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极舞-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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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一照面,上玄就对他起了恶感。
听水嫣然说,他好像叫施晏真。
“你就是施晏真?”面对情敌,他不自觉地拿出了皇家世子的气势。
“赵兄,久仰久仰!在下就是施晏真,玲珑堂掌门。”施晏真笑得一派温文。
“你是什么身份我没兴趣知道。”上玄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冷冷地回应道:“而且,我与你素不相识,在这以前,更是听都未曾听过,何来久仰?”
他素来嚣张狂妄,除去容配天和则宁等几人,他几乎不给任何人好脸色看。
“赵兄风趣,果真不同平常之人!”施晏真脸上的笑容未变,但眼底却有暗芒闪过。
“不要给我乱扣什么高帽子!”上玄唇角微微一扬,扯出一抹狠利的轻笑,忽然,他举步迫近施晏真,冷冷逼视着他,目光犀利如刀,“我告诉你,你可不要对配天有任何痴心妄想!”
施晏真神色闪了闪,随即恢复了正常。
“看来赵兄便是配天的心上人了!难怪配天不答应我的求婚!”
上玄冷笑,“你知道便好。”
“可是,赵兄,我却要告诉你一个坏消息。”施晏真的神色忽然凝重起来,“你看看这是什么?”
话落,施晏真从怀中掏出了一样东西。
眼角瞥见一抹熟悉的碧绿光芒,上玄心一沉,急忙夺下施晏真手中的玉玲珑。
这对玉玲珑色泽圆润,一只为凰,一只为凤,正是那时差点害死配天的玲珑玉佩。
“这对玉玲珑怎么会在这里?配天在哪?”
心中隐隐掠过不安的预感,上玄一把扣住施晏真的右手脉搏,施上了真力,眼中渐露杀气。
施晏真脸色变了,他没料到上玄竟出手如此之快,在自己不备之时,一下便紧锁住了自己的脉门。
“放开掌门师兄——”
水嫣然眼见施晏真脸色发青,焦急地就扑了上去,一边使命掰开上玄的手,一边道:“赵公子,快放手,不关掌门师兄的事——这是我们在千丈崖的一具尸体旁发现的——”
“尸体?”上玄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惨白,“你说——配天死了——”
紧扣着掌心中的玉玲珑,他身子不禁轻晃了晃,手上也顿时失去了所有的气力。
第五十四章
水嫣然连忙拉过施晏真,满目担忧,“掌门师兄,你怎样?”
施晏真轻摇了摇头,微敛双目,掩去了目中暗藏的精光。
“赵兄,你先冷静下来,随我去辨认一下尸体。也许,死的不是配天!”
离客栈不远的地方,有个小山头。
因为客栈的掌柜不允许他们将尸体搬进去,施晏真他们便只能将那具女尸放在山头,派了几名门下弟子彻底看守。
“最近这些时日,我们玲珑门不断有女弟子失踪,所以我四处寻找失踪弟子的下落。前几日,我路过千丈峰崖底的时候,发现了这具女尸,原以为是门下弟子,却不想在尸体旁边发现了这对玉玲珑……”
上玄对身后施晏真的话仿若未闻,他只是紧紧盯着面前停放的担架,面无表情。
担架上,那具尸体用一块大白布盖着,露出了一头乌黑的秀发。
上玄的面色苍白如雪,紧扣着手中的玉玲珑几乎要将它融进骨血之中。忽然之间,他的心底竟涌上了一丝恐慌,他几乎没有勇气去掀开那块白布。
不,绝不可能是配天!
牙一咬,他俯身一手掀开了白布,映入眼帘的是一具面目模糊的女尸,面貌虽难以辨认,但那身形却极似配天。
胸口顿时如遭重击,上玄觉得喉间已有淡淡的腥甜涌上。
玲珑玉佩、相似的身形——难道,真得是配天吗?
“赵兄,你认出来了吗?”身后再度响起了施晏真的声音。
上玄沉默。
施晏真长叹一声,道:“我真希望,她不是配天!可惜面目模糊,认不出原来的容貌——”
忽然,上玄像是想起了什么,蹲下身子,猛地掀开那具女尸的右肩的衣襟。
“她不是配天。”上玄的声音微微带着颤抖,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配天的右肩上有一道大约三寸长的伤疤,那是那次在破庙中被黑衣刺客袭击时留下的。但这女尸的左臂上并没有任何伤痕。
“真不是配天——”施晏真惊呼出声,似是很高兴,“我就知道配天不会这么容易死的——只是,这具女尸又是谁?”
