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 伊利西亚-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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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眼睛都盯着尼阿索特普“检查”探索者们的精彩场面,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儿,所以没有任何人发现时钟飞船从中央通道中一点一点地慢慢降落下来。直到德·玛里尼从扩音器中传出的声音在狭窄的洞穴中嗡嗡响起,角兽们、盖吉、尼阿索特普和探索者们才一起注意到它。
“我就是你在我的‘一’么,尼阿索特普?如果是的话,有话何不直接跟我说?这些探索者对我一无所知。”
所有的眼睛都朝上了;当他们发现了那个静静盘旋着的时钟飞船时,所有在场的人立刻几乎同时惊呼了起来,但是德·玛里尼以前已遭遇过尼阿索特普,深知其中的危险;他现在是占了上风,但必须小心谨慎、防止丧失优势。
“你!”法老的声音嘶哑,“你,探索者德·玛里尼!”
“我们又见面了,”德·玛里尼说。他摁下了时钟飞船中的武器按钮。一束铅笔般粗细的神奇光芒从时钟飞船的转盘中“咝咝‘地扫射下来,驱散了浓重的阴影,令那些僵立着的人面兽自惭形秽,光柱切断了搜索者和尼阿索特普之间的雾触须,使某种联系被割断了,不仅如此,这种割裂在多重时空世界中都引起了巨大震动。
在约哥·索苏斯封闭的空间中,当他正通过传心术感知埃尔丁温热、清洁的呼吸时,突然觉得一阵混乱和晕眩;在茹赖,当克突尔胡正梦想着统一和征服时,他可怕的触角突然一阵阵痉挛,挥舞起来,把周围几名类似水栖类的卫兵击成肉浆,不过他们立刻又恢复了原形并迅速后退了;沙迪美尔在地幔下抽搐着,接着飞速地潜人了岩浆之中,他觉得连他自己的头脑都快被那纯洁、干净的火烤焦了。
尼阿索特普从坑边踉跄地退后了几步,修过指甲的双手紧捂着脑袋,呻吟着说:“盖吉!搜索者们——快送他们下地狱!”在德·玛里尼再次发射武器之前,这个蠕动的混乱重新化成了雾状,涌向西边坑道的裂缝,消失了。
角兽们拼命逃窜,想挤过北边坑道,奔回他们的黑色莱恩之船,而时钟飞船所发射的烈火对他们紧追不舍。但是尼阿索特普命令盖吉不许逃离,盖吉从地上捡起了一柄剑,走向何罗和埃尔丁——走向深渊边上吊着他们和十字架的绳索。他高高举起了剑,在空中划了一道弧,但没有划完,就被从时钟飞船射出的铅笔般粗的光柱截住了,他的剑被击成了碎片,连同他的一支胳膊——或者说他当做胳膊使的那个东西——也不见了;第二束光柱击中了他的脸,烧掉了他长在口鼻部疯狂挥舞的触须,接着是他长了麻风似的鳞片脸,最后是他脸后面的脑子或神经系统。虽然他不能说话,但还是喊出了他的第一声尖叫,就像是压力锅中的蒸汽被挤溢出来一样。他拖着沉重的脚步,踉踉跄跄走向坑边,跌进了噩梦之渊。一阵火山灰和其他的小碎石也随着他掉了下去,离那两个已麻木和昏迷的梦幻者仅有数英寸之遥。
然后……
德·玛里尼很快就将时钟飞船停在了坑边。不久之后那两个晕眩的搜索者就被解救了下来,他们在从时钟飞船打开的门中透出来的红光周围蹒跚地走了几步,备受凌辱和蹂躏的生命力渐渐在他们麻木的四肢里恢复了。
约哥。索苏斯可是当德·玛里尼和莫利恩邀请他们进入时钟飞船时,“等等,”埃尔丁沉沉地说,向后退了一步,他看着何罗,征求意见似的扬了扬眉,“刚出油锅……?”他问道。
何罗摇了摇头:“别这么想,老伙计。”接着转向探索者,“我好像听说过有个月球生物称你为德·玛里尼?”
德·玛里尼咧嘴笑了:“你也许想到了我父亲,”他说,“但是别担心,我已经扔掉了同他一样的衣服——否则我不会在这儿。”
埃尔丁的态度似乎缓和了一些,迟疑地说:“嗨,我好像记起你来了,在乌尔萨的宴会上,你是贵宾,亨利·劳伦特·德·玛里尼和泰特斯·克娄,那正是坏日子快到头的时候,你那时可好好露了一手。”然后他再次打量着时钟飞船,“但是,你要我们去的门太古怪了,而且我想它没法带我们一起离开;我是说,我已经不是小伙子了,是吧?你和那个女孩在里面想必已经很挤,更别说还要带上我们俩!”
