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禩"祸躲不过-第2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四人将一楼逛了一圈,并没有遇到什么阻碍。窗口虽是让爬山虎堵了起来,不过也有不少光线能穿透枯槁的植物透进来,周围还算亮堂。从外面看,本以为府宅里面肯定已经是废墟,不过出人意料的,竟都是些让白布蒙上的家具,布料上蒙着厚厚一层灰,看得出很久没住人。然而,奇怪的是,久不住人的宅子留有这么厚的灰尘,却没有任何的蜘蛛网,让人有些在意。
“没有生灵,所有的生物都枯竭了。”时舞背对着三人,尽管看不到表情,却不难推测她现下难看的脸色。手中的铜钱被越攥越紧,她开始怀疑这次突兀前来的决定是不是正确。回身看了一眼新收的几位组员,女子暗下决心一定要让大家活着出去,随即,高跟鞋踏上了延伸向二楼的阶梯。“楼梯陈旧,当心脚下”,轻声提醒了一句,她便不再回头。
连理跟在她身后不到半米的位置,能清楚的看到前面那人每上一级台阶,小腿的肌肉就跟着紧绷一点。他没有提问,知道此次行程多凶险,只是有些不明白时舞为什么会义无反顾的前来。她是厉害的天师传人,不会连这么点断定安危的能力都没有。那也就是说,这人明知需要面对为难,依旧来了。原因是什么?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死了,我一样活不了。”
“什么?”连理正分神想女上司的事情,冷不丁胤禩在身后冒了一句话,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说我和你”,胤禩直直地盯着连理,不闪不避,“我若是弄错了,你就会被机关所伤,轻则不死,重则亡命。你以为你逞能,我就能逃脱了吗?你若出事,我照样没法独活。忘了?我和你共享着七魄。”
“呃,嗯”,没料到对方会这么直接的说出来,连理有些不适应,往后望了望离散,发现他没在意之后,才稳下心神接着道,“如果说是你来承受还是我来承受的话,那么答案是我来。虽然终究会面对一样的结果,但那个伤害的过程,我希望是我站在那里经历。”
胤禩听着他的话,有些发懵,连脚下的步子都忘了迈。离散专心致志注意着背后有没有乱七八糟的东西跟上,根本没留意到前方的人停了,一个踩空撞到胤禩的后背,吓的哇哇乱叫:“哎呀——八爷,你你、你是不是看见什么了?干嘛停下来?不要吓我啊——”
“没事,走吧。”发现时舞都转头看向这边,胤禩莫名有些心虚,转身安慰的拍了拍离散的肩膀,示意他继续跟上。
离散失神了片刻,越过他对连理眨眼:“他怎么了?难道是给鬼附身了?”
连理的眼睛左右瞟了一下,吓唬他道:“你居然敢在聚阴的地方说这种话?活得不耐烦了?到时候有东西找过来,还不知道谁上谁的身呢。”
离散听闻此言,赶紧捂住嘴巴,口齿不清的念:“百无禁忌,百无禁忌。小民无意冒犯,烦请放过小的吧。”说着腾出一只手,恭敬的请胤禩接着上楼。胤禩愣了一下,明白过来连理的好意,于是也就遵从的再度跟上前面的人,四人又和之前一样,排成一列纵队接近二楼方向。
“还有一句话没说完”,连理放缓步子,身子向后靠,音量也压低,“你得出的结论,你做出的选择,我哪有理由不相信?就是错了,我也认了。毕竟,你同样为我冒过不惜丢掉性命的险。”
这一次,胤禩没有因为慌乱而停下脚步。他看着前面又恢复到直立姿势正在上楼的人,捏紧了手中的杀生刃,每一个落步都变得比前一次更稳更沉。
时舞不动声色将两人的对话都听在耳朵里,嘴角刚刚弯起来,紧接着又垂下去。她闻见了,刺鼻的血腥味。
“难道是老板——”
当警察的,嗅觉都比较灵敏。离散站在最后,也没漏掉这重要的味道。挣扎着越过胤禩和连理,他到了时舞旁边,脸色白得像纸,嘴唇亦没了血色。
“别担心”这话,现下任谁也说不出。四人分别往右手注了些力气,等着即将从走廊的尽头冲过来的狠角色。
“有什么东西要来了。”时舞绷紧神经,往离散跟前横跨一步,拦在最前面严阵以待。
作者有话要说:更完这章还有一章!
