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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五谷撞桃花-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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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船上小二讲,过三四日船便行至洛阳。虽然万分不舍,沈瑜还是决定从洛阳下船,改走旱路。
他将这话告诉殷远,后者看着他沉思片刻,点头叹道:“也只能如此了。”
到了洛阳还是凌晨,船家小二按照沈瑜的吩咐早早将他叫醒。
行李已由宇青帮忙打包好,就放在桌上。沈瑜摇摇晃晃起来,看路引、银票等物俱在,便提起包袱出门。
包袱不轻,他胳膊不一会儿就开始发虚,心中更是滋味万千。
昨日他已正式跟殷远道过别,相互说了些保重的话,还约定到京城一定会去找他。没想到今日别说沈瑜所期待的依依惜别的场面,竟然连个送行的人都没有,得一个人拖着残躯下船,怎么看都有些凄凉的味道。
沈瑜越想越有些委屈。其实说起来他和殷远不过二十余日的交情,还是他跟着人家蹭饭的时候比较多,但几日相处,他已将那人当做情投意合的知心好友,如此看来,竟是自作多情了?
说不定殷远早就厌烦自己蹭吃蹭喝了。
如此想着,沈瑜打消了再去殷远那里跟他说一声的念头,咬牙扶着船舷,慢慢往船的舷梯处走。
刚转过弯,沈瑜抬头一看,愣住了。
那三人正站在舷梯口,殷远双手负在身后,侧脸看向江面,两名侍童拿着行李,看样子是等候多时了。
沈瑜刚一出现,殷远便像有感应一样转过头,冲着他笑了笑。
这笑容让沈瑜愣住,下意识停了脚步。而祈蓝早就快步迎上来,接过沈瑜的行李,扶着他过去。
“你怎么……在这儿?”沈瑜还是愣愣地。
殷远一笑道:“你风寒未愈,出行又没有带仆从,一个人到洛阳人生地不熟的,恐怕多有不便。”
“可是……”他记得殷远是要往家中赶的。
“不妨事。”殷远知道他要说什么,温言道:“从洛阳去长安,行程不过数日,等你大好再走也是可以的。何况洛阳有位朋友久未拜访,我也正好想去看看他。”
沈瑜自然知道后面那句话,不过是殷远怕自己多心才说的,他就是不放心自己。一时间沈瑜眼眶有些泛酸,在家人看来他冥顽不灵,平日里责骂居多,哪有人这样温言温语地关心过他。
此时再看殷远,只觉得他又亲切又进退有度,天下再没有比他更好的朋友了。
殷远见沈瑜眼圈开始隐隐泛红,心中也有些难以言喻。他将手放到沈瑜肩头道:“我这位朋友,家中可是藏了些好东西的。你这回去,应当有口福了。”
沈瑜笑:“可叫我赶上了,真有些迫不及待,我们这就动身吧。”
他心中震动颇多,却不再说感谢的话,殷远也是,点了点头就招呼祈蓝和宇青上路,仿佛两人之间一切已在不言中,任何话都是多余了。
洛阳城自古繁华,街道上熙熙攘攘,一派热闹景象。此地虽不比都城长安规模宏大,但也算是出类拔萃了。
沈瑜跟殷远并肩而行,前者自下了船,眼睛就没闲下来过,东看西看,应接不暇。殷远笑道:“你是头一回来洛阳,感受如何?”
“繁华热闹更胜扬州。”沈瑜毫不吝惜地称赞:“江南风光奇秀俊逸,但论气势,则与中原之地不可同日而语。”
殷远见他喜欢,也觉得十分高兴,便多说了几句:“此地虽不如关中广袤,但地形易守难攻,得兼有水陆之便、气候适宜,自古少有乏粮之忧。”
说着不知想起什么,转而轻叹:“我们来得有些迟了,若再早上一月半月,还可观赏满城牡丹争奇斗艳之景。”
沈瑜“啊”的一声,脸上满是惜色。殷远安慰道:“你也不必太过遗憾,看不到十成,三成总是有的。我那位朋友家中,记得就栽培过一些。”
这话一出口,沈瑜更是恨不得早日到达目的地,当下四人专心赶路不提。
殷远所说的朋友家住城南,不似城北热闹,但景致宜人,十分清静。沈瑜一见边赞“好会享受”,心中更是对主人起了几分好奇。
宇青上前叩门,不一会儿一个管家模样的老人便出来,见了殷远,问明是拜访他家主人,便请四人进去候着,着小厮上茶,自己去请示主人了。
没多久,一名三十上下、周身玄色的男子急匆匆赶了出来,一见殷远,张口便叫:“小……”
只是一个字,还未来得及行礼,便在殷远目光下改了口风,后面的话变成:“……爷。”
转得太生硬,殷远眉头一跳,那男子干笑两声,转而看向沈瑜:“这位是……?”
