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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二进制by天上掉馅饼-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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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来说,这种学长学弟的模式有了相似的求学背景作基础,很容易发展出真爱来。 
很可惜,这两人没有。 
原因是他们的性生活非常不和谐。 
用柯振楠自己的话来说,就一个单词:disaster。 
那一晚简直是一场灾难。 
更灾难的是,结束之后他们从卧室出来,还在客厅里见到了兰知的养父,朱诚。 
再也没有比这种情况尴尬的了,而且这位养父表现出的并不是一般家长会表现出的气愤,惊讶或者责难。他只是神情古怪地看着兰知,沉默。 
事后柯振楠和兰知都不再主动联系对方,不过他们的确有很多共同的话题,所以在酒吧相遇的时候也还是会坐在一起,交流一下彼此的近况。 
再后来,柯振楠工作繁忙,兰知也有了韩敬,两人都很少来酒吧了,因此很久没有见面。 

“好久不见。”兰知回答,把自己的手从柯振楠掌心里抽了出来。 
柯振楠一愣,并没有再坚持。 
事实上他长舒了一口气。 
“我还以为你找我是想再试一次。”他说,“我一路上都在想如何婉拒你。” 
兰知摇了摇头。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你还记得朱诚吗?” 
柯振楠笑:“那个坐在客厅里的朱教授啊?我一想起当时尴尬的场面我觉得我这辈子都要ED了。” 
兰知却不笑,再问:“我记得你后来说你读过他最新发的论文,觉得可能有问题?” 
柯振楠闻言也不笑了,严肃地打量兰知几眼。 
酒吧里的音乐很响,震得天花板地板都似乎在猛烈地摇晃。 
“怎么?”最后他眯了眼问,“你要扳倒你家老头子?” 
兰知想了想,没正面回答他,只道:“这件事情对你没有坏处。” 
然后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U盘:“这里是他这篇论文的所有原始实验记录。” 
柯振楠一听整个人都坐直了。 
这件事情当然对他没有坏处,不仅没有坏处,而且有很多好处。 
朱诚是Z大理学院的院长,也是生物系的科研带头人。半年前,他根据他实验室的实验结果发表了一篇论文,在学术界和工业界都引起了相当大的关注。 
不幸的是,他论文里显示的一部分实验结果所蕴含的理论意义,几乎否定了柯振楠的一个重要的药品研究方向成功的可能性。 
这个研究方向柯振楠向公司总部申请了很多资金,投入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而且以他自己的判断,这个研究方向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结果朱诚的这篇论文,让他在公司董事会上很难堪。 
虽然说一篇论文不能完全抹杀所有的可能性,这个研究方向仍然在继续,但是公司高层还是抽调走了绝大部分的资金,更重要的是,这个事情让柯振楠差点失去了公司最高决策层对他的信任。 
他很郁闷,就去仔细地研究了一下朱诚的这篇论文。 
结论很漂亮,但以他敏锐的嗅觉,他始终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他曾经向兰知抱怨过,但是空口无凭,也只能是发几句牢骚而已。 
可是现在不同了。如果他得到了全部的实验室原始数据,他就可以知道这个结果是否真的如表面上看到的那样漂亮。 
柯振楠深深吸了一口气,去接兰知手里的U盘。 
他已经感受到兰知并不愿意多谈自己想扳倒朱诚的原因,所以他也不再追问。 
「你怎么得到的?」他换了话题问。 
「我乘今天元旦放假,入侵了他们实验室的计算机。」兰知回答,顿了顿又道,「虽然数据得到了,但是它们都被加密了。」 
柯振楠一愣:「那破解了吗?」 
兰知摊手:「其中三分之二是本地数据,加密用的是对称算法,我已经解密了。但剩下三分之一是其他实验室传来的数据,加密算法是公开密钥。」 
公开密钥算法不像对称算法那样,可以反推加密函数来解密。它必须要知道私钥才能解密,安全性很高,很多网络传输的数据加密都依赖这种算法。 
私钥不在实验室的电脑里,而是在朱诚自己的个人电脑里。个人电脑被朱诚带回了家,并没有连接学校的局域网。兰知无法入侵获取。 
