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救我-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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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萌却一口不肯吃,我知道她在想什么,这些菜没准就是从上顿的供桌上撤下来的呢。谁知道!
4
签完餐费单子,我们遇到了一个新的问题,那就是,从餐厅这一层上到大堂里去,居然没有楼梯。服务员说:“原来是有电梯的,但是电梯这两天出故障了,所以只能走到楼道的另一端,那里才有上去的楼梯。”
我和小萌只好向长长的楼道走去,我的手一直在墙壁上摸索着,希望能找到开关,但是没有。小萌依旧用手机照着路。我们在楼道的尽头找到楼梯间的小门,走进去,里面竟然全是积水,墙皮也因为雨水的浸泡开裂,翻起,像冬天干裂的皮肤。
上楼,拐弯,我们互相搀扶,像误入迷宫的孩子。然后我们上来了,发现自己真的迷路了。
并没有大堂,我们站在了一片草坪上。草坪的一侧是公路,没有车,我看着眼熟。这块儿草坪应该就是白天我们见到的那一块儿。这怎么回事?空间错乱?
小萌依偎在我的怀里,浑身哆嗦,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害怕。她说:“我们回去吧,不要还伞了。”
老实说,我现在立刻就想收拾东西,开车离开这个鬼地方。可是我有点儿不敢。白天来的时候都兜了圈子,晚上出去就更难说了。要是真有什么鬼魂做怪,我怕我对付不了。我想,只要捱到天亮,就一切都好说。
我们正打算顺原路返回,突然背后一个女声叫起来:“周华……周华……”
小萌一下抓紧了我的手:“千万别回头,别答应。”
在这么个凄风苦雨的夜晚,在这样一个不真实的酒店,怎么会有女人叫我的名字?我的腿像灌了铅一样沉,想动都动不了,全身的寒毛都乍了起来。
一只手猛然拍在了我的后背上,我吓得跳了起来。
“叫你们也不答话。”女人说,“你们是去还伞的吧?”
我这才回过头去,看到的是大堂总服务台的那个服务员。她说:“餐厅给我打电话,说你们上来还伞。我等了好一会儿不见你们,就知道你们走错路了。”她递上一张湿漉漉的纸币,劈手把我手里的伞夺过去,转身就走了。
我们跟在她后面回去,虽然才几步路,可身上已经湿透。她不用扶楼梯把手,走得非常快,下到一个拐弯处,推开一扇门,才有光亮透过来。她说:“这才是去大堂的路。你们要回房间,可以从这里往前走,也可以继续下楼,都能走到。”
“你等等。”我叫住她,“你们这是什么酒店?是不是就我们两个散客?你们那些客房中都是什么?为什么只有B楼却没有A楼?”
服务员回头看了看我:“哪这么多说头儿啊你?全免费了,就不要太挑剔了。我们这儿的服务是没有大酒店的好,可也什么都有。你可以去游泳,也可以去唱歌,总比在楼道里瞎逛瞎猜强吧?”
她抢白了我一顿,扬长而去。
我和小萌互相看了一眼,没办法,只好跟着她走。我们想从大堂的楼梯回到房间去,因为实在是没有勇气再走一条陌生的通道,更何况还要趟水。
尽管如此,我们还是再次走错路了。这修在山中的酒店,内部结构之复杂确实让人难以想象。本来我们从大堂顺着第一次去房间的路线走的,谁知道下了两层楼梯,出现了两个门。一个门外有灯光,一个没有。我们理所当然地向着亮光的地方走去。推开门,看到的竟然是一个狭长的房间。
这个房间像一个长方形的盒子,灯火通明,中间的地板上,有一个长长的水槽,大约有30米长。地上铺了瓷砖。我愣了一下看明白了,这是一个只有一条泳道的游泳池。泳道里的水很清澈,闪着灰蓝的光芒,还倒映着灯光,波光粼粼。我知道一些酒店为了上星级,一定要做游泳池,但没想到有这么凑合事的。这个池子顶多也就容两个人游。
小萌拉着我说:“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我的好奇心上来。我说:“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游泳池,咱们把它拍下来吧。你的相机呢?”
