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忠的死士(完结)-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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踪,不过到底是心怀不轨之人,听之任之只会后患无穷。
燕巳的伤养了几个月终于痊愈了,在他刚能下地走的时候就已经拖着伤在阁里找了很久,希望找到一点蛛丝马迹,他不相信燕午就这样被炸得尸骨全无,明明他才刚回来还没有与他说上一句话。燕未的话也少了很多,虽然死士不允许有感情,但相处了那么些年说没有感情都是假的。
不知为何,阁主迟迟不让选新的死士,地支午始终是个空缺,仿佛这就是燕午曾经存在过的证明。
这几个月来,燕向南最常去的地方就是竹园,通常一坐就是数个时辰,没人知道是为什么,只有燕癸,大致可以猜到阁主是在缅怀什么,竹园是燕午任务后必去的地方,这些其他死士可能不知,但如何瞒得过掌管地支的他呢!
也许,阁主的所作所为就是他所期待的……终于有一天,燕癸从刑堂出来,向燕向南禀告了一个让人不敢置信的线索。
燕向南一把夺过燕癸手里的东西,只要一眼他就能认出,这是在四海堂燕午所带的易容面具!
“在哪里发现的?”
“回阁主,”离得最近的燕癸看得很清楚,阁主的手在轻微的抖动,有谁会让阁主如此在意、如此期待,“是在刑堂下面的密道里。”
“密道?”为了方便、安全,残月阁下面铺设了密道,四通八达,但只有一条最主要的通往阁外的暗道没有多少人知道。当日为了瓮中捉红霸天,把他引至暗道内,最后在刑堂把他擒下,死士们是从外面进入刑堂的,燕午的东西怎么会落到密道里?“带我去!”
、27 错过
27 错过
因为燕向南的命令,崩塌的刑堂久久没有动工,直到近日才慢慢开始重建,下人们正在密道里清理崩进去的砖块和打斗遗留的血迹,但燕癸发现易容面具之后他们暂时停止了清理,怕把线索也给清理没了。
燕向南踏进这个侍卫们搜寻过无数次的密道,找到燕癸所说的地方,那是靠近密道口专门设计用来镶嵌火把明珠的地方,只有从上面不小心翻落的人才会把东西挂在那种地方,冲劲也必须特别大才行!面具挂在上面,说明燕午当时可能被爆炸的气流冲到了密道,而密道里没有尸体,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人还活着!
燕午还活着!燕向南露出这几个月来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只是还没扯开就僵住了,人还活着,但是去哪儿呢?
燕癸提醒道:“阁主,这面具有可能是炸飞,也有可能是打斗过程中飞出去的,从刑案的方向角度刚好可以,而且燕午是死士,不会无故消失无踪的。”
“不会的!”燕向南狠狠瞪了燕癸一眼,“若是单把面具炸飞,它是不会完好无损的!别给我危言耸听!去,派人再把这里好好搜查一遍!另外,把燕午的画像分发出去,残月阁的人手不够,就让江湖的人一起找,务必把人给本阁主找出来!”
不管如何,燕向南是认定燕午还活着,只是因为身体的原因躲起来了,似乎只有这么想,这么长时间以来憋闷的心情才会舒缓一些,不会总想些让人心痛的画面……
阁主这么大张旗鼓地寻找一个已死之人,阁里的人虽然心有困惑却也是不敢多嘴的,而江湖上,对于燕向南寻找燕午此人则是众说纷纭,有的说是燕午是燕向南的兄弟或者儿子,没看到都姓燕嘛!有的甚至猜测燕午是燕向南的情人,名字是杜撰出来的,风流之人终于总算也踢到了铁板,有人不买他的账了!
这些个传闻若是以前的燕向南,非得把散播之人抓起来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现在却想:传吧,使劲传吧,没准死士听到这些个言论又跑回来了呢!
对于阁主的状态,原主管不无担心,看来这个叫燕午的死士真的比想象当中更让阁主在意,只是在他看来,这死士生还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比起面具,从小在残月阁训练起来的死士,他的心中可以有愤怒、悲哀、喜悦这些本不应有的情绪,但惟独没有逃跑,他可以确定,在之前见到燕午的时候他眼中并没有丝毫负面情绪,怎可能在于红帮霸天缠斗的过程中忽然想要逃跑?
这死士若生还还好,万一真的丧命了,阁主这一腔的热情该如何自处?
为阁主操心的原主管甚至都想要找个可心的人转移他的注意力,长得和那个死士相像,气质吻合,最好……还会生孩子?
