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媳妇的古代日常-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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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张氏现在算是体会到当初欺负李青暖时候,李青暖的感受了。不对,应该说感受更甚。毕竟当初李青暖还会略施小计的推脱一些事儿,加上有个护媳妇的汉子,日子也没那么难捱。可她就不一样了,被林氏欺负了不敢吭声,回了屋里还得被自家男人拿来撒气。
婆婆张氏现在天天心里憋着气,整天阴沉着脸,说话都阴阳怪气儿的。她不不敢找三房的茬,也不好再去招惹大房,每天只能逮着小张氏折腾。从吃饭扫院子,到打水洗碗收拾灶房,简直没有不挑的地方。更可气的是,婆婆还总挑唆着老二跟自己闹。那日子简直不要再水深火热一些。
田小明也彻底断了上学的念想,直接跟着村里的娃们淘气玩闹,有时候玩疯了一整天都不回家。回了家,还要怨他爹娘没出息没本事。真是让小张氏的心跟泡在黄连水里一样苦。
到后边儿,田家老宅简直就是被林氏霸占了一般。田家财这个做丈夫的,更是大气儿不敢吭一声。可所谓狗改不了□□,他大手大脚的霍霍惯了,现在别说是去酒馆挥霍了,就连平日里吃一口肉菜都得看着林氏的脸色。一天儿两天的他倒是能忍,可日子依旧,他某种变/态的阴暗心理又开始作祟了。
这不各家各户早起饭的功夫,张氏就跟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小张氏到了里正家门口。她们也是没法子了啊,在她们眼里,这事儿也只有里正这样的大人物才能管事儿。
原来是田家财说要带田小明出去做工,可实际上是把孩子给卖了出去。现在田老汉正带了老二去追,也不知道能不能堵住那该死的人牙子。
里正本来是不在家的,可他媳妇一听这事儿,也顾不得把田家人赶出门去,赶紧让自家儿子套了牲口去追人。又叫了住在不远处的侄子,敲着铜锣开始招呼各户在家的人,让他们拿了锄头杆子去堵截拐走孩子的牙婆子。
要不说这小地方的人八卦是八卦,可大多心思良善,骨子里还是淳朴的。虽说各个都说见了田家人要绕道走,白天见了面也会啐两口吐沫,可真有了这种要命的事儿,那些隔阂跟不屑可就算不上啥了。
☆、第49章 老宅田家除籍
最后明子是被追回来了,可大家一听是田家老三亲自带给牙婆子的,而且牙婆子也给了他四两银子。顿时村里人对田家老宅那群人的认知又刷新下限,更有几个做长辈的,直接拿了杆子追着田家财揍。
里正刚从衙门里出来,就听见镇上不少来摆摊卖物件的商贩跟担货郎传着刚刚潮河沟出的那出热闹事儿。他真是又羞又恼,可心底里最多也是无奈。看来这回必须得找田老叔好好商量商量了,再这么下去,谁知道田家会不会做出啥天/怒人怨的事儿?就算他们老实了,可那几口子人,也切切实实的败坏了潮河沟人的名声啊。以后谁家闺女还敢往村里嫁?哪个村的好后生还敢娶村里的姑娘!
得了消息的田老叔也是一脸的无奈,他对田老汉那家人,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这会儿就算有再多的承诺跟亲戚,都已经被消磨完了。
田家一家除籍的消息一传开,可是炸响了整个村儿,还有好多人去看热闹呢。李青暖听着人们传来的闲话里,说田老汉几个人多惨多惨,一时间也有些戚戚然。
田铁石的心情也很是低落,再怎么说,那也是他待过二十来年的家。可想到他们对媳妇的所作所为,他又实在心软不下来。
“去瞧一眼吧。好不好的,也就这一回了。”李青暖摸着肚子,她并不是同情田家那边的凄惨,只是不愿意让这个担当惯了的汉子心里有疙瘩。其实她脚趾头都能猜到,就算自家男人好心好意的看那家人,也不会被领情的。
人心都是肉长的,也不知道田家那几位什么时候才能想明白这个道理。
最终田铁石还是没有去,他又不是不会记仇的傻子。再说了,如果自己真去了,说不准媳妇心里就会觉得别扭不舒服,他再愚孝也没那么蠢。不过总不能让人说忘本不孝,所以他让老宅旁边住着的石大哥帮忙送了些媳妇做的酸枣酱过去。
可是田家那边怎么可能会觉得这是份心意呢,直接就当着石家大哥大嫂的面儿给摔了,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嚷着老大狼心狗肺,都不知道送些钱过来。
这一通闹腾,可又让村里人看了许多笑话。小张氏倒是聪明了一回,哭哭啼啼的一番悔过之后,求了娘家撑腰,硬是在田老汉跟前硬气了一把,直接带着儿子和离了。
因为田老汉一家早就糟蹋完了全村儿人的耐心跟善意,所以指责小张氏的人倒没几个,大多都是见了田老汉他们落魄离开潮河沟还啐几口吐沫的。
没过几个月,小张氏经人介绍,嫁了三里村一个做卖货郎的鳏夫。那鳏夫因为伤了根本,没法留下子嗣,所以小张氏索性就给田小明改了姓。这下,田老汉那一门,竟然没留下一个扛起门户的后代血脉。要不怎么都说,不作不会死呢!
