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小娇妻-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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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蓁下意识要躲,然而晚了,已经被它舔了满脸口水。她呜咽一声,可能是跟小动物的声音有点像,小鹿又舔了她一样。
严瑶安一开始也很震惊,后来笑得东倒西歪:“它大概觉得你们是同类……”
双鱼双雁忙上来救她,拉开小鹿,把她从地上扶起来,用绢帕给她擦了擦脸:“姑娘没事吧?”
她扁扁嘴,嫌弃地说:“脏死了……”
脸上都是口水,她嫌帕子擦不干净,便提着裙子到溪边洗脸。把帕子浸在水里,拧干之后一点点把脸洗干净,帷帽搁在脚边,乌黑的头发从肩膀后面滑下来,她偏着头,露出一张白净无暇的面容。
洗了两三遍,总算觉得洗干净了,她猛地站起来,颇有些头晕目眩。
眼前一花,她似乎看到前面的林子里有一个人。
再一看,除了浓密茂盛的树木之外,哪有什么别的东西?
可是她真的看到有人,难道是眼花了么?
谢蓁不知想到什么,慌忙把帽子戴在头上,转身就往后走。
双鱼就在几步之外,见她步履匆忙,不仅问道:“姑娘怎么了?”
她顾不得解释:“我们先出去再说。”
她小时候经历过好几次危险,警惕心比一般人都强。不知怎么的,她忽然想起六七岁的时候,在荒山野岭被狼群盯上的那晚,也是这样的感觉。好像无论她怎么跑,跑到哪里,那束目光都会一直看着她,跟着她。
她逃不掉。
她猛一激灵,走得更快了些。
*
回到刚才的地方,原地除了谢荨与双雁之外,全然不见严瑶安的踪影。
谢蓁问道:“和仪公主呢?”
谢荨指指林子里一个方向,“她追着小鹿往那里走了。”
原来谢蓁离开不久,那小鹿就开始不老实起来,要跑到别的地方去。严瑶安性子野,为了抓住它,跟着它一块跑了,两位侍女担心她出意外,便一起跟了过去。
林子里面虽然没有野兽,但也不代表没有危险。万一里面有歹人,她一个姑娘家根本无从应付。
谢蓁有点担心,在原地等了一会儿,不见严瑶安回来,便赶忙让双鱼去外面求助谢荣,顺道把公主的侍卫和侍女也都叫了过来。她跟谢荣说了一遍情况,真是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谢荣安慰她道:“林子不深,应当不会出什么意外。”
他声音冷静,莫名地就给人一种安全感。
谢蓁抓住他的袖子,还是很不放心。毕竟严瑶安是公主,若是她出了意外,她们今天一行人都没有好下场,说不定整个定国公府都要被牵连。
谢荣摸摸她的头,“我去那边找找,羔羔,你和阿荨在这里等着。”
说着,又头脑清晰地给剩下的侍卫侍女分配了方向,让他们各自分散找人。若是找到了,便带回这里来。
谢蓁点点头,“哥哥小心……”
他说放心,往谢荨方才指的方向走去。
一时间原地只剩下谢蓁谢荨和双鱼双雁,谢荣让她们到外面马车里等着,但是谢蓁坐立不安,还不如留在这里更安心一点。
等了一会儿,林子没有任何消息,她越来越不安,总觉得会出什么事。
谢荨拉了拉她的袖子,愧疚地说:“阿姐对不起,我没有阻止她……我不该让她走远的……”
谢蓁回握住她的手,一点也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就算你拦了也拦不住她的,你别难过,跟你没关系。”
她闷闷地嗯一声,还是很不开心。
刚才严瑶安要去追小鹿,她以为他们不会走远,哪想到一眨眼人就不见了,早知道她应该阻止他们的。
没一会,不远处传来脚步声,谢蓁惊喜地看过去,竟看到了刚才那只跑走的小鹿!
小鹿藏在草丛里,只露出一个头顶和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往她们这边看一眼,就跑走了。
“哎!”
谢蓁以为严瑶安也在那里,忙牵裙走过去,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你等等我!”