“小爷?”沈瑜没放过刚才那称呼,有些疑惑地发问。
殷远笑了笑,不着痕迹地接过话题:“这位是从前江湖上认识的朋友,陆虎,惯于和我如此玩笑。”然后对陆虎道:“这是沈瑜,我从扬州回来结交的好友。”
沈瑜天生神经粗大,殷远这么一说他也就不追究了,学江湖人的模样对陆虎抱拳:“陆兄弟!在下沈瑜。”
陆虎被他逗笑了,回礼道:“沈公子好生有趣。”
几人寒暄片刻,殷远说:“我二人途径洛阳,沈瑜他身体不适,借你的地方住两天养养,再往长安去。”
陆虎点头:“知道了,小爷请自便。”说罢吩咐家丁收拾整顿。
沈瑜瞧着他的意思倒像是要搬出去,便道:“陆兄弟不必如此,我来叨扰已经很过意不去了,哪有把主人赶出去的道理。”
没等陆虎答话,殷远到:“陆虎在洛阳有几处产业,此处只是别院,不妨事的。”
“小爷说的是。”陆虎憨厚笑笑:“沈公子就安心住下吧,官家留在这里,二位有什么需要只管和他讲。”
然后又吩咐了下人几句,三下五除二带着人撤了。
沈瑜被弄得莫名其妙,对殷远说:“你这位朋友有点怪啊,好像巴不得我们占着他的宅子一样。”
殷远不答,转而道:“你一路也累了,不如休息休息,攒足了力气,晌午去生风楼吃饭吧。”
“生风楼?”一听吃的,沈瑜眼睛都亮了,一切抛到脑后。
“洛阳最有名的馆子,几样菜做的很是有意思,我每次来少不了要去的。”殷远略作解释:“方才陆虎已叫人去订了位子。”
沈瑜点头:“如此再好不过。”
说罢便依殷远所言,被小厮领着去客房休息。
等小睡转醒,恰好到了午饭时间。沈瑜略作整理后到了前厅,殷远已经在候着了,见他出来,笑道:“你倒是每次都正好,动身吧。”
一行人便往位于洛阳城中心的生风楼去。
生风楼牡丹宴(上)
生风楼不愧是洛阳最有名的酒楼。
正值用午饭的时辰,一楼大厅内座无虚席,小二在其中穿梭往来,吆喝声此起彼伏。沈瑜担心殷远不习惯这样的环境,哪知他看来泰然自若,似乎当真熟悉的很。
四人刚一进门,掌柜便迎上来,对着殷远道:“好久不见殷公子,陆爷定好了位子,您和这位公子请随我来。”
众人跟着掌柜往上走,沈瑜问:“你跟掌柜很熟?”
“那到不是,”殷远低声道,“从前来过几次,跟大厨切磋过,似乎掌柜印象深刻。”
沈瑜笑,心想定是定是殷远露了一手,将对方震得七荤八素,看掌柜这么殷勤,搞不好当时还想挖角,留殷远在生风楼呢。
他一个人在脑中想殷远穿着厨子衣服的模样,想得十分高兴,没留意殷远看着他,嘴角也噙着淡淡笑意。
生风楼三楼均为雅间,掌柜颇为恭敬地将他们引到一处清静的厢房,躬身问殷远:“殷公子,上些什么菜?”
殷远回头看了看沈瑜,对掌柜道:“我这位朋友头一次来洛阳,麻烦掌柜挑那几样,搭配着些就好。”
掌柜道“诸位稍等”便点头退下,叫小二先上了茶点。
沈瑜问:“‘那几样’是什么?你怎么弄得这样神秘。”
殷远笑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生风楼的牡丹宴,不仅新奇,里面有些菜也做得相当不错。可惜全套下来得有三四十种,我叫掌柜看着搭配几样。”
“牡丹宴?可是以牡丹入菜?!”沈瑜惊奇。
殷远点头。
“牡丹竟也能入菜!”沈瑜感叹:“又能看又能吃,不愧是花中之王啊!”
二人身后宇青噗嗤一声笑了:“沈公子,哪家花王还看能不能吃啊?!”
