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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食人王子-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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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变态是什么东西?国师摸了摸鼻子,眼睛里闪着好奇的光。可是,看来这皇后已经快要崩溃了,他还是早走为妙。

    “呀!你别走!停下来!老头,别走!”看着国师消失在门边的背影,何向吟又叫又跳,无奈身后的男人就是不肯放开她。

    “呜……”,停止了挣扎,何向吟放声痛哭,“他就这么走了,哇……”。

    见她果真掉下泪来,琉璃急得手忙脚乱,不知所措,最后只好抱起她就往龙骧殿去找秋蝉。

    御书房里只剩下蓝龄一个人在发傻,那个皇后也实在太奇怪了吧!

    ——————————————

    不知怎么,今晚她一直翻来覆去,硬是睡不着,难道是因为白天见到那老狐狸太愤怒了?还是因为琉璃在御书房批阅奏折没来陪她?不管了,出去走走吧!

    搭上一件淡紫色的披风,何向吟孤身一人走出龙翔殿。

    “娘娘!更深露重,请回去吧!”殿门口的侍卫好意劝到。

    “没事,我只是睡不着,看一会月亮,你不用跟着我!”淡淡地丢下一句,何向吟便径直往无边的黑暗里走去。

    “这,娘娘!”侍卫不好跟过去,灵机一动,便进了殿内把秋蝉叫起来。

    “我知道了,谢谢李护卫!”秋蝉草草地穿好衣服,便往殿外奔去。

    这是什么地方?好像是座宫殿,却连一盏灯都没有。莫非是冷宫?何向吟定定地站在清冷的一座宫殿前,心情异样沉重。

    “啊……唔……”,里面传来浓重的喘息声和呻吟,让她莫名地起了鸡皮疙瘩。

    缓缓地移动着滞重的脚步,她觉得自己是非常恐惧的,又有一种一探究竟的强烈渴望。

    “吱嘎——”。推开落满尘土的大门,里面是一片黑漆漆,可是那呻吟却听得更清楚了。

    “娘娘!”一声呼唤让何向吟吓了一大跳,回头一看,立即嘟起嘴来,“秋蝉你有毛病啊,我差点就被吓死了。”

    “不好意思啊,娘娘,”可爱地吐了吐舌头,秋蝉举高了手里的灯笼,“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听到里面有人在呻吟。”从秋蝉手里接过灯笼,何向吟往屋里走去。

    “娘娘,我怕!”紧紧搂住何向吟的腰,秋蝉的声音在发抖,“会不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我们回去吧!”

    这丫头,真不知她是跟来干什么的!两人在黑暗里摸索行进了N久,直到何向吟推开另一扇门,房内的呻吟声更大了些。提高了灯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惨白无血色的脸和圆睁的两颗蓝色眼珠。

    “啊——!”两个女人很合作地抱头尖叫起来,灯笼掉在了地上。

    ——————————————

    “你还没有告诉我那里面关的是谁呢!”何向吟窝在琉璃的怀里,不满地噘着嘴。

    “别乱问了,早点睡吧!”轻轻地拍了拍她气鼓鼓的脸蛋,琉璃虽然嗓音温和,眼神却在四处躲闪。

    “我不要!”坐直了身子,她转过头开始仔细地端详他,“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那个,是女人吧,她是谁?”

    “你还没被吓够啊?”他挑起一边的眉笑看着她,笑意却不达眼底。

    “你少顾左右而言他!”两手定住他的脸,何向吟猛地与他对上眼,咬牙切齿地,“你到底说不说?!”

    看着她黑褐色的眼珠一闪一闪,琉璃的眼睛开始迷离,声音也变得缥缈,“她是我的亲生母亲。二十年前就是她丢弃了六岁的我,让我在死亡森林自生自灭。”

    “怎么会这样?”何向吟愣愣地盯着他悲伤的眼神,心里一阵绞痛。被自己的母亲抛弃,这是一种什么滋味?

