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妇 作者:竹苑青青(起点封推vip2014-07-10正文完结)-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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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个孩子,才急急地让忠义侯把马皓轩带进宫里,父子团圆。”
“原来是这样,看来那马皓轩真的是宫里的孩子!不可思议!”林雪漫摇摇头,又拿起手里的针线活,坐在靠近烛光的软榻上缝了起来,呆在这里的确很无聊,只好做些针线活来打发时间。
“眼下嫡长子回朝,两派的相争也告一段落,荣亲王纳兰云轩虽然窥视储君之位已久,但是嫡长子回朝,想必他也就死心了。”萧成宇倚在被褥上说着,松了口气,“毕竟那是他嫡亲的兄长,正宫嫡子继承大统,也是名正言顺的事情!”
“我看未必,历朝历代谋权篡位的例子,比比皆是,就算是正宫嫡子即位,若是没有根基和实力,被逼下台的,也不再少数,荣亲王根基雄厚,又带兵多年,怎么会甘心做人臣子?”林雪漫说着,不由地替马皓轩捏了一把汗,目前来看,马皓轩根本不是纳兰云轩的对手,就算是他能顺利登基,纳兰云轩的母妃刘贵妃一族,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能不能斗过纳兰云轩,那是马皓轩的事情,跟咱们有什么关系,早点歇息吧!”萧成宇笑了笑,起身铺开被子,见她还坐在那里缝着衣裳,便上前把她手里的活拿到一边,柔声道,“这孩子的衣裳够多了,你怎么还没日没夜地做,小心熬坏了眼睛。”
“哪有,这刚天黑呢!我缝得慢,其实也没做成几件。”她站起来,伸个懒腰,说道,“刘夫人原来说后晌要来找我一起做衣裳的,也不知什么事情没有来。”
“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告诉你,她后晌差人来过,说她突然感到有些不适,约你明天上午在月满楼见。”他扶着她,坐在床边,又道,“我看你们俩相处得不错,咱们两家果然是有缘的。”
“什么有缘没缘的,我们是惺惺相惜罢了!” 林雪漫笑笑。
“什么惺惺相惜?”萧成宇有些不解。
“因为我们两个有个共同点,那就是平日里只有在吃饭睡觉的时侯,才能见到自己的夫君,所以我们惺惺相惜。”林雪漫有板有眼地看着他。
“也是。”萧成宇轻笑道,“怎么,嫌我没有时间陪你?”
“怎么会,只是说说罢了,你有公务在身,我怎么可能嫌你没有时间陪我呢?。”林雪漫躺下来,说道,“说起来,刘夫人也是可怜人,她说她得了一种奇怪的病,经常不记得自己是谁,上次她之所以失态,但是因为她突然记起自己也跳过那种舞蹈,所以才情不自禁地跳起来。”
“她跳过那种舞蹈?我以为她那天只是临时兴起呢!”萧成宇有些不可思议,“那是月氏国的舞蹈,她怎么会以前跳过?”
“月氏国?”林雪漫又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惊讶道,“难道那个月满楼也是月氏国的人开的?”
“是啊!怎么?很奇怪吗?”萧成宇起身熄了灯,拉上帷幔,侧身问道。
“不是奇怪,而是我知道月氏国的丝绸在这里卖得不错,听说专门织花团锦的花家已经去京城开了铺子,以后就不在这里卖了,渔州城的花团锦已经断货好多天了!”暗夜里,林雪漫幽幽地说道,她看着帷幔外烧着通红的木炭和听着外面呜呜地风声,忍不住地往被窝里缩了缩。
“这事我也听说了,因为花团锦织起来很是复杂,尤其是那些精品锦缎一天下来也织不了多少,物以稀为贵,去了京城卖得价钱更高了,反而供不应求了,听说现在已经卖到一尺二两银子了,所以才去了京城,只是我不明白那些普通的花团锦怎么也断了货。”他替她盖了盖被子,又问道,“你知道花家要为什么去京城开铺子吗?”
“我哪知道,又卖关子。”她娇嗔地看着他。
“那是因为赵子良已经把花家所有织出的精品锦都包下来了,并且许诺两家利润对半,花家何乐而不为,算下来,比批发给那些布店要挣得多,所以这些日子他们一直在赶工精品锦,而顾不上那些普通的锦缎。”
“又是那个赵子良,怎么哪都有他呀!”林雪漫沉思片刻,又道,“你想,咱们当地的丝绸去了京城,价钱是抬高了,花家是挣钱了,可是邻国的丝绸乘虚而入,却把咱们老百姓的钱都挣走了,你觉得这样正常吗?”