小鹿跑得并不快,始终跟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她追了一段路,正要放弃的时候,发现那只鹿却停在一块石头上,石头前面是一棵粗壮的巨树。
她慢慢往前走两步,环顾四周,没看到严瑶安的影子。
回头一看,双鱼已经跟了上来,她刚要开口,却被一股力道握住手腕,往一旁的树干后面带去。
谢蓁惊愕地睁大眼,还没来得及呼救,视线一亮,帷帽已被人蓦然掀开。
眼前是一堵结实的胸膛,往上看去,是一张英挺俊朗的脸,剑眉低压,薄唇紧抿,每一个眼神都昭显着他的不愉快。毋庸置疑,这是一张很漂亮的脸。
谢蓁微微发愣,莫名有些熟悉,似乎脑海深处,认识这么一个人。
可是仔细想又想不起来。
她忘了呼救,眼里的迷茫让对方更加恼怒。
他在等她想起来,可是过了好一会,树干后面双鱼呼喊的声音越来越近,她还是什么反应都没有。
非但如此,还试图挣开他求救:“我……”
他捂住她的嘴,贴近她,身高的优势使他看人时带着点居高临下,竟有种孤傲的味道。
他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问:“谢蓁,你敢忘了我?”
?
☆、记忆
?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谢蓁一愣。
他身上传来的压迫感让她没法好好思考,脑子里一团乱麻,只想着赶快挣脱他:“呜……”
双鱼的声音就在身后,她想开口叫她,但是居然被眼前的人紧紧捂住了嘴,只能发出闷闷的声音。
荒郊野岭的,忽然被人这样对待,就算他长得很漂亮,也难免会觉得恐惧。谢蓁明亮的眼里很快升起水雾,泪水盈盈,她长长的睫毛轻轻一眨,便有一颗泪珠掉下来,砸在他的手背上。
他仿佛被烫了一下,语气有些凶狠:“你哭什么?”
谢蓁瞪向他,他莫名其妙把她抓到这里来,还不准她哭了么?
奈何眼神没什么威力,她眼眶发红,反而有点像被激怒的兔子,带着点可怜兮兮的味道。
或许是为了跟他作对,他不让她哭,她偏偏越哭越厉害,眼泪无声无息地掉下来,顺着光滑的脸蛋流进他的手心。他最终投降了,见不得她哭,只好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我松开你,你不许叫人。”
谢蓁乖乖地点了下头。
等他一放开她,她就扯着喉咙求救:“双鱼,我在这——”
他眼神一深,颇有些气急败坏:“你!”
他早就该知道的,她就是一只小狐狸,狡猾得不得了,嘴里没几句真话,哪能轻易相信?
那边双鱼听到声音,快步往这边赶来,一眼看到树后交叠的两个人,吓得惊叫一声,扑上来就要拉开他:“你是谁?快放开我家姑娘!”
还没近身,就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侍卫拦住了。侍卫眼神冰冷,语气坚决:“退下。”
侍卫一身黑衣,腰上佩刀,跟双鱼说话的时候亮出了锋利的刀刃,把双鱼唬得僵在原地。
刚才谢蓁只顾着反抗眼前的人,根本没注意周围的情况,目下一看,心霎时凉了一半。居然还有侍卫,那她想逃跑是不是更不可能了……
双鱼远远地看着她,进退两难:“姑娘……”
谢蓁抿唇,横下心来拿袖子抹了抹眼泪,气势汹汹地看向面前的人:“你是谁?究竟想怎么样?”
问完之后,半天没得到答案。
也不知道哪句话触怒了他,只见他的眼神更加阴沉,直勾勾地盯着她,一句话也不说。
他不说话,她哪里知道他想做什么?
谢蓁也很倔强,他不说话,她就一直跟他耗着,最好耗到谢荣回来之后,她就可以得救了。虽然她如意算盘打得啪啪响,但他也不是吃素的,最后问了一句:“你真的想不起来了?”
谢蓁歪着脑袋,眼里全是疑惑:“想起来什么啊?”
真是好极了,他记了她这么多年,想忘都忘不掉,她倒好,一眨眼把他忘得干干净净。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她是这么没心没肺的一个人,明明小时候缠他缠得要命,开口闭口都是“我想你了呀”“我喜欢小玉哥哥”……现在连他站到她面前,她都想不起来他是谁!
*
两人大眼瞪小眼好一会儿,谢蓁左右观察一番,发现他只带了一个侍卫,周围再也没有别的人。
她想逃跑,只要谢荨能听见她的声音,她就能得救了。然而现实终究比较残酷,她才刚动了动脚步,他就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把她重新压回树干上,“我让你跑了么?”
