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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迟爱(出书版) by: 蓝淋-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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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忍不住恶毒地想,如果我死了,就不信他不会记得我。

当然,何必这么贱呢?我才不会这么小女儿心态。

只是也会想,如果出事的人是我,不知道有几个人会伤心难过。

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家人,爱人。

我百般空虚寂寞,辗转反侧得不行,半夜遂打个电话给林竟:“如果我不在了,你会不会想我?”

好歹给我一点家人般的安慰吧。

结果林竟在那边破坏气氛地冷笑:“你?”

“……”

“想找人喝酒我马上就过去陪你。少说什么死啊活啊的,没出息。”

“……”

虽然一点情调也没有,但他没错。

长吁短叹不是我们的作风。太软弱了,也矫情。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事情是两杯酒下去没法解决的?

我喜欢林竟,他和我一样清醒。

不过可恶的是,叫他来,原本是为了酒肉穿肠过后可以让自己六根清净,结果啤酒没喝两罐,话题又被林竟扯到那个阴魂不散的男人身上去。

“舒念真可怜,找到匹配的骨髓那么不容易,那个什么鸟志愿者居然临时反悔,妈的!这样会害死人的。”

“反悔也不能算有错啊。拿大针管抽干你的骨髓你不怕?”我吓唬他。

“屁咧,才不是那么抽的,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没常识,”林竟倒也不是十分笨,“说真的,如果是我,我一定会捐的,虽然我怕痛,但好歹是认识的人啊。就算我不肯,柯洛也会掐着我的脖子逼我去。”

最后一句才是实话吧。

“那你怎么不去?”

“这种机率跟被雷劈了差不多,把不相干的人都抓去配型能有什么用?只会白白浪费他们时间,添乱而已。”

酒菜再爽口,气氛也难免变得沉重。

“柯洛他们还在努力跟志愿者交涉呢!”

我嘴贱地多问一句:“有结果吗?”

“好像说那人索性换电话了,再求下去也只会被骂骚扰吧。”

林竟一把捏瘪空了的啤酒罐。“我讨厌这样的人。既然不敢捐骨髓,为什么一开始还要装什么爱心呢?给人一点希望,让人等了那么久,又一脚踩烂,这种感觉真太烂了,还不如都不要给呢!”

“……”

“喂,看你那呆样。你能明白吗,大叔?”

我笑了。这种心情我怎么会不明白。

我就是太明白了,才不想做什么大善人。

每个人的人生都有不圆满,我尚且自顾不暇,何苦替人修补。

事实证明,不是每个人都会像我这么不圆满。

这天在公司里碰到柯洛,我发现他突然又整个变美了,眉眼都重新有了生命一般,灵动鲜活,美不胜收。

我看得有点痴呆,几乎要滴下口水,好容易才收回自己一脸花痴相。

“喂,”我厚着脸皮招呼他,“有什么好事吗?”

柯洛笑了,那瞬间的表情真是太迷人,巨大的喜悦在他脸上,身上无限蔓延一般,连衰了这么久的我都觉得能沾到一些喜气。

“找到新的志愿者了。”

“哦?”

“高分辨率配型都相合,”柯洛微笑着,看得出他幸福得跟死而复生差不多,“这次很顺利,对方非常合作,医生说尽快要安排手术。如果成功,小念就会痊愈了。”

“哦……”我有些无趣,偏生他还滔滔不绝。若不是顾及形象,我真会想挖鼻孔以示自己的兴趣缺缺。

“我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好的运气!小念几乎都要放弃了。你也知道,好容易再找到相合的,又害怕那人反悔,等的时候有多难熬。如果一直找不到,我都不知道我会怎么样……”

“是嘛。”我喝口茶,正要把烟抽上,想了想又按灭。

“真想能当面感谢他。可惜捐赠人的资料是保密的。”

年轻的脸上是诚挚的遗憾。

可惜不是给我的。

我漫不经心地翻文件,伸手盖住一个无聊的呵欠。

“舒念这下会好起来了……”

我对那个人的事情没兴趣,干脆走起神来。

柯洛大概也觉察到我的神游天外:“你是体会不到。自己真的需要的时候,才明白捐赠的人是有多伟大。”

“那不是伟大,是愚蠢。”我实在听得烦了,冷嘲热讽。

柯洛看了我一眼,微微皱眉,想说什么,终于还是闭上嘴。

第十三章

我因为心情不爽,接下去就请假要去旅游散心。

刚厚着脸皮回公司上班,就为无聊理由请假两个礼拜,如此品行不良,自然没换来好脸色。

不过我是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在公司上下忙得焦头烂额时走得大大方方。

等休假结束,回归的我也不见得有多勤劳,完全没有将功赎罪的意思,反而懒洋洋地更加散漫,动作迟缓。

见我对着半天没翻页的文件又是按胸口又是揉腰,一副“休假”过度的死相,习惯我偷懒的柯洛也忍不住开口问:“你怎么了?”

