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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君,迷攻计-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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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实情?”

魏卓然蹙眉,这件事情,除了王爷的几个亲信知道,天下已经再无人知晓,他受命教导杨岄,自然知道杨定边对他隐瞒的原因:“王爷说,小王爷生性耿直,如果让你过早知道实情,只怕在顾慎之面前难免露出马脚,那顾慎之是极顶聪明的人,只怕不难揣摩出其中的玄机来。”

杨岄听到这里,一腔怒火又像是被一盆水给淋了一下,感情他们全当自己是小孩子,如此藏着掖着,这下可好,自己已然闯了大祸了。

杨岄转头看着魏卓然,一脸无辜与忏悔,小声道:“先生,有件事,如今也不知道是我的不是,还是你们的不是。”

魏卓然愣了一下,才问道:“何事?”

杨岄低头,恨不得找一个树洞让自己钻一下,哎声道:“我又不知道顾慎之是何身份,见他整日在王府勾引我父王,一时气急,接着带他去京城的名义,已经把他送给了宛平国的大王子,时岱山。”

“啊?”魏卓然脸色顿时变了,上前道:“那还不快快把人给接回来。”

“可是……可是……”杨岄只觉得自己做了这世上最乌龙的事情,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如今这顾慎之,可不是他亲手给泼出去的?

人家在夙京的时候寻死觅活的,自己非但没有半点心动,还恨着心肠就这样回了云州,如今再去接他回来,只怕是不可能,想都不要想。

“可是……如今他已经怀上了宛平大王子的孩子,怎么可能还回云州来?”一想到刚刚收到的从青阳来的密函,杨岄的气已经泄到了几千里以外。

“什么?他怀孕了?”魏卓然显然被吓了一跳,捋了捋胡子道:“这玉扇公子的九子丹还真是霍乱江湖。”他长叹了一声,蹙眉思量,良久才开口道:“还是要派人去接,且不说其他,若是王爷清醒过来,发现你把他给送人了,只怕是会立马又给气死过去的。所以,必须去接,马上去接。”

魏卓然说着,在书房早已来回踱了几圈,又转身对顾慎之道:“你且不要告诉他真实身世,只说王爷病危,请他回来见最后一面,我看慎之平时虽然冷淡了点,但是对王爷却从来没有什么不敬,王爷也是真心爱他,只怕这还算是个好理由。”

杨岄此时心中又恼又怒的,早已经气糊涂了,才要出口反驳,忽然听见门外有人喊道:“不好了……王爷不好了……”

魏卓然和杨岄两人同时冲出了书房,向杨定边的卧室跑了过去。

只见伺候杨定边的丫头已经吓的跪在了地上,见杨岄前来,更是浑身颤抖,早已吓破了胆。

魏卓然上前替杨定边把了一下脉搏,虚浮无力,精肾衰竭,竟是死症。再看他嘴边泛出乳白色泡沫,已然是病入膏肓,双目虽非紧闭,却毫无焦距光泽,只怕是时日无多。

转头对上杨岄那焦急的眼神,魏卓然摇了摇头,一脸无奈道:“病入膏肓,药石罔效,只怕是凶多吉少,小王爷,我看不如你快些启程,去把慎之公子接回来吧,也让王爷死的瞑目。”

杨岄胸口一痛,只觉得又懊又恼,想起顾慎之如今已有了别人的子嗣,而自己却还要低三下四的去求他回来,心里就跟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不是滋味。脸色涨的通红,急忙道:“先生,我前几日收到千骄公子的飞鸽传书,说是他查的事情已经有些眉目了,只怕用不了多久就能返回云州,不如等他来了……”

虽然知道这里有牵强,但杨岄还是忍不住说道。

“小王爷,我问你一句,王爷毕生夙愿为何?”魏卓然并没有回答杨岄的话,而是另外转了话题问他。

杨岄蹙眉:“父王生平最大的憾事就是未能留在夙京,只因自己一时心软。”

魏卓然却道:“也未必,王爷曾仰慕顺贞皇后,本是想将顾慎之好好养大,到时候杀入京城,在将顺贞皇后收归其有,无奈红颜薄命,美人花娇,顺贞皇后没几年就先去了,而慎之公子却越长越像他母亲,只怕,这才是王爷会对慎之公子如此倾心的缘由吧。更何况,慎之公子身份特殊,宛平王当年御驾亲征,只怕是见过顺贞皇后的天颜,要是被人认出来,那王爷的一世英明,只怕是晚节不保。”

