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风苓动君心-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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惯,却不过是安慰自己罢了。”
扇心一双眼睛充满了水雾:“我会救你出去的,我拼死也会救你出去的。你相信我,你相信我!”
他看着扇心,望着缚住自己的天柱:“阿心,这绝渊不同任何一个地方。我是……出不去了。你回去吧,不要再为我受苦了。”
扇心突然泪流满面,她摇头泣道:“我找了你几百年,怎么可能轻易就放弃你。不管你如何看我,我都要救你。”
说着掌心化出一颗珠子。
对,她说过。那叫霹雳珠。
不过拿出一颗珠子,这缚于柱上的蛟龙何以面色苍白,隐隐现出几丝担忧。
魍影急呼道:“阿心,你怎么这生糊涂,你怎么不听我的劝。”
扇心盯着手中越来越亮的珠子,双肩只是打颤,看得几人分外恐惧。
可她咬住下唇,只是说我要救你,我一定要救你。
忽然间,珠子扇心掌中脱出,直抵天柱正上方的一根台柱。此时,身后石门突然震开,八位天将气势冲冲地闯进屋来。
“八弟,看你干的好事!”那面圆体阔的老大不知何时拎出一个铁锤,“我看她也不是什么仙子,今日大哥便捉了她向天君请罪。”
铁锤横劈而来,扇心一把将我推开,生生替我受了。
“扇心!”
她吐出一口血,眼神迷离。可瞪着的还是那一颗珠子。
好歹我也是个名副其实的公主吧,怎么能甘于被她们欺负到这步田地。
说着拔出风铃钗,左挥右挥。
本以为会将几人连土带渣地送出去。不想里间纹丝不动。更别提那相貌悬殊迥异的八个天将了。
牢中事物没有半分改变,我十分惆怅。索幸握着羽钗又朝八人所站之处舞了舞。
事与愿违,只有一阵微弱的风拂过我们的面颊。
尘渊君啊尘渊君,你可把我害惨了。
“臭丫头,身处绝渊,你还敢妄动,真是胆大包天!八弟,这种仙子,我们还要一味纵容么?”
挥长戟的,挥大刀的,舞铁锤的,拿重剑的。
就这么从四面八方地击来的。
虽说我脾气也不是那么好惹的。可毕竟做事要懂得知趣。
凡言曰,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他们八个打我一个。如果我还不在跑这一计策上有一丝丝的想法。
那么我成长的脑袋一定是生了很严重的锈。
“扇心,我们赶快出去吧,要不然都会没命的。”
“不,救不了他,我就不出去!”扇心大哭。
我想,她哭得那么伤心,要是我走了。她肯定只有死路一条了。
可我也不想这么轻如鸿毛的死。
想了想,握着羽钗呼唤尘渊。
我记得他陪我去水灵山的时候,对着羽钗哭了番,就唤得了他的到来。这次我诚心诚意地呼唤,应该胜算很大吧!
“他又在玩什么把戏?”
“好像在呼救!”
“管他呼救什么?先捉了她再说。”目光逼近柱顶,“快阻止她!”