谢蓁简直想哭,她哽咽着说:“你不让我跑,也不说自己要干什么,难道只是想跟我聊天么?”
静了一会儿,他扭过头,嗓音有点低哑:“那天,你去放风筝了么?”
他虽然身高长高了,但还是一个少年,最近刚处于变声期,说话时有股特殊的音色,有点哑有点沉,倒也不算难听,但绝对称不上好听。
谢蓁好半天没反应过来,放什么风筝,这又是哪跟哪儿?
她已经很久没有放风筝了,自从小时候被人失约后,就再也没有碰过风筝。印象中阿爹送给她的大雁风筝,被她一直扔在库房里,回京时也没有一起带回来……
她忽然想起什么,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人,不可思议地盯着他的脸,一遍又一遍地看。
他慢慢松开她的手,视线落回她的脸上,看了片刻,再次移开:“如果你还想放风筝……我可以再带你去。”
很久以前,也有人用这种口气跟她说话。
明明每一个字都透着不耐烦,但是眼神却跟她一样期待。那是她心底最深处的记忆,埋藏得太久,再次翻出来的时候,竟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那个时候他们都还是孩子,小小的一团,既幼稚又天真。
他们趴在墙头上,头顶着太阳,一聊就是大半天。
“我家在城外买了一个新院子,那里风景好,适合放风筝。”
“你不是想放风筝么?你家这么小,怎么放风筝?”
“我可以带你过去。”
……
她到现在都记得,他对她凶巴巴的,话没说完,自己先红了脸。她问他为什么脸红,他说是太阳晒的。
记忆中稚嫩的脸孔跟眼前的人重叠在一起,她总算想起来他的名字,慢吞吞地说:“小玉哥哥?”
那一瞬间,李裕有种浑身的包袱都卸下来的感觉。
时隔多年,没想到还能再听她叫一次“小玉哥哥”。
他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强忍着才没有拥抱她。他的手臂撑在树干上,俯身逼近,不让她看到他的表情,半响才哑声道:“是我。”
谢蓁眨眨眼,始终有种不真实感。
他们离得太近,她的鼻子抵着他的胸膛,看不到他的表情。她这才发现,他们的身高已经差了这么多了。
小时候她比他高,现在她居然只到他的胸口?
谢蓁错愕不已,檀口微张,暂时忘了他刚才的无礼,“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走了么,你当年去哪里了?”
她抛出一连串的问题,他沉默良久,只能回答:“我到了京城……”
谢蓁抓住他胸前的布料,仰着头努力想看到他的脸,再次确认他是不是当初的李裕,“为什么要来京城?宋姨他们呢?你走的时候,怎么也不跟我们……”
原本想责怪他走时不跟他们说一声,但是她想起欧阳仪当年说过的话,她说他是因为讨厌她才走的,如果不是她,他根本不会搬走。谢蓁顿时不吭声了,再一想刚才他对她的态度,可不就是厌恶到了极致么……
她小时候似乎没少欺负他,难道他现在还记着仇?
李裕没发现她的反常,因为他的注意力全放在第二个问题上。他乌瞳漆黑,闪烁着不具名的光彩,没有回答她这几个问题。
谢蓁自讨了没趣,推搡了他两下,从他怀里挣脱开来,“你在京城做什么?你把我带到这里来,有什么意义吗?”
怀抱顿时空了,他恢复一开始的面无表情,别开头说:“你又为什么会来京城?”
无论她怎么问,他就是不肯说关于自己的事情就是了。
谢蓁有点失望,这么多年不见,他们之间生疏了不少,他在刻意隐瞒她一些事情。不过没关系,她也不是那种追根究底的人,于是弯起眸子笑容真诚:“我家在京城定国公府,我是跟着阿爹阿娘一起回来的,估计以后不会再离开了。”
他点点头,没说什么。
谁都没说话,气氛很有些尴尬。
另一边谢荨总算觉得不对劲,过来这里找她,大声地叫阿姐,很快找到这里来。
谢蓁想要回去,临走前想起来问他:“你家住在哪里?你若是有什么事,可以到定国公府找我……嗯,找我哥哥也行。”毕竟他们都长大了,男女有别,传出去不太好听。
李裕顿了顿,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