“啊,我啊,腰酸。”

柯洛看了我一眼。我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暧昧笑容。

这种员工应该是会被扣薪水的。不过我知道柯洛现在不会。

据说舒念的手术非常成功,如果一个月内无复发,那就是痊愈了。

因此柯洛最近心情非常好,成天笑意不退,有求必应,他才懒得跟我计较这些。

甚至我表现得这么恶劣,舒念出院那天,柯洛还是硬要请我一起过去庆祝。

妈的,我才不想庆祝。

病房里的探望者有男有女,有我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颇热闹的一群人,谢家那边的人不必说,林竟这个没立场的家伙自然来了,卓文杨也在,连陆风跟程亦辰都赏脸光临。

这个男人的人缘确实比我好太多。

关上门,大概也买通了医生,大家高高兴兴地喷彩条,吹蜡烛,切蛋糕,在医院里大倒香槟。

我隔了数个人的距离看着那个众星捧月的男人。他和我相似的脸,但是却那么遥远。

我站在靠近门的位置,兴致缺缺地吃着蛋糕,预备一吃完就走,在这里呆着,我并没什么乐趣可言,何况我不在了也不会有人注意得到。

有人推门进来,用力过猛,几乎把我夹在门后。

他在柯洛耳边说了些什么,柯洛一直微笑着,渐渐却收了笑容,神色有些怪异,末了才对舒念笑道:“我本来要把那个捐献骨髓的人请来。哪知道完全找不到,他不仅跟医生要求保密,就连登记的资料也都是假的。”

大家都有些诧异。

“真是怪人。”

“会不会是不想被人打扰?”

“但这样我们会一直觉得很亏欠。总该表示一下心意。”

“有的人就只是想做好事而已吧。”

“无名英雄哟。”

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的,反正我是听得都快吐了,在旁边直翻白眼。

门又打开,我再次被夹到。

进来的大概是负责手术的医师,笑容可亲。“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我还没恢复过来,又被夹了第三次,还撞到头。“妈的……”

“对不起对不起,”来人连连道歉。

只听得前面那位医师笑道:“这位是帮忙采集骨髓的朱医生……”

我一愣,但捂着额头的手已经放下去了。

年轻的医生“啊”了一声,在我开口之前,他就笑了,“你也来了?都说怎么也联系不到你,我还以为你是不想跟病人见面,才要留假地址呢。”

我僵硬着,花了十多秒才做出反应,笑着提醒他:“你弄错人了吧。”

医生一愣,很是尴尬:“啊,抱、抱歉,我记性不太好,哈哈……”

除了他和我之外没人发笑,一屋子人都在看我。

我的笑容难以维持,突然觉得无法忍受,“我有点事,先走了。”

一路我都装聋作哑,健步如飞。

然而在拉开计程车门的时候,另一只手也迅速搭了上来。

“LEE叔。”

柯洛略微气喘。

我一笑:“有事?”

柯洛表情有些复杂:“……我追了你一路。”

“是吗,我没听见,”我神情诚恳,正色道,“有事下次再说吧,我赶时间。”

“谢谢你救了舒念……”

“真的不是我,”我立刻打断他,“医生认错人了。”

“LEE叔。”

又来了,只会叫我名字。

任凭他叫得千回百转,我也不能每次都单靠这两个字猜他的心思啊。

我急躁地反复用脚尖啪着地面,“大少爷,我还有事,别浪费我时间了。”

他蹙起眉尖,龇起牙的小动物一样,“骨髓捐赠那么大的事为什么瞒着我?”

