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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寒知秋(男男版)-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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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后宫,因为一旦我进了后宫,那她的对手将不只是李诵一个人了。 
“你也是跟着他们年轻人瞎胡闹。”李适的脸色稍霁,可见敏贵妃在他的心中还是有相当的分量的。 
“皇上,臣妾也算是年轻人啦,难道您嫌臣妾老了?我不依,我不依嘛!”敏贵妃那嗲死人的声音,叫在场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觑,我相信他们也都和我一样,鸡皮疙瘩掉了满地都是。 
“是啊!儿臣说娶她又没有说让她做太子妃啊!”李诵赶紧打蛇随棍上,大唐宫廷内两大死敌,此时为了共同的利益倒是合作的亲密无间了。 
“好了,好了,你们的事情我管不了,我来是想告诉你,你祖母有下落了。我需要你去确定一下真假,这些年,我费尽心力寻找她,希望这次不会落空了。”李适满眼惋惜之色的看了我两眼之后,便带着大批的宫女和太监浩浩荡荡的出了东宫。 
东宫的大门刚刚关闭,我便扑通一声瘫坐在了地上。 
“没想到你老爹是个色鬼。差点被你害死,我要是被他给弄到宫里,死了也不放过你。” 
“怎么会呢?”李诵也笑嘻嘻的在我身边坐下。“我父皇其实还是有理智的,只要我说要娶你做老婆,他肯定就会死心了。不象我的祖爷爷,喜欢上了自己的儿媳妇,硬是把人家抢来封了贵妃。” 
“你倒是只管胡诌,你可知道那敏贵妃已经将我列为她的敌人了?”我伸手从衣服将两只大馒头抓了出来,把头上缠的一大坨一大坨的假发拆了下来,说什么也不能再扮女人了,必须速速离开此是非之地,以免哪天不小心男儿贞操就不保了。 
“你以为呢?从你出现在东宫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是她的敌人了。怎么?你害怕了?”他从我手里接过馒头放在鼻子前闻了闻,说道:“还好没馊。刚才说话太多还真有点饿了。”说着便在上面狠狠的咬了一大口。 
“麻烦你有点太子的样子好不好,饿了就叫御膳房传饭啊。电视里不都是这么演的。怎么就你这么特行独立,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饿了就啃剩馒头的太子,而且这馒头还是刚刚从我衣服掏出来的。连我看了都……呕……”我不自觉得摸了摸胸前,感觉十分怪异,好象他那一口真的咬在了我胸部上一样。 
“瞧你说得,象是见过很多太子似的,你不用打岔,说实话,是不是害怕了?”他继续的嚼着馒头,口齿不清的问我。 
“我吗?”我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掸了掸衣服上的土,说道:“有何可怕的?反正是烂命一条,她想要就送给她好了。” 
“你愿送我还不愿呢,你这条命是我救的,你怎么随随便便就送人?”他蹭的一下从地上跃起,一手在屁股上猛拍着,顿时尘土飞扬,呛得我连连咳嗽。 
“咳!咳!那你的命还是我救的呢,那也应该算是我的了?”我用薄纱袖子蒙住了口鼻,向后撤了一丈远的距离,方觉得空气清新了许多。 
“错,若要论起来,你只救了我一半的性命,我另一半的性命是管自谦那书呆子救的。所以你只有我性命一半的占有权。回想那个时候,哼哼,你对我可真是不怎么好哇!” 
“往事不要回首,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了,干吗翻旧帐呢?”我面无表情的将前尘往事推了个一干二净。“现在已经是第八天了,你到底有没有想好要怎么让我混进宰相府。” 
“错,不是‘我’,而是‘我们’,象我这堂堂太子,要进宰相府还不是一句话?” 
“你难道准备敲锣打鼓的叫冷青云迎接我们二位贵客到宰相府小住几日吗?” 
“难道不能吗?” 
“当然不能,要想查出真正的底细,必须化明为暗,那样我们所听到,所见到的才是最真实的,最确切的消息。” 
“那你打算怎么办?” 
“扮成仆人。” 
“什么?!你叫我这一国的太子扮成下人去伺候人?” 
“我又没有说非要你去,你只要帮我安排进宰相府就行了。” 
“好吧,下人就下人,我这次还真的是救人救到底,送佛送上天了。冷青云啊冷青云,这次你还真是捡了大便宜了。好,就让你尝尝被我这个太子伺候的滋味好啦。”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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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不是‘我’,而是‘我们’,象我这堂堂太子,要进宰相府还不是一句话?”李诵对我摇晃着他的食指,突然似是又想起什么来,又悻悻的把手收了回去,背在身后藏了个严严实实。 
“你难道准备敲锣打鼓的叫冷青云迎接我们二位贵客到宰相府小住几日吗?” 