殷远闻言也忍俊不禁,沈瑜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是头一回听说。”
“牡丹花叶均可食,”殷远对他解释,“根还能入药,有通经活络之效。其中入药者以安徽凤凰山所产为最佳,不过若论食用,还数洛阳。”
一番话说得沈瑜跃跃欲试,愈发觉得腹中饥饿,便想先用些茶点垫着。
他见手边一盘中之物,色泽金黄,呈微微卷曲的片状,便随手夹起丢进口中。酥脆,奶香混着花香从齿间慢慢氤出,还有种十分爽口的感觉。
“这是……”
殷远仿佛就在等这一幕似的,看他一片下肚,眼睛一点点睁大才道:“此物名为‘牡丹生菜’,是新鲜生菜并牡丹瓣和之,用掺了奶酥的面粉薄薄裹一层,在炭火上烘至酥脆而成。用此法烹制,花香犹在,堪称生风楼一绝。”
“原来从茶点就开始用牡丹花了!”沈瑜啧啧称奇,不由对着厢房门口望眼欲穿,叫殷远看得十分有趣。
好容易,门外响起掌柜的声音,殷远便叫他进来。
掌柜掀开帘子,笑容满面进来,后面跟着几名小二,手中都托着盘子或盆碗。殷远点头示意,他们便鱼贯而上,将手中之物放到桌上。
沈瑜一看,一盆豆腐,一盘面筋,几块糕,还有两个盖得严严实实的小茶碗。
“弄几样快的,二位先垫着,随后还有。”掌柜等小二都退下,躬身对殷远说。
“这都是什么?”沈瑜问。
掌柜指着回答:“一道牡丹酿豆腐,一道清煨面筋,还有萝卜糕并杏仁酪。”
沈瑜听了,不解道:“名字倒也寻常,可有玄机?”
掌柜并不回答,看着殷远笑道:“殷公子在此,小人还是不要班门弄斧了。今日几道菜都是寻常物,两位多包涵。”
话音刚落,殷远道:“掌柜这是在自谦了。越是珍材,平日所遇越少;最寻常的东西,才可变化万千,方见功力。”
“殷公子是行家。”掌柜含笑,显然对这番话极为赞同,末了躬身:“二位慢用,小人先退下。”
等掌柜一走,沈瑜便直直看向殷远,目光殷切,充满求知欲。
殷远知道他在等自己说明,本来美食之道,一分听、二分看、三分吃,剩下四分是意境跟心意,便也不再逗他,伸手将杏仁酪放了一碗到沈瑜面前。
“这些并无多少特殊,不过是材料新鲜,做法比旁人精细罢了。”他打开茶碗盖,微微带着苦味的乳香气便飘荡开来“比如这杏仁酪,不过是碾杏仁作浆,滤去渣,拌米粉、乳渣,加糖熬之。”
他说的轻松,沈瑜尝了一口,却觉滑润无比,米粉已经细到尝不出颗粒,比之前尝过的任何馆子食肆都来得舒坦。待要再喝,殷远已经说到第二道菜,便只能放下茶盏。
“这道牡丹酿豆腐算是花了些心思,要选新做的豆腐,不能太老也不能太嫩,两面去皮,切成半个手掌大小的厚片。荤油熬至青烟起,将豆腐晾干入油中煎至两面金黄,加上好的甜酒一茶杯,约一时辰后放火腿、冬菇滚一回,加糖饴再滚一回,入半寸许长细葱并新鲜牡丹花瓣,这才能起锅。火腿冬菇都弃之不用,只吃豆腐。”
沈瑜听得直咂舌,感情为了吃这一道豆腐,从一个多时辰前就得开始准备,难怪陆虎要提前订位子,恐怕不是因为人多,而是因为这个。
此法炮制的豆腐,火腿与冬菇的香味都完全进入豆腐中,还有甜酒的清香跟隐隐的花香气,滋味自不必再多费笔墨。
待他尝过,殷远又指着清煨面筋和萝卜糕道:“这两样比较常见,面筋入油锅炙枯,再入鸡汤、蘑菇清煨。至于萝卜糕,不过是萝卜去皮擦丝,和胡椒葱花等炒熟,拌米粉跟水和匀蒸成的。不过时至初夏,竟还有如此鲜嫩的萝卜,也算有心了。”
沈瑜一样吃了几口,放下筷子叹道:“这一样菜的花费,恐怕也值寻常人家数日了。”
“若要求精进极致,这也是在所难免的。”殷远沉默一会儿,低声道。
沈瑜忧思只是一瞬,吃货本质又占了上风,投入到无限的美食中去,倒叫殷远愣了一下,随即无奈地笑笑,替他舀了勺豆腐。
“你留着肚子,等会儿还有好东西呢。”殷远略带笑意地说。
沈瑜恋恋不舍地吃了最后一口豆腐,这才放下筷子。
生风楼牡丹宴(下)
果然如殷远所说,过了没多久,掌柜又进来上了几道菜。这次沈瑜在掌柜开口报菜名之前伸手阻止,说是要自己猜猜看。
掌柜自然无不可,沈瑜一看便是富家公子哥儿,别的不说,身上穿的衣服看似寻常,其实是江南云州府的素锦,堪称一尺花销半月空。这样的客人对生风楼的菜品如此有兴趣,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从商多年,掌柜惯会看人脸色,略略一扫,便十分恭敬地行礼退下,还替二人掩好门,不叫人来打扰。
沈瑜当然不知他这百转千回的心思,只觉得生风楼掌柜言语亲切恭谨,却又不亢不卑,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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