    “我从来就是不被欢迎的,我的父皇和母后,自我懂事起,就没有给我任何温暖。只有二哥,他是我生命中的唯一希望,也是我最崇拜的人。”他静静地诉说着,一些不为人知的事。

    “二哥?你不是南幽国的二王子吗?”理性思维太发达的人通常有这个毛病,似乎他们听人说话时注意的并不是讲话的内容。

    “我母亲一共有三个儿子,紫易玄是我大哥,他不是父皇的骨肉,是礼部尚书黄林的儿子。”

    “啊?你母后红杏出墙?!”何向吟惊叫起来。

    “不是的,她原本就是黄林的妻子,后来被父皇看中,就成了皇后,那时她已经怀有身孕。”

    “看来你父皇很痴情的样子,居然愿意娶这样的女人,太让人感动了!”鼻涕眼泪滚了下来,何向吟陷入崇高爱情的想象中。

    “难道我就不痴情吗?”扳过她痴迷的脸,琉璃恶狠狠地瞪着她。虽然那个男人是他老爹,他就是忍受不了她想别的男人。

    “嘿嘿,你接着说。”缩了缩脖子,选择当乖宝宝。

    他忽然脸色凝重起来,声音也变得沙哑,“二哥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尤其是剑术。在他十二岁的时候就能够打败教他剑术的师傅了。他恨疼我,现在想来是亲兄弟之间心灵相通的缘故吧。我很少见到父母,都是二哥陪在我身边。直到有一天,他患了伤寒,一病不起。母后忽然来见我,我哭着告诉她二哥的状况,她那时特别温柔,不断地安慰我,还给我留下一碗药,说二哥喝了以后就会好了。可是,当二哥喝完我端给他的药之后,就再也醒不过来了。我亲手杀了自己最敬重的哥哥……”。蓝色和绿色的眼珠里有透明的液体流出,琉璃抱住头,痛苦地低泣着。

    “不是的!”斩钉截铁地打断他的自责,她将他的手拉下来,正视着他流泪的眼,“杀死你哥哥的是那狠心的母亲,你最多只是杀人的工具而已。”这世上真有这样的母亲?同时毁灭了两个儿子的心!

    “哥哥死后不久,我就被送去了森林。我还记得那时候,母后说要召见我,我真的很开心。可是,在马车上睡了一觉之后,就发现自己已经被抛弃了。”他的嘴边挂着一抹嘲弄的笑,眼睛却充满了忧郁。

    心疼地摸了摸他俊朗的脸,何向吟眨去眼中的泪水,轻轻地笑了,“其实我应该感激她,这样我才会遇见琉璃啊!”

    他也笑了,这次是真心的,“不管在哪儿,我们都会相遇。”

    “琉璃,我们把她接出来好不好?”

    脸色一沉,他似乎生气了。

    “别这样嘛!”伸出两根手指支起他下垂的嘴角,何向吟的样子有些懊恼,“我是真的希望琉璃能忘记过去的痛苦,重新过快乐的日子。可是,你的心里明显还有仇恨,还有噩梦。我不要你这样,你应该抛弃一切过往,真正地放开心怀,才能享受生命的美好啊!我是真的感激她,因为她不管多么坏,总是给了琉璃生命。琉璃,忘记仇恨,以宽大的胸襟去原谅你的母亲,不是为了任何人,只是为了你自己的幸福,好不好?”

    沉默良久,琉璃终于抬起头看向她紧皱的眉头和担忧的眼神,“好!”

 第十五章    出宫记(一)

    清晨的雾气未散,彩云阁内外已遍布琴音。琴声虽然清幽婉转,缠绵深邃,但音节之间跳跃性过大,细心的人很容易便能听出弹琴的人心神不宁。

    “你在想她,为什么不去见她?”火红的朝阳已经露出半个脸面,柳如烟娇媚的脸庞被染得通红。

    琴声戛然而止。“相见不如不见!”将眼光投向天边,柴静澜俊秀温文的脸上挂着一抹苦涩的浅笑。

    “真是不明白你在想什么!这些天你除了看诊就是在弹琴,你何苦这样折磨自己?你明明想她想得要死!”似乎看不惯他的消沉,柳如烟的嗓音变得嘶哑。

    他嘴边的笑容更加虚幻,“即便这样,我也不能去看她,就让心痛到麻木好了,也许有一天,我会忘记。”

    “你真傻!”柳如烟恨恨地骂着,“怎么不去把她抢回来?你这个孬种!”

    “抢得回她的人,却得不到她的心,我宁愿放任她去做自己想做的一切。”摊开手掌,柴静澜细细地察看着手指被琴丝磨出的茧。

    “你在说废话!琉璃不是做到了?”柳如烟一掌拍上琴桌,竟将古琴震的粉碎,而桌子却完好无缺。

    没有看破碎的琴身,柴静澜只是一如既往地微笑着,“那样只会将她推得更远。你以为,她是可以任人摆布的女子?”

