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傲娇访谈录-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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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谈的声音越来越近,星河哆嗦着,连说话都带了哭腔:“你、你别过来,星河秘术屠、屠神抢!”
长枪发出了耀眼的光芒。涂着彩绘的墙壁被这一击破开,连带着墙壁后的地面都被这一击轰出了条深深的裂缝。星河闭着眼睛不敢看,听到有脚步声越来越近,索性手上的长枪就又凝结出了一个,看也不看,就直接扔了出去。
“你当真是怕得傻了?”
熟悉的声音响起,星河睁开眼睛,愣住了。他面前站着白凤,不远处胜七胳膊上带着个伤口,一脸不耐烦地朝这边望。星河眨了眨眼睛,不动声色地擦掉眼泪,什么都没有说。其实星河原本是想说的,是你真好,幸亏是你,但是话到了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白凤就这么看着他,什么也不说,只是看着他,然后摸了摸他的头发。星河的头发很软,摸上去就像是某种小动物的绒毛,跟他本人一点也不像。
“你才傻了”星河迅速找回了状态,“本少主的事情,还不用你来管,多管闲事的家伙”
星河装傻,白凤也不问。
胜七有些不耐烦地敲了敲身边的墙壁,示意他们两个快一点。白凤领着星河往外走出墓室,便走便说:“我听到了你的声音,所以就过来看看。这地方怪得很,说是什么神祗所在,大概也是了。”
星河知道白凤所谓的“听到了你的声音”是什么意思,龇牙咧嘴就对着白凤的手臂来了那么一下,最后示威般朝着白凤比了比自己的虎牙。白凤不免失笑,最后好歹还记得要给小孩留足面子,所以就当成是什么都不知道,领着星河往前走。
“这个地方……方才我进了死门,费了些周折才出来”白凤说着,皱了皱眉,“我开始有点相信这里有长生不老药了。”
方才白凤和胜七踏入了聚气池,一路向前,感受到周围的煞气越来越重,却是胜七当下眉头一皱,巨阙挥动,便将身后偷袭的东西砍成两段。仔细一看,是一个披着青铜盔甲的武士,似乎是千年前的东西了,那青铜表面遍布着斑驳的铜锈,质地已经不复原先那么坚固,在盔甲的连接处已经有写松动,随着武士的前进,不断有青铜甲片掉下来。
“有人的气息”胜七皱眉,最后得出了这么个结论。
这些武士是活着的。不知从哪里,不断冒出了各种各样的武者,他们拿着不同的武器,摇摇晃晃就朝着他们走过来,嘴里发出了模糊的呜咽怒吼,这样子的东西,白凤很难将他们与活人联系起来,但是他查探了一下,不免也相信了胜七的这个说法。
本来他们是打算全部杀掉了事的,但是周围的武士越来越多,除了逃,他们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更何况这种东西看着诡异,如果可能,还是离得远远得比较好。
他们一路逃过去,发现了一条甬道,沿着甬道走了好久,听到了尖叫声,这才遇到了星河。
星河听着胜七白凤二人的奇遇,表情就像是刚刚看完一本传奇小说一样。白凤说完了,沉默了下来,倒是星河皱着眉,刚才的恐惧忘得一干二净:“然后呢?求下文啊!”
“能有什么下文”白凤说起话来带着点冷冰冰的感觉,似乎正在戒备,“下文是你死了,然后我不管你,直接走了。”
星河不屑地冷哼了声,不打算跟白凤多计较些什么。他三两步就走到了胜七边上,几下功夫就封住了胜七身上的蛊,恢复内力的胜七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领着星河的衣领,把他朝白凤的方向扔去,弄得星河一个没站稳,踉跄了几步。
“你发什么神经!我把你做成人彘哟!”星河这么说着,对着胜七比了比自己的虎牙。
“离我远点”胜七身上带着杀气,“我不知道你所谓人彘是什么,所以你最好还是安份点。”
星河撅着嘴,刚想要重新封住胜七的内力,就看到白凤对着他,轻轻摇了摇头。星河也知道这种情况下是在是不适合闹脾气,最后还是悻悻然,作罢了。
漫长的甬道似乎是通向没有尽头的深渊,星河想说点什么来活跃下气氛,想了半天却没有想到什么笑话,刚想要来个万能的“有个糕点走在路上,突然饿了……”,就看到前面一扇雕花的大门分外醒目,就矗立在甬道的拐角处。
“……里面说不定有什么奇怪的东西,这样的话,你还要进去?”星河这么问着,不承认是自己被刚才那么一吓,吓得有点怕了。
“你怕了?”白凤这么反问。
星河咬着牙:“你怕得不得了才这么问我的,对不,我早就知道了!”