“那你的意思?”萧成宇挑眉问道,他看着她,嘴角浮起一丝笑意,这个女人说得有些道理,看来也是融入到了知府夫人的角色里了!
“扶持当地的织布作坊,留住花团锦,不能让月氏国的丝绸在这里一家独大!”林雪漫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 家贼难防
“可是月氏丝绸在这里卖得不错,咱们总不能有意限制他们吧?月氏国虽然是个小国,附属于我大齐,可是两国在边境地带通商互利,也是得到皇上认可的。”
“不是限制他们,而是扶持咱们当地的作坊跟他们抗衡,我前些日子陪娘去买布的时侯,店老板极力推荐月氏丝绸,而且我们也觉得那些丝绸不错,价钱也不贵,就毫不犹豫地买下来了,当时自然也没有想这么多,老百姓们当然和我们一样,觉得好,就买下了。”林雪漫说着说着,忍不住地坐了起来,说道,“但是你站在渔州父母官的角度上,却不能说咱们当地的织布业让月氏挤垮了,却以为那是人家的布好,咱们的布差吧?你总得采取点措施吧?”
“你是说让官府出面来调衡一下这个局面?”萧成宇会意道。
“当然,你以前不是说过,渔州城的百姓除了种地,主要靠织布和烧炭为生吗?”林雪漫看着他,一本正经地说道,“你想,花团锦近年来好不容易有了些名声,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纷纷前来渔州争相购买,连纳兰郡主也知道咱们渔州的花团锦。”
说到纳兰郡主,她顿了顿,又淡然道,“他们虽然是冲着花团锦来的,可是,他们不可能只是买花团锦就走吧?肯定还要吃,还要住,还要玩吧?这样一来,别的消费也带起来了,月氏丝绸照这样发展下去。总有一天也会像花团锦一样声名鹊起,虽然也能带动这些消费,但毕竟不是咱们当地的产业,咱们一定要留住花团锦这个品牌,即使留不住花团锦的精品缎,也要留住普通的花团锦在渔州市场的销量。”
萧成宇闻言,皱了皱眉。
花家的这件事情,他还真是没有想这么多,他原以为他把军田的事情解决了。就算是功德圆满了……。
“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会放在心上的,等明天我就去拜访一下花家,听听他们怎么说。”萧成宇沉声道。
“去吧!明天咱们分头行动,我去月满楼见刘夫人,顺便去街上看看月氏丝绸来了多少。再去了解一下其他的丝绸卖得怎么样。”林雪漫信心满满地说道,她扭头看了看萧成宇,见他一脸沉默,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不禁轻笑了一声,原来枕边风就是这样吹的……。
“你?还是算了吧!你玩你的。这件事情我自己处理。”他翻了身,面对着她。轻声笑道,“睡吧!”她应了一声,两人沉沉睡去。
第二天,阳光还算明媚,林雪漫如约去了月满楼,刘夫人早已经在楼下等着她了!
“我来月满楼是冲着三楼的歌舞去的,谁成想。已经被人包下了。”楼下大厅里,刘夫人听着三楼传来的丝竹之音。,有些遗憾地看着林雪漫,说道,“等过一阵子,我们回了京城,就不能常这月满楼了。”
林雪漫望了望对面的茶馆,心里有了主意,笑道,“既然咱们看不到歌舞,那么我请嫂子去对面茶楼喝茶。”
“还是算了吧!已经坐下了!”刘夫人抬眼看了看她,“我只是随便说说,坐哪里就一样。
“走吧!起来活动活动也好。”林雪漫不由分说地拉着她的手,站了起来。
“那好吧!”刘夫人拗不过她,只好跟着她走了出去,进来对面的茶楼。
“两位夫人,里面请。”茶馆老板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这个茶楼看上去已经好些年了,里面的桌椅看上起都很旧的样子,给人一种很是沧桑的感觉。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茶香,沁人心肺。
“我们喜欢安静一点,要去三楼。”不会也是月氏人开的吧?林雪漫不由地打量了那老板一眼,见他眉眼弯弯的,一脸和善的样子。
“两位楼上请。”茶馆老板不可思议地看了看两个人,身子这样笨重,还去三楼。
“怎么样?看的到吗?”两人找了个临窗的位子坐下,林雪漫推开一点窗子,望着对面的月满楼,问道。
阳光直直地洒了进来,在两人面前投下一缕光晕。
“嗯,能看到,跟咱们那天跳得差不多。”刘夫人笑道,又指着对面三楼的其中一个道,“你看,那人不是卖丝绸的老板吗?有什么紧要的事情,还要去三楼谈。”
“真的是他。”林雪漫朝对面望了一眼,待看清另一个人时,吃了一惊,竟然是赵子良!
