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怎么办-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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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目空一切的淡然。他不贪心,只要有叶子,这个世界就是圆满的。此刻他这么在意,是因为那台上声情并茂的讲着开场白的女生正是拉着他看晚会自己却消失不见的曹菲菲,原来她做了晚会主持人。
曹菲菲站在台上和男主持很有默契的一唱一和,一点也不怯场,偶尔一个会心的小幽默也引来一片掌声,底下已经有人小声的议论这对才子佳人了。这样的曹菲菲王凡不是不陌生的,昔日并肩前行的小伙伴一个转身长成了万众瞩目的公主,而他还只是人群里分辨不出的一道影子。仿佛突然有一道无形的力量将他们俩拉得很远很远,他只能像现在一样,仰着脖子,很努力的才能看到她。
王凡觉得是时候退场了,众星捧月的曹菲菲根本不缺他一个观众。他突然想起了叶子,如果此刻站在台上的是叶子,王凡肯定为她紧张的手心冒汗了。然而曹菲菲从来都不需要他来担心,就算真的搞砸了,失败了,台下还有她的父母,还有那么多殷切的目光,用不着他来安慰。
他悄悄的退出人群,走到礼堂门口,外面已经月上中天了,风有点大,王凡紧了紧外套。叶子这会儿是不是也瑟缩着身体在寒风中辛苦叫卖呢?想到这里,王凡连忙加快步伐向校外走去。外面果然人多,远远的就看到叶子的摊位前站了好些人。走近看,原来曹新宇也在,怪不得有那么多小姑娘光顾呢!
此刻曹新宇已经接替了王凡的工作,在一旁帮着收钱,找零,忙得不亦乐乎。百灵草的太子爷居然跑这帮她摆地摊,叶子还真有本事。王凡知道曹新宇也在九班,联络起来自然比自己方便。他没有多想,连忙跑过去帮忙。
“我来吧!”王凡很客气的接过曹新宇用膝盖顶着的叶子的包。
“哦,你来了。”曹新宇这才抬起头,发现了他。
叶子也回过头看到他们,一丝异样的眼神从她清淋淋的眸子里一闪而过,转而嗔怒的瞪着王凡。
“诶,不是叫你早点来吗?你看这人多得。”
“刚才有点事耽误了,不好意思啊!”
“行了,行了,快点干活,都让我们班长帮了一晚上了,待会儿得请人家吃个饭。”
“咳,不用,我觉得这样做生意还挺有意思的。”说话间,又一个小女生过来挑着耳坠,曹新宇忙过去学着叶子的样子介绍起来。
“美女,你真有眼光,这款可是昨天我们刚进的。”
“是吗?你真的这样觉得吗?”女孩抬头花痴的看着他。
“啊?你说什么?”曹新宇有点蒙,不知道对方什么意思。
“你真的觉得我美吗?”
王凡和叶子同时噗嗤一笑。他们一直忙到近十点钟,收获颇丰。大家都站太久,有些累,也有些饿。于是叶子豪气的小手一挥,招呼他们去吃宵夜。
周围的大排档今晚都人满为患,好不容易老板在门口给他们加了张桌子。在等待上菜的空档,曹新宇接到了曹菲菲的电话。
“哦,我们已经收摊了,现在在附近吃宵夜呢?你要不要来?”曹新宇用眼神询问叶子,叶子也很配合的点着头。
十分钟后,老板上了第一道菜,曹菲菲也到了。王凡以为她会穿着晚会时穿的那套漂亮的裙子,没想到她已经换了一套羽绒服。不过转念一想,也对,这么冷的天,谁会露着腿出来呢?
曹菲菲瞪着王凡,撅着嘴,气呼呼的质问他。
“我不是跟你说了,让你看晚会吗?你怎么走了?”
看着曹菲菲气红的小脸和粉嘟嘟的小嘴,一瞬间在王凡的记忆里和许多年前整天缠着他的曹菲菲重叠起来,感觉好像又回来了。这才是王凡儿时的伙伴,亲密无间,毫不做作。
王凡拉了张凳子,示意曹菲菲坐,顺便给她倒了杯茶。
“我看到你了,主持人嘛!今天真漂亮。”
“真的?那我还有别的节目你看了吗?”曹菲菲听他这么说,兴趣又上来了,喋喋不休的说着她的表演。
“诶,菲菲,周围还有人哦!别把我们当空气好不好。”曹新宇打趣道。
曹菲菲白了他一眼。“还好意思说,你们都不捧我的场。”
“台下几千人,还差我们啊!诶,王凡说你爸妈也来了,你怎么不跟他们一起跨年啊?”
