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迷攻计-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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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义兄的诊金吧。”
杨岄一时没有明白,一句问道:“那叶兄的意思是?”
叶千骄甩开折扇,徐徐扇风,扬起他额前几缕飘逸刘海,转身说道:“在下的意思,那当然是药钱另算了,要知道那断筋续骨的药,可是价值连城,我千叶山庄是做生意的,不是开善堂的。”
杨岄一张脸差点没气的发绿了,这叶千骄也真是好大的口气,满车的名贵药材只够付一次诊金?当真是棺材里伸手——死要钱的?
杨岄眨了眨他那双丹凤眼,脸上不怀好意的笑了笑,顾慎之,你可真是最毒贱人心哪!看本王爷回去怎么收拾你。
作者有话要说:冷着冷着,也就热了!!加油码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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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一章 。。。
杨岄虽说是请到了叶千骄,但是人家也明说了,这人情不是给他的,等于自己还是碰了一鼻子的灰,拿着丝绢擦了擦还冒着血丝的鼻孔,起身就向顾慎之的房间走去,还没到门口,却听见房内似有欢声笑语,顾慎之清越绵软的声音从房中传了出来。
“时兄真是客气了,来探望慎之,又何必如此破费呢?”
“哪里哪里,我和慕楚是至交,你是他的义兄,自然也是我的兄弟。”时岱山坐在靠背椅上,眯着眼睛看顾慎之,那是越看越满意,杨岄从窗口望了进去,只见顾慎之坐在轮椅之上,手里还装模作样的拿着一本书卷,长发并没有挽起来,脸色发黄,当真是病中尤带三分色。就这样子,也把碧凹馆的那些个花魁给比下去了。
他清了清嗓子,走到门口,摆出一脸不悦的样子说道:“慎之兄,你可别听他瞎说,我父王当初打得他老爹回了老家,我跟他是有不共戴天之仇的,哪里会是什么至交。”
时岱山一听这话,一张脸顿时拉长了两倍,偏生刚才还是满面的笑容,一下子都僵在了脸上,让顾慎之给看见了,兀自拿起了书来,低眉掩嘴一笑,眉梢浅浅下弯,如新月一般,举手投足之间,那种幽兰盛放,清雅一室的韵味,简直让时岱山连气都透不过来了。
时岱山自是看的呆了,而杨岄也发现,原来自己也是喜欢美人的,原先只是放在家里天天看了,所以也不觉得如何,但是这几天再夙京这么大一个地方,往来的人不是人中龙凤,也是风月之地的压场子的花魁,可没一个能入得了自己的法眼的。
长的好看,所以才多看了他一眼,这个解释,似乎也不算太过不合理,杨岄此时又是心安理得的在那里与时岱山抬杠,只害的时岱山要抬腿走人。
“慕楚,话怎么能这么说呢?当年的事情都过去二十多年了,我的父王也敬佩你父王乃是一代将才,所以才会弃了夙夜的大好河山,守住宛平老家,你这么说,未免也太让人下不了台了。”时岱山已经见识过了这位小王爷的毒舌,说话都带着那么几分谦让,对于他这个宛平国的大王子来说,委实不容易了。
可是那杨岄是什么人,从来是只准别人给他面子,自己从不给面子别人的,于是搬了凳子,坐在是岱山的对面,目光一扫,看着时岱山送来的各种人参补品,笑着说道:“哟……时兄送这么多礼啊,可惜这些都不是宛平特产,买这些怕是花了不少银子吧,其实时兄大可以别这么客气,随便扛几只绵羊过来就可以,反正你们宛平都是放羊的。”
“噗……”顾慎之正要喝一口茶,听着杨岄这样拐弯抹角的骂时岱山是个放羊娃,顿时憋不住气,生生笑了出来,一杯茶倒是有一半泼在了自己的身上,连忙用手掸了掸。