今晚加油~~~~~
话说,一尸两命这种事情,真让人无语啊……╮(╯_╰)╭
、豪宅凶事(四)
那东西来的比想象中慢,四人能闻到越来越浓的血腥味,却始终不见前方有动静。时舞心生疑虑,谨慎的挪了挪脚步,发现预料中的抵御并没有出现。
“奇怪了,一般的猛鬼对入侵领地都是很忌讳的,这次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大着胆子又走出去几步,时舞喃喃自语,认定此次的事件不能用常识来理解。
“我去看看吧。”
离散头一次做出明知前有鬼偏向鬼门行的决定,时舞盯着他看了半天,终于点点头,趁人刚迈开步子,在身后补充道:“你记着,你可是我时舞的搭档。你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我天师传人的名号就变成虚有其名了,所以,万事小心。你会没事的,我跟在你后面。”
离散进入特别刑侦之后,首次觉得时舞的脸这么亲切。他肯定的勾勾嘴角,露出向来迷人的笑容答:“我会记得的。”时舞站对面,让他搅得晃了一下神,心道这小子果真长了张容易碍事的脸,转头看看身后的一对,即时跟了上去。
连理见状,赶紧抓着胤禩跨上最后一步台阶,两人并排走在距离时舞和离散一米左右的位置,一人一边提防着从其他岔道杀出个程咬金。这下,真的变成了搭档行动。两组人马往前走了不到十米的距离,离散突然伸手拦下时舞,手指放到唇边示意她安静。胤禩见前面人停了,也扯了扯连理的胳膊,往那边送送下巴,示意他注意。
四人在通通停下脚步之后,都听见由远及近传来另外一种脚步声。缓慢的、拖沓的、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的。离散回身向连理打个眼色,对了口型:“来了。”连理点点头,拉上胤禩往前去了一些,尽量靠近时舞的周围,以备意外情况好帮把手。
“离散,是你吗?”微弱的声音从转角处传过来,离散浑身打了个激灵,不等时舞反应过来已经跌跌撞撞往声音的来源处冲了过去。
“哎,傻子!”时舞阻止不及,跺脚骂了一句,紧紧追上对方。她都还没解释,有些鬼能模仿受害者的声音引诱其亲属接近,伺机害人。
离散当然不知道那么许多,他只晓得自己听见了老板的声音。得知老板还活着,他压根就忘了如今还身在虎穴,只一心想着将人救出来。连理和胤禩跟着时舞,怀抱着同样的担心,深怕离散落入陷阱。然而,紧随而来的一声呼唤打消了特别刑侦众人所有的疑虑。
“老板——”
三人拐过弯,只见离散蹲在地上,双手扶着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的肩,不断摇晃。
“你再晃他估计就要升天了,本来死不了的。”硬把离散的爪子从对方身上掰下来,连理顺带打量了一下气息微弱的男人。此人要说衣衫褴褛还算好的,其实根本已经衣不蔽体。黑色的秀发盖住了半边脸,看不清五官,但从轮廓上能判断出是名俊秀的男子。左耳缀一颗闪闪发光的蓝宝石耳钉,沿着细直的脖颈下来,能看见碎成条状、染成红色的白衬衣下伤痕累累的肌肤,那上面还有些不难辨认出的红斑点点,不用说便能知道是什么的印记。
“我们必须把他弄出去。”离散脱下套在外面的衬衫,搭到老板的身上,他有很多疑问,但知道此时绝不是答疑的时机。
“离散”,本来以为昏迷过去的人又清醒过来,歪头甩开搭住脸的头发,露出英俊的脸庞。只不过,那张原本无暇的脸上,现在多出了几条伤痕。
“你不要说话,我会救你出去的,你放心。”离散安慰着对方,作势要将人扶起来。谁知那人摇摇头,甩开搀扶又滑坐到地上,沙哑着嗓音道:“不用了,你走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走吧。我给你打电话,不过是个意外。”
老板有气无力,想从裤装的荷包里摸出烟盒,低头一看才发现裤子早已经被扯得没法再看,哪里还找得到烟盒的影子。他叹口气,放弃了想要抽烟的举动,抬头推离散,“叫你走啊,听不到吗?”
离散看着老板的一举一动,捏紧拳头捶到他身后的墙上,使得天花板上落下了一些灰尘,掉落到两人身上。老板无奈,低着头苦笑,不再赶人走,却也不说话。
“我有个问题,不知道先生能否回答我?”
