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风苓动君心-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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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岂不日后可以学到很多经验?”
诚然,这么个地方,专置些养眼的物什,确有些尴尬。
不过匪夷所思的物什不是更能引起人们的兴致么?
我想天界能建出这么个东西来,说不准儿也是缺乏经验。一却乏经验,就特别容易惆怅。
男仙君惆怅自己没出息,女仙君惆怅男仙君对自己没出息。
没出息说多了的话,就很容易扫兴。
扫兴多了就很容易消沉。
看来生理的需要真是一门大学问啊!
****
少时捉迷藏,不小心在大哥的枕头下发现了一张画。
那画中一男一女,都没穿什么衣服。
两人含情脉脉,神情端注地望着对方。
一男手不安分地搂着一女的腰,一女楚楚可怜地搂着一男的脖子。
腻歪了半天。
那个说不出的缠绵悱恻哦!
大哥当即做了一个决断,两只小手无情地蒙上了我的眼睛,在头顶上用森严的语气道:“小孩子不该看这些东西。”
我心里却在想,他蒙了我的眼睛,自己不是瞪大眼珠在偷看吧?
因着他当时教导我的那句话,我顿时明白,原来似那些男男女女搂搂抱抱亲密太过的画面小孩子都是不能摸不能看的。
而成了年,做了大人。那就该心平气和地一一观赏。
嘿嘿,这次真能一饱眼福啊!
“你真想进去?”溜溜处之泰然地盯着我的眼睛,“不后悔?”
“绝不后悔!”他突然乐了,晃着头看着我。
那感觉就像在说,原来……原来清微的帝姬好这口啊?
“溜溜学士?”
他不理我。
“陪我进去一窥罢?”
他还是不理我。
我正欲收拾他的时候,他却盈盈一笑,跳到我的怀里,两爪悬空,两爪站立。
“这地方非旁人能进,你若真想进去,不若回了清微,将此事告诉给你大哥。他点子多,打点一下上边的人,这事多半就成了!”我点点头,心里却有点鄙视。
这在天界,看不该看的东西竟然还要收买人心的啊!
“一会儿子时一过,司命星君那里必定张灯结彩。”
他嘱咐道,“人家大寿,我们空手而去。万万不是那么回事儿?”
我咦了一声道:“还是要送礼?”
“对!”他沉着道。
“不去了!”我摆摆手,转身就要回清微。
他张开两爪:“来都来了,怎可不去?”
我摊了摊手:“可我来时也没准备什么礼物啊。”
“嗯。”他低下头思考,“跟我去个地方!”
他从我怀里一跳,带头走在了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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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人烟稀少的长廊。
绕过云雾缭绕的松林,近前便瞧见一处金光闪闪的宫殿。
牌匾之上烙着三个歪歪扭扭金黄色的大字。
凭着小时读过的一点儿书,认出那三个大字念“金辰宫”。
看着那些耀眼的字,我的眼睛有些微微地刺痛。
于是垂下了眼睑,不敢再看。
“哎,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做什么?”我瞥了瞥身后正用两爪推着我小腿的黑猫。
大概他是迫切希望将我这个一动不动的庞大的物体推出一点渺小的纹路来。
我抽了抽鼻子,咳嗽了声:“你这个小胳膊小腿的模样要想凭着两爪推我进去,那还必须再修个几万年才行?”
他很有自知之明,呆着看了我数眼。爪子往殿里甩了甩:“小苓,你进去?”
“我?”我讶异地屈着手指指向自己,“你确定自己没搞错?”
他全神贯注地冲我点了点头。
“为什么是我?”我跪地握着他的小爪子。
他俏着嘴唇:“你不去谁去,这里面住着的神难道还愿意见我这只猫?”
我连连摇头:“不,我也是只孔雀而已。”
他咂舌厉声:“你此时是只孔雀?”
我抓住他的两爪子拜托:“人家……人家可以变的。”
“……”
最终耍赖失效,溜溜猫影一晃,整个消失在了夜色里。
而我孤零零站在金辰宫外,感觉像被父母遗弃的小孩子。
金辰宫,金辰宫?
老天,这不就是七七口中那抛弃我让我几万年都没有开成屏的未婚夫的老窝么?
为何老天如此过分,又让我回到这个地方了。
****
“夫人?”