死士们也是心中存疑,燕未心里藏不住话,“阁主这是怎么了,他不会以为燕午还活着,只是逃跑了吧?燕午怎么会这么做呢?虽然我也很想这么以为,但是那种情况下真的很难全身而退吧?”
燕巳却不这么想,“阁主这么做一定是有他的道理,说不定真的发现了什么?”
燕辰不置可否,“也不知道燕午和阁主之间发生了什么,他回来的时候又憔悴又营养不良,以前身受重伤的时候也没有这样过。”
不过他们很快就接触到了点点真相,阁主派出地支的死士们也前去寻找,不过给出的命令却和任何人都不同。阁主找来一名怀孕近六个月的妇人,让他们仔细看过,然后说,他们所要寻找的是肚子大成这样的死士燕午……
至于燕午为何肚子会大成这样,阁主不予解释。
原啸有句话闷在肚子里没说,燕午怀有身孕,遭到爆炸的冲袭还摔到密道里,怎么肯定孩子还在呢?
燕未忧心忡忡,“燕午不会得了什么绝症了吧,肚子难道长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如果是得了绝症,燕午默默消失去等死也是有可能的,他很能理解燕午不想让别人看到他难看死相的心情,他真的很想说,阁主,既然燕午不想让我们找到,不如我们不要找了吧,给他最后一点尊严(阁主:你理解个屁啊拍死你!)。
燕巳狠狠一记敲上他的脑门,“想什么你?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虽然嘴上说着担心的话,都心里没底儿,但可能是被阁主所感染,死士们还是期望满满的出发了。
但是又半个月过去了,除了极少数的胆肥的人仗着面貌有几分相似前来冒认之外,一点儿线索也没有。残月阁多大的势力、人脉,这样都找不到一个人,除非他藏匿能力特别强或者……不存在这个世上。
燕向南宁愿相信是前一个原因,他们阁里死士的能力不容置疑,只是现在,他特别希望死士能犯个错,遗漏一点线索,让他找到他。他从来没有这样想见一个人,和死士在一起的时候没有察觉到,现在想来才觉得那时候的时光有多难得。从蝴蝶谷的水潭落下去的那刹那,他就经历了往常没有经历过的事情。
腿部受伤,被另个人珍而重之地背着,走过了一段不短的路途,他自诩强大从不在外人面前有软弱的行为,趴在自家死士身上却异常安稳;头一次给自己的属下烤东西吃,头一次照顾生病的人,做起来新奇又有趣,他并不是只能让别人伺候自己,若是那个人,他伺候起来也无妨……
他不确定这到底是什么感情,所以,他希望找到那个人,两个人共同来确定。
最后他对原啸说:“收回所有的命令,让死士们都回来。”
原啸不明所以,不找了?“阁主?”
燕向南:“照本阁主说的做。”
当然不是不找,只是如此声势浩大,是个机灵的早已闻声而退,哪里能摸得到一根毛呢!
一只手摸上张贴板上的画像上,若不是正值黑夜,大街上的人寥寥无几,肯定会有人看到那只手上坑坑洼洼的伤痕,甚是可怖。把画像揭下来放入怀中,手的主人又怔怔地站在原地许久,其实不只他怀里的这张,大街上很多地方都有画像,怎么撕得完呢!
此地正是碧县,冬天的蝴蝶谷如果没有落雪,就只有枯树枯草,景致着实一般,所以人烟稀少。冷清了数日,小医馆也终于迎来了多日来第一位客人。
老郎中一到冬日,也是懒怠,看到客人上门,颤巍巍道:“这位……”来人整个都被披风遮住了,让人看不清是男是女,穿得很是臃肿,不过站到柜台前来人就掀开披风露出了脸,原来是个年轻的公子,“公子有点眼熟啊,哦,是以前为娘子抓药的那位,怎么样,这次是看病还是抓药?”
来人看样子不是第一次来,拿出一张方子,“老郎中,帮我拿些保胎的药。”
“保胎?公子,这保胎药也不是混吃的,不如你下次带夫人一起来老夫给他把把脉,也好对症下药。”
“这,眼下天寒地冻,实在不方便,若是情况不好,我会来请郎中您的。”
既然人家夫君就这么说了,老郎中也不好再说什么,把药包好叮嘱几句就目送他离去了。末了边收拾边感叹,“这么心疼他的娘子,希望他的娘子能平安啊!”刚想回到椅子上坐下,门外又闪进来一个人影,一连来两个客人,看来今日的生意会不错啊!