八人以功力迫地那珠子回转。
牵引的力越来越大,眼看就要前功尽弃。
尽管我用功力相助,却还是低于一筹。
直到头晕目眩,功力被珠子反嗜。
微阖着眼睛,迷糊中,我感觉手臂一暖。
这样熟悉的感觉。
“你……你听见了?”我笑。
“是,你用羽钗叫过我。”尘渊君指责我,“小苓,你不该这样。绝渊,你是不该闯的。”
“我知道。”他将我扶起来,却总没说扇心她们如何了。
他带我出绝渊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可我觉得扇心救人一定是失败了。
唯一可恨的,是我没有能力救他们。
犹记当年,年少无知,就是一个能力不足的傻公主。自己的朋友遇到那样的苦难,我却只是袖手旁观。
天知道的,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够代鸾鸾一起承担。
“怎么了?”走在前面的他突然顿住步子。
我摇头:“突然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想爱却不能爱该是一件多么痛不欲生的事情。
“阿渊。”我握住他的手,“小苓求求你,帮帮他们。”
尘渊上神眼底含着愁,终是没愿意答应:“小苓,魍影的事,你不知道。无论如何,天君都不会释放它的。”
“可是……可是他都犯了什么罪呢?身处在那个地方,永不见天日。这同拿把刀把他杀了有什么分别?或者你可以把他的罪孽讲给我听。看看是否就是什么十恶不赦之徒。”
尘渊君如了我的愿。
他说,一万年以前,魔王魍影就是天界一大祸患。他多次犯兵天界,伙同几大妖王对抗天君。天书记载,受其害的天兵天将不下千万。甚至弓矢和火玄两位神君因为魍影面目全非。
天君爱惜群臣,自是对魍影深恶痛绝。
后来各位神君商榷了个捉拿魍影的万全之策。
都说魔王无情无义,可没有谁知道他会如此在乎一个小丫头。
这个丫头就是扇心。
一个毫不起眼的花妖。
“你如何知道魍影喜欢扇心的?”听到起兴处,我却越发好奇。
事情的前因后果可以知道地这么清楚,难道他就是当年联合众将捉拿魍影的始作俑者。
“是你抓的魍影是与不是?”我问,“你之所以能进得绝渊,是因为其间的阵是你所结。”我从来不会莫名其妙的怀疑。
我进绝渊,都是耍的小聪明。我呼唤他只那么一刻钟。他为何能如此迅速不受阻碍地来到这里。
可以做到这点的,只有一个原因。
他就是绝渊的最大看守者。
“你给我的羽钗之所以不能用,是因为你以前早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是不是?”
我以为他会否决,至少能够骗骗我。然而他没有,他唯一说的只是,“魍影所犯之罪天理不容,小苓。有些事情我们是不可以动情的。何况我贵为臣子,难道秉公执法就不应该么?”
当初大哥秉公执法,为此伤害了鸾鸾。如果那时我可以坚持以命相劝,是否鸾鸾不用受那些苦。
“你有自己的难处,我知道。但我不是要你放了他们。只求你能够让扇心陪在魍影的身边!”话音刚落,头顶密布乌云。
云层上,赫然站了一百多个人影。
“小苓,回去吧!”他搭上我的肩,空洞的眸子像下了无情的雨。
“你真的不救他们了!”我唤道。
他低声道:“你的事,我会好好考虑的。”
说完,腾了祥云离去。
此事出乎意料的风平浪静,未能掀起丝毫涟漪。
因此,我也一度以为是件小事,所以没有人知晓。
可天地间,恐怕只有我一个人这么想。
直到鲤鱼公主气势冲冲地找到我。
我才知道擅自闯入禁地是何等重大的罪过,而自己的相安无事只是他的护佑。
此外老爹被天君训斥。
大哥官阶也跟着降低。老爹处罚我,命令大哥将我锁在房间里。
我天天对着施了术的轩窗,后悔不已。可是我却没有悔改,每日躺在床上悠哉。我总觉得助人为乐并非十恶不赦之事。
一个月后,大哥终于来到窗外。
“桌上的饭都快凉了,怎么还不吃?”他负手站立,双眼明瞳。
“哎,大哥,你说现在天界的花开得好不好呢?”我揪心地问。
他面无表情地回答:“很好。你不用担心。只需在这里诚心悔过就成。”
我有些失落,大哥竟然不吃这一套。以前无论做错了什么,他都是第一个冲到老爹面前护住我的。
我走到桌旁坐下,拾起了碗筷。然后,我不再说话。
“怎么了?”他问。
我冷冷回答:“突然发现,大哥跟以前不一样了。我记得很小的时候,大哥次次都会护住我的。”
我以为自己很在理,定会说得他哑口无言。不过我错了。他的回答令我彷徨自责。
“那么小二,曾经,你何曾做过会使老爹被处罚,哥哥我也跟着降官的事?”他瞥了我一眼,自问自答,“对,没有。”
我放下碗,羞愧难当地站起来,我道歉:“大哥,小妹不是有意的。”
月色下,他回头看了我一眼,说:“小二,太任性的女孩子是不可爱的。哥哥记得,阿娘是天底下最温柔的女人。”
我小声道:“可阿娘去世那么久,我已经……已经忘了她的样子了。”
他挥术跃窗而进,一巴掌打得我的脸火辣辣地疼。
他责备我:“天上人间,你可以忘记任何人,却唯独不能忘记阿娘!”他强有力的手抓住我的衣领,让我一刻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我有个温柔的阿娘,我也有个温柔的哥哥。
可是当年那个宠我爱我的哥哥竟然会因为我的一句话疯狂至此。
“大哥,你……你抓疼我了!”我有些畏惧地看着他,战战兢兢地求饶,“大哥,你别生气,下次,下一次,我再也不会说这话气你了。”
他抚上我的眉眼,泪水盈面:“小二,你不可以忘记阿娘,你任何时候都不可以忘记阿娘。你记住,你记住!”