白凤毫无诚意地点点头。星河心满意足,于是他点点头,跟在白凤身后,有一下没一下地蹦蹦跳跳前进,就这么跟在对方身后,星河觉得,这么一来,就算前面真的有什么他都不怕,白凤已经承认了他害怕,那么自己好歹也要装出个威武雄壮的样子来(?)。
脑补着自己威武雄壮模样的句芒少主蹦蹦跳跳,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情就这么好了起来。活在星河脑内世界的威武雄壮句芒少主注定永远只能当成脑补,作不得真,但是星河仍旧因为自己的脑补而翘起了嘴角。
对于星河的脑补一无所知,白凤带着星河慢慢推开了那扇门。星河还在脑补自己威武雄壮,下意识就凝结了一个落日矢,用来体现出自己既勇武又有力量。白凤皱眉看了眼星河,发现自己已经完全没有办法跟上对方的思维了。
白凤推开了那扇门。门里面是普普通通的石室。胜七大步走进石室内,四下转了一圈,除了正中央的祭台以外,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祭台上的石雕祭祀已经有些破旧了,长满了各种各样的苔藓,祭台上供奉着一枚明亮的夜明珠,大约有婴儿半个拳头那么大,算是比较罕见的东西了,但是若是要这么大费周折,专门建个祭台来供奉,却是说不过去了。
星河跟在白凤胜七身后,慢慢走上祭台,他随意拿起珠子,看了眼,发现夜明珠完全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捂在怀里看了眼,在黑暗的地方确实像是个小灯泡似的闪闪发光。最奇特的是内力流经其中,光芒还会更加闪亮,而内力也更加精纯。
好东西。星河决定据为己有。他手里握着夜明珠生怕不小心就给忘了,三两步跳到了白凤身边。白凤在研究那些石雕祭祀,对于星河献宝的行为,也没有多加理会。
朱明承夜兮(三)
星河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嘲笑白凤不识货,他尝试了各种不同的表情,结果一张脸扭曲得不像话,胜七碰巧回头看了眼星河,他迟疑了一会儿,最后又默默地把头转了回去。星河僵了一会儿,他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向胜七解释,随即他又想,反正自己怎么解释都会被对方当成是个深井冰,还不如不解释,越描越黑……
星河抛着夜明珠,不知道白凤到底在看写什么。但是有一种不祥的感觉充斥在星河的心里。胜七和白凤忙着研究祭台上的一个石雕祭祀,星河独自仰着头,望着角落里一个破旧的人俑,小孩个子矮,踮起脚尖才勉强够到人俑的胸口。星河觉得,从他这个角度来看,人俑就好像是在朝他笑一样。
大概是角度问题吧,星河这么想着。同时更加痛恨自己的身高,他觉得,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以后一定要长到一米九以上,说不定一脚就能踩死白凤,或者蹲下身子,用放大镜找白凤在哪里之类的。星河完全没有想过他脑补的根本就不是什么一米九的身高,而是传说中的《格列佛游记》,反正星河已经能够猜到自己长大之后白凤那种诚惶诚恐又吃惊的表情了。
这么想着,星河觉得人俑脸上的笑容,似乎也因此而扩大了一点。他上下抛接着夜明珠,完全没有发现他眼前的人俑开始慢慢动了起来。
“……!”白凤一回头就看到星河低头不知道想些什么,而他身前的人俑已经高高举起了手中的石剑,准备砍下去。白凤一脚把星河踢到一边去,星河吃痛,回过神来就大声骂了一句:“白鸡仔你有病啊!”