「三分之二也不错了。」柯振楠把U盘收好,道,「你让我先回去研究一下,说不定足够我看出问题了。如果不行,我再联系你。」 
兰知点了点头:「越快越好。」 
两人都不是话多的人,就彼此沉默了一会儿。 
刚才很嗨的音乐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舞池里的人陆续地走出来。 
「兰知,」柯振楠终于评价了一句,「你家老头子到底做了什么,才能让你这么恨他?」 
兰知双手抱肘,眼神藏匿在镜片后,令人看不清。 
「没什么。」他淡淡地回答。 
柯振楠笑着拍了拍兰知的肩膀。「那你可真称得上是一个无情的人呐!」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

趁兰知在干正事的时候,让我们来看一下韩敬现在在干什么。
韩敬跳了一场热情奔放,互动良多的舞,在舞池里俨然成了众人的焦点。等舞跳完了,还有不少人不肯退场,围着他。
有个娘炮不等音乐完全停下,就抢先伸出手来搭讪:“Eric。”
韩敬愣了愣,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冒出一个英文单词来。
对方却以为韩敬没有听清,就又重复一遍:“我叫Eric。”
韩敬这才明白对方是在自我介绍呢,忙伸出自己的手。他刚想和对方握手顺便自我介绍,已经有无数只手也同时“唰唰”伸了出来。
〃David。〃
〃Nate。〃
〃Adam。〃
……
韩敬看着昏暗灯光下无数只晃动的手,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万众瞩目。
这个时候当然不能显得自己档次很低。所以韩敬把手缩回来,不和任何人握手,只松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领口,清咳一声,自我介绍道:“韩——”
他刚想说自己的名字,转念一想不对。
这帮子人都报的是英文名,自己如果报个中文名,岂不是太不高端,太不洋气了?
韩敬脑子一转,舌头也就跟着一转,生生给自己造了个英文名字:“韩——Henry。”
立刻有人讨好地搭讪:“Henry,你是M国读过书的吧?我听你的口音很像M国的。”
韩敬心想:M国你个鸟,我那鬼烂发音能被你听出M国口音来,也真是为难你了。
好在大家都急着和韩敬认识,也没有人在意那人的搭讪。
一群人簇拥着韩敬,挤到吧台旁边,叽叽喳喳地和韩敬说话。
也不知道是谁给韩敬点了一杯酒。有喝白不喝,韩敬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突然感觉有人趁机在他的裤裆里摸了一把他的老二。
韩敬一看,是前面那个娘炮Eric。他瞪一眼:“干什么呢?”
话题立刻就变得十分赤裸裸了。
“Henry,你通常在上面还是在下面?”另一个小白脸非常直接地问。
韩敬听到这话有点不爽,仰头就把一杯酒统统都喝干净了。
“你看老子像是在下面的吗?”他反问。
没想到这个略微有点挑衅的回答反而让围着他的那些男人们更加地兴奋。
前面摸到他老二的Eric甚至嘘了一声,朝众人夸张地比划了一个手势,说:“有这么大呢。”
一瞬间,韩敬就收了无数张喷了不同古龙香水的名片。
韩敬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这么受欢迎。他只觉得周围站很多人,昏暗的酒吧灯光让他看不清这些人的脸庞。他只看到一只一只的手,拿着名片递给自己。他顿时自信心爆棚,一边把名片塞到口袋里,一边飘飘然地道:“好说,好说。有时间一定和你们玩。”
俗话说,好受良多,一攻难求。这群男人听他口气不像拒绝,更加地蠢蠢欲动。每个人都使出浑身解数搭讪。
韩敬沉浸在众星拱月的温柔乡里,在一片“Henry”“Henry”的呼唤声中,左回一句,右听一句,不知不觉就喝了好几杯酒,难免得意忘形,甚至开始和Eric勾肩搭背称兄道弟起来。
后来不知道是谁问:“Henry,以前从没在这儿见过你,谁介绍你来的啊?”
是啊,谁介绍我来的?韩敬在酒精的刺激下晕晕乎乎地想。谁介绍我来了这么个好地方?有人给我买酒喝还有人跟我套近乎。我真他妈的该谢谢他。
嗯,好像是兰知带自己来这个地方的。
那就应该去谢谢兰知。
兰知?
兰!知!
这两个字如同两颗定时炸弹一样,突然在韩敬的眼前爆炸。
韩敬的酒立刻醒了。
天哪!兰知!
兰知要是看到他现在在干什么,还不把他抽筋剥皮?
他惴惴地抬头,朝兰知的方向望去,却愣住了。
不知什么时候,兰知已经不见了。
韩敬有些奇怪。他推开将自己围得水泄不通的一群男人,走到兰知先前坐的地方,摸了摸。
椅子都是冷的。兰知显然已经走了很久了。
韩敬抓住一个服务生问:“前面坐在这里的先生呢?”