就在众人都静观其变的时候,时舞突然开腔,等着满身血污的人搭理她。
“问完了能赶紧走吗?”老板依旧不抬头,声音听起来很不耐烦。
“可以,如果我问完之后确定不是我想要的答案的话”,时舞耸耸肩,倒没为对方语气不好这事动怒,“请问先生是赵家后人吗?”
话一出口,离散惊奇地看着老板警觉的盯住时舞,“你是什么人?”
“看样子是了。那么,我便没有撤离的理由,拼上性命也得把你救出去。”直接丢出结论,时舞的样子看起来毋庸置疑。
老板见赶不走,无奈地扶住额头,缓和了语气道:“你们何必如此呢?这注定是我命中的劫,躲不掉的。带着我,你们根本出不去。”说着看了看离散,眼神中添了几许歉意,“我不该给你打电话,我原以为不是这桩事情,哪知道居然猜错。我早该想到,能自由出入我机关重重的赵家祖宅的,必定不是人,就算是鬼,也不该是普通的鬼。”
听着情况被越描述越复杂,离散抓耳捞腮看向时舞,央求道:“我的好搭档时小舞,你能解释一下吗?为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懂呢?”
“知道鲁班吗?”
“那有什么不知道的。班门弄斧嘛,说的就是鲁班的班门。”离散奇怪为什么会问自己这么浅显的问题。
“赵家是鲁班最后一名亲传弟子的后人,世代相承至今。”
“你说他是鲁班技艺传承的后人?!老板不是的!他明明是耽美小说家,副业是开酒吧!你说对不对?老板。”离散最近很讨厌身世揭秘的游戏,特别是有些身世根本就无法让人接受。他此刻极力想从老板那拿到否定的回答,然而那人只是静静地听着别人说自己的事情,仿佛全然与他无关,亦没有出声对离散表示赞同。
“赵先生,你如果不想我们白白牺牲,也该说说这莫名其妙的宅子和你遇见的事情了。赵家的祖宅,怎么可能是栋阴宅?”
时舞没空理会离散发难,心知争取时间的重要性,于是挑着要紧的询问当事人。老板愣了愣,没想到对方如此不加掩饰,思虑一会儿,抬眼看看离散,着实不想把这旧友给牵连进来,迫于无奈开口:“这宅子变成阴宅是有原因的。你是明眼人,应该看得出此地风水格局实属上乘,想也知道,鲁班传艺的后人定不会出现选址的失误。但是,凡事总有起因,赵家到我曾祖父的那一辈,收留了一个人,因为此人,赵家祖宅便废了。”
“有人蓄意为之?”胤禩好奇道。
老板看了看他,摇摇头,“冤有头债有主,赵家不过是还债而已。当年鲁班最后两个亲授弟子,一个是乔姓,一个是赵姓。先祖为了拿到亲授的资格,一时糊涂将乔姓师兄打晕扔上开往海外的货船,之后虽然成功取得鲁班先生的认可,心里却一直有个结,怎么也打不开。这段不光彩的记忆,跟着一代一代赵家后人流传至今,为的就是某一代遇见当年的乔家后人,能多少给些补偿。”
“所以你们的补偿就是让乔家人把这变成了阴宅吗?”时舞居高临下,不理解赵家人偏执的做法。
老板基本已经猜出来面前站的是谁了,索性不再隐瞒,将事情娓娓道来:“你们可曾听过,《鲁班书》又叫《缺一门》?民间谣传说学习《鲁班书》的人,必要在鳏、寡、孤、独、残中选一样。这其实不是谣传,是真的。所以,当乔家人出现的时候,曾祖父便认为时机到了,该是让《鲁班书》消失于世,一家人过和美日子的时候了。那个时候,我们选择了弃宅远走。”
“怎么?他们难道还不放过你们?”时舞坐到老板跟前,守着他继续。
“植入在血液里的仇恨感,没有那么容易消除的”,老板说着突然露出惨淡的笑容,看得对面四人心里慎得慌,“跟我平辈的乔家后代里有个叫乔得的,长我七岁,小的时候见过几次面,我大都没什么印象了。之前叔父去世,意外的将祖宅留给我,我怕是他的去世另有什么隐情,所以秘密来查,这才知道,乔得已经死了,而且叔父的死也没有所谓隐情,不过是诱我前来的幌子而已。”
“你叔父到底是什么意思?”对于莫名插入的人物,连理也觉得匪夷所思。
“他想借乔得只手,杀了我。”老板疲惫的眨了一下眼睛,目光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