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鬼为妻 作者:鬼策-第2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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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说明周围的阴气浓度确实比一般的地方要高,但是也没有高到离谱的地步,考虑到这里是医院,阴气的浓度本来就要比一般的地方高一点,所以也能算到正常的范围里面去。
就是这个阴气的流动方向有点古怪。
罗盘的指针这一头虽然是落在了十二分五厘上,但是另一头却指着葵丑,以阴阳五行论,天干之癸属阴之水,地支之丑属阴之土,都是阴属,再仔细一看,这附近的阴气都流向了一个地方。
难怪小鬼说这里不好。
确实是有点问题。
魏时第二天就绕着医院转了几圈,把医院的边边角角都踩到了,才总算明白了为什么昨天指针会是那么个指向,这个医院也不知道是哪个设计的,风水上来说居然是个凶地,整个医院呈四六包合之相,阳气难入,阴气不散。阴气不能散去,自然会往阴气比较重的地方汇聚过去,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种后天的聚阴现象。
这个医院阴气积得太重,肯定会发生各种凶事。
魏时走了这么久,出了一身汗。
把事情弄清楚之后,他非但没有轻松下来,反而紧张了起来。
以他这个见鬼的体质,本来在医院这个阴气重、死人多、停留在阳世的鬼更多的地方工作,就已经要承受极重的心理压力了,再加上这个医院这么个古怪的情况,那绝对是雪上加霜的事。魏时觉得自己该从现在开始考虑辞职了怎么面对舅舅怒火这个事了。
他趁着午休到休息处跟那些小护士套近乎。
魏时长着一张讨人喜欢的脸,看起去有点腼腆,举止也斯文,带着点刚从校园里出来的青涩,要让人心生好感实在是件很简单的事,他轻易就打入了其中一个护士圈里,听着身边那三个小护士你一句我一句唧唧喳喳地说着话,时不时引导一下,就把自己想知道的事打听得差不多了。医院一般都是怪事发生最多的地方之一,但是在这个医院,却很少发生这些事,不管是医生的工作还是病人的情况,都跟其他医院差不多。
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怪事的话,那就是有些病症的病人,在别个医院治不好,到了这个医院就有可能治好。这一点,那些护士都是用一种很引以为荣的神情说出来的,医院水平高,病人多,自然福利就更好,也难怪她们会这样。
魏时听了这些,没觉得松了口气,反而心里面那种异样的感觉更重了。
转眼间,他就在这个医院上了半个月班。
刚上班的新人,一般都是接手一些脏活累活,老资格的不愿意干的事都可以派到他头上。魏时忙的晕头转向,每天一回宿舍就栽倒在床上,连七想八想的力气都没了,心里存着的一些担心也在忙碌的工作中渐渐地忘了。
这一天,他正在坐班,接到了家里来的一个电话,是他二叔带来的。
他二叔说魏妈妈生病了。
259、住院
上次打电话回家的时候还好好地;怎么一下子就出事了。
魏时一接到电话;就立刻请了假回家去。
离得远远的;就看到魏庄那棵老槐树;叶子绿得发黑,枝繁叶茂;大热天的坐车赶路,出了一身汗;到了树底下,浑身的汗水立刻一收,一股凉浸浸的感觉把全身的热量带走;在烈日的曝晒下有点萎靡的精神,也为之一振。
魏时看了一眼老槐树。
人都有“灯下黑”的时候,每天都能看到的东西,时间久了,看到了也会好像没看到,就好比这棵老槐树,居然已经有了一点灵性,倒是非常难得,毕竟这个树木要修出一点灵性,比动物还有人要困难得多,只不过,这棵老槐树身上的气息也比较奇怪,不管是树木还是其他活物,都是阳世的生灵,按理来说,身上应该只有阳气,但是这棵老槐树却阴气很重。
难怪一到树底下就打冷战。
魏时虽然有点奇怪,但是也没怎么放在心上。这棵老槐树这么大怕是已经活个成千上百年了,魏家搬到这里也才三百来年,也没见出什么事过,说明对于魏庄来说,这棵老槐树并没有什么槐树。
就因为一时的好奇,而把这棵老槐树给砍了,有伤天和。
魏时经过老槐树,到了家,他二叔魏金成就在堂屋等着,魏时走过去,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连忙问,“二叔,我妈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他二叔在电话里语焉不详的,就是说他妈病了,让他赶快回来一趟。
魏金成脸上有点踌躇,“这事要从五天前说起。你妈好几天没出房门,厨房也没见开火,我怕她出事就把门强行破开了,一进去看到你妈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他露出一点无奈的表情,“本来我是要立刻送她去医院的,但是她死活不肯,就要你回来,拖了一天,眼看着她是越来越虚弱了,所以只好把你喊起回来了,你现在赶紧进屋去看看她吧。”
魏时也知道魏妈妈脾气古怪,尤其是在魏昕失踪之后,更是古怪到了不近人情的程度,所以他有点歉意地看了一眼他二叔,估计这几天他二叔为了劝动他妈妈去医院,遭了不少罪。
在经过魏昕房间的时候,魏时急促的脚步也停了那么一下。
魏妈妈的房间整理得相当干净整洁,还有一股清淡的魏时从小闻到大的香气,虽然关门闭户导致空气不那么流通,有点窒闷,大床上,魏妈妈面向里躺着,魏时走过去,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喊,“妈,妈……”
魏妈妈没有反应。
魏时心想坏了,不是病情加重已经昏迷过去了吧?他赶紧把魏妈妈的身体掰过来,轻轻摇了两下,魏妈妈虚弱地呻吟了一声,睁开了眼睛,“是阿、阿时回来了吗?”