    “我只知道她是个残酷的女人,她根本没有心,看不到任何人的付出。”他的声音忽然暗沉起来。

    “她不是残酷,而是清醒。我曾经也喝她一样清醒,但那是遇到她之前的事。说来可笑,我竟然会为了她也做起痴梦来。”柴静澜嘴边的嘲弄更甚,“她终究不属于我,她像草原上的鹰,受不了任何世俗的束缚。”

    “也许,她不是鹰,而是刺猬。”柳如烟若有所思。

    “如果你想去看她,不用顾忌我。”淡淡地打断他的沉思。

    “你这是什么意思?”柳如烟瞪大了眼睛。

    依旧是淡淡的语调,“你真的以为没有人能看清你的心意?”

    “我能有什么心意?你可不要胡说!”他的眼睛里有被人看穿的狼狈,“任谁都知道我喜欢的是男人。”

    “是吗?如烟,”抬起头深深看进他逃避的眼,“我虽然不知道你以前遇到过什么事,会使你有那样的想法。可是,你欺骗不了你自己,此刻驻扎在你心中的是一个女人。”

    柳如烟闻言一怔,却没能说出一句反驳的话,也许,他根本就不想反驳。

    这世上,除了感情,还有什么能如此折磨人心?你不想陷入那样的深渊,可是一觉醒来,却发现自己已快没顶。这样的感情竟来得无声无息,没有办法抗拒,更没有办法让那对象知道自己的内心。也许,就只能一直地,默默地,守候在离她最远又最近的地方。

    “如烟,其实你才是最坚强的,同时,也是最痛苦的。”

    听到柴静澜的声音,柳如烟才发现自己的眼中竟满是泪水。

    他笑了,那是比这世上任何美丽的女子所能拥有的更要璀璨的笑,“她与我最远,我可以将她放在心里,岂不是和自己的身体一般亲近?”

    ——————————————

    “娘娘,这样偷跑出来不好吧,皇上会骂死我的!”一身书童装扮的秋蝉眼睛红红地看向那悠哉悠哉的主子,她都快急哭了,为什么娘娘还是一副天塌下来也压不到本侏儒的轻松样?真是不公平!

    何向吟笑眯了眼睛,伸出一根食指在秋蝉面前晃了晃,“你还真是不懂外面的好处耶,现在想那么多干什么?回宫后他爱打人屁股就让他打了呗!”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她玩都来不及,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

    听到她这样说,秋蝉嘴巴噘得更高了。谁不知道皇上最宝贝的就是她,哪里会舍得打她屁股?到时候还不是她们这些奴才受罪!虽说娘娘已经很够义气了,每次都把责任往自个儿身上揽(天知道每次都是她自己出的鬼主意),可是,光看看那皇帝一只蓝一只绿的眼睛直冒火就够恐怖了好不好?!这年头,真是丫头难为啊!

    “好了,你就不要生气了!”何向吟捏了捏她白嫩的脸蛋,“难道你不想看看翠儿吗?我以为你们已经是好姐妹了哦!”

    “是娘娘自己想去看什么柴公子吧!”秋蝉没好气地嘀咕着。

    “嗯?你在说什么公子?”何向吟斜眼瞟着她。

    “没什么,没什么,”秋蝉一颗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我说我好想翠儿,嘿嘿。”

    这时,牛车忽然停下了。一个粗大的嗓门大喊着,“快把垃圾筐卸下来!多叫几个人,今天不知怎么特别沉!”

    大汉回过头,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结结巴巴地说,“你们两颗头是从哪冒出来的?”

    “什么头?”何向吟和秋蝉七手八脚地从垃圾筐里爬出来,“没看见是两个活生生的人吗?”

    “那,那,”大汉结巴得更厉害了,“你们两个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还有,我的垃圾哪里去了?”

    “嘿嘿,不好意思,”何向吟无辜地眨着眼睛,假假地笑着,“出了宫以后,我们发现你的垃圾实在太臭了,沿路就把它扔光了!”

    “你,你们……”,大汉指着两个滑头,几乎咬到自己的舌头,“为什么躲在垃圾筐里?”

    “唉!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何向吟摇头晃脑,一副文弱书生样,“我,就是吏部尚书何家劲,这次,皇上派我微服出宫,探察民情。所谓微服,就是不能让人看见啊,无奈之下,我只好想了这么个主意,躲在你收垃圾的牛车上出宫来。老兄,帮助官员为民办事,是你的荣幸啊,你的,明不明白?”拍了拍大汉结实的肩膀,硬是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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