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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柳花飞-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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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逆不道的一句话,我可是不敢说出来的,说出来就是杀头的大罪。不过那年公子却说,都是他喊惯了,圣上听惯了的呢。”

“果真如此,圣上对年公子倒真是宠爱得不得了呢。”小宫女轻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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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继续道:“那是自然。不过,我们就在私下里说说这种话──再得宠爱,那都是圣上的恩典,本该长怀感激,更尽心地好好伺侯著,敢不把一片真心都献给圣上。也不该目无礼法,对圣上如此不敬啊。”

“你这是说年公子恃宠而娇无法无天吗?你也太大胆了,敢如此非议主子,还不掌嘴。”小宫女一声喝道。

那太监忙不迭地道:“我哪里敢非议主子,只不过贵妃娘娘时常教导,奴才正是一片忠心向著圣上,这才多说了两句。我掌嘴,我掌嘴。”

元牧天听得冷哼一声,开口道:“不敢非议?!朕看你们两个狗奴才非议得已经不少了。”

那太监和宫女听这一声,吓得齐齐回头,看到元牧天不悦的脸色,更加吓得魂不附体,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拿额头往地面狠狠撞去。

“皇上开恩,奴才知罪,请皇上恕罪,请皇上恕罪。”

两人跪在花树下的土地上,头却实实在在地磕在鹅卵石铺就的小道上,不一刻便殷出两滩淡淡的血迹。

元牧天冷冷地看著身前的两个人,却不开口。他身旁的游贵妃身子一颤,用手帕捂住嘴角,一脸诚惶诚恐地也跪了下来。

“皇上,臣妾教导下人无方,请皇上责罚。”游贵妃挺著一个大肚子,艰难地拜倒,羞愧著道。

元牧天看了她一眼,伸出一手扶起她,口里道:“爱妃不必如此。这两个奴才非议朕的後宫之事,还满口不忘对朕的爱戴敬重,这不正是爱妃‘教导’得好麽?再说这教导下人不利之罪,第一个要怪罪的岂不是朕了。”

游贵妃一听,身子又是一抖,却显见得比刚才更真切了,本就脂粉淡染的脸上更白了一层:“臣妾……臣妾并无此意,臣妾平日里对下人疏於管教……”

元牧天看她娇柔无力地颤抖著的害怕模样,叹了一口气,心中浮起一丝怜惜,两手将她搀起靠著自己,道:“爱妃如今怀有皇脉,又何必与他一个生不出孩子的男子计较。这件事朕不怪你,你让朕来看这一出也无非是爱朕太甚。朕一向最爱你温柔体贴,算计别人这种事,你做也做得如此幼稚,朕都不觉得气,只觉得可笑了。以後再也不许如此行事了。”

游贵妃咬著嘴唇看了元牧天一眼,就著元牧天搂著她,把脸埋进元牧天的胸前,轻轻地点了点头。

元牧天满意地笑了笑,对那两个尤自在地上磕头的太监宫女道:“你们两个也不用磕了。留著你们的脑袋,下次再敢在朕面前作这种把戏,朕绝不轻饶。”

两人一迭声地谢恩,点著脑袋又是一阵猛磕。元牧天看著心烦,挥退了他们。

不过这两人倒也提醒了元牧天关於年华的礼节问题,年华那口口声声的狗皇帝可是让元牧天十分不悦。他从十三岁即位起,三年之内接连拔除朝廷中几个权大震主的外戚宗族,又戎马倥偬十几年,打下了萧国如今的辽阔版图,就从没有一个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无礼,还能够存活到今日的。

元牧天要的是万民敬仰,绝不容许一丝一毫的不敬。

想到此处,他也无心再在这里呆下去,又安慰了怀中仍旧一脸懊悔後怕的游贵妃几句,便带著侍卫和内侍离开了。

游贵妃目送著元牧天远去的背影。元牧天没有回自己的寝殿,却向著年华宫的方向走去。游贵妃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意,抬起手来招了招,原先在花圃里的两个宫人走到她身後,低首跪下。

“贵妃娘娘。”

“你们做得不错。”游贵妃用丝滑的帕子擦了擦嘴角,“去领赏吧。”

元牧天一路上都在想著如何教训年华的事。虽然这次是游贵妃使了点心计,她倒也没冤枉了年华。在外面时他尚无空暇处理年华,如今回到了他这後宫之中,年华却不能再那麽不守规矩了。