“难道不能吗?” 
“当然不能,要想查出真正的底细,必须化明为暗,那样我们所听到,所见到的才是最真实的,最确切的消息。”我摇着头。 
“我有武功你忘了?咱们可以半夜偷听嘛!” 
“这样一来缚手缚脚十分不便,我们必须扮成仆人。我,需要抓紧时间。”不自觉的忆起夜麟曾经对我说过的话,我这看似健康的身体,只能再延续三个月,三个月的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即逝。 
“什么?!你叫我这一国的太子扮成下人去伺候冷青云那老小子?”李诵咬在嘴里的馒头掉到了地上。骨碌碌的一直滚到墙边,变成了灰扑扑的一团。 
“我并未强迫你做这等事,你只要帮我安排进宰相府就行了。”实际上,从我真实的意愿出发,我是想让他跟我一起去的。因为,有许多的事情,单凭我一人之力,实在是很难完成。但我只是回过头来看着他,微勾唇角,并未露出半点为难之色。 
他没有言语,只抬脚将地上一颗花生般大小的石子踢飞打向旁边合抱的大树顶梢上,继而转身对我点头道:“好吧,下人就下人,我这次还真的是救人救到底,送佛送上天了。”然后,他叉着腰向着宰相府的方向喃声说道:“冷青云啊冷青云,这次你算你捡了大便宜。好,就让你尝尝被我这个太子伺候的滋味好了。” 
一片树叶在我面前不远处飘落,那残叶辗转于突起的热燥的夏风中,摇摇荡荡的想要坠落于地上,无奈风卷叶飞,难随其意,一翻曲折回环之后,终于沉沉落下。然而,飞叶易落心恐难落,这样残破的心,满目创痍的身体,除了随风而逝还能何去何从呢?而那高瘦俊挺,精神矍铄背向着我的李诵却不知道,他满心满意想要助的人,已是大限将至,再多再重的恩情也永远无机会还报了。 
时已立秋,微凉的风孜孜不倦的驱逐着燥意,我在濯缨馆的井旁缓慢的摇动着辘轳,打上一桶冰凉的水,喘息着将水桶从井台上提到地上,我用衣袖轻轻的在额头抹了两下。垂首望向桶中,映出的是一张陌生的平凡之极的脸,没有了斜飞入鬓的剑眉,没有了高挺修长的鼻梁,没有了当初被人误认成寒飞叶的那颗惹祸上身的痣。唯一能让我认出自己的只有那双无法矫饰的眼瞳。感谢夜麟的一双翻云覆雨手,我和李诵才能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轻松易容并且被推荐到了宰相府里做杂役。这张脸,有时候连我自己看了都会觉的其貌不扬,味如嚼蜡,实在是提不上兴致再多看两眼,但这样的一副相貌正是我心中所想的,即使我做了些什么,大家恐怕也很难记起始作俑者到底是何人。 
来到宰相府已经两天了,初至时因为我看起来苍白无力,便被分配了一个较为轻松的工作——打扫庭院。而李诵刚开始则被分到了厨房,厨房的主厨是侍卫长张大海的母亲张大娘,他便要受她的差遣,作些搬来运去的苦力活。不过有钱能使磨推鬼,他拨些些银子暗中给了那安排奴仆工作的二管家,今天一大早,他也被分到了打扫庭院的奴仆中来于我为伴。很可惜的是,他不是个令人愉快的工作搭档,稍有空闲便跳墙而出,两三个时辰是回不来的,整日里不见人影,大部分的工作都落到了我的肩上,我现在除了做自己的工作以外,还要帮他掩饰旷工怠工的罪行,根本无暇分身探听更多关于冷青云和寒飞叶的消息。 
不过,我打扫的庭院之中包括主院落,这濯缨馆便是冷青云安住的地方,两日来,我只见过冷青云一次面,但也只是擦肩而过。他并未注意到我,而我却默不作声的在不远处贪婪的将他看了个真切。数日未见,他儒雅清俊的面庞消瘦了些许,双肩不再坚挺,松松的垮着,蚕眉紧锁,行走间若有所思,对身边的人事恍若不知,似是在烦恼些什么。真正的故友已经失而复得,他应当笑的快慰才是,如今会是这样,想是又碰上了其他什么棘手之事。 
我唯一感到忧心的是始终没有在这里见到寒飞叶。前些时日,我躺在床上慰伤之间,无聊时便会细细的思索,其结果只是让整件事的疑团越滚越大,于是我只得停止自己无谓的胡思乱想,一心把精力放在伺机寻找任何可能的线索上面。 
如果出事的那天我见到的确实是寒飞叶的话,那他应该是一可怕之极的人物。那日,在我房中他眼中射出的幽幽寒光至今让我不能忘却,这几日,我和一班须眉浊物混住一室,每天只能和衣而眠,每每梦回之间,我便会被这样一双眼睛惊醒,艰难的喘息着,如蚁行般的冷汗爬满全身,再也无法成眠。 