跟前的碗被逼至桌沿,霎那落碎在地。
砰一声响,就碎在我的脚跟前。
而我再回头的时候,大哥已经离开了。
移除了术的轩窗像一朵奄奄一息的白花,芬芳就陷在房间里,陷在我的心上。
事后,我一直在想,恐怕是因为大哥想给自己一个放我的理由,所以便以说错了话为借口对我发怒,以此让我逃脱。
我走到静悄悄的院落,我没有叫来小影。
尽管我拼命给自己一点安慰,却依然可以记起大哥狰狞的眼神,我的心因为我过重的自责疼痛了,痛地找不到可以依附的东西。我的指间触到我的眼睑。
透明的泪湿润在指尖。
原来,我竟然哭了。
好伤的感觉。走了很久。我才知道,其实自己来到了天界,来到了尘渊君的府外。
他的宫殿亮堂堂地闪着光,明亮如昼的屋室。而纱窗里透出明黄的暗影,就是我日日夜夜记挂着的人。我听见,端坐在灯光里的单薄的影子正痛苦的疼痛着。
这时,我见着了在花园里傻站着的丫头。
她似乎也看见了我。只是面色焦灼,欲言又止。
“阿渊,你身体还没好,怎么不躺着?”这个熟悉的带着关切的声音,我知道她是谁。
只是我还不曾放过我自己。
我告诉自己,我不能相信。
然而那亲切的‘阿渊’二字在得到回应时,我却犹如如当头一棒,一颗心埋在深海里。
黯淡无光,冷寂孤单。
“公主!”聋丫头看见我,便朝着屋里急喊。
我听见内屋轰地一声,有什么重物摔地了。
可是,我就在那期间跑掉了。
也许,我心里喜欢着尘渊君。从第一次见到他时,就被他俊郎清秀的容颜捕获了。
而我从来不愿意接受的理由,或许就是害怕承认,害怕几千年以前,那些个遗忘的日子,他负了我自己。
一个外人,可以把爱击溃到如此地步,我今日才晓得吧!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请支持我,静沫人生!
☆、第30章
回去的凄清路道上,还吹着微渺的风。我有些遗憾,原本去那天界,就是打算亲口跟尘渊上神说声谢谢!
“他和鲤鱼公主之间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吧?”我蹲在地上,开始自言自语。
身后草丛抖了两抖。黑影就站在身后。
“小苓,我和那公主原本就没有什么干系!”
我手足无措地站起来,低声道:“你,你怎么来了。”
“刚刚在屋里写字的时候,我就知道一定是你来了!”
“你既然知道我来了,那还……”
我有一刻气恼,差点儿就把嘴上吃的酸醋吐出来。可是双手突如其来的暖意让我不禁心神一怔。他握住了我的手:“小苓,我说过的。在我的心里,从来就只有你一个。”
我依着他的肩,泪水如洪绝堤:“阿渊,我这么狭小的心再也容不下别人了。不管以后是什么样的结果,在我的心里,只希望你的肩膀永远让我一个人靠。”
“好!”他答应地如此爽快,亮如琉璃的双瞳泄出一目的执着。
也许曾经的我就是被这样的痴情所惑,否则我们之间又何曾有过那些不同以往的经历。
“她为什么在你屋里?”这是我擦干眼泪想到的第一件事。
他竟为此打趣:“是在为我吃醋么?”
我不好意思地背过身:“想得美!”
“是天后让她来的。”他黑着一张脸,“我受伤太重,天后让她来照顾我!”
“受伤?”我左顾右看,目光只顿在了他的手背上。
是了,我私闯绝渊,差点儿酿出祸患。而承担这一切责罚的,却是尘渊一人而已。
“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我内疚地说,“倘若你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