑道:“福晋客气了。”
说完,又没了话。
我接着道:“皇阿玛此番让福晋们随驾打猎,亦是为了陪你。你若真跟我客气,就该放开些心思,不然皇阿玛追究起来,我可就麻烦了。”她似乎吃了大惊,瞪圆了眼望着我,满脸不可置信一般,道:“福晋太看得起奴婢了,皇上是万金之躯,怎会为奴婢如此。。。”
☆、第一四二章 :脚受伤
红芙的颊边似抹了一丝彩霞,朱唇微抿,竟有些羞涩。我正欲说句什么,蓦地有人朝马车顶上敲了三下,我掀起窗帘往外瞧,却是十四高高立在马上,道:“大约过一刻钟就到了围场,阿醒与皇子们坐在后头马车,你下车后别乱走,等我抱阿醒过来。”
我点点头,看灰尘遮天盖日,道:“你戴上口罩。”
十四扯起脖颈围的绢帕,捂住鼻口,兜转马头去了。红芙忽问:“可是十四爷?阿醒可是您的女儿?”她说话略带江南口音,软软的,语气也不似宫里人那般客套恭谨。我听着舒服,笑道:“是啊。”她恍然大悟,如莲花初绽似的忽而一笑,道:“在苏州行宫时,奴婢早听人说,十四爷最正直坦荡,对侍女从不正眼相看。今儿见十四爷待福晋如此细心,算是明白了。”末了叹道:“福晋好福气!”
一说苏州行宫还有侍女,我来了兴致,压低声音问:“你说说,是不是行宫有人勾引十四爷?”红芙不想我会问这些,怔了怔,方道:“有是有,但十四爷谁也不理。”我露出赞许的神色,道:“那还差不多,若不然。。。总有他好受了!”
话毕,红芙竟噗嗤一笑。
马车停了,自有人搀扶我与红芙下车,十四带着阿醒骑马而至,他翻身下马,将阿醒放到地上,叮嘱道:“不许乱跑乱动,好好看着额娘。”阿醒小脸兴奋得胀红,道:“阿玛放心,我一定不会丢了额娘。”十四摸了摸她的脸,朝我道:“我先去了。”
我牵住阿醒,道:“去吧,小心些。”
待十四的背影完全隐没在人群里,红芙与我方慢慢随太监至一处幕棚。太监待红芙极为客气,道:“皇上有旨意,红芙姑娘不必往御前伺候,与十四福晋在此处等着便是。”红芙道:“别忘了提醒皇上吃药。”太监应了是,却身退下。
幕棚里架了高高的看台,站在最高处,可隐约望见一片碧绿的草地和木灌丛林。无数的兔子、野鸭、麋鹿、羊,甚至还有熊、豹、猞、虎等等,围场中人宣马嘶,鼓声震天,只见康熙一身耀眼的明黄色,骑着良马来回奔跑,一炷香时辰便射中数十只猎物。几个福晋亦随在皇子身侧递箭陪侍,个个动机机敏麻利,一点儿不像久居深宅大院之人。
康熙年纪大了,累得气喘吁吁,皇太子、四爷、九爷、十三爷随驾回到幕棚稍歇,红芙捧了茶水迎上,福了福身,大大方方道:“皇上喝茶解解渴。”康熙欣然,接过一饮而尽,小孩似的炫耀,道:“朕刚才打了十只兔子,一只鹿,还有五只羊。”他眉飞色舞,红芙却只微微一笑,道:“皇上武功了得,圣体康健,是大清百姓之福气。”康熙闻之更喜,道:“你想不想骑马?”红芙吃了一惊,忙推却道:“奴婢不敢。”
康熙爽朗一笑,深沉的眼睛闪闪发亮,他笑:“有什么不敢?朕说行就行。”
我趁此机会,连忙道:“皇阿玛,我也想骑马。”康熙心情甚悦,笑道:“十四说你不善骑马,怕你摔跤,才没敢让你跟着。”又笑:“朕让人给你牵一匹温顺的如何?”我高兴得忘了形,还没开口呢,阿醒那厢小短腿扑上来,扯住我的裙摆道:“皇爷爷,我阿玛说了,不许让额娘乱走乱跑。”康熙喜爱阿醒,看她圆溜溜的眼睛似颗葡萄,又护着母亲,愈发疼爱十分,笑道:“阿醒想不想骑马?”阿醒脑门子一转,颇有些不好意思似的望着我,道:“额娘,我可以骑马吗?”我板了脸,道:“你阿玛说不许你乱跑乱动。。。”
