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鬼为妻 作者:鬼策-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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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时也跟着合掌,鞠了一躬。
两个人一边斗嘴,一边留着心眼往洞穴外走。
一直走出了阴湿地,两个人才明显放松下来,魏宁转过头看向那个黑黝黝的洞口,“你说,那祭坛和黑影到底是什么?”
魏时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说起来,我知道这阴湿地别有洞天还是小时候听我爸说起的,我爸年轻时胆子大,脾气又冲,别人一激就真跑到阴湿地去看了,结果也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事,回来就面色惨白,大病了一场,从那以后,身体就没好过,拖了几年就过了——”
魏时说起这些事,语气淡淡的,只有些怅惘。
魏宁也是知道他家的情况与自己家类似,两个人处境相同,同病相怜,彼此间也就比其他人更说得上话,时间久了,关系也就更加亲厚,对于魏宁来说,他从小是真把魏时当成了自己的亲弟弟一样看待。
魏宁拍了拍魏时的肩膀,以作安慰。
魏时转瞬间又振作了起来,他捧着手里用个罐子装着的草头虫,为了不让太阳光照到,还在罐子外面裹了好几层的油纸,“这东西得赶快处理,我们先回去,那些事以后再说。”
在临走的时候,魏宁转身看了一眼那洞穴,一道黑影在洞口一闪而过,他眯起眼,仔细看过去,却又什么都没看到,但是魏宁知道,那黑影一直跟在他们后面看着他们,因为那双兽性、疯狂的眼睛还在他们身上逡巡着不肯放弃。
两个人躲躲闪闪地回了魏庄,魏庄人对山上的坟场,尤其是那块阴湿地很忌讳,要是知道他们两个大白天的去了坟场,一定会把魏七爷叫来训他们一顿。
这就算了,最痛苦莫过于还要用添了艾草的热水泡澡,说是为了驱邪去湿,不泡到皮肤发皱不准出来。
这种痛苦,魏宁小时候就尝过一次。
幸好,魏庄人都到庄子前看热闹去了,整路的施工队正式进驻魏庄,开进来很多的车子和机械。因为如果每天在魏庄和驻扎地来回耗费的时间太长,燃油也太多,所以有一部分施工队的工人会借住在魏庄,魏七爷等人正在和施工队的工头谈条件,而魏庄其他人就在旁边看热闹。
魏庄一向安静,难得有热闹的时候。
此时,连路边的土狗都感觉到了周遭的骚动,兴奋得绕着人群打圈子。
魏宁回家打算换身衣服,他现在穿得这身已经见不得人了,全都是泥巴、灰尘,撕破了好几道口子,这就算了,还蹭了一片又一片的苔藓,整个人灰头土脸的。
他脸上、手上那些一些细微的伤口,正往外渗出一些红血丝。
魏宁一推开门,就愣住了,魏妈妈和魏三婶两个人坐在堂屋里,头靠着头,不知在说些什么,看到他进来,两个人都吓了一跳,魏妈妈立刻跑过来,一把揪住魏宁,“你这一身是怎么回事?你又干什么好事了?”
魏三婶也急忙忙过来,“阿宁啊,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你跟妈说,妈帮你出气!”
魏宁被两个紧张兮兮的长辈围着,顿时觉得压力很大,眼前这两个人,他是一个都不敢得罪,只能堆起了满脸的笑,“妈。”他对着魏妈妈喊了一声,转过头,看着魏三婶也叫了一声,“——妈,刚才帮魏时上山采了点药,弄得这身,你们别担心啊,没事,真没事——”他上下拍了拍自己,示意自己真的安然无恙。
魏妈妈听到他叫魏三婶“妈”的时候,表情有些僵硬,不过随即又缓和了下来,装作不在意地对魏宁说,“那还不快点去把衣服换了。”
魏宁应了一声,就往自己屋走去,进了屋,刚把上衣脱了,魏妈妈就一头闯进来。
“阿宁——”魏妈妈看着自己儿子,欲言又止。
“妈,你要说什么?跟自己儿子还有什么不好说的。”魏宁找出件衬衫,穿上,正系扣子,看他妈一副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样子,笑着说。
“阿宁,你知道阴婚的规矩吧?”魏妈妈开门见山地说。
一听到“阴婚”这两个字,魏宁手里的动作立刻停下来,他狐疑地看着魏妈妈,心里顿时有一种不太妙的预感,“还有什么规矩,不是就现在这些?”