魏时一边扶着魏妈妈从床上坐起来,一边回答她,“妈,是我,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我这就送你上医院去。”
魏妈妈用削瘦的手死死地抓着魏时的手臂,掐的魏时一阵肉疼,“阿、阿时,我,我看到阿昕回来了。”她怕魏时不信似的,又加了一句,“真的,我真的看到他回来了,回来了。”她手一晃,指着窗户,“就在那里,他站在那里看着我。他回来看我了。”
魏时看着魏妈妈精神恍惚的样子,心里一沉。
她这个样子,比起以前,情况是更严重了,怕是已经出现了幻觉。魏时一直都很担心魏妈妈的精神状况,所以平时也涉猎过这方面的书籍。
他顺着魏妈妈的话,“阿昕回来了是好事,那你更要把身体养好,等他回来了,做他最喜欢吃的菜,他喜欢吃的那个四喜豆腐、回锅肉都备起。”
魏妈妈苍白的脸上露出一点笑意,“他就喜欢吃我做的这两样菜。”
魏时把魏妈妈背在了背上,往外走。
魏金成没有进屋,而是等在了外面,魏时看到他,跟他点了点头,“二叔,还要继续麻烦你了。”
魏金成摇了摇头,“跟你二叔还说这个话做什么,都是一家人。”
魏时背着魏妈妈去了老槐树下。
他是专程租了车回来的。
魏妈妈刚才清醒了一小会儿,现在又昏昏沉沉的,魏时看她脸色寡白,一虚汗不停地从额头上渗出来,觉得这个车子开得太慢了跟乌龟爬一样,就跟司机说,“师傅,麻烦再开快点。”司机师父看着路,头也不回地说,“我这已经是最快了,你莫急,不会耽误事的。”魏时没办法,只好掐着魏妈妈的人中。
要不了一会儿,镇医院就到了。
魏时先把魏妈妈送去检查,同时办各种手续。镇医院条件并不好,小病小痛还能治,稍微麻烦点的病痛就只能送到市里面去了。魏时是想先把魏妈妈放在镇医院稍作检查,至少给吊瓶水,再看情况决定是不是要去市里的医院。
这边办手续的时候,魏时也没忘记给舅舅委成斌打了电话。
他舅舅一听,立刻表示自己开车就赶过来。
魏时知道,只要他舅舅知道了这个事,那是肯定会赶过来的,他妈妈等于是他舅舅一手带大的,说是兄妹,感情却更像是父女,再说,这一进医院就要钱,要是还要去市里,要的钱就更多,医院是个最烧钱的地方,他个刚参加工作没多久的,肯定是负担不起。
镇医院没检查个什么名堂出来。医生就给魏妈妈吊了瓶水。
魏妈妈的脸上还是那样差,而且好像还越来越虚弱了。
魏时心里急,也坐不住,就在床边上走来走去,时不时跟他二叔说两句话,缓解一下紧张的情绪。一瓶水还没吊完,他舅舅已经赶到了,肯定是开了快车的,看到躺在病床上的魏妈妈,他舅舅脸色焦急地问东问西,魏时把情况简单说了一下,他舅舅当即决定,要把魏妈妈送到市里的大医院去。
具体的地方,就是魏时现在工作的医院。
魏时一听,立刻就不同意了,要是他没发现医院的古怪,那就算了,现在已经发现了,那肯定是不能让魏妈妈去的,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要是有个万一……
魏时不想想下去了。
但是他这个理由说出去,他舅舅压根就没当回事,反而是把他劈头盖脸的又教训了一顿,说他好好一个学医的大学生,还信迷信,那个医院是市里面出了名的专治疑难杂症的,外地的人都专程跑到那里去治病,要是真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难道别个还会不知道?再说了,魏时在这个医院里工作,刚好可以就近照顾,去别的医院,有这个条件?