两人似乎谈得很是开心,不时地哈哈大笑,看样子很是熟识。
“你认识那个人?”刘夫人有些惊讶。
“我去他店里买过丝绸。”林雪漫见对面三楼又走进一个人,还是个年轻人,便不动声色地说道。
“你是去他店里买过月氏丝绸吧?听说最近月氏丝绸很是热销!”
“嗯,那种布料质地不错,跟花团锦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错,的确有异曲同工之妙,因为进来的那个年轻人是花公子,花团锦作坊的少东家,这下,你明白了吧?”刘夫人端起桌上的茶,轻轻地抿了一口,轻笑道,“家贼难防啊!”
“原来是这样!”林雪漫闻言吃了一惊,这么说月氏丝绸只是花团锦的一个分支?只是换了个名字?
“看样子,弟妹从来没有去过月氏国,月氏国的丝绸哪里是这个样子,那里的人喜欢鲜艳的颜色,往往会以大红大绿配之,且花色乱堆一气,令人眼花缭乱,而咱们大齐人喜欢淡雅的一点的花色,怎么会喜欢月氏国那样的丝绸,我来这里一看,就知道渔州的这些所谓的月氏丝绸根本就是仿照当地的花团锦织成的。”刘夫人不以为然地说道。“半年前,我就发现花家的少东家经常去月满楼,跟月氏人很是熟悉,我就知道这里面有猫腻,今儿果然让我看到了!”
“这么说,花团锦并没有退出渔州城,而是以月氏丝绸的面目重新出现?”林雪漫惊讶道,“只是花家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此一来,自家的生意不就受影响了?”
“我觉得花家老爷子并不知道这件事情。是那个花公子一人所为,你想,如果没有利益,他会把自家祖传的技艺透露给外人?”刘夫人似乎早已经把整个事件看得很是透彻,她说的有板有眼,头头是道。又轻笑道,“想必花老爷子没有把花团锦的精品锦缎的技艺传给花公子,要不然渔州城的月氏丝绸恐怕早就有了新花色了。”
“也是。”林雪漫笑笑。
两人坐了一会儿,闲聊了几句,才起身各自散去。
想必萧成宇去花家,也不会有什么收获吧?林雪漫听着月满楼传来的丝竹之音心里思忖着。
花家。厅堂。
窗明几净,偌大的案几上方悬挂着一块四四方方的锦缎。上面绣着的花草鸟虫,栩栩如生,浓抹素描,搭配得恰当好处。
屋子正中间还有一棵花树,细细一看,竟然是各色绢花缠绕点缀而成,色泽艳丽。曼妙可人。
果然是织锦世家!
“爹,您这么着急地叫我回来干什么?听说知府大人来过?他来干什么?”花天荣从外面急急地走进来问道。他身上的锦缎明晃晃地,仿佛一池水在轻轻荡漾,上面的荷花似乎也在随风摆动。
“你给好好看,这是什么?”花老爷子铁青着脸,把一块丝绸扔到他面前,厉声道,“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花家的祖业早晚断送在你手里。”
“什么呀?这不就是月氏丝绸吗?”花天荣见他爹气得变了脸色,有些心虚道,“跟我有什么关系?”
“跟你有什么关系?这明明是我花家祖传的技艺,你竟然传给了外人,你是不是要气死我?”花老爷子见他一脸不在乎的样子,不禁怒喝道,“花福,拿家法来,我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逆子。”
“老爷。”身边的人有些为难。
“老爷,有什么事情好好说,干嘛生这么大的气。”一个妇人匆匆地从内室走出来,拿过那块丝绸,端详了一番,劝道,“这世上织布的技艺都是大同小异,咱们能织得出,人家自然也织得出,凭什么说咱们家的技艺?”
“就是啊!爹,凭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