天色已晚,仍不见李诵归来。代他收拾完了最后一堆杂草枯叶,我捶着酸痛的肩膀,摸黑朝仆人房走去,正要推门,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我惊吓的急忙转身,借着月色正见到一高头大马的人影对我嘿嘿笑着,四周皆是蓝墨涂染一般的昏黑暗淡,面目不可明辩,徒留他那一口白森森的牙齿反射着湛蓝的月光,叫我认出这神出鬼没的宵小之辈除了李诵不做他人之想。 
“你就不能弄出点声音来,告诉我阁下是‘人’,而不是鬼吗?”我抚着胸口,慢慢的平息着体内被骇成一团的五脏六腑。 
“鬼难道比人更可怕吗?”他拉住我的胳膊,将我从仆人房的门口拽出了三丈有余,直到我的双脚踢到了一大块坚硬如铁的东西,才停了下来,我弯下腰来摸了摸,是院中央的石凳。还没来得及直起身子,便被李诵用力的按坐在了石凳上。 
“不比,至少你就比鬼可怕。鬼魅魍魉不会莫名其妙的找上我。”我双手不停的在自己的颈部和双肩上捶着,以舒缓劳累一天之下肌肉的酸疼与僵硬。一双幽冥鬼爪爬上我的肩头,粗鲁的帮我捏着,更大的酸痛混着麻痒放松的感觉阵阵袭来。一时间我倒不知道是叫停还是继续了。 
“我知道你今天比较累,不过我这两天可是没有闲着哦。我查到了一个很重要的秘密。”李诵手劲越来越大,剧烈的疼痛,叫我蹭的一下从凳子上跃起,一掌打在他的手背上。 
“你查到了什么?”我打过之后复又坐了下来,李诵自知理亏,半句埋怨也没有,只是揉了揉手背,说道:“原来那个花匠,已经死了,在被赶出宰相府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是被人……”他用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横着比了一下,我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原来是被人杀的,事情,更复杂了,这样一来,几年前的旧事似乎也要跳出来,在这汤浊水里搅上一翻。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从石凳上站起,垂首来回踱了两步。 
“我本来是想打听那花匠现在何处,谁知道派人到了苏州的老家里,却说已经死了,是被宰相给处死的。可宰相府这边却又说是将人放了,于是我便派了人将那花匠的老爹抓了起来关到牢房里,那老头不中用,被吓了几次,便说了实话,他的儿子其实是在从长安回家的路上被杀的,后来有人给了他500两银子叫他大事化小,不要再声张。他一辈子做到老死恐怕也见不到这许多银子,便应了下来。” 
“那他可有再说其他的?” 
“我问那老头,送他钱的人长什么样子,他说当时是晚上,那人戴了顶斗笠,压得很低,什么都看不到,除了下巴上仿佛有颗痣,隐约记得是京城口音,……” 
“什么?你说是痣……”我不由得抚上了自己的下巴,暗自苦笑起来,这痣还真是惹了不少的麻烦,我有痣,寒飞叶也有,给花匠父亲送银子的也有。当初冷青云就凭这颗痣认定我就是寒飞叶,假如花匠之死传入冷青云的耳朵里,不知道他会不会因为凭着这颗痣认定杀人凶手就是我或者是寒飞叶呢? 
不知道是偏见还是心里作祟,我总不由自主的将寒飞叶同李诵描述的送钱之人联系在一起。寒飞叶出现,我便遭受不白之冤,还无巧不巧的被人易容成了花匠的模样,一切悬疑的根节都有意无意的朝寒飞叶的方向延伸而去,如果不是没有证据,我最想做的是便是抓着寒飞叶使劲的摇晃他,直到他把所有的疑团背后的事实都解露出来。可此时,我明知道事情和他有着莫大的关系,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任他如鬼魅般在冷青云身边徘徊周旋。 
乍然回忆起当日的情景,我突然的害怕起来,如果李诵不曾送我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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