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弹的亚里亚-第3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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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地震。恐怕是因为孙那股惊人的……『发劲』。以日文来说，就是像『气』一样的东西。那玩意让蓝帮城附近的海面冒出气泡，甚至让人有高山星辰也跟着颤动的错觉。而我自己本身，也被孙悟空那宛如强烈阵风般的气吹荡着身体。
（……呜……）
孙……确实是类似于神的存在。
而我现在正如字面上的意思，切身感受到了这一点。
相对地，我——只是一名男高中生。
唯一可以依靠的爆发模式，也只是普通爆发而已。
中枢神经的活动超越了三十倍，但并没有感受到如狂怒爆发或王者爆发的血流。
「——永别了，远山——」
嘶——
万物的震动顿时停止下来。
四周瞬间恢复平静，就连风……也停息了。
这代表……孙的气、剑、体，全都准备完成的意思吧？
「虽然我也喜欢用刀剑或拳头长时间厮杀，不过那种事我们已经做过了。因此这次就用——如意棒，一发定胜负。只靠一发如意棒，分出高下。如果我攻击之后，你还能站着，就算远山赢了。」
孙如此宣告后……
她的右眼，开始发出光芒。
在一片无止境的深蓝色暗夜中，在皎洁的月光照耀下……发出红光……！
「如意棒的『如意』，是『如我所意』的意思。代表这是能随心所欲地伸长、射杀对手的棒子。射程距离比任何狙击枪都长远，只会受到大气造成的衰减与地球的弧度影响而已。要攻略它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在孙说话的同时，诸葛与保｜都为了即将发射的雷射而稍微往后退下。
「我另外还有一招虽然很想让你见识，不过没必要派上用场的招式——筋斗云。用现代超能力用语来说的话，就是短距离绝界桥。说得更浅显易懂一点，就是『瞬间移动』。也就是说，远山——你绝对无法逃出我的手掌心，只能接受我的攻击啊。」
这种事我没听说啊，她竟然连瞬间移动都能办到！
哎呀，虽然现在听说了啦。
可是到后面才说出这种新招式，会不会太「那个」了一点？
「——亚莉亚，你退下。不可以站在我跟孙的直线上喔？你就在我身边……直到永远吧。」
事到如今，还在用甜美的声音呢喃着这样引人遐想的话语，让亚莉亚面红耳赤的我，也很「那个」就是了啦。
亚莉亚听到我那句『在我身边，直到永远』的话而脸红起来……说着「真受不了，你这个人不管什么时候都尽是讲这种话……！」让她的双眼恢复成平常那样感觉不错的吊梢眼了。
接着……喀唰！喀唰！
她将双枪举在前方。而且为了让其中一把枪弹出的弹壳不会影响视线，稍微斜了一点角度。
「呵呵，你真是个有趣又羞人的男人啊，远山。面对这种场面，还顾着在可爱的女孩子面前耍帅呢。」
「虽然你说得没错，但那又如何？」
听到我的回应，孙「噗哧！」地小声笑出来，亚莉亚则是有点慌张起来了。
「另一位可爱的女孩子，孙，你应该会把目标放在我身上吧？」
「你那是什么意思，远山？」
「不管你是什么神——我都不允许你伤害亚莉亚。」
我如此宣告后……
亚莉亚慌张得差点让手枪掉到地上，而孙则是露出有点火大的表情。
她这是在吃醋是吗？
「所以说，孙，让你那美丽的眼眸，只注视着我吧。」
「……你这是抱着死亡的觉悟吗？」
「为了亚莉亚，要我死也没问题。」
锵、锵！
亚莉亚最后还是让枪掉到地上啦。然后用她颤抖的双手，慌张地捡了起来。
