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非鱼-西夏死书-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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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一白衣少年,从天而降,手持宝剑,刺破大帐,向成吉思汗的面门袭来,成吉思汗侧身躲过一剑,刚要拔刀反击,少年回手又是一剑,直刺成吉思汗胸口,剑如疾风,成吉思汗无处躲闪,中剑倒地,待帐外诸将拥进大帐,白衣少年纵身一跃,飞出大帐,绝尘而去……再看成吉思汗,这位欧亚大陆的霸主,已经奄奄一息,就在这位巨人弥留之际,他,孛儿只斤•;铁木真,草原上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汗,强支残躯,以长生天的名义指天发誓:以死之,以灭之,以绝之!于是,白色帝国历史上最黑暗的一天来临了……
兴庆府城破之夜,蒙古铁骑遵照成吉思汗的临终遗言,对党项人展开血腥屠杀,男人身首异处,女人惨遭凌辱。白衣少年,手持宝剑,只顾杀敌,他且战且退,退入了一座深宅大院,他不知道这是哪里,只看见满地死尸,血流成河,忽然,他看见两个蒙古兵正欲强奸一妇人,白衣少年冲上去,手起剑落,结果了那两个蒙古兵,少年问妇人:“这是哪家的府第?”
妇人并不回答,而是从身后拿出一个包袱,递给少年:“快!快带着包袱离开这!”
“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少年不解妇人何意。
妇人强忍悲愤,冲白衣少年撕心裂肺喊道:“这是我们党项人的希望,快带包袱离开这,走得越远越好……”
言毕,妇人撞柱而亡,白衣少年擦干泪水,背好包袱,冲出大门,门外除了党项人的尸体,就是已经杀红了眼的蒙古骑兵,白衣少年刚出现在街上,就见一个蒙古骑兵,挥舞弯刀,向他冲来,少年见状,并不惊慌,横剑立定,只待蒙古骑兵向他袭来,蒙古骑兵离他越来越近,少年已经可以看到弯刀上滴下的血水,就在那个蒙古骑兵冲到少年面前的一刹那,少年侧身躲过,紧接着街上闪过一道剑光,再看那个蒙古骑兵,栽落马下,一命呜呼,白衣少年紧跑几步,腾空而起,跃上蒙古骑兵的黑马,一勒缰绳,调转马头,径直向兴庆府南门冲去,城门前,蒙古人乱箭齐射,白衣少年伏在马背,冲出了城门。
黑马一路狂奔,草原、沙漠、戈壁、峡谷、森林,少年不知走了多远,也不知道这匹黑马,要把自己带往哪里,他的耳畔只有风声……突然,坐下黑马一声长鸣,前蹄高高跃起,便裹足不前,白衣少年一惊,定睛观看,这才发现,前方一座巍峨的大雪山,拦住了他的去路!而后面,他已经可以听到追兵的马蹄声,何去何从?回马与追兵大战一场,还是跃过雪山?后面追兵越来越近,前方雪山高耸入云,这真是一块死地……
“死地!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唐风在一声惊呼后,终于苏醒过来,他发现周围并没有追兵,也没有雪山,是一群正用诧异眼光打量自己的乘客。
“你没事吧?”唐风的惊呼,也惊醒了身旁闭目养神的韩江。
唐风摇摇头:“没什么,刚才做了个噩梦。”说完,唐风又倒在椅背上,他擦了擦额头的细汗,扭过脸,看见了舷窗外的云层,他终于想起来,自己正在飞往成都的一架小型客机上。
唐风看不清云层下的世界,他的脑中全是刚才那个奇怪的噩梦,那个白衣少年是谁?成吉思汗是他刺死的?他又去了哪里?唐风回忆起这几个月来,发生的种种离奇可怕的事件,血咒,玉插屏的秘密!自己现在怎么会身处飞机上?因为——半个月前,罗教授破解出了玉插屏上的西夏死文字,他和韩江此行的目标——川西北、甘南、青海东南部的广袤区域,找到另一块玉插屏。而这片广袤的地域横跨四川、甘肃、青海三省,幅员几十万平方公里,地形复杂,气候多变,深山、峡谷、草原、雪山,各种地形都有分布,杂居着汉、藏、羌、回等十几个民族,在如此广袤的地域,如此复杂的环境,寻找一块小小的玉插屏,难度可想而知!而他们现在仅有的一条线索——就是罗教授推测的“黑头石室”。
这半个月来,唐风接受了超负荷的训练,每天早上五点起床,跟着###负重跑五公里,吃过早饭,还有一大堆各种体能锻炼,按照韩江的说法就是要把唐风当特种兵那样训练,接着是韩江给唐风教授各种枪械原理,吃过中饭,就是实弹射击,下午三点,###教授野外生存,包括在野外没有食物和药品的情况下,如何生存,最让唐风受不了的就是在野外生食野味,这种野味的滋味,唐风实在是不敢尝试,###曾逼着唐风生食了一条蛇,就是这条蛇,让唐风吐了一整天,###只得无奈地放弃把唐风训练成海军陆战队蛙人的打算。
这还不算,晚上,唐风还要跟着罗教授学习西夏文,面对这种已经消失八百年的死文字,唐风原来自认为的那点语言天赋,全都不管用了,半个月高强度,填鸭式的教学,唐风也只掌握了一些常用的词汇。就这样高强度的训练半个月后,唐风和韩江一起坐上了飞往成都的飞机。
登机前,唐风曾不解地问韩江:“为什么这次就我们两个人,那么大的区域,要找到什么时候,我们完全可以调集大部队寻找玉插屏啊?我们为什么要坐民航客机,使用军方的飞机,不是更安全,更快吗?”