田家老宅的事儿并没有让田铁石叹息很久,因为这会他正忙着收购干酸枣呢。因着自家媳妇手巧,做的酸枣酱跟酸枣梅被一些说书唱戏的园子看中了,所以他们也小赚了一笔,基本上每次赶集都能卖个七八十文钱。加上卖给百草堂的酸枣核,这总的下来也能收一钱左右呢。所以在媳妇提起收购酸枣的事儿后,他心里稍加琢磨就拍着大腿张罗开了。
李青暖数着手里的铜板,嘴里也不断唠叨着收购的事儿。村里人对他们不薄,就是田铁石这条命也是大家七手八脚的救回来的。所以他们也不想着占便宜,酸枣依旧是一斤两文钱,但只要够五斤,那每斤就会加一文钱。
别说,这个主意看似不起眼儿,倒是调动了不少农闲又没找到短工人的积极性。每天来田铁石家交酸枣的人就没停下过。
何氏搓好一篮子酸枣皮,接过大郎递过来的布巾擦了擦手,乐的眼都眯成一条缝了,“妹子啊,还是你主意多。照这么下去,咱也不愁过年了。”
李青暖笑着对大郎招招手,然后捏了一块她刚刚蒸出来的酸枣糕塞进大郎嘴里,“今儿相公见了梨园的掌柜,那掌柜的意思是年前这几天让咱们多备些爽口的物件。我寻摸着那些听戏玩乐的夫人小姐,应该还是稀罕着酸枣酱跟酸枣梅的。加上今儿的酸枣糕,咱们倒是可以琢磨着招俩帮手一块做。”
毕竟她的肚子越来越大了,只让何氏一个人盯着灶上鼓捣这些东西,也是有些忙不过来。况且她也有自己的打算,自己做的这些东西其实没啥技术含量,更没有什么特殊配方,再者这里又没有专利这一说,现在趁着人们稀罕,她还能挣个钱。可一旦有店家或者宽裕人家的厨娘琢磨过劲儿来,肯定会把这门生意抢个精光。再者了,酸枣这种野物到底有个季节限制,过了冬到下年的七八月,别说敢酸枣就连刚刚长出的没法蜕皮的青酸枣都没有,于这门生意也是不利的。
不过春天也会有别的活计,她这会儿先招两手脚利索的人帮忙,一方面看人品一方面看手艺。也算是为以后做打算。
田铁石瞅着媳妇的肚子,也觉得该找俩人来。要不哪天自己去镇上送货,心里都不会踏实。
就在刚进腊月十几的时候,潮河沟又出了一宗事儿。跟林月娘订了亲的夫家烂了良心,那男人也不知咋地就被鬼迷了心窍,私下里跟别人家的女子订了终身,还搞出了私奔的事儿。
林月娘也是个刚强的,得到信儿的时候,这事儿都已经传开了。先不说她自小就是眼里容不得沙的性子,就算是为了底下几个妹妹的名声,她都容不下这事儿。当下寻到了媒人家,又当众退了聘礼跟婚书。男方家的老夫人倒是个明白事理的,知道这事儿是自家儿子做的不对,对着林家长辈是又作揖又赔礼,甚至几次因为不争气的儿子的脑残顶撞昏厥。
林月娘冷眼瞧着眼前那个梗着脖子,顶着大鼻孔满嘴喷着“仁慈善良和爱情”。要不是知道这不属于话本,林月娘还真会以为自己不小心穿进了琼奶奶的脑残小说里。
嗤笑一声,她吹了吹指甲,然后拿起媒人退婚的婚书甩在那男人脸上,最后满脸厌弃不屑的高声笑道,“为了个戏子你欺辱祖宗气昏母亲,是大不孝。嘴里说不三不四的情情爱爱,却不退婚不下聘,算是不仁不义。你这种男人,多看一眼都脏了我的眼。也就是你们村的人良善,要放在我们潮河沟,这种不尊礼法不知羞耻的男人,就算不浸猪笼也得打个半死!”