门旁边一个聋哑仙婢端端地打量我。
饶是我面善,所以她走过来先是突兀的一声夫人。
不过这认亲戚也要有个度么。
老娘都被抛弃了还夫人夫人地叫,不怕我为了面子一根三尺白绫吊死在这富丽堂皇的宫殿外,然后来个嫁祸?
“夫人,你怎么了?”她唯唯诺诺地盯着我的目光,“夫人如果……如果不识路,侍婢就带你回去。”
说着她冰凉的手伸过来,但是盯着我的目光仍然没有离开。
我眉间一蹙,她的手又猛地缩了回去。
最后连脑袋都不敢抬上一抬。
“你叫什么名字?”我回握住她的手问。
她愣了好半天,才模棱两可地回答:“侍婢叫宁宁?”
宁宁?上次七七还对我说过,先时我嫁来这金辰宫,伺候我又哑又聋的仙婢就是一个名叫宁宁的丫头。
“你们尊上睡了?”我俯身望着她的眼睛。
自我认为,这俏丫头是擅长唇语交流的。
她摇摇头,笑地异常灿烂:“不曾,尊上屋里的灯可还亮着呢。”
“那,那带我进去!”
她点点头,应了个好就拎着裙子兴高采烈地拉着我步上了台阶。
今日我才知道,原来以前的糟糕事情都是他们夸大了的。
这么一个可爱热情的仙婢,我委实想象不出当年会受哪些苦。
入地宫内,我并没有步入大厅。而是在金辰宫的院子里兜兜转转好几圈,看来三万年前我实在没好好了解了解自己要嫁的夫君。
就说他欢喜花花草草的癖好,我都是不晓得的。
跟前这大片大片的园子里植着许许多多的花和树。
月季,牡丹,杏花,桂树,桃树,梨树等等。
“宁宁,你们尊上着实是个风雅之人!”我夸赞道,“这大半个院子都被改造成了花园,真真美丽地紧。倘若传扬出去,兴许能给你尊上搏个好名儿?”
呵呵,花童,还是嗜花魔?
“夫人,请坐!”不知何时宁宁已经搬来了一把椅子。我刚想着坐下,又见她递过来一杯茶。我私心觉得这个丫头□□地不错。
主动大于被动。
可比家里的七七要勤快多了。
“夫人,你……你……”她说话的时候,目光不停地觑着我的眼睛。
我起身拍拍她的肩膀,朗声笑:“放心放心,我眼睛健康得很,健康得很!”
“夫人,你手里的是舒心茶,对眼睛恢复很好的!”
宁宁很是怀疑我的话,瞅了许久还是定着我手中端着的杯子。
我假意抿了两口,就想打发她出去。
这里又大又宽敞,说不定能找到宝贝来应付司命星君的寿礼。
虽说溜溜早就说过是进来这里是面对面地讨礼的。
可是依我看,这么大个宫殿。四下又无人,顺手牵走某样东西似乎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
正想着,宁宁惊道:“尊上?”
一口舒心茶噎地我差点断气。
这战神,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这个时候来。
一想着要屈膝地讨礼物,而不是来去自如地‘选’礼物,心里就有些犯堵。
“你先下去罢!”这上神的声音真是磁性饱满啊。
可是初上九重天的时候,刚刚才听过这声音。
怀着一颗疑惑不解的心张大了瞳孔。
天啊,这战神也太好看了吧。
饱满的天庭初有一个朱红色的红印。
嘴唇湿润有光泽。
脸上棱角分明。
身姿挺拔,如芝兰玉树。
细眉弯弯,月牙状。
里罩白衫,披着一件黑色羽裘,头发高束于玉冠中,前额搭着斜刘海。
真真一帅字了得。
不过唯一令我有些彷徨,又有些失望地是他那双目空一切的双眸,像失去了眼珠般光线都不大能汇集。
朦朦胧胧地看得出眼珠正中央缀着的两点绿。
这就是天界里边鼎鼎大名的战神。
奇怪,我怎么觉得此神十分面善哪!
“尘渊君,风苓叨扰了!”
呀呀,我怎么称呼尘渊君了。仙婢唤我夫人,我却唤他尘渊君。这哪儿跟来啊!