我无奈摊手,“我根本没做,瞒你什么啊。”

“你撒谎。”

这脑筋固执的小鬼。

“好吧,”我涎着脸笑,“你要当是我做的也行,反正我不吃亏。”

柯洛手上一用力,车门“砰”地关上了。

两个男人对峙的形势似乎让司机觉得不妙,车子立刻就发动,一溜烟跑了。

真有我的风范。

“谢谢你,LEE叔。”

我跟他认识这么久,什么话都听过,唯有这个“谢”字是头一遭,当场被唬得连连摆手:“别别,千万别谢我。你不如来张支票实惠。”

在这煽情时刻提钱,无疑大杀风景,柯洛显然一愣,有些窘迫,“不管怎么样,这次真的很感谢你……”

我咳了一声。

被人误当成英雄的感觉非常恶心,一背的鸡皮疙瘩,从头皮到脚底都是假惺惺的感觉,像个伪君子。

我不是伪君子,我是真小人。

“都说了,要嘛干脆签张支票,要嘛就别提,”我挥挥手,挺不要脸的,“你可别给我写个感谢信什么的,虚的东西我不要,还没地方放呢。”

柯洛看了我半晌,叹了口气:“你要什么都可以。”

真大方。

我并没有喜悦的感觉。他许的报酬很大,但我感觉只像端着一碗冷了的粥。

“什么都可以?”我脸上色迷迷的笑容丝毫不减,勾起手指挑住他的下巴,“包括以身相许吗?”

柯洛刷地一下就脸红了,微张开嘴唇居然说不出话。他已经如此高大成熟,骨子里却还是隐隐的天真。

又有一辆亮着空车标志的计程车开近,这回我不放它漏网,赶紧伸手拦住,吃过柯洛豆腐就溜之大吉。

车开没多久,居然在高架桥上塞住了。

半旧不新的车子紧随前面那辆运活猪的卡车,一步一点头,污浊的空气从半开的车窗趁机一涌而入,我在不甚舒适的后座位上被呛得唉声叹气。

幸而两个手指头末端还残留着他皮肤的触感,颇可回味。

年轻的,光滑的,鲜嫩的味道。

我也知道轻浮很不好,但是不轻浮的话,连这点触感也都捞不着,又有什么办法。

柯洛发了消息给我,仍然是“谢谢你”。

看得我牙都酸倒一片。

真的大可不必谢我。

我不是矫情;我对那个男人,至今仍然没有丝毫好感,除了厌恶和嫉妒,再没别的。

说不定哪天性起,会带个麻袋去堵他然后一通狠揍。

他要是死了就好了。天灾,人祸,什么都好。

然而他现在还好好活着。

我也不知道自己挨针的时候是怎么想的,多傻啊。

也许只是一时冲动。

也可能我确实是,太孤独了。

第二天下了一早上的雨,淅淅沥沥的,天色阴沉,令人困倦。

我睁眼的时候发现自己睡过头了,就算飞着去公司也是迟到,那么索性睡得更迟好了。

舒舒服服在被窝里躺着,一段段地做梦,中途屡次饿醒过来,但又安慰自己睡着了也就不饿了,于是继续努力沉睡过去。

梦里盘旋着的是争吵声,轰炸机一样让人耳膜嗡嗡作响,我手上抱着一个婴儿,嘈杂中只有角落里的我们俩是安静的,他不哭不闹,用乌黑的眼睛望着我,很乖巧。

只是抱着实在太轻了。

有人在拍门,我不敢去开,在梦里我也知道那来要债的。

他的黑眼珠动了一下,咿咿呀呀起来,漫无目的地重复,但是一直充满期待地看着我。幼儿学会的第一个发音应该都是“妈”,而他是“饿”。

饿,饿。

我把手指放进他嘴里,他口水滴答地含住,眼巴巴吮了起来。

拍门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砰砰砰,像拍在我胸口一样。

我猛然惊醒,心脏砰砰乱跳,几乎从嘴里蹦出来,那声音却真的是有人在敲门。

大白天的这是在催命吗?

我擦了把额上的冷汗,摸索下床,趿着拖鞋去开门。

“LEE叔,”门外的青年头发湿了几缕,眼睛黑漆漆的,一身凉意,“怎么把门反锁了?今天没来上班,打你电话也关机,是生病了吗?”

我还半梦半醒,反应迟钝,张嘴就说:“饿……”

“啊?”柯洛愣了愣,微笑道:“哦,我想你也该是还没吃饭,就买了菜,来给你做晚饭。”

我恍惚的那么几秒里他已经进到屋里,带进一丝清新的雨气。我被那冰凉的气息一激,才算完全醒了,“你专程来给我做饭?”

“嗯。”

我顿时受宠若惊,这种温柔实在是好久不见,如今的我何等荣幸。

柯洛把食物分类放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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