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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国民党兄弟教父--陈果夫与陈立-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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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国共合作,我们的共同目标是抗日,要打败日本帝国主义。国共两党当时目的一致,平等合作。现在,我认为我们的目标是要用中国文化迎接21世纪。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个目标更为伟大。我们应该抓住机会,争取在文化、经济方面为世界作出贡献。    
    陈立夫认为两岸负责人应该有远见,他说:“苏联强国已经解体,美国经济也日渐走下坡,正是中国站起来的契机。等中国站起来,不仅可以在文化上帮助全世界,也可在经济上帮助全世界。”他主张国共两党“先坐下来谈”,海峡两岸“从国家和民族的利益出发,在文化、经济方面互相帮助”。陈立夫认为国共两党应该实行第三次合作,使祖国尽快统一起来,他说:世界上没有一个强国希望中国统一,因此我们自己要胸襟大,不要在小问题上弄得情绪不好。    
    记者们问他是否要回大陆,陈立夫说:很可惜我和邓小平先生没有见过面。若为了国家统一,只要两岸人民需要我时,我就会去大陆。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国家强盛,人民安乐。    
    陈立夫还向记者滔滔不绝地谈起了孔孟之道,他的秘书宋润身担心他说话太多而伤神,特意写了张纸条,提醒他注意时间,陈立夫却连连摆手,继续说下去。他说孔孟之道是中国文化的精髓,谈及养生之道,他概括为八个字:养生在动,养心在静。    
    在宋秘书和海基会工作人员的催促下,陈立夫打住话语,他主动走到院内,在青翠繁茂的榕树前,与大陆记者留下了挽肩拉手的合影。    
    1993年10月,大陆中南财经大学博士导师杨时展教授、郭道扬教授等一行9人,应邀赴台湾参加海峡两岸会计学术讨论会。赴台前,杨时展在答复邀请方询问时表示,希望在台湾见到他的老师陈立夫先生。1932年,杨时展求学于国民党中央政治学校大学部会计专业,陈立夫当时在校主讲《唯生论》,其深入浅出的讲解与渊博的学识给杨时展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陈立夫听说他的学生杨时展等一行大陆学者到了台湾,十分高兴地说:“很希望多见到一些大陆来的学者,我明天就见他。”10月16日上午,在台湾管理学会负责人李宏健教授陪同下,杨时展等人在孔孟学会拜访了陈立夫。师生见面,十分亲热。杨教授从陈立夫先生的长寿揭开话题,接着便向陈立夫介绍了十多年来大陆改革开放的形势,希望他能回大陆的家乡看看。陈立夫马上说:“如果回去对祖国统一工作有帮助,我一定会回去。前不久,我到香港,有记者问我两个问题:一是什么时候回大陆;一是对和平统一中国的看法。我的回答是只能有一个中国,不能有两个中国,现在正是中国发展的一个极好机会,中华民族是一个优秀的民族,统一起来能干更大的事,发挥更大的作用。”当杨教授提到目前“台独”势力猖獗时,一直轻言细语的陈立夫立刻变得异常愤慨,以极端鄙视的口吻斥责“台独”分子“数典忘祖”,干的是出卖祖宗的无耻勾当。    
    随后,杨时展再一次希望自己的老师回家乡看看,并说:“大陆和浙江人民始终没有忘记英士先生,在杭州湖滨,至今还保留着英士路。只是英士先生的铜像不在了。”陈立夫立刻说:“不,铜像还在,不在湖滨,陈列在博物馆里了。”他还说:“‘文化大革命’时,农民把我们的祖坟挖了,但现在又重新修复,而且修复得比原先更好了。家乡人不断请我回去看看,并告诉我湖州办起了英士中学,还有人提出恢复英士大学呢。”师生之间60年的离情别绪,说不完道不尽。末了,大陆学者希望陈立夫签字留念,陈立夫十分高兴地说:“好,我一定写几个字分送各位,改天,我请各位吃饭。”10月21日中午,杨时展一行在李宏健先生陪同下在来来饭店同陈立夫共进午餐。    
    席间,陈立夫如约送了杨时展等每人一幅条幅,并照了像。送给杨时展的条幅上书写的是“修己爱群”四字。    
    陈立夫致力于祖国的统一、中华的振兴,利用一切机会为之鼓与呼,为之东奔西走,忙忙碌碌,就像当年为第二次国共合作奔走一样。人们发现陈立夫变了很多,变得通情达理、豁达大度了,变得热情洋溢、与人为善了,他为祖国统一所做的工作为两岸人民所赞许。古人云:人间重晚晴。晚年的陈立夫真正面对了历史,面对了人民。