康熙听着我们母女对话,乐得哈哈大笑,连红芙也笑道:“十四福晋和阿醒郡主真有趣儿,骑马真的那么好玩?说得奴婢都动心了。”康熙一听,朝身侧随侍道:“去,再牵两匹良马来。”侍卫应着去了,康熙翻身上了御马,朝红芙伸手,道:“上来。”
他的话威严不可忤逆,红芙只得遵命。
过了会子,侍卫牵来了马,皇太子和四爷、九爷随康熙去了,只十三称累没走。十三看我与阿醒面面相觑,笑道:“可有胆子上马?”我虽然技术不好,但基本功还在,攀住马鞍翻身而上,朝十三昂了昂下巴,得意道:“怎样?”
十三竖了个大拇指,仰着脸朝我笑得开怀畅意。但他手里一直扯着缰绳并不敢松,我欲夺过,道:“让我自己骑会子。”十三依旧笑着,仿佛没听见似的,并不回答我。阿醒被侍卫抱上了马,围着幕棚转圈圈,乐得她又叫又笑,不知多刺激多开心。
我皱了皱眉,道:“你再不松,我就挥马鞭子了。。。”
十三道:“你什么时候骑过马?”我使了个小心眼,道:“去年就跟十四骑过,他还教过我,你放心,不会有事。”十三依旧不肯,道:“都一年了,该生疏了。”见他不肯,我堆起小脸撒娇道:“十三爷,你就让我好好玩一回嘛,我好几次想骑马,十四都不让,今儿好不容易逮到机会了,你就不能行行好?”十三禁不住我万般的恳求,终于退步道:“从马上摔下,断手断腿都属常事,你就不怕?”我笑道:“不怕不怕,我命大得很。”
而且我认为,我的技术即便烂,但也不至断腿的地步。
十三想了又想,终于点头道:“你既喜欢,我便成全你。”不等我反应,他已经翻身上马坐到我身后,双手环住我的腰落在缰绳上,男子的气息扑面而来,他双脚一夹,马蹄跃起,从幕棚下的小洞里穿过,烈风嗤嗤穿过衣袍,我唬得尖叫了一声。
十三笑:“怎么,就害怕了?”
我本能的紧紧抓住他的袍子,好似一松手,便会跌落。十三俯身,几乎将脸贴在我脸上,道:“不怕,我会护着你。”他的声音嘶哑深沉,一点不似平常模样。飞快的围着幕棚转了数个圈,我胃里不舒服,服输道:“也没多少意思,让我下马吧。”
还是跟着十四共骑,慢慢做星光下踱步的感觉比较浪漫。
十三勒住马绳,自己先下了马,接着正要抱我,十三福晋兆佳氏刚才随四福晋等在幕棚后面喝完水,去围场已寻了十三半会不见踪影,再转回幕棚,不巧撞上十三陪我骑马,过去的记忆哗啦啦排山倒海而至,她心中一堵,顾不得御驾在,气道:“你们在做什么?”
我能感觉到她的敌意,下意识的推开十三的手,道:“十三爷想扶我一把。”又朝十三低声道:“你走开,我自己能下马。”十三悻悻往后退了半步,压根不理会兆佳氏,只是担心的望着我。其实我真有些害怕,以往每回骑马,都是十四抱我上抱我下,不让我受一点儿苦楚。当着兆佳氏的面,我总得有些顾忌,便硬着皮头往下跳。
脚一落地,嘎吱一响,剧烈的钝痛从脚腕传遍浑身,我顿时失了力气,瘫坐在地,疼得眼泪水直流。十三连忙俯身扶我,道:“怎么啦?”我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根本没法说话,摇摇头,又点点头。兆佳氏心里慌了慌,强作镇定道:“要不要请御医瞧?”