“其实一开始我就不同意这阴婚,你年纪也大了,二十八、九,望三了,我等孙子都等得头发白了还没看到影子,现在一结这阴婚,又得往后推,哎,真是,真是,运道不好,怎么就偏偏是你的八字和魏惜的合——”魏妈妈唠唠叨叨地说。
“停,停,妈,你的意思是?”魏宁打断了魏妈妈。
“这结了阴婚,五年内,你就得守身,不能有——男女那事——”和儿子说这种事,想来也让魏妈妈有些不自在,她含含糊糊地说,“这也是阴婚的规矩之一,在阳世的那一方不能泄了阳气,要是泄了阳气,被阴间的人知道了,那就会出祸事,这不管是人还是鬼,都望着和自己牵红线那个人,能一心一意——”
魏宁表情有点僵。
另一方都已经死了,还怎么求得一个活人的一心一意?
19、走邪
虽然魏妈妈说得语重心长,但是魏宁并没有把这件事真放在心上。
魏庄那么多七七八八的古怪规矩,早就被很多魏庄人,尤其是魏庄的年轻人阳奉阴违或者弃之不顾,唯物主义教育下出来的这一代人,要真一板一眼的把它们都当回事,反而有些不可思议。
对于这桩阴婚,魏宁是抱着安抚魏妈妈的心情答应的,从头到尾,他就没把这件事当真。
魏宁换了身衣服,喝过了魏妈妈带来的鸡汤,就到魏时那个小卫生所去了,魏时在那个闷热的小屋子里忙得满头大汗,正在照看一个小炭炉子,炉子上放着一个小瓦罐,扑扑地冒着热气。
魏时时不时地打开瓦罐盖子,往里面扔点药材。
过不多久,一股冲鼻子的药味就起来了,魏时一边看着火候,一边说,“这副药可费了我不少功夫,总算配齐了,你喝了之后有什么反应也不要大惊小怪,那书上说会有些痛啊、痒的,还可能会脱皮。”
魏宁听得眉心跳了跳,没说话。
等药终于熬好了,凉了,魏宁一咬牙,喝了下去,带着腥味的苦涩液体在口腔里打了个转,再顺着喉咙咽下去,魏宁脸都青了,“这味道也太难喝了。”他赶紧端起旁边的白开水漱口。
魏时轻描淡写地说,“要不怎么有句老话叫‘良药苦口’。”
魏宁无话可说。
药下肚子没多久,魏宁就有了反应,他坐立不安地对魏时说,“我先走了,草,还真——”
话没说完,就急急忙忙地回家了,一回到家,就立马反锁上房门。
魏宁脱掉裤子,扒下内裤,下面的“兄弟”痒得让人受不了,痒里面还夹杂着轻微的痛,实在让人抓狂,他伸出手去,轻轻地握住了那处,揉搓了起来。
“啊——”魏宁一摸到自己的“兄弟”就忍不住惨叫了一声,痛得他一哆嗦。这摸又摸不得,难又难受得紧,一时之间,魏宁看着自己下面的“兄弟”欲哭无泪,他倒在了床上,光裸的下体蹭到了柔软的被单,没那么痛,又止了一点痒,魏宁像抓住根救命稻草一样,摆着腰在床单上轻轻摩擦着。
就在魏宁正痛并快乐着的时候,房间里的光线慢慢地黯淡下来,从门缝,从窗户透进来的光,像阳光下的积雪一样,消融不见了,房间里阴森森的,一片昏暗。
一股阴冷的气息凭空出现在了房间内。
那股阴冷的气息碰到了魏宁赤裸的脚,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他不由自主地把脚放在床单上蹭了蹭,然而,那股阴冷的气息依然是如影随形,并且顺着他的小腿往上延伸。
魏宁睁开眼,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见。
有句话叫“青天白日活见鬼”,魏宁一直是不相信的,他的眼睛渐渐迷糊起来,似乎处在了一片迷雾当中,一个模模糊糊的东西往他这边靠过来,魏宁伸出手去,穿了过去,只有手像碰到了冰水一样,寒彻透骨。
这个模模糊糊的东西,用极慢,却坚定不移的动作往魏宁身上蔓延开来,逐渐覆盖了他全身。魏宁睁大眼睛,却一动也不能动,他被魇住了还是被“鬼压床”了?