元牧天带著人走到年华宫时,还未得宫人传报,就看到高高的院墙里飞起一个身影,鬼魅一般四处窜了几下,划出几道黑影,轻盈得如同风中的飞羽,无声无息,复又落回院墙之後去,半晌也没有声息。

元牧天身後的宫人都惊了一下,张著嘴面面相觑,不知刚才那身影是什麽妖魅。

只有凌青皱起了眉头。他能做到元牧天的侍卫统领,武功修为自然不低,又得元牧天赏给他的那两本从程子涵的师父天凌那里得来的秘籍,如今更是大有长进。以他的眼力,居然也无法看清刚才那道如同鬼魅般的身影。

元牧天只顿了一刻,也不等宫人传报,便向那院门走去。两个小太监急步上前推开虚掩的大门,让元牧天通过。

元牧天走进院子里,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年华赤裸著上身,只著布裤,拎著一桶水从头浇了下来。清澈的水流滑过他略显蜜色的身躯,在正午後的阳光下闪动著清凌凌的光茫。

年华闭著眼睛,并未看到院子里来了外人,只用手抹了一把脸,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张开眼睛去找毛巾时,这才看到自己院子里已经站了一堆人。

年华也吓了一跳。他本来是吃完饭闲著无聊,想练习著控制好对自己一身内力的使用。飞来飞去地练了不过两个小时,毒辣的太阳便晒得他一身大汗,热气从每一个细胞里往外窜。

本来小李子已经给他准备好了浴桶让他沐浴,可年华看到桶里那飘满著鲜嫩花瓣的水面,立刻就黑了一张脸,让小李子自己去洗。他光著膀子走到小厨房里拎了一桶凉水,就准备学那位在中国南海边画了一个圈的老人,也来潇洒一回。却没想到自己眼睛一睁一闭之间,院子里就多了一帮大活人。

除了站在前面的元牧天用一双贼亮的眼睛死盯著他,且一张俊脸已经有了越来越黑的趋势,其他人无不是张大了一张嘴,一脸惊呆地看著他。




(0。3鲜币)63 谁才是不知廉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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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华又抹了一把脸,这情况有点太突然,这帮人的表情又太诡异,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

这时候小李子衣衫不整地从屋子里跑出来,一头随便挽起的长发还滴著水,一脸慌张地跪到年华身边就去磕头:“皇……皇上圣安。”看到身边的年华还在傻愣愣地站著,连忙抓住他的手摇了摇,一脸惶恐地小声提醒道:“公子,见了皇上怎能不跪,给……给皇上请安。”

年华这才反应过来,顺著小李子的力道跪在地上,想了想从前在宫中学过的礼数,结结实实地磕了个头,口里道:“给皇上请安。”

元牧天看著他俯下身去露出光裸的脊背,晶亮的水珠还挂在那上面,细细的水道顺著柔韧的腰线缓缓地没入了松松系著的亵裤之下,无端地引人遐想。

年华一叩之後,便直起身来看向他。元牧天却只觉得他光裸的胸前那两颗粉红的小点太过夺目,在冷水的刺激下几乎有些挺立了。

“你──成何体统!”元牧天怒道。感到身後一束束专注的视线直刺向年华,他怒火更甚,一挥手斥道:“都站在这里干什麽?!全部滚出去!”

元牧天身後的宫人们赶忙低垂著脑袋,再也不敢多看一眼,唯唯诺诺地应了声,一个个脚不沾地地退了出去,一丝声响也无。

凌青是元牧天的贴身侍卫,一向不离左右,因此仍旧站在元牧天身边,一脸鄙夷地看著年华。在他心里这个曾经最爱向帝王邀宠的男宠总脱不了以色惑君的罪名了。

元牧天感到凌青的存在,转头看了他一眼,凉凉地道:“你也给朕出去。没朕的吩咐不许进来。”

凌青惊到一般瞪大了眼睛,终於还是在元牧天不悦的脸色下领了旨意,斜撇了年华一眼,鼻孔朝天地出去了。

元牧天向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太监怒喝道:“你这奴才倒做得威风!大白天的让你主子在外面衣不敝体冲冷水,自己倒在屋子里享受!嫌命太长吗?!朕看最近是朕太仁慈了!”

小李子吓得面无血色,竟连站也站不起来,只知伏在地上浑身发抖,讨饶的话竟也说不出半句。

年华看不过去,伸手拍了拍小李子的背,抬头向元牧天道:“小李子想得周道,给我准备了热水,是我自己嫌太热想冲凉水的,我怕那一桶熏了香的热水浪费才让小李子去用的。你怪他干嘛。”shu xiang men di 为您整。理

“你还有脸说!你这不知廉耻的东西!”元牧天横眉竖眼地训斥道:“这光天化日之下袒胸露乳,成何体统!朕的脸都叫你丢光了!”骂完年华又向小李子喝道:“你还傻愣著干什麽?!还不去给你主子拿件衣裳!”