“这里禁止拍照!”一个声音突然传出来。声音不大,但由于没有思想准备,所以显得像炸雷一样,我的心几乎一下子停跳了。
小萌几乎是拽着我的胳膊,才勉强没倒在地上。
顺着声音,我看见一个瘦小的服务员站在角落的阴影里。我顿时怒火万丈,忍不住喊起来:“你们酒店的风格就是装神弄鬼吓唬客人是吗?出了问题你负得了责吗?”
服务员并没有跟我置气,他只是笑笑。他可能认为这么做是履行职责,根本不是错。
“游泳是每位50元。”他继续说。
“滚!”我喊道。我觉得我神经崩溃,就要失控了。
“不游泳的话,可以唱歌。”他依旧介绍着他的娱乐项目,拉开了身边的一扇门。门里有沙发、电视、茶几,茶几上搁着麦克风,是那种90年代流行的小包间,用的还是功放音箱,需要手动调试的家伙。
我把小萌推到一旁,上前抓住他的脖领子,把他拉了过来:“带我们回房间,307房间,带我们回去!”
5
我们终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这个没有窗户的小小的四方盒,让人联想到棺材和坟墓,让人感觉到窒息。屋里亮着灯,小萌不敢一个人去卫生间洗澡,我只好陪着她。烟雾氤氲,我站在洗手台前,死死地盯着小萌,看她在日光灯下清洁自己。我这才感到心里好受一点儿。当然,我和小萌都很严肃,我们没有了欲望。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有欲望。
我们没有关灯,这样屋子还显得柔和些。小萌紧紧搂着我。躺在床上看天花板,感觉到房间很矮,大概也就不到两米。我努力想找点儿话题,却不知道说什么好。我只好用手拍着小萌的后背,等着她睡去。
过了不知道多久,小萌睡着了,而我却睡意全无。其实我也不敢睡,担心夜里有鬼上身。
后来我突然想起了什么,爬起来从裤兜里摸出前台服务员还给我的押金,对着灯光照了照,还好,货真价实的人民币,不是冥币,这才于心稍安。
我终于迷迷糊糊地睡去。在梦里,我听到了嘈杂的人声,好像有很多人在楼道里奔走,他们脚步纷杂,还彼此低声说着话,似乎在搬运什么东西。外面在打雷,雨越下越大。我几乎能感觉到冰凉的雨水滴在脸上。有人摔倒了,有人在叫骂,很多门都在开或者关。总之,我睡得很不踏实,梦里还有点儿担心明天能不能安全把车开回城里去。据说,八达岭高速路回北京的方向,有些路段是非常险峻的,下坡很陡而且是急转弯,动作稍慢汽车就会冲出道路,坠入峡谷。报纸上都管这一段叫“死亡谷”。
为什么这些服务员拼命建议我们去游泳唱歌呢?为什么很多地方都黑着灯,可那些娱乐设施却恰到好处地亮着灯呢?为什么他们的泳池做得那么小,KTV那么陈旧,他们靠什么赚钱呢?而且,为什么明明只有我们两个散客,却一口咬定房间客满,但我们的确没有看见其他的客人,那几桌饭也一直没有人来吃?还有,我们住的地方叫B楼,那A楼呢?
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想到这里,我一个激灵就醒了过来。再看小萌,她正睁着大大的眼睛,盯着天花板。
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心里暗叫一声不好。我们的房间居然漏雨了,雨水正一滴一滴地滴在我们的被子上,已经洇湿了一大摊,像被人尿过。
小萌喃喃地说:“我听到了,刚才外面很乱,声音很大。”
“有问题。”我坐了起来,“我们不能这样,被人当猴子耍了还蒙在鼓里。我们得想办法找到真相。”
我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爬起来穿衣服。
小萌问:“就不能等到天亮吗?”
“不能。你跟我一起,这样才安全。我怀疑我们进了一个套,他们料定我们不敢夜里出来,所以会背着我们做很多事。电影里不是演过吗?坏人总是趁好人睡着的时候,拿他们做人体实验。”
小萌立刻起来了。
我们收拾停当。我特意把书包里的瑞士军刀拿出来揣在兜里。这东西管不了什么事,但有总比没有好。
小萌战战兢兢地问:“我们不会遇到鬼吧?”
