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尽头餐馆(602)-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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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瑟转向福特—他的脑子还没把这个地方弄明白。
“你瞧，是这样的，”他说，“如果宇宙就要终结 我们难道不会和它一块儿完蛋吗？”
福特递给他一杯i份的泛银河系含漱爆破药，换句话说， 杯卡H当猛烈的东西。
“不会．”他说，“你瞧，”他接着说， ”一旦体进人这家下等酒吧．你也就处在一种r不起的时间弯曲防护盾一类东西的保护下至少我足这么想的。”
“哦=”阿瑟说=他这才把注意力转移回来．试罔从侍者那里得到一碗汤．以代替他的肉排
“你瞧．”福特说．“我演示给你看。”
他从桌上扯下一张餐巾．无望地摆弄着。
“你瞧．”他接着说，“假设这张餐巾．对r，是时间维度的宇宙，对吗，而这把勺子是一个转换系统．通过这样的弯曲 ”
他花r很大功夫才说d忻面这句话，阿瑟直不愿意打断他．
“可我正要用这把勺子喝汤．”他说．
“那好吧．”福特说．“假设这把勺子——”他从装开胃小菜的盘子里找到I…把小术q． “这把勺子一”却发现它很难拿起来．“箅r．还是J｛｛这把义子好点儿…”
”嘿，你能放l廿我的卫子吗？”赞橱德猛地说了一句：
“那好吧．”福特说． ”好的．好的；我们为什么不｜兑…我们为什么不说这个酒杯是时间维度的宇宙 ”
“什么．是你刚刚掉在地上的那个吗？”
”是我干的吗7”
“是的，”
“那好吧．”摇特说． “别管它。我是说…我是说．你瞧．你知道吗——你知道宇宙实际上是怎幺开始死去的吗，”
“可能不知道。”阿瑟说．他只希望自己从来没有引起这个话题。
“部好吧，”福特说，“假设是这样。对r。你有这个浴盆。对了。一个大的圆形浴盆。是用乌木做的。”
“从哪儿来的呢，”阿瑟说．“出产乌术的哈罗兹已经被沃贡人摧毁r。”
“重要的不是这个。”
“你接着说吧．”
“听着。”
“好吧。”
“你有这个浴盆．明白吗々假设你有这个浴盆。并且．它是用乌木做的．圆锥状的”
“圆锥状7”阿瑟说．“哪种…”
“嘘！”福特说，“它就是圆锥状的，然后．你需要做的是——你知道—把它里面填满细白沙．明白吗？或者白糖也可以c细自沙．和戚白糖，任何东西．没关系的。白糖不错，当它装满时．你拔掉浴盆塞子·你在听吗？”
“我听着呢！”
“你拔掉塞子．然后．里面的东西就都旋转着漏掉了，旋转着漏掉．你知道．从塞孔中。”
“我明白。”
”怀不明白。你根本不明白。我还没有到最妙的部分呢。休想听晶妙的部分吗’”
“告诉我聚妙的部分吧，”
“我会告诉你最妙的部分的。”
福特想了一会儿，极力回忆最妙的部分足什么。
“虽妙的部分．”他说，“是这个。你拍下它正在发生的场面。”
“真妙。”阿瑟赞同道。
“你有一架摄影机，拍下正在发生的场面。”
“确实妙。”
“这不是最妙的部分。这才是最妙的部分．现在我记起来r·这才是最妙的部分。最妙的部分是，然后．你把胶片装进放映机 往回倒！”
“往回倒’”
“是的。装进去再往回倒才的的确确是最妙的部分。然后．你坐在那儿观看，一切就像通过塞7L螺旋形上升．最终填满整个浴盆。明白吗7”
宇宙就是这样开始的，是吗？”阿瑟说。
“不．”福特说．“这是一种很棒的放松方式。’’
他伸手去拿他的酒杯。
“我的酒杯在III~JL？”他问。
“在地上。” ‘
“峨。”