“慎之,你没事吧?”时岱山见此,也顾不上和杨岄生气,倒是站起来,从一旁的架子上拿了汗巾,帮顾慎之轻轻擦了起来,他那样的粗人,抓着汗巾的样子倒是让人看的有几分可笑。
“谢谢。”顾慎之嘴角浅浅一勾,脸上一抹微微的红晕,更是让那时岱山看的两眼发直,居然站在他面前,也忘了要擦衣服,而是呆呆的握着他的手,不肯松开。
“嗯……咳咳……”杨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看见他们两个相处的如此和睦,不应该是自己偷着乐吗?这骚狐狸,又开始勾引人了,他眨了眨眼,又换了一种想法,只要你不勾引我,勾引谁我都没意见。
过了申时,时岱山推说有事,便依依不舍的走了,临走还嘱咐杨岄要好生对待顾慎之,宛如自己就是他的主子一样。
杨岄只觉得心里涩涩的,抬头看顾慎之,一盏烛火如豆,那人只是低头看着书,靠着夙水的窗户是开着的,微风吹过,扬起他的长发,顾慎之闭了闭眼睛,待再次张开之时,才发现杨岄尽然还没有离开。
“慕楚,今天可是白走了一趟?”顾慎之这样问他。
杨岄本来是带着一肚子气回来的,但是遇到了时岱山,趁了口舌之快后,心情似乎已经没那么糟了,只不过刚才的情形,让他没由的感觉心里有些乱,又见顾慎之如此问他,于是冷冷的开口说道:“你今天的笑,和往日不同。”
“不同?有什么不同?”顾慎之听着奇怪,一抹笑又爬上了脸颊。
“有什么不同,我也说不上来,你今天笑,没有讨厌到让我想要捏死你。”
顾慎之又是拿起书卷,掩嘴一笑:“慕楚,只怕是你想家了,所以连我这个在王府你最不待见的人,也变得亲切了起来吧?”顾慎之说着,手指在那书卷上上下摩挲着,开口说道:“抬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慕楚,等过了七月初七,你去了那个什么天一楼之后,我们就回云州吧。”
“你不想治好你的腿了?”杨岄不解问道。
“命中自有定数,既然千骄公子不愿出手相助,我又何必强人所难,只是为难你白跑一趟了。”顾慎之说着,抬眸看了一眼杨岄,那目光盈盈带雾,声音夹杂着一丝颤抖:“你肯去帮我走那一趟,我已经很感激了。”
顾慎之咬了咬唇,唇上溢出一道血痕,杨岄本想不告诉他,却鬼使神差的开口说道:“谁说人家不愿出手相救?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那样,好心被人收养,还要勾引了养父,气死了养母。”
顾慎之身子一阵,手上书卷顿时落地,脸色瞬间变的惨白不止,蹙着眉看了杨岄几眼,却终究是只字未提,只是弯下了身子,想去够那本落在地上的书册。
始终却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眉峰紧锁,额角渗出了汗来,杨岄坐在那里,眼看着他就要够到了那本书,忽然间脚一伸,把那书卷踢到了更远的地方。
顾慎之噗通一下从轮椅上摔了下来,带着几分惶然和惊愕,看着高高在上的杨岄。
“别在我面前装可怜,一副死人脸,和窑子里的小倌有什么两样。”他说着,就起身拍了拍屁股离开了。
顾慎之摇了摇头,本来已经舒缓的眉宇又皱了起来,看着窗外的那抹月色,喟然叹道:“阴晴不定,比你还难预测几分。”
却说杨岄走了,他本也是凑热闹才来京城的,行程自是安排的满满的,还没到晚膳的时候,便又驾着马车离开了,不过半个时辰的光景,却又听见门外吵吵嚷嚷,一条乌篷小船靠在了客栈北苑的小桥边,船上下来一个带着斗篷的绿衣男子,上了桥,一路走上岸来,步伐轻盈,弱柳扶风,要不是那一身衣裳,铁定认为他是哪家的小姐。
那公子进了客栈,在后院里踱了一个来回,却不知往哪里去,才叫住了自己身边走过的一个小厮:“小公子,请问顾慎之公子是住在这里吗?”
那小厮一听这声音,哪里是个公子,分明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姐,连忙开口说道:“小姐,你来找我家公子,你认识他吗?”