不理会施晏真的疑问,上玄转身就走。
只要不是配天就好,他管那具女尸是什么人?
目送着上玄离开,施晏真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来。
“赵上玄可真是个嚣张狂妄的人!”
雪,忽然又纷扬而下,掩去雪地上的脚印,也掩去了众人脸上真正的表情……
凝望着天边那抹暗淡的亮光,已走到山脚下的上玄微微苦笑。
这一夜还真是过得漫长而痛苦呢!
眼前蓦然一黑,他连忙撑住了身旁的一株老树,不住地喘气。
昨夜经过一番恶战原本就受了伤,一直没能好好休息,再加上以为配天已死,虽是虚惊一场,却也让他有些吃不消了。
第五十五章
“配天,你究竟躲到哪里去了?”
掩不住的倦意直涌上心头,他便索性顺着那株老树坐在雪地上,靠着树背,疲倦地合上双目……
不知过了多久,昏昏沉沉间,他感觉似有人轻抚上自己的脸颊,那触感略带着冰凉却又柔软——那是,配天指间的感觉!
配天,是你吗?
他想睁开眼,却不知为何全身乏力,使不出半点劲,就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也许,这只是一场梦吧!
但如果真的是梦,他希望永远也不要醒过来……
第二天一早,上玄便离开了客栈,也不跟施晏真他们打任何招呼,便只身前去打探天魔教的消息。
清晨的时候,他自树下清醒,便决定不再被动下去,他要反过来掌握主动权。
这些人带着他绕圈子也绕得够久了!
还有那个神秘的白衣男子,他一定知道配天在哪里?就算是上天入地,他也要把那个人给揪出来。
他这个侍卫骑军指挥使可不是当假的。
原来,这天魔教在塞外是出了名的邪教,烧杀抢掠无所不做。但因为教众多是武林高手,所以这塞外的小老百姓们皆敢怒不敢言。
据说,这邪教每月的十五还会举行一场祭血盛会,用美貌女子的鲜血来血祭天魔。
那些女子多是从百姓那里强抢回来的,早已弄得百姓怨声载道,民不聊生。
现在是十二月十三,也就是说,再过两日天魔教便会举行祭血盛会,听说这一次血祭天魔的,是一名中原女子。
上玄打探到这里时,心中已是微微一沉。
中原女子?
难道会是配天吗?
不过,既然还有两日才是祭血盛会,那么,现在他应该先去找一个人。
那名曾救过自己的白衣男子。
他打听到另一个消息,住在白梅岭附近的百姓经常听到美妙的琴音。
白梅岭之所以得其名,是因为岭中开满了白梅,每到寒冬季节,梅花盛放,寒梅飘香,美不胜收。
踏进白梅岭,上玄边走边欣赏着眼前美景,多日来抑郁的心情开始渐渐好转。
若是配天见到这些白梅,一定会很开心吧!
她素来喜爱白梅!
神思渐渐飘远,他想起他们离家之后,所住的那个梅香小筑,也是种满了白梅。每到寒梅绽放的时节,配天总喜欢坐在梅花树下抚琴自娱。
也许是他们容家人的天分。
不仅容隐弹得一手好琴,配天的琴艺也绝不比她哥哥差。
原本她曾说过,她学琴只是为了证明自己可以做到最好,此生并不想再碰琴,但那天,禁不住自己的相求,她便为他弹奏了一首。
但后来,她时不时都会弹上一首,他知道,她是为他而弹的。
那时的自己真是幸福啊!
只是,那些美好如今只成了回忆,什么时候他才能再听配天奏上一曲呢?