“我干嘛要跟他们一起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妈成天唠唠叨叨的,烦都烦死了。”
“诶,你这么说,你妈知道了该伤心死了。”
兄妹俩你一言我一语,王凡和叶子插不上话,只得埋头吃东西。一盘炒田螺,以前两人肯定会比赛谁吃得快,叶子可以直接用嘴把肉吸出来,王凡却只能用牙签慢慢的剔出来。可今天叶子吃得相当优雅,两边的嘴角一点油污都没有。王凡也觉得有外人,还是要注意一下形象的。于是也学着叶子的样子慢慢的吃。到最后,好像他们是在比赛谁吃得慢似的。
吃完东西已经将近十一点了,再有一个小时就跨年了,这个时候回去睡觉实在有点亏,于是他们坐在河滩的拱桥上等待零点的到来。据说这里是观看河对岸城西广场的烟花大阵的有利位置,附近已经有些人了,大多数都是年轻情侣。
冷风飕飕,叶子的小脸冻的通红,眼神却无比亢奋,这样的眼神只有在面对钞票时才会显露出来。王凡将外套的拉链达到顶端,抵着下巴猫到她身后。“烟花有那么好看吗?值得你那么兴奋?”
“你不懂,跨年,你知道吗?你想象着左脚踩在2000年,右脚踩在2001年,那得多神奇啊!”
王凡耸耸肩,“这也没什么啊!反正你不走,它自己也会跨过去的啊!”
叶子白了他一眼,扔下一句“没情调”就不理他了。
零点的烟花很准时的响彻天际,五彩斑斓的就好像盛开的孔雀屏。没有人不为之动容,为之惊叹,除了“没情调”的王凡。他看了看叶子,叶子已经陶醉其中,花枝乱颤的拍着手蹦蹦跳跳,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然后他又透过叶子瞥见了曹新宇,曹新宇眼里有火苗,那是一种怀揣远大抱负的人在面对耀眼的璀璨时,所迸发出惺惺相惜的火焰。仿佛不久的将来,他也会闪耀如此。可是王凡却隐约感觉,这么强烈的渴望有一天会将所有人都燃烧殆尽。
?
☆、初见端倪
? “都放寒假了,大家都回去了,咱们也回去吧!”巴士的喇叭在嘟嘟的催,王凡依旧不死心的耸拉着脑袋央求叶子跟他一起回去。
“没事,你先回去,我再把手里的存货卖完就回去。”
“这么冷的天,哪儿会有人来买啊?回去吧!”
“我不,你先回去,我一个星期之内保证回去,到时候给你带好吃的。快上车吧!不让
然又没座位了。”叶子说着,有点哄小孩似的摸了摸王凡的头。
王凡很无奈,叶子的姨妈向来不管她,而且家里什么事,一般都是叶子拿主意。可是他不一样,王卓已经回去了,爸妈再怎么无视他,饭桌上少个人总还是看得见的。
果然,巴士司机探出脑袋嚷嚷道,“快点,我们要走了。”
从前,他们每次都是一同上路。突然这次叶子站在原地目送他,这情景让彼此都有点感伤,叶子独自站在月台很久,才慢慢的回到学校。在她背着一袋存货和一张桌子走出校门时,却意外的遇见了正守在那儿的曹新宇。
寒假过半,春节如期而至。外面的鞭炮声一刻不停的轰炸着,好像节日的气氛要靠这些噼里叭啦的响声才能营造出来。王凡呆在房间里,发一会儿呆,又看一会儿书,有点无聊。他想出去找叶子,叶子说过一个星期内就回来,最终却是赶在了除夕前一天才到家。他们刚见面不到十分钟,姨妈就把她拉走了。之后两人都很忙,就没在见过面。
此刻王卓在客厅跟爸妈讲着他们学校的趣事,基本上每隔几分钟就会传来妈妈银铃般的笑声。这时候出去一定会扫了他们的兴,王凡只好猫在房间里。
外面突然传来了门铃声,王凡以为是爸爸的同事,可是几秒钟后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竟然是曹菲菲。以前好像从没见她来家里拜年,他们两家好像也没有什么亲戚关系啊!
王凡推门出去的时候,正看到王卓欣喜的拉着曹菲菲往沙发上坐,妈妈一边收拾着她带来的大礼包一边说:“来就来嘛,还带那么东西干嘛,这么见外。”
就连平日里说惯了官腔的爸爸也热情的给她倒了杯花茶。“冻坏了吧孩子,来喝杯茶暖暖身子。诶,你一个人来的吗?”
