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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脑男-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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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主动向警察告发自己的竞争对手,这倒利于保持爱宕市的销赃点不再增多。第二个是外国人。他以收买弹子房的赠品起家,一年后干起了买卖女人的勾当,大概是他觉得做女人买卖比做弹子房赠品更能赚大钱的缘故吧。起初他仅开些合法的风俗店,但后来却背地里操纵卖淫组织,而且还使用偷渡来的外国人和未成年者。大多数女人都是他从繁华街骗来的,监禁后被注射毒品,最后被迫卖淫。第三个是毒品贩。虽然他尚年轻,却广泛经营从兴奋剂到海洛因的各种毒品,是爱宕市非法药物最大的供给源之一。”
茶屋就此打住话头,见真梨子不予插言,又开始述说起来。
“这三个人大致是一年死一个,但一个案都没有破。首先是销赃店主的身亡,当时他正同家属一起住在自己的别墅。一大早他就划船到湖中心去垂钓,却把那小船弄翻了。大概他的妻子和女儿在二楼阳台用望远镜看到了现场,当即拨电话报警。他妻子向前来的抢救队员说,小船突然摇晃,丈夫被掀到了湖里。队员问她见到其他人没有,她说没有看到。还是先救人要紧,穿上潜水服的抢救队员们当即下到湖里捞出店主,由于水温已至零下,店主因心脏麻痹而不治身亡。就是在尸体被打捞出后,他妻子和女儿仍坚持说有人在水里摇晃小船。当队员解释这种水温中人呆不过十秒时,她们则说那人肯定穿着同潜水员一样的衣服。当队员询问看到湖面上冒出氧气罐的气泡没有,她们则语塞了。这就是说,小船附近没有携带氧气瓶的人。假若不带氧气瓶,那就只能认为是潜水游,可在这零下的水温中,而且小船飘浮在距岸边50米的湖中,我怎么也想象不出能有人不带氧气瓶往返这么长的距离。最终定论是:小船摇晃是因为销赃店主突然站起或坐下失去平衡所致,此案作为事故死亡而处理了。第二个案件的外国人是被关在办公室的金库中窒息死亡的,这明显是杀人案。此人是个工作狂,每晚一个人在办公室里结账记账到深夜。第二天到办公室来的店员左等右等不见老板的面,才感到不对头开始寻找。因为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老板会在金库里,所以过了一个星期才去报警。派出所的巡警赶来查看,发现从金库里散发出一股腐臭味,便向警察署报告,在大批刑警和警官都在场的情况下撬开金库,这时才发现了尸体。店里的职员都一个个盘问了,但谁也没在案发之夜见到可疑的人。”
茶屋喝口啤酒润了润喉咙。
“第三个毒品商是在乘车时遭袭击被杀的。车子在行驶中突然遭到旁边飞驰过来的车子撞击。这起事件有目击者,是被杀男子的保镖。据那位保镖说,从那飞车中下来位小伙子,伸出一只手突然扼住坐在后座上的老板的脖子。保镖掏出刀子就扎过去,可那小伙子不但不叫喊,甚至连脸色都丝毫不变。”
茶屋说完,看了看真梨子的表情。
“我不明白,这些事与铃木一郎有什么关系呢?”
“被杀的全是坏蛋,第一件和第三件的作案手法决非凡人所为,而这三起案件均是在这三年之中发生的。”
“噢,莫非你是想说那犯人是铃木一郎吧?”
“倘若如此,就好解释他为什么当时在仓库里了。”
“也许他是为杀绿川而在那里的。”
“第三个人被杀时有目击者吧!把铃木一郎的照片给那个保镖看看,不就水落石出了吗?”
“那家伙已经没法辨认喽!他被冠以失职之名,被同伙废了双眼。不过,还有其他证据可以证明我的想法,我找到了曾接受过铃木采访的刑警。三年前开始他就定期同铃木会面,据说铃木特爱打听爱宕市犯罪社会的实态。那位刑警说他是接受过采访,但所谈内容从未触及侦察机密,不过我发现其中另有蹊跷。肯定是他接受了钱财,将所知道的一切和盘托出了。”
“仅就这些也构不成证据呀!你能对铃木一郎杀死那些坏蛋的理由说出一二吗?”
“我也不知有什么理由。但是,假若那是真的,在心理学上能有什么说法吗?”
真梨子不知如何回答是好,由于听到的内容过于意外,她的头脑一片混乱。
二人默默无言,沉寂良久。
“你说想向我打听,是什么事?”
茶屋突然问道。真梨子听到这声音后才醒过神来。“你说过想问我点事的吧?”
“对,是的。我想打听入陶家的情况。”
“怎么又急于了解这些?”
“去世的入陶伦行有一个孙子,也许就是铃木一郎。”
“入陶大威?”
“你知道入陶大威?”
“我见过他一次。你说大威或许就是铃木,这是怎么回事?是铃木对你说的吗?”
“不,不是。”
真梨子说了这两天来的新发现,并讲了由入陶大威的照片分析制作的头盖骨形状与铃木一郎头盖骨的X光照片相一致的情况。茶屋认真地倾听真梨子的每一句话,好像连每个词都不愿放过。
“你说两个人的头盖骨一致,就是断言他们确实是同一人吧?”
“随着年岁的增长,头盖骨的缝隙渐渐长合,变成没有弹性的坚硬体,但其形态却基本不变。两个头盖骨上眼窝眶部分的特征完全一致!帮我分析的专家说肯定没错。”
真梨子说罢看了看茶屋的脸。茶屋露出一副前所未有的深刻表情陷入了沉思。