杨岄心中一紧,自己的一番如意算盘,却是全打的空响子,如今倒真的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杨岄越想越心烦,转头有瞥见杨定边面如死灰的躺在床上,想到先前魏先生跟他将的那些为孝之道,顿时一个头比两个大。

这一趟怕是走定了,也不知道他肯不肯跟自己回来。

用罢晚膳,杨岄独自一人在花园中散步,已然入冬,云州的天气干燥,到也不是很冷,想到那个人如今在宛平,那可是一个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的地方,也不知道如今会是个什么光景,不知不觉,尽然走到了顾慎之先前的住处。

里面的灯是亮着的,自从打夙京回来,顾慎之的书童清波就没有离开西南王府,难得顾慎之这样的人,还有一个如此忠心的下人,杨岄都觉得奇怪,推门进去,见房中点着一圈的蜡烛,灯火通明的,地上铺着一张雪白的裱画纸,两边的画轴已经装好,清波一个人趴在边上,正一遍又一遍的往上面裱浆糊,只等将画摊平了帖在上面。他做的细心,居然并没有发现有人进来,只是忽然门缝中一阵风吹过,放在案上的宣纸飘到了地上,清波一着急,扔下刷子去捡那画,才发现杨岄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面前。

杨岄就站在理清波一仗远的地方,他将清波手中的画看的清清楚楚,那画中的人,竟然就是自己。

“公子去夙京之前,就已经画好了这幅画,本来是预备回来之后再做装裱的,没想到……”清波的声音淡淡的,与其说是哀怨,不如说是无奈。

杨岄蹙着眉头微微细想,才恍然大悟,原来再过几日,便是自己十七岁的生辰了。

从杨岄记事以来,每年生辰,顾慎之都会送一副画给他,画上的人从来不变,就是他自己,可每年看上去,那画上的人却早已变了无数次。

不过后来,两人产生嫌隙之后,顾慎之送给他的那些画,都已经被杨岄烧成了一纸灰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元旦快乐:)

万事如意,心想事成,来年个个中大奖。哈哈




27

27、第二十六章 。。。 
 
 
除夕夜,青阳城下着细细的小雪,一辆装潢华丽的马车在大街上缓缓驶过,两旁的店铺都已经关掉了,街道显的很冷清,但是到了城外,通往普贤寺的路上,却到处都是结伴去上香的百姓。

顾慎之拉开车帘,探出身子往外看了一眼,雪越下越大,白皑皑的一片,冷风从窗里面灌了进来,他打了一个哆嗦,随即被时岱山抱在了怀中,拉住了窗帘。

“外面冷,不要透出去,小心又中了风寒。”

“不会……最近身体很好,”顾慎之低下头,看着搂住自己的时岱山的手,心里陷入深思,如今自己真的又堕落了,对于时岱山的肢体接触,从刚开始的抗拒,到现在的摸摸接受,真不知道还会走到哪一步?

甩去心事,抬起头看着他说道:“最近你找的厨娘不错,做出来的云州地方菜,在云州我都很难吃到。”

时岱山想起最近他食欲似乎比以前更好了,便知道是自己的奶娘李嬷嬷在默默的照顾着,李嬷嬷自从得知他有孕在身之后,几乎每天都会送一些吃的过来,不敢进去惊扰,只是脱丫头们送进去,他到是喜欢的很。

“你要是喜欢,那就多吃点。”时岱山暖着他的手,低低道:“我还正想跟你说,我的奶娘是云州人,不如什么时候让她来看看你,跟你说说家乡话,你一个人闷在后院,我怕你会憋出心病。”

顾慎之低下头,手心抚过凸起的小腹,如今孩子已经五个月了,是不是还会动一下,他也越加感到了他的存在,往日心中那些念想,却变的几乎越来越弱了。

“时兄,你会对孩子好,是吗?”

“是,这是我们的孩子。”时岱山给他一个确定的眼神。

“时兄……”顾慎之才要开口,却被时岱山给按住了嘴,开口道:“我都叫你慎之了,你怎么还是时兄时兄的,叫起来多见怪。”

顾慎之的脸微微一红,又开口道:“大王子……”

时岱山再也忍不住他这样不解风情,低头封住了他的唇,先是浅尝则止,慢慢的探入檀口,一分一分的夺取着。

顾慎之开始只是惊愕,猛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忽然用力推开了时岱山,仰起头看着时岱山,眼中充满了哀伤。

时岱山愣了一下,随即低下头,换了话题:“慎之若是不嫌弃,就叫我的表字吧。”

“时兄也有表字?”顾慎之有些不解,不是只有中原人,才有表字的吗?