十三冷冷瞪了她一眼,蹲在我面前,道:“我背你去幕棚里。。。”又朝兆佳氏道:“还不去叫太医?”我知他两夫妻是因着我吵架,便咬牙道:“十三爷,劳烦您去请一趟十四。”十三担忧的注视我,道:“我先背你去幕棚坐着,再叫十四不迟。”
我果断的推却他的好意,道:“不必了,我脚上只怕骨头扭了,让御医瞧过再动才好。。。”又客气的疏离道:“劳烦了。”阿醒远远看见我摔在地上,连忙下了马跑过来,话还没说就开始哭道:“额娘,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受伤了?阿醒不该去骑马,阿醒不该只顾着自己玩,阿醒应该好好看着额娘,阿玛都叮嘱过阿醒了,是阿醒不听话。。。”
五六岁的小孩,以为我的腿要断了。
十三见我执意如此,不敢勉强,亲自骑马往围场,带回十四和御医。兆佳氏先是坐在看台上不理会我,过了会子,到底过意不去,又跑过来问:“要不要我先扶你过去?”我腿上脚上腰上都是麻的,脚腕上更是钝痛,动也动不了,道:“谢谢,等十四过来再说。”不知等了多久,十四与十三还有九爷、八爷才骑马飞奔而至,我一见到十四,强忍了许久的痛,便如排山倒海似的汹涌而至,眼泪绝堤,怎么挡也挡不住。
阿醒一听我哭,又怕被十四骂,也跟着哭,十四一面要安慰我,一面要哄阿醒,可算是累醉了。阿醒一听我哭,又怕被十四骂,也跟着哭,十四一面要安慰我,一面要哄阿醒,可算是累醉了。
☆、第一四三章 :太子废过一次
人群簇拥,我窝在十四胸前,泪眼婆娑,全然不顾他人目光。十四边往里走,边道:“阿醒,拉住阿玛的衣服不要松手。”阿醒抹尽鼻涕眼泪,小手紧紧抓住十四的荷包,拖油瓶似的跟在后面。进了幕棚里的临时茶水间,十四让我靠坐在小杌几上,随身伺候的阿南端着药箱进来,众人见要抹药,便自觉离去。九爷抱起阿醒,带她往外头玩去了。
阿南揭开药箱,取出碧瓷罐子,道:“爷,这是王御医交给奴才的,他说皇上身边离不开人,只得先委屈福晋自行抹药。”十四沉着镇定,把瓷罐子往鼻尖闻了闻,道:“知道了。”阿南又道:“奴才略懂岐黄之术,不如让奴才伺候福晋擦药。”
十四没看她,蹲在我面前,动手给我脱鞋,道:“不必。”
阿南见十四脸上淡然,一心扑在我身上,神情滞了滞,不敢再说什么,默然退下。十四半跪着,把我的脚放在膝盖上,按了按肿胀的地方。我嘶的一声倒吸了口气,噘嘴道:“痛死了!”十四用小药勺挑了乌黑的药膏涂在红肿之处,道:“现在知道痛了?让你不要骑马,偏你不听,痛一痛给你个教训也好。”他语气温厚,嘴上责怪,实际疼惜得不得了。
药膏清清凉凉的,好像能止痛,很快就舒服多了。
他均匀的涂抹药膏,手上不轻不重,动作娴熟,一看便知不是头一回做。茶水间四处简陋,空气中飘散着一层细小的灰尘。西斜的太阳映在他身上,他低头替我穿上鞋袜,面容俊冷刚毅。明明是每日见到的脸,明明是最为熟悉不过的脸,突然就觉陌生了。
与他成婚后的数年,不知不觉里,他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