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奋直到死-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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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普伊莎都禁不住要打哈欠。但是现在,这副肿眼泡里却似乎蕴含着很多快乐,一看到的时候就会觉得轻松不少。
看着普伊莎嘴角在微微翕动,马凯侧着头看了半天。
“你这么看我干吗?色迷迷的样子。”普伊莎撇嘴说道。
马凯嘿嘿笑了两声。“谁让你带着副大墨镜?我看你嘴在动,但看不出来你是哭是笑,所以侧面看看你的眼睛。”
马凯如此一说,普伊莎的脸红了,被人注视着眼睛总是让女孩子不自然的,虽然带着墨镜,但普伊莎还是禁不住闭了一下眼睛。
“你以前踢球的时候肯定是捡漏型的射手。”普伊莎故意愠怒着说。
“你怎么知道的?”马凯奇怪地问。因为普伊莎说得确实如此,当初马凯有三分之一的进球都是在捡漏的情况下打进的。以至于很多前锋都愤愤不平,说马凯的金靴奖是捡来的。但马凯嗤之以鼻的一句话就让他们都闭上了嘴:“为什么那个时候我出现在球的旁边?那就是捕捉战机的能力,有这个本领球砸到脚后跟都能进。”
“因为你的眼睛鬼鬼祟祟得像贼一样,所以我猜你踢球的时候也肯定贼眉鼠眼地找空子。”普伊莎笑着说。她发现自己越来越愿意和这个侦探斗嘴了,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觉得压力被释放得一干二净。
现在也是,随着和马凯开着玩笑,普伊莎的心情也慢慢好了起来。“这次陈娟和朱平要是能顺利地拿到冠军,朱平这个大孝子又可以为家里分忧了,他一定特别高兴呢。”
“哦?朱平的家里很困难吗?”这个倒是个新的发现,马凯很有兴致。
“他家挺惨的,爸爸前几年癌症去世,欠了不少钱。去年她妈妈又是尿毒症,每周好像要进行两次血液透析呢。幸亏这两年朱平的成绩不错,有很多奖金,要不然他们家就完了。”
马凯哦了一声,陷入了沉思。
“喂,大侦探先生,你不会以为他家里困难,就怀疑他有勒索金钱的企图吧?”普伊莎猜出了马凯的心思,赶紧继续讲述朱平的情况:“这个绝对不会的,朱平虽然家里困难,但为人很正派,甚至都老实巴交的,绝对不会有这个胆子。”
说话之时,花样滑冰双人滑的比赛已经开始,第一对运动员已经在冰面上翩翩起舞了。由于还有一段时间才轮到朱平和陈娟上场,马凯和普伊莎边看边聊着。
对于普伊莎的解释,马凯嘿嘿一笑,并未和美女争辩,只是道:“或许因为这个原因,朱平才不愿意和李海峰聚会吧,向李海峰那样铺张的消费朱平肯定承受不起。”
听到李海峰的名字,普伊莎撇了一下嘴。“他那消费方式纯粹就是一掷千金,有几个运动员能像他那样生活?”
马凯微微一笑,反问道:“难道那样的生活不好吗?”说完,他又侧脸看着普伊莎,很关心普伊莎口中说出的话语。
“我喜欢那样的生活。”普伊莎并没否认,这让马凯微微有些失望。
“每个女人都喜欢安逸舒适的生活,这没错啊。”普伊莎仿佛看出了马凯的心思。不过接下来她话题一转。“我只是不喜欢李海峰那种暴发户般的做法,太自以为是了,似乎这些都是应该的。其实现在能有这些成绩,无非是比别的运动员幸运一些而已。”
说到这里,普伊莎叹了一口气,看着马凯:“你也是做过运动员的,有多少人拼搏奋斗了十多年,结果没有得到回报,太多了啊。他们付出的甚至比我们多,能力甚至也比我们强,有的时候无非就是机遇不好而已。想想这些运动员,从小就开始训练,文化知识少得可怜,要是没有成绩,退役以后的出路很窄的,生活甚至比下岗工人都困难。
我们乒乓球还好,打不出成绩的退役以后当个业余体校的教练很容易的,毕竟乒乓球在基层开展得也普遍。可别的项目呢?前两天我还看到一篇报道,几名田径运动员退役以后一身伤病,都可以划归到残疾人的行列里了,现在竟在街头支个摊子卖烧烤……”
普伊莎说着,摘掉了墨镜。马凯看到,她那双明眸里已经闪出了泪花。
马凯默默地将纸巾递了过去。
普伊莎的这番话大出他的所料,他虽然知道普伊莎是个有头脑的女人,但却真的没有想到她竟然想到这么深的地方。
“是啊,体育圈子的竞争太残酷了,站在金字塔的塔尖上的真可以说是幸运儿。我现在离开这个圈子,反而觉得生活很轻松了呢。”马凯深有感触,不过另一个问题也冒了出来:“你退役以后打算做什么?”