德·玛里尼笑声更高了,“时钟飞船里头比外面要宽敞许多,漫游者。”他说。
“进来吧!”莫利恩说,“你们自己来看看。”
为了进一步说服他们,德·玛里尼又说:“快,我们可能还来得及赶去看看拉斯和祖拉地区的祖拉在梦谷空中把那三艘海盗船击毁。”
约哥。索苏斯这句话的确起了作用,因为那正是埃尔丁一直所想的——所期盼的最大乐事——他无法抵制这个诱惑。
在地下的某个黑暗深处,一种熟悉的、可怖的、怪异的颤动又开始了,就像是锤子在地穴深处敲打着;何罗和埃尔丁最后终于接受了德·玛里尼的邀请,登上了时钟飞船。
约哥。索苏斯这艘奇妙的飞船垂直地升起,穿过火山通道,飞向大空。在他们后面的远处,一股炽热的黑烟已经涌出,朝着地表升腾上来。这股上升的烟特别黑,带着一种特别的油味:当然是盖吉。他正飘向梦谷上空,在高高的纯净大气层中慢慢消散……
《伊利西亚》作者:'英' 布莱恩·拉姆利
第五章 丛林中的智能生物
就像德·玛里尼所许诺的那样,他们及时赶到了,看见了祖拉和拉斯对角兽们的复仇行动。当时钟飞船在黎明的晨曦中升起时,下面山北边的斜坡上那三艘黑色的飞船也正从碉堡中驶出,升向空中。它们彼此靠得很近,组成了一个紧密而危险的队形,这充分表明了飞船里必定已经是一片混乱了。三个船长的脑子里都只剩下一个念头:尽可能远、尽可能快地逃离此地。盖吉已经不算什么了,但一种可怕的毁灭性武器令他们无法抵御,从前在戴雷丝一利恩和其他地方,这种武器就曾经给他们带来过巨大灾难;他们的月兽主人们——盖吉曾是其中之———也许会为此大发雷霆,也许他们中的某些人——或许多人——会因为失败而遭殃,长角的脑袋也许将被轧掉,但现在却无疑是逃回家、悄悄遁入安全的大本营(对人面兽来说)——云雾笼罩的莱恩高原的好机会,因此拉斯的克利萨利斯和祖拉的尸布二号在火山侧翼的岩石后出现使他们大吃一惊。中间的“海盗”船逃走了,它左右的两艘飞船成了它的挡箭牌,而余下的两艘飞船被拉斯和祖拉复仇的子弹连续击中,在空中摇摆着,进行垂死挣扎。中间的那艘飞船毫发未损,升得更高了,向北方的莱恩飞去,而且正好碰上了顺风,它张起帆全速前进,再也不顾同伴们的死活。
德·玛里尼让这个幸存者飞了一、二英里后,才轻松地摁了摁时钟飞船的武器按钮,发射出一道光柱。那艘船的中桅杆和海盗旗立刻着了火,升起一股浓烟。
探索者点了点头,目标瞄得更低了些,但是现在,即使是最细微的心理压力所造成的差错也会使那艘黑船一下子烧成焦炭,他犹豫了。
“怎么了?”埃尔丁如坐针毡,“为什么停下?让他们去死吧!”
但是德·玛里尼摇了摇头,松开了摁钮,“不,”,他说,“那不是我的方式。”
“你的意思是让他们逃走?”漫游者在他旁边说,“简直难以置信?好吧!如果你对它不感兴趣,告诉我这个怎么使,你一边歇着吧!”
然而何罗开口了:“镇静点,老朋友。德·玛里尼是对的——我们是好人,记得吧?”
“哦?”埃尔丁绕着他看,“好人?你可真能自卖自夸!
至于我,只要能除掉那些该死的莱恩类,我就无所不用其极。“
“不,你不会的。”何罗摇头以示反对,“你自己也清楚,如果德·玛里尼掘了按钮,这就成了一场纯粹屠杀,这种事祖拉和拉斯也许会做,但我们不会。而且,如果把他们全杀了,还有谁能来宣扬咱们的传奇故事呢?”
“你是说,这些鸡奸的家伙回到莱恩以后会说‘何罗和埃尔丁他们又一次赢了我们’,对吗?”
“对,是诸如此类的话。”何罗点头说。
“哼!”埃尔丁一脸怒容,“你当然该知道很可能会有那么一天,今天逃走的这些莱恩类中的一个,举起他的剑穿透你的后背——或我的?”