总之,去的理由很多,不去的理由,几乎没有。
魏时说不过他舅舅,只好同意了。
他心里也存着点侥幸,他舅舅说的也没错,要出事早出事了,既然这么久没出事,那肯定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原因在里面,自己屋里人运气应该不会这么背。
四个人上了他舅舅委成斌的车。
魏金成不放心,也跟着去了。
在上车的时候,魏时若有所觉地看了一眼身后,刚才好像有阴冷的东西在跟着他们,他抬头看了一眼白的耀眼的太阳,这么个大白天,这么个大太阳,应该不会有阴物敢出来才对,他摸了摸头,自己不会是被太阳晒昏了吧。
车子紧赶慢赶到了医院。
又是办手续,又是检查,一通忙下来就是大半天。
他舅舅说的也确实是对的,有个在医院里工作的人,不管是办手续还是检查,都方便了很多,只不过,不管是抽血还是化验,都没查出来魏妈妈身上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魏妈妈还是一直昏迷不醒,医生只好说等明天再做进一步的详细检查。
魏妈妈瘦弱的身体躺在病床上,好像快消失了一样。
到了晚上,他舅舅回家去了,他二叔也被魏时劝走了,陪床的只有魏时,魏时坐在床边上,他也是累了一天,上半夜还勉强撑着,到了下半夜就实在撑不下去了,他看看躺在床上的魏妈妈也没什么动静,就闭上眼打算睡一会儿。头一点一点的,很快就睡过去了。
半夜的时候,魏时突然觉得冷得厉害,被冻醒了。
他一睁开眼,下意识地就往病床上看过去,一看之下,本来刚睡醒还有点迷糊的脑袋立刻就被吓醒了,病床上空荡荡的,根本就没人,魏妈妈不见了!魏时一下站起来,砰地一声,椅子被他一带,摔在地上。
魏时先去了卫生间,卫生间的门是打开的,里面没人,他又看了一下病房里其他三张病床,上面的病人都睡得很沉,连刚才他带翻椅子发出的巨响都没惊醒他们,魏时把手往床头一按,想把护士喊过来也没反应,他跑到病房外,走廊里无声无息的,头顶的白炽灯让整个走廊连一丝阴影都找不到。
太静了。
260、失踪
魏时想起了魏昕失踪那天;也是在一家医院里;也是在一个安静的深夜;周围的人好像都睡死了过去了一样;僵直地躺在那里,也许他们真的死了;魏时忍不住这么想。
他回到病房,从带来的背包里拿出罗盘;在病房里走了一圈,接着,又打开门;沿着走廊慢慢地往拐角的楼梯走去,踏踏的脚步声在空寂的走廊里回响,声音像个皮球一样碰到了墙面又反弹回来再又弹出去,如此往复,杂沓的脚步声纷乱地响起,好像有七八个、九十个、更多个人在走廊里跑了起来。
踏踏。
踏踏踏。
踏踏踏踏。
……
站在走廊的一头,看向另一头,就仿佛是看到了另外一个未知的世界,那个世界没有光亮,没有气息,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虚无的、死寂的黑暗。
魏时曾经体验过一次这种感觉。
他的心脏就好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狠狠地捏住了一样,紧得发痛,痛得发麻,那只手,捏一下,松一下,捏一下,松一下,把人吊在了半空中,耍起玩一样。
魏时憋着气,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在这个夜晚,他确实感觉到了恐惧,还有害怕,但是却远远没有到让自己心脏病发作的地步,然而,他的身体却实实在在的起了这种剧烈的、本能的反应。
到底是因为前方的黑暗,还是其他的原因。
魏时分不清楚,但是他知道,自己只能往前走,也必须往前走。他再也不想经历跟魏昕失踪那天晚上同样的无能为力,同样的愤怒无奈。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魏时。他学了那么多东西,就是为了这一刻。
他闭上眼睛,让自己不去听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