因为这一番话,林月娘却得了极有骨气且与田家旺和离的夏家小姐的赏识,一番运作,虽坐实了她悍妇的名声,却也得了县官夫人对她刚烈性子的称赞。
在这小地方,里正都算是有能耐的大人物,更何况是把闺女嫁给京城大人物的县官家里。所以那些想要看林月娘笑话的人,倒也没在大面儿上给她难堪。
因为没事儿干,加上厌倦了跟村里的七大姑八大姨扯八卦,更不想看村里那几个心善的婶子同情的眼神儿。所以林月娘三天两头的来李青暖家躲清静,当然她每次也都是搭着何氏的功夫一起来,省得见了田铁石再惹上什么难听话。
得知李青暖想请人干活儿,林月娘自然拍着胸脯自荐了。这样既能多清净些,还能挣些钱,咋想都是好事儿。
活儿不多也不累,就是有些繁琐。好在何氏跟林月娘都有一把巧手,不管是搓酸枣皮还是碾酸枣粉,都没有一点差错。刚过腊月二十,李青暖把一小翁的酸枣酱跟几坛子的酸枣梅都送去了梨园,又给几个订了酸枣糕的酒楼送了货,年前儿的单子算是完了。
刚歇下来的田铁石又开始帮着村里的屠夫挨家挨户的帮人杀猪了。李青暖小时候在山里也见过杀猪,倒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恐怖。只是在赶猪跟压猪脚的时候,少也得四五个人。
不知道潮河沟杀猪时有什么讲究,李青暖只记得小时候姥姥家杀猪时,自己都会跟着去揪猪尾巴,至于是为啥她也记不清了。当时年纪小,只记得村里相熟的屠夫伴着四五个壮汉拾掇木门搭成的案板,然后在案板下接一个装了浅浅盐水的盆子接猪血。
李青暖一边洗着黍米跟麦芽,一边琢磨着一会儿的糖瓜该怎么熬。毕竟她前世只是见姥姥熬过,真下手做还真怕糟蹋了东西。
俗话说二十三,糖瓜粘,灶王爷要上天。就算是穿越了,也免不了准备这些象征年节的东西。
田铁石回来的时候,正好媳妇做的糖瓜刚出锅捏好。他放下篓子里的猪血跟猪肠子,匆忙洗了把脸,就厚着脸皮的凑到了媳妇跟前。
李青暖伸出食指戳了戳从身后抱过来,还一脸忠犬相搁在自己肩膀上的脑袋,反手塞了一块糖瓜进自家男人嘴里。
☆、第50章 自家的小日子
“一回来就腻歪,也不怕你闺女笑话。”李青暖是认定了怀的是闺女,虽然何氏跟石大嫂都说自己是男胎相。
田铁石吧嗒吧嗒嘴,只觉得自家媳妇的手指头尖儿都是甜的,傻笑着搔了搔头,他从才自觉的绕到灶房桌子旁帮忙收拾糖瓜。
“今儿碰到刘大叔,他今年种了几分地的黄豆,我就寻摸着跟他借两斗,咱们也好磨些豆腐。”说着话,田铁石就看到自家媳妇腆着大肚子去够水瓮盖子上的篮子,心里一惊,只冒了一身冷汗。他忙不迭的把媳妇揽在怀里,又压着她坐下,这才拿了拿了篮子过来。
李青暖娇嗔地瞪了他一眼,不过心里还是感动于他的细心。一个男人对自家女人能细致到这个地步,倒是她的运道。
“恩,我今儿算了算,咱手里还余下二两七钱银子,还有九十多文的铜板。紧凑点,过年是没问题。不过当初救了你的事儿,咱们可还没给乡邻们谢礼呢。”李青暖稳妥的坐下,看着熟练的热饭的男人,“物件不用多稀罕,每家动半斤白糖吧。石大嫂跟刘大婶那,咱再给加几个鸡蛋。。。。。。”
今年的肉,有分家时候从田家分来的半小翁腌猪肉。再者,这些日子,自家男人帮忙杀猪,也分了不少猪血跟猪肠子猪骨头。一般人虽然瞧不上这些下脚料,但李青暖却想着靠着这些物件过年呢。
“还有窗户纸,明儿扫屋子的时候,咱也得换上。”
田铁石最喜欢媳妇软声软语的絮叨她打算的这些事儿,每次见她掰着手指数道家务事儿,他的心就又软又甜,就跟喝醉了似得。一连声的点着头应下后,他才扶着媳妇回了屋里,又弄了枕头跟被子掖在炕柜边上,安顿着媳妇靠上去。
歪坐在炕上,由着自家男人给脱了鞋,又给她解了外衫,最后还拿了一床被子捂上,李青暖才撇了撇嘴。自打这男人身子将养好了,她可就成了名副其实的“闲”妻。要不是大夫说,月份大了得多走走动弹着点,只怕自家这只憨子都不会让她下地了。
没等她嘟嘟囔囔的说几句话,田铁石就盛了饭端了干粮回屋。照旧,李青暖跟前还是有白米饭跟大碗骨头汤和一个鸡蛋。
“媳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