“可能会,”何罗说,“但不是今天,对吧?”于是埃尔丁怒气冲冲地转向了莫利恩,“你怎么想,小姑娘?这俩人是不是疯子?”
“也许他们是疯了,”她握住了他的一只大手,“也可能他们没疯。但是如果那些角兽——以及所有其他黑暗中的生灵和人类——没有在这儿做坏事,那么何罗。埃尔丁或者还有德·玛里尼在这儿还有什么意义呢?如果这儿再也没有什么需要与之战斗的,那么漫游者,你将怎么办?不再探索了吗?梦谷之中不再有任何危险了吗?”
“我,”何罗开口了,他想改变这个话题,“我将去塞兰恩,去负责一艘库兰斯赠给我的空中游艇,从巴哈那装上几个可爱的少女,驶向一个遍地是宝石的小岛,那座岛离——”
“但是你现在只是在空谈,”埃尔丁说,“什么?给我一艘空中游艇,一个满地是宝石的小岛,一个可爱的姑娘——还是留给你自己吧!”
但也仅此而已。漫游者目送着那艘黑船消失在北边灰色的地平线上,虽然他神情间依然忿忿不已,却没有再抱怨指责了。
当德·玛里尼将时钟飞船停在尸布二号的甲板上时,拉斯已经飞向萨拉里恩了,当他、莫利恩和探索者走进舱内时,祖拉简短地欢迎了他们:“嗬,探索者一类!咱们两方合作成功了。至少看起来是。”然后,她直视着德·玛里尼的眼睛,又说:“但是你的心肠似乎太软弱了,你完全可以把那第三艘船烧成灰烬。我不会像你那样愚蠢的。”她的目光随之越过船边的横杆,投到下方;在火山斜坡的底部,她和拉斯的猎物已成碎片,散落在嶙峋的岩石之间。
“不是心肠软弱,祖拉,”埃尔丁立刻回应道,其他人甚至都来不及插话,“而是心胸宽大;不是愚蠢,而是富于同情心,这其中的区别像你这样的人是永远不会懂的,我们并不嗜血成性!”
何罗略有些夸张地抓挠一下他的鼻子,借此掩饰笑意;当祖拉多少有些明白他点头的意思后,她愠怒了:“我看你们都没少点什么。我还认为那些角兽会把你们吃掉。”
“我想也许是他们咬不动我们的厚脸皮,”何罗说,“事实上,他们并不想吃我们,而是想把我们作为克突尔胡恐怖引擎的燃料扔进火山口中。我们应该谢谢你告诉探索者到那儿去救我们。”
“哦?”她扬起了眉毛,“还是省了你的感谢吧,梦幻者何罗,我们不需要太友好了。当时德·玛里尼并没有给我其他选择,而且,我考虑的也不是你们的安危。”
“祖拉,”埃尔丁说,“你总喜欢装得很强硬,但是让我们正视事实吧:从你第一次遇见何罗开始,你对他的心就变得温柔了。如果可以,就否认这一点。”
祖拉甜甜地笑了,或许这是因为他们不够了解她才这样认为的,但是她的黑眼睛中确实出现了鲜红色的亮点,而且毫无疑问她那黑色的心脏上也会有。“我以一颗温柔的心对他,对你,对你们所有活着的人,”她说,话语中透出甜蜜,但是马上就尖刻起来,“或者更确切地说,是柔软的土地!一排挨一排:在我的查尼尔花园中腐烂成六英尺厚的潮湿土壤。”
死神从祖拉的灵魂中往外看,作为人类,莫利恩,探索者何罗和埃尔丁以及尸布二号上的所有船员,都退后一步,离她远些,“怎么?”她大笑道,“如果盖吉把你们都送进那个死H 机器中,你们对我还有什么用?如果让那些角兽们嚼碎了你们的骨头,那你们还怎样为我所用?但现在——你们这些愚蠢的搜索者们和其他人,总有一天会按照我的意愿替我服务。如果我运气好的话,你们将无一幸免,到那时我们可以再谈谈温柔的心,漫游者埃尔丁……”
他们乘着祖拉那艘酷似棺材的船回到了查尼尔花园——花园的海拔很高,以减轻来自地表的恶臭——那艘古怪肮脏的船目前正载着库兰斯的手下。但是在他们回到塞兰尼恩之前,又一件麻烦事来了,萨拉里恩地区与祖拉地区靠得很近,事实上如果乘时钟飞船,转眼间就能在两地之间走个来回。而现在在萨拉里恩的某个角落里,阿塔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