第七部分人间晚晴(4)

    晚年陈立夫渴望祖国统一,思念自己的家乡,每次大陆亲友的来访,都勾起他浓厚的乡情,但由于人为的原因,使得故乡犹如关山重重阻隔、相见亦难。陈立夫很少写诗,他在夫人孙禄卿的一幅画中曾有一首题款,云:“小村人好静,瀑声恰如雷;久听不复闻,是谓心不在。”诗中,裹夹着他日暮乡关的愁绪和梦入故里的乡情。每年清明,陈立夫总要去为父亲和兄长祭扫坟茔,当他默默肃立在台北市郊观音山西云寺墓地时,看白云环绕,听松柏细语,就会想到自己家乡湖州城北门外的弁山,也是如此景色秀丽,满目苍翠,他心中暗暗祈祷:“但愿两岸的沟壑早日填平,或许还能携父兄的尸骨还乡。”1992年9月29日,他夫人孙禄卿逝世,老人十分悲伤,他表示:“内子葬观音山是暂时的,一旦水路交通恢复,即拟运回湖州与祖坟安葬在一起。”此时此刻,乡情、亲情,在他心中化作一种强烈的呼唤:祖国啊,盼望你早日统一。    
    1993年夏天,陈立夫的长子陈泽安应邀来大陆讲学,他非常希望父亲与他同行,陈立夫再一次拒绝了。但他对儿子去大陆十分关心,临行前反复叮嘱,要回老家看看,多拍些照片回来。儿子走后,陈立夫心事重重,寡言少语,时常在避静处一人沉思,他的心已随儿子去了大陆,去了他梦魂牵绕的故乡。为什么他不回大陆看看呢,后来,他对记者谈了两个原因:一个是他的近亲没有一个在大陆了,二是不愿添麻烦。他告诉记者,他的朋友如赵耀东、李国鼎,在台湾都是有政治地位的人,只是因为去大陆开了个国际经济会议,回台湾后,李登辉就不理他们了。是啊,太重的历史负担,太多的政治压力,让陈立夫“雪拥蓝关马不前”了。    
    


第七部分回归大地(1)