“我母亲是夙夜人。”时岱山开口说道:“当年我父亲还是一个王子的时候,领兵攻打夙夜,结果中了埋伏,后来被我母亲救了,所以将我母亲带回了青阳,我母亲是一个地主家的庶女,一个人走了,家里也没有人在意。”

时岱山说着,还是低下头,认真的暖着顾慎之的双手,下巴抵在他的肩头,慢慢说着自己的故事:“我母亲来了青阳以后,就怀孕生下了我,可是父亲后来又有了三妻四妾,对母亲就冷淡了,加之母亲整日想的都是怎么攻打夙夜,母亲又是夙夜人,没有过多久,矛盾越来越大,父亲就再也不来找我母亲了。”

顾慎之听着,顿时觉得时岱山的身世尽然也比自己好不了多少,心下动容,转头问道:“不知你母亲给你取了一个什么表字?”

时岱山想了想,开口道:“这表字,自我母亲去后,便再也没有人喊过,我母亲喊我子规。”

“子规……子规?”顾慎之低下头,眨了眨眼睛,想到今时今日自己的处境,怕是永远都回不到属于自己的地方,叹了口气道:“你母亲怕是很想家,你知道子规是什么意思吗?”

时岱山摇了摇头。

“子规是一种鸟,叫杜鹃,夙夜的故人有一句诗歌:望帝春心托杜鹃,说的是,人们把希望都寄托在杜鹃鸟的身上,让它带着你的思乡之情,飞回故里。”顾慎之低头,忽然感觉到腹中的胎儿动了一下,他的手轻轻搭在了上面,轻道:“难道,你也懂思乡了吗?只可惜,我如今都不知何处是吾乡。”

时岱山看见顾慎之说着说着,没来由又伤感了起来,连忙捧住了他的下巴,急急开口道:“慎之,你不喜欢这个表字,那就不要叫,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别又把你弄的难受了。”

“哪里难受,”顾慎之转头,看着时岱山那张真切的脸,一颗心挣扎了许久,抿嘴道:“子规,我只不过想到自己身世飘零,连何处是我的故里都不知道,一时间觉得难过而已。人生残破如斯,活着当真没有意思。”

时岱山哪里能忍受怀中人这样的自怨自艾,早就心疼的紧,又不敢把他的真实身份说出来,只能抱着他,在他耳边说道:“以后不准你这么说了,谁说你没有家,王子府就是你的家,以后我们一家三口,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谁要是敢动你一分一毫,我就和他拼命。”

顾慎之咬了咬唇,一颗心悬了起来,当初只不过是说个条件,充其量就是两个人合作演戏,可如今,却好像是变成了对方太入戏,而自己却还一时入不了戏。摇头叹了几声,终究是抵不过倦意袭来,靠在他的身上小睡了一会儿。

从滇阳到青阳,横跨了蜀州,青州,隶州边界,大概有一千五百里路程,杨岄千思万想,终于没能等到叶千姿一行人进云州,便匆匆的带上了行李,只带着顾慎之的小童清波,两人一行来到青阳。

到青阳的时候,已经是大年二十七了,杨岄却没有直接进王子府,而是去了赵子希的府上,了解了一些青阳的现状,还有宛平的异动。总算到了大年三十的晚上,本来是打算去王子府见见时岱山的,却被告知时岱山今日去了普贤寺,怕是要第二天才能回来。

用轻功潜入了王子府,根据赵子希的消息,顾慎之应该住在王府的后院,可惜转了几圈都没看见他人,于是随便拦住了一个人,问到了顾慎之的去处。

杨岄听到顾慎之和时岱山一起在除夕之夜,上普贤寺拜佛许愿,为来年将要出生的小王子祈福,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在心头,只觉得心口烧的难受,转身飞出了王子府,飞身上马,就向普贤寺的方向追了过去。

青阳的百姓受夙夜影响颇深,都信奉佛教,一路上去普贤寺的路上,早已经人头挤挤,很多人三步一叩首,为的就是心诚则灵。杨岄的马在人群中叶跑不快,索性下了来,拉着马一路在人群中穿梭。

远远看见前面有几辆马车,大概都是富人和官家的马车,杨岄拉着马又走快了几步,忽然看见一辆马车,倒是很眼熟,除了外面的装饰换了,到喝自己见过的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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