福特向后翘起椅子，想找到酒杯．却撞到i'J＇ll~…iI、个于绿色侍者．他正拿着～部便携斌电话朝餐桌走过来。
福特向他道歉．解释说这是因为自己已经喝得相当醉丁。
侍者说这丝毫没有关系．他完全能理解。
捐特感谢他善意的宽容，这才滑到桌子下面。
“赞福德‘毕障布鲁克斯先生？”侍者问道。
“嗯，什么事’”赞福德说．把甘光从他的第i块肉排上转移过来。
“有您的一个电话，”
“嗯，什么9”
“一个电话．先生。”
“找我的’在这儿？嘿．可是谁会知道我在这儿？，，
他的一个脑子迅速思考着．另～个则依_｝＇爱恋地关注着他正大口大口吃进嘴里的食物=
“请原谅我继续进餐．行吗'”他正在吃东西的那个脑袋说．然焉继续进餐：
想抓他的人有那么多．他已经数不过来r。他本来不该以这么惹人注目的方式闯进来见鬼．为什么不々他想。如果没有人看到你玩得开心的话．你怎么知道自己玩得开心呢’
“也许这里有什么人向银河系警察告r密．”崔莉恩说．“人人都看见你进来的。”
“你是说他们想在电话那头逮捕我？”赞福德说，“可能吧。如果被逼到绝境．我会是个相当危险的家伙。”
“是的．”一个声音从桌子下面传来．“你会马上土崩瓦解，进成碎片。速度之快，别人会被碎片伤着的。”
“嘿．这箅什么话，难道今天是末日审判日？”赞福德厉声说，
“你也这么认为，”阿瑟紧张地问。
“我可没那么急切地奔赴末日审判口。”赞福德喃喃地说．‘‘好吧．咱们来瞧瞧．电话那头究竟是何方神圣？”他踢了踢福特，“嘿．快起来．伙计，”他对他说，“我可能会需要你。”
“我本人．”侍者说，“并不认识你们所说的那位金属先生，先生 ”
“金属？”
“是的．先生。”
“你是说金属吗々”
··是的，先生。我是说我本人并不认识你们所说的那位金属先生 ·”
“好的．继续说下去。”
“但是我被告知．他在这里等您回来已坌=芑有很多个千年r。看米当初您离开得有些突然、”
“离7t：7”赞福德说． “你有毛病吗，我们才刚刚到这里。”
“确实是这样．先生．”侍者周执地坚持说． “可是按照我的理解．您在到达之前离开rj奎里．先生。”
赞福德在一个脑子里思考这个问题，然后叉换成另外一个脑子，
“你的意思是．”他说， “在我〃J到这里来之前．我们已经离开r这里，”
这将足一个漫长难熬的夜晚，侍者心里想。
“完全正确．先生”他说。
“对你这样的分析家应该付给额外的报酬才对．伙计，”赞福德建议道。
“不．等一等：”福特从桌子下坷了…来． “确切地说．这里究竟是哪JL？”
“绝对确切地说．先生．这里是蛙星，”
“可足我们刚刚离开那儿．”赞福德抗议道． ”我们离开那里．来到了宇宙尽头的餐馆。”
“是的，先生．”侍者说．感到事情总算进人丁自己熟悉的领域，“餐馆建在蛙星的废墟上．”
“哦．”阿瑟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我们足在时间里旅行，而不足在空间里．”
“听着．你这只半进化的猿猴，”赞福德打断r他．“找棵树爬上去不好吗7”
阿瑟气得毛发倒竖。
“把你自己的两个脑袋四只限睛撞到一起吧。”他向赞福德建议。
“别．别，”侍者对赞幅德说．“您的猴子的理解是正确的，先生”
｛千怒之下．阿瑟张口结舌．没说出任何恰当的、甚至好歹是连贯的话来。
“你们朝前跳跃了…我相信是五十七万六千个百万年．而同时待在原地并没有移动：”侍者解释说。他笑了。他现在感觉很不错，因为到头来．他在晟渺茫、几乎不町能的取胜几率下获得r胜利。
“原来如此！”赞福德说．“我明白r。我告诉电脑送我们到最近的地方吃饭，而这就是它干的事。哪怕经过了五十七万六千个百万年或者随便多久．我们始终没有移动。妙掇r。”
大家一致同意，这确实非常巧妙。
“可电话上又是谁呢？”赞福德说
“不知马文怎么样了々”崔莉恩说。
赞福德用手一扪脑袋。