    陈立夫虽然年事逐年增高,但身体硬朗,犹如年轻人一样。他长寿的重要原因是心态好,心理承受能力强,宠辱不惊,随遇而安。过去,他在国民党中如日中天,红得发紫,后来客居美国,成为养鸡的老农,如此的落差,他泰然处之,虽有不平,虽有忧虑,但很快能消除,积极入世,乐观依旧。他强调,遇到困难,要有信心去克服;遇到挫折和委屈,尽量保持不生气。以平常心去待人、处事、接物。    
    其次,陈立夫平时很注意养生之道,生活极其规律。他根据自己多年的生活经验,总结出一套养生法,云:养生在动,养心在静。    
    饮食有节,起居有时。    
    物熟始食,水沸始饮。    
    多食果菜,少食肉类。    
    头部宜冷,足部亦热。    
    知足常乐,无求常安。    
    陈立夫晚上9时30分入睡,早晨5时30分起床,保证8个小时睡眠。起床后运动约35分钟,沐浴,大约在6时30分早餐。早餐后,在空气新鲜、花木葱郁的庭院中散步约500步,然后开始看书、写文章,或做其他工作。中餐12时开始,饭后在客厅、阳台来回踱步,然后午休约一个小时,起来后再开始工作。晚餐约在6时30分开始,边吃边看电视新闻,饭后散步又约500步。如没特殊情况,常年如此,形成规律。    
    陈立夫饮食清淡,喜欢吃青菜豆腐,油腻肉类很少,胆固醇高的食物也很少,他在回忆录中说:“我有时买一个猪心吃,通常一个月吃一次,再加以隔一二个月吃个猪脑,自应无问题。”他认为,胆固醇太高的食物,实不宜多吃,要能做到恰到好处,即能供其所需分量,便没有什么危害了。    
    正因为如此,陈立夫便能跨越3个世纪,横垣两个千年,活到百岁以上。    
    陈立夫回台湾后,虽没有担任政治职务,但蒋介石对他的社会活动、学术活动予以大力支持,使得陈立夫在文化研究方面如鱼得水,心情十分愉快。1975年4月,蒋介石去世,使他开始有人生苦短之叹,但更多的还是乐观面对未来。当时,蒋经国拉着他的手,在蒋介石灵柩旁跪而泣曰:“我已失去父亲矣,你是我惟一的哥哥,以后务请你多扶助!”陈立夫慰言以告:“这是我应该的,请节哀保重,以当大事。”蒋经国十分尊重陈立夫,平时对陈总是执晚辈之礼,时时登门拜访,有人馈赠食品,必分敬于陈,凡政府有重要人事决定以及重要政策之推行,必然先征求陈立夫的意见。对陈立夫的各种活动,也是全力支持。小蒋的年代里,陈立夫也是在惬意中度过。    
    1988年1月13日,蒋经国过早去世,陈立夫扼腕叹息之际,开始对时局忧虑。果然,李登辉上台后,实行分裂国家的政策,而且在政治上打压陈立夫等爱国人士,陈立夫的活动空间被大大缩小。一向乐观的陈立夫在晚年却开始蒙上忧虑的阴影。    
    1992年9月29日,陈立夫的夫人孙禄卿去世,对陈立夫是个重大打击。孙禄卿与陈立夫相伴大半个世纪,相濡以沫,共同遮挡人生的风雨,“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陈立夫怀念夫人,徒自生出许多伤悲。    
    但陈立夫毕竟是陈立夫,政治压力,丧失亲友的悲痛,都不能压垮这位刚强的老人,他依旧豁达大度,依然精神饱满,依然乐观微笑着干他自己的工作,进行自己的生活。    
    1999年9月6日,是陈立夫的百岁寿辰,台湾各界在台北园山大饭店为陈立夫举办寿庆,连战、宋楚瑜等党政要人都前往祝贺,陈立夫西装革履,端坐轮椅上与宾客见面,他满面笑客,拱手向来宾表示谢意,他的答礼是刚刚出版的著作《我怎么会活到100岁》。整个庆祝期间,岛内举行了各种活动,如台湾书画名家的《百家书画联展》、《陈立夫百年华诞墨宝展》、台湾政治大学校友会庆祝陈立夫百岁寿宴、“立夫综合医疗大楼”落成剪彩,“立夫先生会客室网页”的开通等,可谓盛极一时,也反映出民众对他的尊敬与热爱。    
    陈立夫身体状况一直不错,但毕竟年事已高,稍微有风吹草动,都会影响到他的健康。2000年秋风萧瑟的10月,陈立夫偶感风寒,引起肺炎,住进医院后又并发心肌梗塞,院方于11月为其做了心导管手术,病情稍有好转,陈立夫以为无碍大事,一定会像过去多少次与死神打交道一样,逢凶化吉,化险为夷。但过了不几天,又因肺部积水而使病情急转直下,医院已向家属发出病危通知。为了抢救病人,院方于12月再次为陈立夫进行右心心导管手术,但这次手术后发出伤口有霉菌感染,而且逐步扩散。医院再次发出病危通知,家人也签立了放弃急救书面同意书,坐以待毙了。


第七部分回归大地(2)

    陈立夫以百岁高龄进行两次心导管手术已属奇迹,现在伤口又遭霉菌感染,生命面临巨大威胁,但他生存的意志十分顽强,他仍面带微笑,安慰家人和亲友,说他没问题,还会重新看书、写文章、参加社会活动。    
    病魔带着陈立夫的生命一步步加速走向死亡,但他的生命之火却如此倔强地向上燃烧,终于,又坚持了两个多月,度过了最后一个春节,最后一次体验了世上融融亲情,享受了人间无尽的欢乐。    
    2001年2月8日即蛇年元宵节后的第二天下午8时50分,陈立夫因年事过高,多器官衰绝,在台中逝世,走完了他漫长而传奇的一生,享年102岁,积闰105岁。    
    2月15日,在台北市立第一殡仪馆景行厅举行陈立夫先生的公祭仪式。台湾国民党主席连战主祭,“总统”陈水扁,亲民党主席宋楚瑜,前“行政院长”李焕、郝柏村、肖万长,“立法院长”王金平,“考试院长”许水德,“监察院长”钱复,“行政院长”张俊雄,新党大老王建煊,以及中央日报董事长兼社长等参加致祭哀悼,场面气氛肃穆,备极哀荣。公祭后,陈立夫被安葬于台北郊外观音山陈家墓地,这里安葬着他的父亲陈其业、长兄陈果夫、夫人孙禄卿等亲人。陈立夫回归自然,与亲人长眠地下,倾听树啸鸟语,迎送云来雾往,似乎满足了他的愿望。但陈立夫更喜爱他的家乡,他生前就希望祖国统一后,将亲人的尸骨运往家乡安葬,而他自己也想永远倚偎在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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