第五十六章
失神间,他忽然听到了阵阵悠扬的琴声,清雅绝伦,缠绵如水。
这一曲琴音,名唤《流水》。
从前配天经常弹奏,他虽对音律并不是十分精通,但在配天的耳濡目染之下也略知了一二。
阵阵琴声悠扬顿挫,起伏缠绵,那手法与节奏竟让上玄越听越熟悉,越听越心惊。
心中微微一动,他提气拔足急掠而去。
终于,他在一座石亭面前停下了步伐。
亭中,一名丰神俊朗的白衣公子正坐于石台之上凝神奏曲,四周残梅纷飞,梅香扑鼻,让人产生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上玄强压下心头的失落,神色一敛,目中已换上了狂妄得意之色。
虽然不是配天,但至少他今天没有白跑。
亭中之人似已察觉到他的气息,唇边微勾出一抹淡淡冷冷的轻笑,但手却未停,而是气定神闲地奏完那一曲《流水》。
待琴音落下,上玄“啪啪啪——”地击掌喝彩。
“没想到你竟能找到这里。”白衣男子缓缓站起。
上玄扬了扬眉,冷声道:“我是来要答案的。”
白衣男子看了他一眼,神色淡漠,“你忘记我说过什么了吗?”
上玄冷哼了声:“我不管你说过什么,今日,我非要得到答案不可。”
见他似已下定了决心,白衣男子眸中神色一闪,“好,我可以告诉你容配天在哪?”
上玄目光一亮,“她在哪?”
白衣男子状似漫不经心地伸手拨了下琴弦,“你以为我就这么轻易便告诉你吗?”
上玄冷然道:“你要什么条件,开出来。”
白衣男子目光一沉,紧紧盯着他,“若我说我要你一只手臂,来换容配天的下落呢?”
“好。”上玄竟想也不想,举起右掌便往左肩劈下。
白衣男子面色微微一变,指间一弹,一缕劲风早上玄一步落下,封住了他的昏睡穴。
紧接着,他足下一跃,接住了上玄颓然倒下的身躯。
望着那张苍白无血色的脸庞,白衣男子冰冷淡漠的脸上竟隐隐现出了一抹叹息与心痛。
“你怎么还是如此莽撞行事?”
他其实只是要上玄知难而退,但没想到他竟毫不犹豫地举掌劈下,若自己迟了一步,那真是后果堪忧了。
当上玄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小木屋里。屋内摆设清雅简单,窗前木桌上还放置着一张七弦古琴。
猛然想起刚才昏倒前的一切,上玄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臂,竟还是完好无损。
那人不是要自己一只手臂吗?为什么又出手阻止了自己?
正自疑惑,一道白色的身影已推门走了进来,手上还端着一碗药。
上玄皱眉,冷声道:“你在故弄什么玄虚?”
白衣男子也不答话,而是将药递到他的面前。
“先喝了它。你被天魔焚音所伤,若是不好好调养,必会留下后患。”
第五十七章
上玄看了他一眼,不发一言地接过药碗一饮而下。
“你怎么不怕我在药中下毒?”白衣男子接过他手中的空碗,淡淡地问。
“你若要杀我,趁我刚才昏迷的时候就可以杀了。只要是人都不会做这么愚蠢的事。”说话间,他满面鄙夷不屑之色。
这个时候竟还是这么狂妄嚣张?
略带深意地看了他一眼,白衣男子淡然道:“可你刚才做了一件更愚蠢的事。若是我别有所图,而且根本不知道配天的下落,你的右手岂不是白废了?”
上玄挑了挑眉,“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寻找配天下落的机会。”
他的话让那白衣男子心头微微一窒,眼底掠过一丝复杂莫测的光芒。
“配天究竟在哪?”上玄仍旧不依不饶地追问。
“我说过她暂时不能和你相见。”
上玄神色一冷,“是你将她关了起来?”
“你放心,她没事。”
上玄冷哼了声:“口说无凭,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白衣男子顿了顿,道:“你不相信我也无法证明些什么。这两日,你先在此好好休养,两日后再随我去一个地方。”
上玄微一挑眉,竟双手环胸,闭目斜靠着床头,对他的话置之不理。
就连他爹燕王都不能指使他做任何事,何况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男子?
白衣男子神色不动,只是淡淡地道:“你若不去也无妨,到时见不到想见的人,是你自己的事。”
上玄又哼了一声,这一次却睁开了眼睛,桀骜不驯地瞪着他。
“我警告你,若是配天受到一点伤害,我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心中恼怒的同时,他也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老是受制于这个白衣男子?
那白衣男子也不理会他这些威胁的话,而是径自拿着空碗放到旁边的茶几上,他知道,有些人是不能逼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