“那个偏执狂机器人！我把他留在蛙星系B世界上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嗯，五十七万六千个百万年以前吧，我想。”赞福德说，“嘿，嗯，把你手里那根棒子递给我．负责盘子的船长c”
小个子侍者感到迷惑不解．眉毛在前额上拧成r一团。
“对不起，您能再说一遍吗．先生？”他说一
“电话，侍者，”赞犒德说着．一把夺过电话． “嗨．你们这些家伙简直一点儿也赶不上时髦．真搞不懂你们都在想些什么。”
“确实如此，先生。”
‘‘嘿．马文．是你吗，”赞福德对着电话说道，“你怎么样啊，伙计々”
很｛乇一段时间之后．电话里传来一个细微而低沉的声音
“我想你应陔知道．我感到非常沮丧。”它说。
赞福德用手捂住电话。
“是马文”他说。
“嘿．马文，”他对着电话继续说道．“我们玩得正开心呢。大餐、美酒、一点儿自我放纵．还有．宇宙就快终结了。我们在哪儿能找到体，”
又是一阵停顿。
“你知道．你投有必要装出关心我的样子；”马文最后说．“我很清楚，我只不过是一个机器仆人。”
”好r．好丁。”赞福德说，“可你究竟在哪JL？”
…反转初始推力．马文，’这就是他们对我说的话，‘打开=三号气闸．马文。’ ‘马文，你能把那张纸捡起来吗7’我能把那张纸捡起来吗，！我，拥有相当于整整一个星球的智力，他们却叫我 ”
“好了．好了。”赞福德几乎役有丝毫的同情。
“不过我已经非常习惯受辱了。”马文嗡嗡地说．“如果你希望的话．我甚至能跑去把我的脑袋撮在一桶水里。你希望我把脑袋浸在一桶水里吗？我已经准备好了。你等一等：”
“嗯，嘿，马文……”赞福德打断他说．可是已经太晚r。电话里传出“当”的一声．还有汩汩的水声。
“他都说了些什么？”崔莉恩问。
“没什么．”赞福德说．“他只是打电话告诉我们他要洗头j”
“办好r。”马文说，他又回到了线上，嘴里似乎冒着泡．“我希望能满足 ”
“好r，好了，”赞福德说．“现在能请你告诉我们你在哪里吗·”
“我在停车场，”马文说．
“停车场？”赞福德说．”你在那儿干吗’”
“停车．一个人在停车场还能干吗t”
“好吧．你再坚持一下．我们这就下来。”
赞福德跳起来．扔掉电话，在账单上签下“霍特布莱克·迪西亚托”。
“走吧．伙计们．”他说．“马文正在停车场。我们下去吧”
“他在停车场干什么·”阿瑟问。
“停车呗，还能干什么々走吧，走吧。”
“可是宇宙的终结怎么办呢？我们将会错过这个最盛大的时刻。”
“我以前看过的。一钱不值，”赞福德说．“小猫一只。”
“一只什么，”
“创世大爆炸的反面而已；走吧．咱们去找别的乐于。”
他们穿过餐厅走向出口，其他用餐者丝毫没有留意。这些人的眼睛早已同定在令人恐惧的天空景观上。
··值得观察的一个有趣的现象．”马克斯正在对他们说．“就在天空左上角的那个扇面内。如果你看得非常仔细的话，你会看到哈斯特洛米尔星系正蒸腾成紫外线辐射。这里有人来自哈斯特洛米尔吗，”
后面某个地方传来一两声微弱、犹豫的欢呼。
“好吧，”马克斯说．一边高兴地冲他们微笑着．“现在再担心你们是不是忘了关煤气．似乎已经太晚r。”第十八童
主接待大厅几乎是空的．但塥特仍然摇摇晃晃、东拐两绕。
赞福德一把牢牢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架到大厅一侧的～问小屋于里，
“你要对他十什么7”阿瑟闻。
“让他清醒过来c”赞福德说，一边把一枚硬币塞进一个投币口a指示灯开始闪烁．气流也旋转起来．
“嗨…”过了～会儿．福特从里面走Ⅲ来．‘l我们这是要去哪JL？。’
“下到停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