那服务生想了想,回答:“他和另一位先生好像半个小时前就一起走了。”
韩敬听到这个回答第一反应是大松一口气:兰知原来早就走了,说不定他并没有看到自己刚才的样子。
“肯定是一拍即合开房去咯。”韩敬正想着,Eric不知什么时候跟到了韩敬身后,解释。
韩敬一愣。他想起兰知说过,今天要见面的人是他一夜情认识的朋友。
Eric已经用手勾上了韩敬的腰,又道:“Henry,都已经去开房的人你何必在意呢?”
我好不容易勾搭来的男神被别人勾搭走了,能不在意吗?韩敬心里骂。
Eric却不识相,蹭上来笑嘻嘻道:“其实我觉得我和你也是一拍即合。Henry,不如我们……啊哟!”
韩敬推开Eric,直接冲出了酒吧。
兰知停在街对面的车也被开走了。
难道真的去开房了?
韩敬胡思乱想起来,就打兰知的电话。
他吃过亏了,昨天和兰知剖明心迹打定主意和兰知同居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问兰知要了手机号码。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操!”韩敬大骂一声。
这妥妥是开房的节奏啊!
韩敬顿时什么心情也没有了。天色还早,他垂头丧气地乘地铁花了两个小时,回家。
我不过是和别人聊聊天,什么杂念也没有。韩敬坐在行驶的地铁里,揣着一裤兜的名片忿忿不平地想。兰知倒好!和前炮友见个面就把自己给抛弃了。
韩敬越想越气愤,想到后来心有不甘。
妈的!凭什么!凭什么你可以找男人被操,我就不能找男人操?老子明明也是很受欢迎的!
韩敬想到后来就把一裤兜的名片翻出来。
“老子也要打个电话找人开房。”他嘴里骂骂咧咧地嘟哝,在“隆隆”的地铁车厢里一张一张地翻阅名片。
Eric?不行。没有兰知的男人味道。
Nate?不行。没有兰知的好看长相。
Adam?不行。没有兰知的禁欲气质。
兰知?嗯,这个行。又好看又有气质床上又够骚。要不今晚就找这个打电话开房吧。
等等!不对!
韩敬拿着那张名片,突然从地铁座位上跳起来。
他跳得太用力,路人纷纷侧目。
韩敬却管不了这么多了。事实上,他心惊胆战地瞪着那张名片。
没错。名片的正面印着“兰知”两个字,下面写着:Z大应用数学系副教授。
韩敬觉得自己的头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拳。
为什么?
为什么这里面会夹有兰知的名片?
兰知究竟是什么时候塞了一张名片给他?
这么说来,他前面被摸被搭讪和别的男人勾肩搭背称兄道弟,都被兰知看到了?
韩敬在呼啸飞驰的地铁里,从头到脚,狂出了一身冷汗。
韩敬回到了家,看到家门口停着兰知的车,心口就像是被凉水彻头彻尾浇了一遍。 
很显然兰知并没有去开什么房,他只是扔下了在酒吧里得意忘形的韩敬,先回家了而已。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韩敬久久徘徊在冰天雪地的大门口,不愿意开门进去。 
可不想再每十分钟射一次,连着射三四次。 
他甚至有点后悔为什么要那么快把自己租的房子给退了,搞得他现在进退两难。 
徘徊到最后天寒地冻的,韩敬搓着自己的双手,不断呵气,甚至“啊咻啊咻”打了几个响亮的喷嚏。 
他才打完喷嚏,大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兰知立在门后,冷冷地看着他,显然是听到了他的喷嚏声。 
暖气从屋内漏出来,和外面的冰天雪地形成了强烈的反差。韩敬抱了抱肘,厚着脸皮从兰知和门框之间的狭小缝隙中侧身挤进了屋子里面。 
他讪讪地笑:“兰老师,你怎么先回来了?也不等等我?” 
兰知似笑非笑,回道:“Henry,你难得玩那么开心,我怎么好意思打搅你?” 
这一声“Henry”让韩敬背上冷汗吱吱地冒。显然兰知趁塞了他一张名片的时候,把什么事情都看得一清二楚的。韩敬也不敢随意接话,更不敢问兰知究竟是什么时候塞了自己一张名片。因为他一问,明摆着就等于是告诉兰知,自己把那一叠约炮名片都仔细翻了一遍。 
韩敬还没有傻到那种程度,他只觉得自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关键是兰知眼神犀利,就这样直视自己,让自己无处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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