小李子一迭声地应了,连滚带爬地向屋子里跑去,快得年华抓都没抓住。

年华也不去管小李子了,从地上站起来,皱著眉头看元牧天:“皇上,你这话骂得也太过分了。我承认这样子见客是有点失礼了,可我怎麽就不知廉耻了!这院子里又没女人,我光个膀子怎麽了?如果是嫌污了您的龙眼,那也是你自己没声没息地跑过来的。你但凡吱个声,我也不会这样子来迎客啊。”

“大胆!你还敢狡辩!”元牧天气得来回走了两步。小李子这时三步并作两步地奔了回来,把怀里抱著的衣裳往年华身上一披。年华一身的冷水,穿著干衣裳也觉得难受,却碍於元牧天要吃人的眼光,只能两只手拉住衣襟,掩在身上。

元牧天看他只是虚虚披著,大敞的衣襟里那不该露的还是全都露著,两眼冒火地几步走到年华跟前,拉著他的衣服狠狠一裹,带子一系,给他遮了个严实。

年华一身沾著难受,不满地看向元牧天,两只被他缠在衣裳里的胳膊动著想要解脱出来。

“你给朕跪下!”元牧天斥道,“当著满院子男人半身裸露,你还敢说你知道兼耻!朕若不好好教训你,你便不知道这後宫的规矩!”

年华一听之下,也不挣扎了,一脸奇怪地看著元牧天:“什麽满院子男人?说得我好像是女人似的。我在军营里的时候,可都是和大家一起下河里光屁股洗澡的,百十来个男人,也没什麽大不了的啊。元牧天,你不要搞错了,我跟你回来是给你朝廷做事的,可不是来你的後宫充数的,别把我跟你的那些女人一样看待。”

小李子听年华说得如此无理,腿一软扑通一声又跪倒在地,却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

元牧天被他一席话堵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脸色青青白白,一脸风雨欲来的阴沈。




(0。5鲜币)64 这一次,彻底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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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华,你不要太放肆了!”元牧天咬牙缓缓说道,“你如今不在军营,是在朕的後宫!既然身在後宫,就要遵守後宫的礼数!”

“元牧天……”

“不许直呼朕的名讳!”元牧天怒喝一声。

年华一怔,看著元牧天眉间皱起的纹路。他是明明确确地感觉到了,元牧天的怒气,他真的因为自己叫了他的名字就会如此生气?

似乎共同逃亡那几天的相处,元牧天的温和态度已经淡化了他身为一国之君的专制,年华几乎已经快要忘了他面无表情地将自己贬斥充军的那一幕,如此无情和冷酷。

年华在元牧天的怒视下缓缓跪下,垂下头,道:“皇上。”

元牧天面对他服软的行为,只冷哼了一声,正要开口教训,年华却道:“皇上,我……草民并不是自愿留在这後宫之中,跟你的女人混成一堆的。”其实他连这萧国也不必回。这个世界之大,他所知道的还有富庶的云国,广袤的万流,再远还有雪山之中的月幽两国。以他如今的一身本事,他可以带著程子涵去到任何地方。却因为元牧天的一抹微笑一声相邀,又跟他回了这充满并不愉快的记忆的地方。

对元牧天那近乎儒慕之思的感情,年华并不认为是自己所有,他却总是无法控制,在他不经意的时候猛地跳出来,扰乱他的心神。元牧天这种人,一定也是看穿了他的心理,才敢如此放心地把自己带回来放在身边。年华心知肚明,却无心跟他计较这些。

但元牧天明明该是对他无情,却又将他放置在这昔日身为娈宠的宫殿之中,对於後宫之中沸沸扬扬的自己重得宠爱之类的传言,他也并不多加干涉。若只为拴住自己的一头热的暗恋,这也真算得上煞费苦心了。

“你说什麽?”元牧天微微眯了眼睛,等著年华说下去。

“皇上,不如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年华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他,青年朝气的脸庞在阳光下露出的笑容如此光茫四射,元牧天几乎觉得太过耀眼了。

“第一个,我留在年华宫,像往日一般好好伺候你,陪你夜夜纵情──”年华调皮地一笑,“你心烦时我当你的解语花,你觉得冷时我当你的贴心小棉袄,天大地大以你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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