一开口就被识破了身份,叶千姿一脸的红晕,又听那小厮说顾慎之正是他家公子,顿时一颗噗通噗通的心才安了点下来,忙开口问道:“既然如此,那请小公子帮我通报一声,就说千叶山庄的叶千姿想和公子一叙。”
清波睁着滴溜溜的眼睛看了半天,才开口说道:“是叶小姐啊?我是清波啊,那天你送公子回来,还是我接我们公子下船的。”
那夜灯光黑暗,叶千姿也未看清是什么人人扶着顾慎之,不过听这个声音,倒是熟识的很,于是微微幅了幅身子,开口说道:“那有劳清波公子了。”
“叶小姐,别公子来公子去的,就叫我清波吧。”清波被这么称呼,一张小脸早已红成了一片,“你随我过来就是,我正要给公子送药去呢。”
“慎之兄他怎么了?”听闻送药二字,叶千姿的脸上露出些许担忧。
“我家公子身子一向不好,又长途跋涉到京城求医,可能是前两天累着了。”清波小心翼翼的回答着,要不是公子一直都不准他在外面说小王爷的坏话,他还真想让这些外人都知道,那堂堂西南王的世子,到底是怎么折磨人的。
“把药给我,我送进去就好。”叶千姿的脸上含羞带笑,清波看在眼里,忽然想到如果公子能找上一门亲事,那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这千叶山庄也是夙夜的大家族了,西南王府少说也该卖个面子给他们,到时候老王爷要是不肯的话……想到这里,这手中的药也已经送到了叶千姿的手中。
夙水潺潺,清风明月本无价,近水遥山皆有情,叶千姿站在门口,看着那一袭白衣胜雪,不知不觉又红了眼眶。
作者有话要说:我又更啦~~快把鲜花送上……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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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二章 。。。
夜色迷离,水面上的风拂过,透着丝丝凉意,顾慎之手肘支颐,冷不防打了一个寒战,转头之时,却看窗台上那一碗尤冒着热气的汤药。
这清波,也当真被自己给惯坏了,连药都不送进房里,顾慎之摇了摇头,策动轮椅,向门外行去,房间的门槛早已经被客栈的老板卸去了,在这后院里面,他倒也算是行动自如。
不远处的石桥边上,一叶小舟翩然远去。
“公子?叶小姐这么快就走了吗?”
“嗯?你说什么?谁来过?”顾慎之不解问道,而视线却依然落在那远去的小舟之上。
“叶小姐啊?公子难道没见到她?她说要替公子送药来着。”清波一脸不解,缓缓推着顾慎之的轮椅,继续说道:“公子,外面风大,你还是早些进去吧。”
到了第三日一早,叶千骄依言来了祥云客栈,画舫停在了客栈的后面的桥头,叶千骄手中打着折扇,一袭银灰色的衣衫,依然掩盖不住脸上的那几分高傲,他身后提药箱的小厮倒是面若桃花,一脸盈盈的笑意,仔细一看,可不又是乔装改扮后的叶千姿。
顾慎之叫清波沏来了上好的云州大红袍,安然坐在轮椅之上,脸上一抹淡然之色,目光流转之时,偶尔扫过叶千姿的面颊,那上面便又燃起的一片红晕。
叶千姿放下背在身上的药箱,扭头看着她哥哥说道:“哥,你快点给慎之兄诊治诊治吧?”
“小丫头,着急什么?早知道你这般猴急,就不该答应带你出来,这病可是一天就能治好的?那这世上就不会有久病成医之人了。”
说到久病成医,顾慎之低头微微一笑,想到每每自己被杨岄折磨的不成人形,就偷偷的到王府的藏书库去翻看那些医术典籍,到还真有久病成医的前途了。
除去了长靴,将衣襟撩起,叶千骄仔细的查看了顾慎之的伤情,时隔十年,骨头之间早已经闭合,断裂的地方已经扭曲变形。
叶千骄摇了摇头,眉宇丝丝紧扣:“这伤,若是新伤,我倒是有把握还你一个完美无缺,只可惜如今骨头错位,都已经长到了一起,想治,恐怕已经难了,在下倒是不明白了,慎之公子身在西南王府,应该是名医云集,怎么会耽误至此呢?”
顾慎之抿了抿薄唇,脸上的笑意淡去了几分,却一直没有开口,门口的杨岄正要进来,脚步无端的停了下来。
当时是怎么耽误了他的这一条腿,恐怕也只有杨岄自己知道了。
说起他和顾慎之,杨岄的思维情愿停留在他七岁之前的,因为在那之前,没有平南王的娈童顾慎之,只有杨岄的慎之哥哥。童年的记忆,让杨岄每次见到顾慎之的时候,怨恨中总夹杂着那么点矛盾,这大概也是折磨了他这么多年,却一直没有决心让他永远消失的原因吧。
要不是自己贪玩,爬到了那棵泡桐树上捡那只风筝,就不会一失足从树上摔下来,当然更不会摔到了顾慎之的身上,压断了他的一条腿。
在他的潜意识里面,总觉得这顾慎之是故意走到他下面,可惜那时候自己太小,分不清好坏,还当他是一片好心,恰逢那时母亲又去了斋戒,等回来的时候,已经都过了半个多月,顾慎之的这条腿,就接成了那副样子。虽然后来可以勉强行走,却成了一个瘸子。
只是这其中,还有当时杨岄所不知的,不然堂堂的西南王府,怎么可能连骨折这种小毛病都医不好。
顾慎之抬头,正好看见在门口发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