意识是清醒的,或至少自认清醒,身体却动弹不得。
魏宁的耳朵被阴冷的气息裹住,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抖了抖,那股阴冷的气息在他身上的敏感处暧昧的流连不去,魏宁不能再欺骗自己,这股阴冷的气息不是第一次出现,在很久以前,久到他以为忘记了,就已经出现过——
魏宁一边哆嗦着,一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的手突然胡乱地在半空中挥动了起来,像要推开某样无形的东西,刚刚受到的压制已经不易而飞,“走开,滚。”魏宁咬牙切齿地怒声说。
有过“鬼压床”经历的人都知道,有时候这就是一场意志力的比拼。阳气重,火焰高的人一般不会遇到鬼压床,只有阳气不足,火焰低的人,才会经常被鬼压床,每当这时候,你就必须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诉自己,必须醒过来,必须动起来,暗示到了一定程度,也许就真的会起作用。
所谓火焰的高低,是个老说法,说穿了,也就是指人的阳气以及精气足不足。
然而,那个阴冷的气息,不依不饶地缠了上来,裹住他的手,并且强迫他的手往自己的下面探去。
魏宁就像当头被人泼了一桶冷水一样,凉彻心扉。
那个阴冷的气息引导着他的手在那处上撸动,揉搓,本来又痒又痛,却在阴冷的气息里,全部化为了快感。魏宁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暧昧、低哑,撩拨着人的感官,让人听了脸红心跳,下身发热,当他勉强集中了注意力才发现,这些熟悉的声音全都出自自己口中。
魏宁徒劳地挣扎着,然而已经被快感俘虏的身体却先他一步投降了,他忍不住暗骂自己没节操的下半身。
那股阴冷的气息在他全身最敏感的耳垂、胸口、腰侧徘徊着,或轻或重地按压,让魏宁时不时全身颤抖,散发着情热的喘息声在房间内响起。
不管魏宁如何挣扎,那股阴冷的气息始终徘徊不去,怒骂没有用,不合作没有用,到最后,魏宁的力气用光了,颓唐地倒在床上,气喘嘘嘘地瞪着房顶,他的眼睛有些涩,“你走吧。”魏宁低声哀求着说。
回应他的,是更加急促和情色的抚触,就连他身体最隐秘的部位都没放过,直到每一个毛孔都在这股阴冷的气息下,张开,如同呼吸一般,贴合得没有一丝缝隙,那样的亲密无间。
等魏宁泄出来,那股阴冷的气息毫不停留地撑开了他的后面,模拟着性交的动作,抽插着,太冷了,魏宁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内壁的温度被带走,那里就好像塞入了一股冰水一样,然而,当那股阴冷的气息找到了魏宁体内的敏感处,并且不停地按压时,失去了温度的身体又重新火热了起来。
魏宁咬着牙,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水,痛苦还是欢愉他已经有些分不清了,只知道这一场突如其来的疯狂,漫长而令人疲惫不堪,过了很久,那股阴冷的气息终于退出了他的身体,魏宁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了下来,他被汗水蒙住的眼睛,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
“——”魏宁想说什么却又觉得无话可说,如果一定要还债的话,他也不希望是用这种方式。
十三年前,那个孩子死掉之后,魏宁发了一场高烧,烧退了之后大概一个多月,魏宁身边开始发生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比如屋子里的书无风自动,衣服被撕破,明明是睡在床上,第二天早上却躺在了庄子外的槐树林里,这些事情并不大,看上去也没什么破坏力,比起其他灵异事件里动不动就杀人见血,肯定是要好一点,然而,还是足以心惊胆战。
就好像悬在头顶上的一把利刃,就算它现在似乎不会掉下来,但是,你会时时刻刻提心吊胆,久而久之,就变成了沉重的心理负担,那股压力逼得你无路可走,暴躁无名。
正如人们所预料到的一样,事情果然没有就此打止,不久之后,和魏宁关系好的那些孩子,前后脚的都发生了一些意外,不是摔伤了脚,就砸破了头。
就连魏时也没逃过去,有天晚上,他睡觉的时候,无意识地走到了坟场那儿睡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魏时他妈吓得脸色煞白,在魏庄里挨家挨户叫着要找儿子,魏庄里的男人全部出动,最后在坟场找到了魏时,当时他搂住一块墓碑睡得正香,看到魏庄的人,还一脸懵懂,当他清醒过来,看到自己手上的墓碑和身上的泥巴,立刻吓得大声尖叫起来,回家之后就发了三天高烧,后来烧是退了,但是从此以后却对神神鬼鬼的事情沉迷到不可自拔。
魏宁身边的朋友越来越少。
那些孩子的父母看到自己的孩子和魏宁站在一块,不管是什么理由,都会立刻把自己家的孩子喊回来,脾气差一点的,当时就怒骂出声,甚至拿根竹条赶了上来。
庄子里的老人都说魏宁是走邪了,魏妈妈那一阵天天到外面求神拜佛,十里八乡稍微有点名气的神婆巫汉都找遍了,就是没什么用,魏宁被连惊带吓的,整个人瘦脱了形,最后,还是有个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