普伊莎眨巴了两下眼睛,忽然笑道:“我想把你的侦探社买下来。”
“干嘛?那我岂不是失业了吗?”
“所以你要想不失业就得听我的。”普伊莎笑意更浓。
“还要怎么听?”马凯故意问。
“我就是看你那些窗帘别扭,到时候必须得把窗帘全部撤掉。”
马凯大笑,松了一口气。“我以为你要我改名叫齐达内呢。”
“改名叫齐达内?”普伊莎愣了一下,立刻醒悟过来,顿时面颊绯红,刚要开口反驳就被马凯的手势止住了。
原来朱平和陈娟已经手牵着手滑向了冰场的中心,即将开始他们的比赛。
只见朱平以一袭黑装出场,黑色长裤外系着一条宽腰带,胸前有一排红色的中国结。而陈娟则身着红短裙,后背被设计成深V形领。领口和袖口同样有中国结,同男伴的装扮互相映衬。
淡粉色的聚光灯将两个人衬托在光滑如镜的冰面上,华丽的服饰、顾盼生姿的表情,再加上健美、婀娜的身材,使得两人如同王子和公主一般。
普伊莎远远地看着朱平和陈娟,脸上尽是羡慕的神情。
而马凯的神情却不轻松,他努力睁大了眼睛,尽力看清两人的脸。
“你又不是没见过他们,怎么这幅猴急的样子?”普伊莎问道。
“我是觉得他们的脸色不对。”马凯依旧伸着脖子看。
“脸色当然不对了,你要是知道被人下了兴奋剂也会紧张的。”普伊莎不以为然。
“我说的不是紧张,而是……”马凯琢磨着如何形容。
当音乐声缓缓响起,朱平和陈娟开始优美地滑行时,马凯找到了用词。“我是觉得陈娟的精神头不足,你看她无精打采的,像是刚生过场大病一样。”
普伊莎瞪大了眼睛,但紧接着摇了摇头:“我眼睛没你的贼眼好使。”说完,她托着腮津津有味地看起了比赛,不打算让马凯的话打扰自己的欣赏了。
悠扬的乐曲已经节奏加快,随着几圈舞蹈般的滑行之后,第一个高潮就要到了。只见朱平揽住陈娟的腰,随着滑行带来的加速度,在乐曲曲调高扬的一瞬间将陈娟高高地抛起。
观众们都微笑地看着,因为这是一个三周跳,对于朱平、陈娟来说是手到擒来的动作,大家似乎只等着当陈娟落在冰面上、顺势优美地滑行时鼓动双掌。
但他们失望了。
陈娟在空中只翻转了两周便落在了冰面上,紧接着的一个弓步滑行也踉跄了一下,原本优美的身姿在这一刻似乎不堪重负一样扭动了几下,这才勉强继续滑行。
重重的叹息声盖过了零星的掌声,而看到这一场面,普伊莎也禁不住站了起来。
“怎么看起来似乎有些体力不支的感觉呢?”马凯说的时候顾不上看普伊莎,目不转睛地盯着冰场上的朱平和陈娟。
又是一个回旋动作,然后在音乐曲折变调的过程中,两人加快了滑行的速度,当朱平再一次揽住陈娟的腰时,全场观众都屏住了呼吸,因为那个惊世骇俗的抛跳五周的动作即将上演!
兴奋、紧张、期待……无数种情绪都在两人的冰刀和冰面的交汇声中酝酿,“擦擦”的滑冰声越来越响,而**曲高亢到顶点的时候,朱平的双手在陈娟的腰间牢牢地擎了一下,然后奋力将美丽的公主抛向空中!
婀娜的身姿在空中优美地旋转着……
陈娟的红短裙也在灵动地飘舞……
宛如一朵在空中盛开的玫瑰。
马凯张大了嘴,紧张地看着。但瞬息之间,紧张就变成了惊恐!
因为那朵盛开在空中的玫瑰只旋转了三周便像遇到一股强风一样摇曳起来。
纤细的腰肢在扭动,竭力找着平衡;原本舞蹈着的手臂下意识地拧动,似乎在寻求一个支撑;而交错盘绕的两条腿也斜斜地分开。。。。。
陈娟变成了一朵在风中凋零的玫瑰。
但这之后马凯看不到玫瑰了。因为前面的观众都站直了身子,将马凯的视线完全遮挡起来。
他只是听到了人重重地摔在冰面上的声音,很脆又很闷。
脆,是冰刀划破冰面发出的声响。闷,则似乎是硬物重重砸到冰面上的声音。
马凯已顾不得多想什么,猛地跳到座椅上向场地看去。
他一下子呆住了!