“哦,谢谢王叔叔,我爸来拜访老朋友,我是坐他的顺风车过来的。”她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了王凡。于是转过头笑得一脸灿烂。“王凡,新年好啊!”
王凡知道家里有人,他们不好过于亲昵。“呃,新年好。”
中午妈妈硬留她在家吃了午饭,那顿饭丰盛的有点像年夜饭。饭后不久,曹菲菲提出要王凡带她到镇上去转转,他们才得以脱身。妈妈本来是想王卓也跟着去的,但被曹菲菲拒绝了。
王凡很感激曹菲菲能来看他,更感激她能把自己解脱出来。外面的空气清新,心情自热也大好。
“菲菲,你说,你想去哪儿玩,我带你去。”
“这镇上有什么好玩的吗?几年没回来,都变样了。”
能有什么好玩的,这几年镇上的确新开了几家网吧、游戏厅或者溜冰场。可这些市里都有,而且肯定要比这儿更气派,更好玩。再说他身上也没钱,能去哪儿玩?王凡想过带她去福利院,或者邀叶子一起去竹林,可这种想法只出现一秒,就立刻被他掐灭了。叶子的身世学校几乎没人知道,他不能把这样受尽宠爱的曹菲菲带到福利院,那样叶子会很没面子的。
曹菲菲看出了他的犹疑,但她原本就只是想跟王凡单独待会儿。于是她说:“要不我们去小学看看吧!搬家后就一直没再回去过,也不知道变样了没有。”
那条路跟当年也没什么变化,周围也没什么值得欣赏的风景,完全是一通到底的荒凉。
“菲菲,你看那条臭水沟,当年你潜伏在我后面时,我就怕你突然跑过来把我推进沟里,那我就完蛋了。”
曹菲菲咯咯的笑。“怪不得那时候你一到这里就跑得飞快呢?原来是这样啊!”
他们一路有说有笑的到了小学。大门锁上了,他们轻车熟路的从运动场的围栏翻过去,那里曾经是许多踩着铃声进学校的学生最常走的捷径。大年初一,连值班的老师都回去过年了,校园里一个人都没有。倒是和整个热闹非凡的骊山镇形成了鲜明反差。王凡四周打量了一下,明明是故地重游,但他却没有什么感觉,这里是他除了家,待得时间最长的地方,可是记忆却模糊不清,连叙旧都无从谈起。到底那时候还太小了。
“大头,这里可真冷清,我看整个骊山镇没地方比这里更安静了。”
王凡苦笑,没有说话。其实是有的。这里的冷清是因为没人,是自然造成的。可是山背面的福利院,明明住着人,却静谧的吓人,那样与生俱来的孤寂曹菲菲是不会理解的。
他们坐在操场的双杠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泛黄的往事。曹菲菲问他。
“我送你的那跟观音吊坠还在吗?”
“在呢,一直挂在床头。”
“哦?是吗,你那么重视那条坠子?”曹菲菲有点脸红,低着头缓缓的说。
“啊,主要是觉得它真的很灵。你看我这几年都是健健康康,没病没灾的。”
曹菲菲无语,原本也没指望他能说出什么动听的话。身下冰冷的铁杠隔着裤子传来阵阵凉意 。天阴沉沉的,云层被压得很低, 仿佛一直在往下沉。北风吹得一旁的梧桐树婆娑作响,落叶在地上打着转一路飘远。曹菲菲冷得哆嗦了一下。是要下雪了吗?
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的某个雪天,气温低至零下。那天上体活课,每个同学都带着厚厚的手套在雪地里玩雪,只有王凡一个人缩在教室里瑟瑟发抖。那时候他们还没有和解,正是曹菲菲欺压王凡的阶段。曹菲菲知道王凡没有手套,连毛衣也又旧又小,他那个只偏爱小儿子的爸妈连一双手套都舍不得给他买。曹菲菲走到他跟前,脱下自己的手套。
“给,带上,跟我去玩雪。”
“不用了,你给我了,你怎么办?”
“没事,我不冷。”
“怎么可能,大家都带着手套呢!”
“那我们就一人一只,好不好。”
王凡只是看着她怔怔半饷不说话,眼里似乎有泪滴溢出。曹菲菲却眼角眉梢全是笑意。那时的王凡真诚无比的对她说:“你靠过来一点,我好冷,我们挤暖吧”,那是王凡第一次主动要求她。那时候,班上的男同学们最喜欢十几个凑一起,靠着墙根用力的互相挤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