韩江摇摇头,叹道:“你小子毕竟不是干这行的,欠火候啊,你想想,从我们前段时间的行动看,我们的对手实力不凡,我们大部分的行动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所以我们俩就像普通游客去那里,是寻找玉插屏最好的方式,越普通越好,动静越小我们越安全。再说,这玉插屏有没有还不一定,只是罗教授的推测,上级是不会批准调集更多人马的。”
“所以我们这次除了一些户外旅游的装备,其他什么也没带,让我练了半天枪,结果这次也不让我带枪出来。”
韩江瞅了一眼唐风,笑道:“不光你没带,我的枪也没带。”
“什么?你没带枪!”唐风惊愕,“那我们遭遇匪徒怎么办?”
“唐风,你要知道,真正好的特工,是不需要带任何武器,需要武器的时候,任何东西都可以是我的武器,哪怕是一把水果刀。你也可以用敌人的武器,所以我们特工人员训练的时候,不光要会使用我们装备的枪械,各个国家的枪械都要会用。”
“怪不得你和###都对各种枪械了如指掌。”
“其实这次行动,你大可不必那么紧张,毕竟我们是在国内,我想那伙匪徒还不至于太嚣张,再说,我们随时可以得到当地公安机关和国家安全机关的支援,包括武器,所以这次我们就像户外旅游爱好者一样去那里,放松点。”
“但愿如此,如果这真是一次愉快的旅行就好了!”
唐风盯着舷窗外的云雾看了许久,忽然转过脸,小声抱怨道:“现在实在不是好的旅游时节,十月份去高海拔地区。”
韩江睁开双眼,小声说道:“是啊,现在确实不是最佳的旅游季节,不过好在现在还没到冬天,所以我们要在冬季到来前,完成……”
韩江话没说完,却没了声音,唐风诧异地向韩江看去,只见韩江正专注地盯着他左前方的那排座椅,“怎么了?”唐风好奇地问。
韩江朝左前方的那排座椅,微微努了努嘴,小声道:“你看,前面那两个人。”
唐风朝前面那排座椅看去,那是两个外国人,一个头发灰白的老者,和一个棕色短发的女子,女子约有三十多岁,风姿绰约,正在聚精会神地看杂志,“怎么,你看上那个美女了?”唐风半开玩笑地问。
“跟你说正经的,我看那两老外不像一般人?”
“有什么特殊的?不就俩来中国旅游的?”
“就像你刚才说的,现在可不是旅游的好季节。”
“也许人家不像我们去海拔高的地方,就在成都附近转转,什么青城山呐,乐山大佛啊!”