陈娟倒在冰面上,一动不动。
更可怕的是,在她的头旁,一摊鲜血已经将冰面染得血红!
“不要在这里了,快跟我下去!”马凯跳下椅子,拉起普伊莎的手便向下面冲去。
事后马凯想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握着普伊莎的小手,但却怎么也感觉不到普伊莎的柔软,只是觉得许许多多的冷汗将他们两人的手隔开。
隔开的不只是手心中的冷汗,还有赛场的保卫人员。
还没等马凯和普伊莎冲到冰场四周的广告牌,数十名保卫人员已经拦起了一道人墙,将观众席通往冰场的通路隔离开来。
“朱平,陈娟怎么样了!?”普伊莎再也顾不得被别人认出,大声地喊着冰场里单膝跪在陈娟身旁的朱平。
朱平只匆匆抬头看了一眼,马凯看到他眼里噙满了泪水。但朱平随即又低下了头,他不敢随便乱动陈娟的身体,只是哭泣着大声呼喊女朋友的名字。
“我马上就过去看!”一个身影匆匆跑过,对马凯和普伊莎甩下一句话。
这是孙连朋的声音,他急切地跑着,跑出十几步才发现披在身上的外衣掉了,返回身捡起外衣时又叮嘱了普伊莎一遍:“别紧张,应该没事的!”
但这个时候,谁的劝解也不会有什么效果。马凯看到普伊莎的眼泪不停地流淌下来,而那双小手也在自己的手掌里抽搐着。
“救护人员已经到位了。别看了,那样你会更紧张的。”马凯抽出一只手拍着普伊莎的肩膀。普伊莎嗯了一声,情不自禁地将头埋在了马凯的怀里。
虽是不再去看那幕惨剧,但哭泣声却在马凯的怀里大声响起。
而马凯依然紧紧盯着躺在冰面上的陈娟。
她还是一动不动地躺着,看样子完全失去了知觉。救护人员将氧气罩、颈椎保护装置给陈娟戴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抬上担架。只有在这时马凯才看到陈娟的手动了一动,但马凯并没有心宽,谁都能看出陈娟的手只是下意识地在抽搐而已。
“陈娟到底能不能脱离险境呢?”这个担心让马凯脸上布满愁云,而与此同时他的心中还升起一团迷雾。
虽然他没有看到陈娟受伤倒地的场面,但通过之前的动作马凯可以肯定,陈娟是因为动作失败造成的身体失去平衡,而后头部摔到冰面上。
可按照常理来说,像陈娟这样的运动员做三周跳、四周跳绝对没什么问题的,五周跳虽然难度极大,但失误的时候也会有自我保护,至少出于本能都会保护头部,可陈娟怎么会失误到这种匪夷所思的程度呢?
马凯百思不得其解,不过他不着急。在他的兜里有一个小纸袋,这个能帮他解决心中的疑惑。但现在不是时候,他现在最关心的是陈娟的安危。当然,还有在他怀里嘤嘤抽泣的普伊莎。
第九章 药物的骗局
女人的眼泪并不意味着软弱,它只是让女人坚强的一种催化剂。
普伊莎的表现正是如此。
当一个小时以后,站在医院手术室外面的时候,普伊莎脸上没有了泪痕,展现出来的是一种无可奈何的微笑。
“坐下休息一会儿吧,离手术结束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呢。”李海峰在一旁劝着普伊莎。
普伊莎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依旧站在手术门前,看着那盏闪亮的手术示意灯。
“让她这样陪着陈娟吧,这样她反而会好过一些。”毕林森说道,止住了李海峰正要再说的话语。
“看来还是毕教练理解普伊莎的心思,这个时候让普伊莎独自呆一会儿反而更好。”马凯虽是如此想着,但自从半个小时之前李海峰到来的时候,马凯就远远地闪开了位置,没有再和普伊莎说话。
其实,手术室前等待区的座位已经被坐满了。赛场意外发生之后,吴士明为首的康达俱乐部的人员就迅速赶到了医院,都面色凝重地等待着手术结果。至于朱平,现在正由孙连朋教练陪着在手术室外的一间贵宾休息室休息。当陈娟被推进手术室的一瞬间,朱平这个俊朗、英武的小伙子就再也控制不住悲痛的感情,晕厥了过去。
扫了一眼周围的人以后,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