看到来人,老郎中也不禁赞叹一声:相貌俊逸、身材矫健、气质非凡,真是人中之龙啊!“这位公子是看病还是抓药啊?”
这人中之龙当然是燕向南,他收回了寻人的命令,当然不是不找,只不过是要自己亲自找。那日他想到蝴蝶谷发生的一切就不由自主地想要到这里来看看,他也不是没想过燕午在那种情况下肯定会受伤,所以才把第一目标锁定在医馆里,直接上门了。
“大夫,生意还好吗?”
“好什么呀,唉,这天寒地冻的除了急诊谁会大老远的出来看大夫,只有像刚才那个特别为娘子着想的男人才会大清早的就来抓保胎药~”
“抓保胎药?那他娘子有跟来吗?”燕向南眉毛一抖。
“没有,那位公子来过几次都没有带着他娘子,所以老夫也很担心,所谓看病要望闻问切,不对症下药怎么行?上次是摔了一跤这次……”老郎中整日待在医馆见不了多少人,这会儿遇见人跟他说话,吧啦吧啦地说个不停。
“你还记得那个人长什么样子吗?”燕向南不耐地打断了他的话,直接问出关键。
“长得……?”总是被人追问,老郎中总算察觉不对了,警觉地看着燕向南,“公子你为何总是问那位公子的事,你想干什么?”
、28 守株
28守株
我想干什么?本阁主想让你赶紧说话别磨磨唧唧的!燕向南眼睛一瞪;那气势岂是一介平民可以承受的;老郎中立时腿脚就哆嗦了,心里默念老夫平时没做什么坏事啊可千万别是碰到瘟神了,一边颤巍巍道:“那位公子长得、长得很是普通啊;没啥特色,搁人群里边一点儿都不显眼!真的!”
说了等于没说;燕午有可能带了易容的,问长相根本没多大用;于是燕向南再问:“那个人身材怎样;可有哪里与常人不同?”
这下子老郎中可听出来了;眼前这位气势不凡的公子就是冲着之前那位抓药的公子来的;他小小郎中一个,可犯不着与别人的恩怨扯上关系;“这寻常小伙儿身材能有什么样儿,个子高高的,脸盘瘦瘦的,身上披着宽大的披风,也着实看不清。”
燕向南哪里肯放过他,凑近了问,“你再仔细想想。”
“仔细想想……还真有点异样,看他年纪轻轻的却好像是非常怕冷,身上裹得跟球似的,比一般女子穿得还多!就算这样,脸色还是煞白的,看不出人气儿,唉,当时怎么忘了给他把把脉,别一家子都是病人,怎么照顾娘子啊……”年纪大了就爱操心,老郎中又开始嘀嘀咕咕。
燕向南心里一阵晃悠悠的,包得这么严实、裹得跟球似的可不就是欲盖弥彰吗?易了容的脸自然没有人气儿,常人需要这么捯饬自己吗,就只有大肚子的燕午会这样了!“他往哪个方向去了!”
老郎中见他的神情似喜似狂,颤抖着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门外,“那边……”
嗖——老郎中只觉一阵厉风吹过,医馆里的温度又凭白下降了几分,眼前还哪里有那位公子的身影?“阿弥陀佛,今日不宜开张啊,干脆关门吧。”再来这么一回,铁定要少活几十年,直接一脚踏进棺材里了,老郎中快走几步,生怕刚才那人又回来一样关上门,跑到后堂去了……
燕向南脚下生风般窜到门口,哪里还能看得到人影,路上的行人寥寥无几,他见人就逮着问,终于在一家客栈问到了他想要知道的,客栈的伙计攥着一锭银子乐得笑出大牙,“公子咱客栈确实来过你口中所说的那样打扮的客官,这全身上下包得连脸都看不见,小的给您指路,就在二楼尽头面朝北的厢房~”
谁也没看到,楼梯上一截披风一闪而逝。
燕向南直接楼梯都不走,一跃至二楼,直奔尽头的房间。抬脚一踹,房门应声而开,双眼环视一圈,一个人影都没有,而屋里的窗户却敞开着……该死的!燕向南低咒一声,直接从窗户飞出追过去,竟然还敢跑,抓到之后看我不抽你的屁股!
距离那间房不远的厢房,里面的气氛很紧张。床上坐着的柔弱女子正被一人挟持着,满脸惊吓,一只伤痕累累的手正掐在她脆弱的脖子上,仿佛下一刻就要拧断它!凭着非凡的认人本领,手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