“反正我看这二人不简单,你要相信我的直觉。”
韩江和唐风小声嘀咕,似乎惊动了前排的那个外国美女,美女面无表情地回头和韩江对视了一眼,这位美女正是俄联邦安全局的特工叶莲娜,坐在她身旁的老者便是还未从丧子之痛中走出来的马卡罗夫。
马卡罗夫靠在座位上,微闭双目,他并没有睡着,多年的特工生涯,让他养成了绝不在陌生地方睡觉的习惯,哪怕是打个盹,对于他这样的老特工来说,也是决不能允许的,何况这是在国外。他同样在回忆着这几个月发生的一切,儿子暴死家中,打破了自己平静的退休生活,冬宫神秘的地下室,销声匿迹半个世纪的玉插屏,再次重见天日?自己为何坐在这架客机上?是因为——因为那件西夏嵌珠宝缠莲纹玉插屏,这一切都是为了那件西夏珍宝,他和叶莲娜此次中国之行的目的就是找回那件玉插屏。
三个月前,他们获得准确情报,玉插屏已经回到中国,并在北京的拍卖会上被人买走,他和叶莲娜从彼得堡到北京,再到香港,一路寻来,一无所获,一切线索都在香港断了,在目睹了太平山上的枪战后,马卡罗夫和叶莲娜无奈地回到了彼得堡。但就在上周,他们再次获得重要线索,正是这条线索,把他们送上了到成都的客机。
客机突然剧烈晃动了一下,马卡罗夫猛地睁开眼睛,在他的特工生涯中,曾不止一次在空中体验过这种突如其来的晃动,他很快想到了二十五年前的阿富汗战场,游击队的“毒刺”便携式防空导弹,击中伊尔—76运输机时,就是——就是这种可怕的感觉,但是那场噩梦般的阿富汗战争早已结束多年,现在是在中国!
马卡罗夫冲到舷窗边,透过舷窗,他看到客机左侧的一台发动机已不知去向,另一台发动机也停止了工作,左侧机翼划破蓝色天空,拉出了长长的黑烟……
“这是怎么回事?”叶莲娜也冲到舷窗边。
“飞机受到了攻击。”马卡罗夫压低声音用俄语答道,生怕别的乘客听到。
“防空导弹?”叶莲娜惊愕不已。
“便携式的,我在阿富汗见过,不过……这个高度应该是便携式防空导弹的极限了。”
机舱内一片嘈杂,不论乘务员们如何保持镇定的笑容,也无法安抚惊慌失措的乘客,因为所有人都感到了飞机正在急速地下降。马卡罗夫将视线移向驾驶舱的大门,他不知道那里面的飞机员能否应付这个情况,他忽然有了一种闯进驾驶舱的冲动,他相信在这种危机时刻,自己应该是机上所有人中,最有经验应付这种危险情况的。
但叶莲娜却拉住了他,小声告诫道:“不要忘了这是在中国,我们的行动是秘密。”
“可我不能看着飞机就这样掉下去……”说完,马卡罗夫向驾驶舱快步走去,叶莲娜一把没拉住他,不过,马卡罗夫走出几步后,却停住了脚步,因为这时,韩江和唐风已经敲开了驾驶舱的门。
“那两个人不一般。”叶莲娜跟上来在马卡罗夫耳畔低语道。
“是的,我也看出来了。”
“他们刚才一直在注意我们。”
“哦!难道是我们的同行?”
“说不好。”
飞机仍在急速下降,“我还是得去帮个忙,顺便摸摸那###人的底。”说着,马卡罗夫走到一个乘务员面前,用比较生硬的中文比划道:“我过去是飞行员,曾经遇到过这种情况,让我进去试试。”
于是,乘务员将马卡罗夫引进了驾驶舱,驾驶舱内,韩江坐在机长的座位上,和导航员手忙脚乱,试图控制飞机。
……
飞机和指挥中心的联络中断了,不管韩江如何呼叫,再也没有任何声音,飞机现在只有一侧的发动机在工作,高度在不断下降,唐风、机长和导航员一脸焦急,惟韩江还保持着表面的镇定。
“让我试试吧!”韩江身后,传来了马卡罗夫生硬的中文,此时,处于失控状态的飞机已经完全偏离航线,倾斜着向西北方向坠下去……
“这位先生说他以前是飞行员,曾经遇到过这种情况,想来帮忙。”随着乘务员的介绍,韩江回头和马卡罗夫四目相对,只见眼前老者,高鼻深目,头发灰白,看年纪不会小于七十,但却双目入炬,身体壮实如牛,一句生硬的中文,不似请求,更像是不容置疑的命令。“这人果然不是一般人!”韩江进一步证实了自己先前的判断。
韩江盯着马卡罗夫,他在飞快地判断,将飞机交给一个外国人控制?……自己虽然学过驾驶飞机,但却从未遇到这种情况,他转而看看机长,这位年轻的机长,恐怕也从未遇到这么危险的情况,看来只能冒险一试了,想到这,韩江冲马卡罗夫点点头,“那好吧。”
韩江让出了机长的座位,坐到导航员的位置上,回头对其他人说道:“你们先出去安抚一下乘客,让他们放心,我们不会有事的。”
唐风等人退出驾驶舱,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