「真棒啊，恋爱真棒啊。恋爱就有如绽放的花朵——」
孙仿佛在咏唱诗句般说着……
缓缓将双手仲向前方，做出「向前看」的姿势。
那恐怕就是孙测量角度的姿势。
用视线加上双手，明确地表达出她正在瞄准我的事情。
孙的眼睛……已经变得像红星般明亮。接着忽然又增强了亮度。
如果我记得没错，那亮度几乎就跟当初射击GⅢ的时候一样了。
猴也说过，这种状况下的孙，应该没办法停下来了。她一定会发射。
根据GⅢ当时的记忆，还有八秒。
「——然而，那也是即将散落的花朵。」
要来了，光速的一击。
还有五秒——！
「如果你有办法让它散落的话，那你就试看看吧。」
我或许会是最后一次说出口的招牌台词，语气也柔和得像是对女性说话。
这代表我的爆发模式还在持续。既然这样，就没问题了。
我就相信你吧，孙。你要瞄准我，别攻击亚莉亚。
要不然——
——我这死到临头才想出来的雷射攻略法，就不成立啦。
没错，正如理子的预测，我想出来了。靠在我身边的亚莉亚，让我变成爆发模式后得到的力量。
孙，你刚才说过，要攻略如意棒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吧？
那对我来说，可是禁忌啊。
因为我自从跟这位亚莉亚初次见面的那一天开始，就被禁止说「不可能」啦。
可是你却说「不可能」？那是一句不可以对我说出口的话呢。
毕竟我——似乎是「化不可能为可能的男人」啊。
当然，我不知道这个方法是不是真的有效。成功机率只有一半。
但是，我就赌赌看吧。反正我也只有这条路可走了。
接着——我的世界——
变成了爆发模式下让我能够看到的慢动作世界了。
毕竟这次的状况险峻，所以我进入的是宛如超超高速摄影机拍摄出来的超级慢动作世界。
现在这世上的一切，在我眼中看起来几乎都像停止了一样。
而在这样的世界中，我首先做出为了对抗雷射的行动。
反正孙已经没办法取消攻击了，我就毫不隐藏、悠然地做出动作。
然而……紧接在这之后，竟然发生了一件出乎我预料之外的事情。
亚莉亚从我旁边开枪了。
而且还是趁刚才她捡起枪的时候，在所有人都没有发现的状况下，把枪口对着我的方向——
因为火药燃烧而发红的。45ACP子弹，现在正准备从亚莉亚的枪口射出来。
这下只能让它就这样飞出来了吧？反正从弹道看起来，子弹不会击中我——至于亚莉亚开枪的意义，我等一下再思考就行了。
现在，我要集中注意力在雷射上。
（——矛盾——）
雷射，是一种光速攻击。
从发射到击中我的时间，几乎可以说是「零」。
换言之，就是在发射的同时也会击中目标，没有滞空时间的子弹。
而我现在，要让它有滞空时间。
根据猴的证词，那招雷射的『照射时间』——同时根据我对GⅢ被击中时的记忆，靠爆发模式下的脑袋精密回想——是零点零九五五九秒。
换言之，我只要让它停留在空中大约零点一秒左右就行了。
这样一来，雷射就无法抵达我这里，变成只是在空中发光一下而已了。
将不存在的时间，变得存在。
让没有的东西，变成有。
——或许这是一种矛盾。
不过靠我现在的能力，就能让矛盾变得不矛盾了。
矛盾？那种事情，只要改变一下字面的意思就行啦。
所谓的『矛盾』，是从『无敌的矛与无敌的盾』这个故事引伸而来的词汇。
而我现在，则是要把它变成『让矛变成盾』的故事。
（抱歉啦，夏洛克。）
站在那边的诸葛，好像有欠过夏洛克一个人情的样子——
而我，也准备要欠他一个人情啦。
这个雷射攻略法，并不需要使用任何肉体上的能力。即使是小学生也能够办到。
刚才我所做出的动作，就是……
把我身上最长的金属制品，换言之就是我的矛——萨克逊剑，轻轻丢出去而已。只不过，要丢得非常非常精密。
没错，要让我的矛盾实现，就不能有一丝一毫的误差。