25


真梨子回到自己家已经10点多了,在汉堡店与茶屋分手之前,真梨子追问茶屋是在什么情况下同入陶大威见面的、当时大威是何种神态,但茶屋坚决不予回答。尽管如此,真梨子仍穷追不舍地询问,而茶屋则提出了明天让他单独与铃木一郎会谈才予告诉的条件。真梨子没办法,只好应允。
真梨子沐浴后冲好咖啡,端着杯子回到起居间,躺在了长椅上。她脑中始终萦绕着大威是个杀人犯的疑问,心潮起伏,不能平静。无论是在餐馆里还是在出租车中,真梨子都一直在思考蓝泽和伊能告诉她的话语中,有没有显示大威具有罪犯品格的地方,但她却怎么也找不出来。不仅不会杀人,反倒还救过伊能的性命哩!
然而,现在的入陶大威即铃木一郎情况如何呢?真梨子觉得即使把他认作是个罪犯,也从未想过他是杀人犯。在真梨子的印象中,不论是过去或现在,他都不像一个杀人者,尽管她觉得茶屋的疑虑中有难以否定的真实性——他杀了三个人,在他被警察逮捕之日,正是他准备杀死第四人之时。为什么认为茶屋的想法具有真实性呢,真梨子自己也弄不清个中缘由。
真梨子考虑,假设铃木一郎是杀人者,那么能够解释清楚其心理背景吗?真梨子认为铃木一郎不是竟然杀害三条人命的罪犯。即便真是如此,又如何能够组织推理来填补真梨子的印象与杀害三人的事实之间那巨大的鸿沟?真梨子喝了一口咖啡,凝思默虑,打开了内心的演绎闸门。