“我有病才救你”白凤又是一脚踢断了那个人俑的脖子,动作之潇洒让星河不由自主转过头,装作是什么都没有看到。对方的动作太过帅气,星河觉得,唔……
四周的人俑都开始动了起来,那几个祭祀也开始缓慢活动。先前被踢碎脖子的人俑动了动,居然又摇摇晃晃开始行动。星河对东皇墓的神奇程度叹为观止,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站到了祭台的最高处,夜明珠衔在嘴里,说起话来模糊不清:“则写到第是瑟么东溪?(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
“嘴里衔着东西就不要说话”白凤一脚又踢碎了一个人俑的脑袋,胜七一击砍掉了一片人俑的脑袋,却架不住这些人俑根本就没法儿彻底破坏掉,少了个胳膊,少了个腿,照样过来。
星河一击粉碎了一片人俑,他刚想炫耀,就看到那些碎片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引着一般,又重新组装成了人俑的样子。星河皱眉,手里的弓箭消失,他双手上似乎是有看不见的线,牵引着那些人偶,束缚着那些人偶的行动。但是那些人偶的力气出乎意料地大,星河觉得有些吃力,他用臂上臂刀砍碎了身后的一个人俑的脑袋,却不小心被胜七的剑气削掉了半缕头发。
“你小心点啊!”星河怒吼。
“你嘴里衔着的夜明珠呢?”白凤回头,这么问了句。
星河的动作停了下来,他察觉到身后的人俑们的动作也越来越慢,似乎有一团火在他的体内灼烧着,跟火蛊很相似,但是比火蛊更加霸道,连帝南司都压制不住。这下子星河是真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他木着一张脸,眉毛因为疼痛而微微皱起,不知道是要哭好,还是要笑比较好。
“…………我、我不小心……吃下去了”星河这么回答。
胜七一击砍碎了剩下的人俑,人俑们这次没有重新站起来。星河有点担心,他眼睛略微泛红,白凤皱眉:“你哭什么?”
“我没有哭”星河这么回答,“我吃下去这个什么夜明珠,不会死翘翘吧?不是说……不是说……珍珠粉……能吃的么……”
星河的眼睛越来越红,刚刚还像哭过一样,现在完全就像是充满了血一样。看上去十分恐怖。偏偏星河自己对此还毫无所知,他鼻子动了动:“有血腥味!”
慢慢有血星河的眼睛流了出来。星河察觉到了血的来源,顿时呆住了。凶猛霸道的夜明珠慢慢融化在他的血肉里,就像火焰在灼烧着他的眼睛一样。星河觉得自己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双眼痛得恨不得抠出来,他捂着自己的眼睛,发出了凄厉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
娇小的少年捂着眼睛,有血迹慢慢从指缝间滴落。白凤双瞳骤然收缩,他迅速用内力查探星河的身体,结果却没有办法把任何内力输送到星河的身体里,就好像星河的内力完全不存在一样。
怎么、怎么会……那个夜明珠,到底是……什么东西!
星河意识渐渐模糊了起来。
他隐约间似乎是回到了上辈子的那个时候。他在苗疆,炼蛊,下蛊,每天在山里独自生活,偶尔回村子一趟,当个名不副实的祭祀。山里,山里春天会开很漂亮的花,夏天虫子很多,即使他养蛊,也还是会被蚊子咬。晚上偶尔可以看到狐狸,秋天以后天气就渐渐开始冷起来了……冬天……冬天……冬天……
星河的意识不断沉浮,他觉得自己身上很痛,非常痛,要是睡过去的话,说不定就不会痛了,永远生活在山里……不会痛了……
有温暖的气息从星河的掌心传递至心脏,心脏慢慢跳动着,一下一下都像是鼓点,敲击在星河的心上。星河觉得自己应该记起来什么,所以他拼命跑啊跑,想要从这座山里跑出去,但是无论星河怎么跑,都没有办法到山下去,山间的路似乎永远都没有尽头……
星河猛然惊醒。
四周黑漆漆,没有半点光亮,但是身下的被褥有熟悉的熏香味道,是他自己的房间,这里是阴阳家。而他身边传来了轻浅的呼吸声,如果不仔细听,完全听不出来。星河觉得自己的听觉变得格外灵敏,他轻唤了一声:“白凤?”
白凤模糊地应了一声。
“……我们怎么出来了,我还要去东皇墓里找东西”星河皱眉,摸索着来到了桌子边上,火刀火石用了好几次,都不见有半点火星打出来,“现在是晚上了吗,怎么这么黑?”
“你眼睛瞎了”白凤没打算瞒着星河,“你吃下去的是长生不老药……但是据东皇说,是半成品,与你体内的火蛊药性相冲,所以反倒是损了身体”
“要多久才会好?”星河这么问着,熟门熟路地唤出了帝南司。
帝南司用触角碰了碰星河的掌心,是以他自己没有办法治星河的眼睛。星河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狠狠在眼皮上掐了一把,什么感觉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