这招必须要让萨克逊剑从尖端到包覆着握柄的金属部分——也就是握把内金属的后端，都正确地落在我记忆中只7mm宽的雷射射击线上才行。
不过对于爆发模式下的我来说，只要提高注意力，就能简单办到这种事了。
——『将矛，变成盾。』
这个防御方法，其实从古代就存在了。
在日本来说，就是过去的武士使用过的那招，叫『刀背缠刃』的招式。
也就是利用自己手上的刀，相对上比较柔软的刀背部分，沿着适当的角度故意让敌人的刀刃砍中——让敌人的刀嵌入自己的刀背中，阻挡攻击的手段。
这招在远山家也有传承下来。我爷爷的爷爷……也就是我四代前的远山家遗留下来的一把便宜刀上，也可以看得到刀背上有咬住敌人刀刃所留下来的V型痕迹。
而我的雷射防御技，『矛盾』——就是那招的衍伸版。
也就是利用刀身刚好呈一直线的萨克逊剑整体，来抵挡雷射的招式。
——萨克逊剑。
虽然你存在感薄弱到我经常会忘记身上带着你，不过这次可是你一生一次的大舞台啦。
而且这招防御法，一方面也是因为我很信赖你，才有办法做出来的啊。
你可是大英帝国的至宝，不是什么烂刀剑。所以我就相信你，把一切都托付给你吧。
拜托你好好保护我啦。还有在我身后那面你祖国的国旗。
「————！」
即使在这个超超慢动作的世界中，如意棒——雷射光也依然像突然出现在视野中的绯色光线般映入我眼中。
相对地，我丢出去的萨克逊剑却看起来像是完全停止在半空中一样。
而那把萨克逊剑的前端被雷射击中，开始像花苞绽放似地融化、扩张。
到这边为止，就是雷射照射后经过零点零一秒。
要开始啦。
总时间不到零点一秒的矛与盾之战。
零点零二秒。
融化尚未停止。萨克逊剑的前端像制作玻璃工艺品般膨大起来。零点零三秒，从最前端开始「啪！」地破裂了。
零点零四秒。
雷射已经到达萨克逊剑的中央部分。剑的前端宛如水滴溅开般往四面八方扩张，看起来就像从上空看着雨伞打开一样。
到了零点零五秒——
——我知道了。
这场决斗，是我输了。
萨克逊剑从最前端到最后端，全长七十公分又八公厘。虽然比猴过去无法贯穿的假想大和舰主炮防护盾的厚度还要长——
但它的熔点似乎比大和舰的高张力钢铁稍微低了一点。而这一点差异，就成了致命的关键。
——萨克逊剑最后会被雷射贯穿。而且还留下零点零一秒不到的照射时间。
对于威力强大的雷射来说，剩下这一点时间就已经足够了……
它会紧接着贯穿我，以及在我背后的那两面旗。
那个瞬间正以每零点零一秒的速度接近着。
零点零六、零点零六、零点零八——雷射贯穿萨克逊剑了——
就在这时，超级慢动作世界中连闭上眼睛都来不及的我面前——
啪！
亚莉亚的子弹，在我胸前开花了。
……它……它竟然、挡下了雷射……！
因为子弹在旋转的关系，它就像玫瑰花一样融化、绽开……扩张的部分受到空气冷却，花瓣彼此又缠在一起……最后安定为一颗星星的形状。
于是——
——时间的流速恢复了。
首先，宛如在炼铁厂的一股热风「唰！」地刮到我脸上。
亚莉亚的子弹大概是因为变成了容易受风影响的形状，被吹到夜空中……像回旋镖一样不断旋转，飞了一圈后又回到我们身旁的屋瓦上。
因为膨胀而让表面积扩张了好几倍的萨克逊剑，很快又让变得比较薄的部分被空气冷却凝固……啪……
维持『开到一半的雨伞』的形状，掉落在我的脚边。
——看到雷射发射之后，我却依然站在原地……
「……」
孙用力睁大结束发光的眼睛，沉默下来了。
她似乎从掉落在我脚边的萨克逊剑的形状，理解了我的防御手法。
机娘张大嘴巴，诸葛也睁开原本眯成线的眼睛。两个人都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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