真梨子的注意力和逻辑思考没能持续一小时,她对漫无边际的思考疲惫不堪,躺在长椅上叹了口气。
这时,真梨子脑海中浮现出了卡萨琳·布莱玛的名字。卡萨琳是她大学时代结识的挚友,正是她,给真梨子起了个“泪人儿”的绰号。她在剑桥、波士顿等地区经营着规模庞大的个人诊所,为了跟踪调查在研究室工作时诊疗过的情感表现障碍患者,她利用工作空闲飞遍了美国全土,是美国研究感情表现障碍的佼佼者。要询问有关入陶大威的医学疑难问题,再也没有比她更合适的了。真梨子瞅眼墙上的挂钟——时针正指向11时30分。真梨子算了会儿日本与美国的时差,结果也没算出什么结果,于是在心中默致歉意,随后拿起桌上的电话听筒,按下了国际电话的号码。
“喂,我是卡萨琳·布莱玛。”
“卡萨琳,是我啊!”
“哟,是泪人儿呀!有什么事吗?你从哪里挂的电话?”
“从日本。我想请教个问题,现在可以吗?”
“那还用问吗?不行!”
卡萨琳爽朗地逗趣道,真梨子详细叙述了事情的经过。
“你想问我的是情感表现障碍患者都会杀人吗这一问题,对吗?”
真梨子一说完,卡萨琳就问道。
“不是。我想问的是:情感障碍的患者能否做出那种事。”
“那种事连假设都是不可思议的。他们岂止不会杀人,甚至连信号灯都不敢闯。”
“为什么这么讲?”
“他们中的大多数人能够同常人一样工作,而且还能在极普通的社会中生存,甚至比我们一般人发挥出更为卓越的能力。我还认识几个这样的人哩!既有大学教授,也有医生。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思维古板,不善通融。因为他们干一切都以辩论为据,而非凭情绪左右。所以,他们怎么也甩脱不掉死板有余、言行生硬的习性。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具有机械的生活习惯,干什么事都墨守成规。所以说,尽管他们在工作或学术研究方面出类拔萃,但在交际方面却十分蹩脚。对他们来说,人际交往、喝酒聊天等休息习惯只是一种负担。他们的休息方式,大概只是同电脑下国际象棋。他们不接受嗳昧的言行,常求一清二白的基准,充斥他们头脑中的就是规则。他们中无一例外的是遵守时间!他们对约定的时间从不迟到一秒,倘若对方迟到了,他便认为这是违约。比方说,有感情表现障碍的人在沙漠中开车遇到了信号,即使在沙漠正中间,他也不会无视信号,哪怕是出现故障、几个小时都是红灯,他也会一动不动地在那儿等着,尽管周遭不见人影。我举的例子比较极端,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能理解。”
真梨子说,“我还想请教一个问题,对人来说,何谓感情?”
“这可是个难题呀!好,你可试着这样想:你知道物质是由细小的原子组成的吧!不论是桌子椅子,还是水、我们的身体,若追根求源,均是由原子组成。然而,原子则是独立的微粒子。它们集积聚合,不分不散,我们并不为之感到诧异。就是把桌椅敲打几下,踢上几脚,它仍安然如故。它像钢铁,像钻石,甚至有的比这些还要坚固。能将原子如此坚固地聚结的力是什么呢?”
“请等一下,我的物理特差。是小力还是大力?还有核磁力、重力,我一概不懂。”
“这个嘛,名称无关紧要,还不都是人起的!关键是为了使原子不能松散所必需的一种力在起作用。若是我们人类,可以说凝聚自我于一体的力就是情感。大半人认为自己之所以是自己,决非缘于情感等低级因素,而是依靠复杂的思想和崇高的信念,但思想和信念只是言语啊!所谓言语乃他人之物,我们尽可随意剽窃,尔后将其重新组合,或支离破开,仅此而已。它既可无穷尽地更新,亦可消失泯灭。其证据是,即使思想和信念更换了,自己仍一如故我。与此相反,情感虽称情绪、心情之类,但却从不中断。对不对?我是这么认为的。情感表现障碍的人过度偏重约定和规则,实际上是因为他们凝聚自我的情感力量薄弱而产生的一种补偿作用。即,他们一旦从社会规定的法律或自己决定的协约、规则中游离出去,就感到失去了自我。对吧?”
那天夜里,真梨子躺在床上仍反复咀嚼卡萨琳的话。天近拂晓,真梨子才感到终于抓住了思路的端绪。


26


上午9时整,茶屋将车子开进爱宕医疗中心的地下停车场,55分钟后他和真梨子、警备员一起去了保护病房。来到房间前,警备员打开了暗码锁。
“请将会谈控制在10分钟之内,可以吧?”
真梨子说道。茶屋点了点头,迈步进入房间,而真梨子和警备员则留在走廊。茶屋背后的门关上了,传来上锁的声音。铃木一郎正面对房门坐在门口的桌旁。

10年前,茶屋曾乘坐制服警察驾驶的警车去过冰室家,那是因为房主冰室打来电话,说是他家中发生了事故,请警察赶快过来。据说冰室数年前从财界引退,但一直深受入陶家主伦行的信任,所以在伦行去世后由他背地里支撑着入陶财阀。茶屋之所以亲自出马,是打算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故,都要迅速处理,从而向冰室卖份人情。在现场工作多年,深感搜查工作离不开推理和感觉,但更重要的是得罪不起政界、财界的头脑人物。
“就是这里。”
开车的警官说道。茶屋抬起头来,惊讶地观览如此宽敞的庭院。这豪宅掩映在树丛之中,透过苜蓿丛,眼前是两扇镶有图案的铸铁黑大门,开车的警官跳下来,推开大门好把车开进去,那折页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一进大门,便是条用竹耙整过的洁白的砂石路,一直延伸到住房前。正面的建筑物好像是主楼,其左右建有陡峭的石板屋顶的耳房。别说墙壁,就连窗户的铁栅栏和房门口,都密密地缠绕着藤蔓。无论是主楼旁边砖瓦结构的仓房,还是池畔的独立房舍,一切都宛如布景。
下车来到门厅前,房门便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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