我怎么知道?我生怕耽搁下去,刚才冒出来的勇气会立刻消失,于是什么都没说,拉起小萌就走了出去。
房门在我们背后缓缓关上,我听到门锁上时咯哒一声,突然心里就是一凉,我们没有拿房卡和钥匙。
管不了这么多了,我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后半夜,三点四十分。
楼道里静悄悄的,但我能闻到一股味道,是很热闹的味道,一点儿都不像我们晚上回房时闻到的湿霉味儿。也许刚才的梦是真的,楼道里真的走过很多人。
我们尽量放轻脚步,走到楼道尽头。楼层服务台没有人,我们快速跑过服务台前的开阔地,冲进楼梯间。这时候我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我们下楼的时候,通往楼下的楼梯是封着的,但现在,楼梯上那扇关着的铁栅栏门打开了,下面甚至还有微弱的灯光。小萌害怕,悄声说:“我们回去吧。”
我只好告诉她:“我们回不去,房卡、钥匙被反锁在门里了。”
小萌无奈,只好硬着头皮跟我向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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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楼下走,阴凉的寒气逐渐浓重,把我们两个包裹起来。楼梯上的水渍不见了,倒是能看见一些水泥砖或者汉白玉的碎片,以及铺满各个角落的灰尘。下到最底层,是一条长长的隧道。我们沿着它向前走,突然看见墙上有一个白色的箭头指向前,旁边标着斗大的字——A楼。
这就是传说中的A楼吗?真让人不敢相信,它居然在B楼的下面。我和小萌打起精神来,继续前行。很快隧道就拐了一个弯,我们看到的,是两扇对开的木门。我走到木门前,用力推了推,很沉重,但竟然能推开。里面是黑沉沉的巨大的空间,非常阴森。我想,也许这就是A楼的大堂,真是好奇怪的设计。
我拉着小萌缓缓地挪进去,伸手在墙上摸索着。照明的开关一定就在门附近。果然,大堂的灯更好找到。我摸到了一排开关,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口气按下去。大堂的照明依次启亮,只在片刻间,整个空间被照得如同白昼。
如果不是紧紧抓着小萌的手,我真不敢相信看到的一切是真的。我们面前,堆积着山一样的雕漆小木盒,长方形,有的上面有字,有的上面有照片,我立刻知道这些是什么东西,它们是——骨灰盒。
这个空间非常巨大,大概有上千平米,里面已经砌起了大量的砖塔,只是还没有完全竣工。已经修好的砖塔,有正方体的,如塔楼,有长方体的,如板楼。它们大多是三层或者四层,上面像小窗子一样排列着空格,有半条胳膊那么深。部分格子已经放进了骨灰盒,有的放了灵位,有的放了供品,比如水果、巧克力或者花生、瓜子。我大致看明白了,这就是传说中的骨灰堂。这么大的骨灰堂,也就是所谓的A楼,完全是在山体中开凿出来的。
在大堂的正中,还有宽大的汉白玉石头台阶,通向上方,那是另一道门。可以想象,那是另外一个大堂。从地上堆放的骨灰盒数量来看,它恐怕比这个已经快修好的地方还要大。
震撼是能让人忘掉恐惧的,小萌不知不觉间已经放开了我的手臂,拿着照相机开始拍。
然后,身后就响起一声断喝:“干什么的!”
我们已经禁不起这样一惊一乍了,更何况是在这种地方。我腿一软差点儿跪在地上,小萌的照相机掉在了地上,她发出了受惊吓后疯狂的尖叫。
一个瘦小的干巴老头儿站在我们后面,手里拿着一把黑色的雨伞。他顶多也就一米五几,但刚才的声音就是他发出来的。看得出来他很生气,因为秘密的地方被外人闯入。所以他的脸涨得通红,而且还扭曲,十分丑陋。
我只好向他解释:“我们是住在这的客人,我们只是好奇才走进来,我们没得罪你吧?”
“周华和刘小萌。”他说出了我们的名字,“我觉得你们的身份证是假的,你们不是客人,你们是报社的暗访记者。自从你们下午来到这里,我们就开始对你们监视了。你们到处东张西望,胡乱打听,好奇心特别强。半夜三更不睡觉跑到这里来,这里是不对外开放的,所以你们必须留下照相机,然后滚开。”
那个数码相机是我送给小萌的生日礼物,花了3000多块钱,刚用了没多久。小萌一听这话,本能地把相机捡了起来,藏在身后。
我的手一直在裤兜里,盘算着是不是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