“坐罢!”他朝着我腿旁的椅子一拂,“你来这里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难事?呵呵,没,没有。”
啊啊,我就是来讨礼的呀。
这话竟然没说出去。拢了拢十指,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他道:“初次上得这九重天上,些许礼节有些生疏,还望尘渊君莫要介意。如今赶上司命星君大寿,出门仓促,未曾准备礼物,不知道尘渊君可否借个体面的宝贝?”
他环顾四周,拾起茶杯,拿在嘴边吹了吹,缓缓道:“体面的宝贝我这宫中没有。”
哎呀,原来这尘渊上神是个自私鬼。溜溜,你害惨我了。
“不过,既是小苓来讨。我自当给你备一份。”他扶着桌沿悠悠起身,随之手一招,对我道:“你随我来!”
我沉默地尾随在他身边,到了一处凉亭。
****
月光粼粼,透过菩提树缝隙星星点点地落拓在青石地面上。
他随手往树下一指:“那盆栽你且抱去!”
我眼珠子转啊转啊,终于被他的话吓到了。
这大寿的礼物再寒酸,也不至于抱盆普通普通的的花吧。
这纯粹是要让我这个帝姬活生生丢了清微的脸面?
“呵呵,这个,这个……”我满是害怕满是坐奈。
细眉凝在一起,他冷肃道:“怎么,你看不上?”
“尘渊君的盆栽养得极好,只是……只是这司命星君的寿礼用这个会不会……会不会太寒酸了些。”
这做人可要说实话。我不是得寸进尺,我这叫说真话。
“我这院子里来来回回就只有这些花草像些宝贝。若再让我拿出些别的,真真无能为力。”他转身欲走。我只好拉住他的袖子。
寿宴送不送礼是一回事儿,我得不得罪上神又是另外一回事儿。而且有寿礼总比没有地好。
老爹做人原则第二百八十二条里有讲。
任何时刻都不能给自己树敌,否则离横祸也就不远了。
小时我可是熟记了这些条条准则的。
此时不学以致用,不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么?嗯,不可,不可。
“这宝贝挺好的,挺好的。尘渊君,那风苓就多谢了。告辞!”我抱着盆栽就往外冲。
心里直想着,那冷面神君千万不要在失言。就算这花没什么用,也可以凭借这个养植的人卖个好价钱不是。
跑着跑着回头看,却见这尘渊神君气息微弱地拉着我的裙子:“你跑那么快做什么,我又不吃了你!”
我放弃挣扎,有礼地站着:“嘿嘿,没办法。人有三急,我突然来了三急中最最紧急的一急。”
“……”
最后我没跑成,平心静气地站在他的面前。
“我很可怕么?”他的手不规矩地拨弄着我的头发。
这吃豆腐不能白吃,得吃回去。
我也一丝不苟探手拿他顺溜的头发缠指玩。
一边玩,一边认真地思考他抛出的问题。
“尘渊君这话问得稀罕,我不过来你这里讨个礼,至于一副胆小如鼠的样子么。”我抬起头迎上他可有可无的双目,“再说了,你长得这生俊美。我觉着勾引姑娘比你吓跑姑娘的可能性大!”
“那你怎么急着离开?”我右手往大门一指,乐呵呵地说:“外面有朋友在等我。”我看着他的两肩颤了颤,随和地笑了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既然说好了要早点出去,那就不能失言。老爹第三十二条为人准则上说了。失信于人,便会酿成‘人失信你’的后果。”我踮着脚把高大的他拉低了些,小声道,“你不晓得么,子时过后,便是司命星君的大寿。为了能够去吃寿宴,我才大晚上来到这地方的。”
“你尽管抱着这花去。我这东西虽说不是什么体面的宝贝。可是对于司命星君而言,这比那些像话的礼物还要像话得多。”
我傻笑地看着他,指着花:“呵呵,这东西真真体面?”
他一口回道:“真真体面。”
“如此,那就多谢了!”我朝他拱了拱手,“外面这么热闹,你要不要也同我一块儿去。”
虽然当初被这个未婚夫甩了,可我也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以包容处之。
“不用了,你玩得高兴便好!”
他突然咳嗽了两声,拉拢了外罩的黑色羽袄踱步回了大厅。
那人一脸疲惫的虚弱状态,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