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锦玉-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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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的就是有人参我一本,贾家着实惹人厌烦,若不尽早断了与他们的关系,日后怕是连累了父亲。”林锦玉拨弄着茶盏,淡声说道。
“你想如何?”君瑟轻声问道,想着既是锦玉有意为之,心里定然是有了主意。
沉默了片刻,林锦玉放在了手中的瓷杯,在放出了清脆的响声后,慢条斯理的开了口:“如何?我一个晚辈能如何,老太太可以不慈我却是不能不敬爱长者,林家的的名声不得有任何的损伤。”林锦玉咬住了‘不慈’二字,声音微冷,嘴角勾起的弧度煞是冷凝。
“旁的不说,我只怕他们参你也不会用这扇套作为由头,多半是要参你一个不敬长者的罪名。”君瑟沉声说道,朝堂上说的乃是国事,这扇套不管如何也是私事,断然不会在朝堂上点说,可官员不孝或是不敬家中长辈却是能告上一状。
“他们不说,自是由我自己言明,总不能让他们只说结局不说起因吧!诋毁朝廷命官可也是一个不小的罪名。”林锦玉也深知这一步走的极险,旁的不怕,只是这扇套乃是云绫锦所制,皇上若是见到定然会知晓出自皇宫之中,怕是到时候他解释不当,会引得皇上动怒。
君瑟一听这话便明白了,锦玉虽说是贾老太太的外孙,可也是从五品的命官,他们若是折辱在前,锦玉便是言辞严厉了几分也是应当的,只是……这扇套的由来若是不扯到自己的身上,又要如何解说呢!
“你若是说出扇套,定然会有人问起由来。”
“扇套出自烨王府。”林锦玉微微一笑。
君瑟先是不解,转念一想便笑了起来:“是出自王府里,王妃之前认下了林姑娘为义妹,送一个扇套自是无人可非议。”
林锦玉嘴角一勾,想着与聪明人说话就是一个轻松的事情,当下便是起身冲君瑟一揖,笑道:“如此就要麻烦烨王妃了。”
君瑟见一把拖住林锦玉的手,笑的别有深意:“你我都这般亲密了,作何行如此大礼。”
林锦玉脸微微一侧,薄唇一挑:“此礼是谢过烨王妃。”
“如此,要不要亲自见一下王妃表达谢意?”君瑟轻声打趣道。
林锦玉轻哼一声,睨了君瑟一眼,眼中却是带着笑意,轻讽道:“你若舍得,我便是见上一见又有何妨。”他一个大男人,难不成还要与一个妇人争风吃醋不成,当真是可笑。
“自是舍不得。”君瑟朗声一笑,把林锦玉带入怀中,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只觉得肤如凝脂,便是那闺阁中的少女都比之不了。
58
不出林锦玉所料,次日早朝以史鼐为首,果真在早朝时参了他一本,以不敬长者的罪名洋洋洒洒的狠狠斥责了他一番。
宣辰帝听着史鼐给林锦玉罗列出的罪名,不禁挑了挑眉,想着林锦玉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史家,竟让他这般不给留退路,不敬长者,出言折辱诰命,还有什么?行为不端?看了林锦玉面无表情的漂亮脸蛋一眼,宣辰帝嘴角微微一挑,沉声道:“林御史,你可有话要说?”
林锦玉从容的走出一步,看了史鼐一眼,轻摇着头,用黯然的语气说道:“长者斥,臣不敢驳。”说罢,林锦玉微抬着头,让自己沉痛的目光暴露于前。
宣辰帝愣了一下,若不是他知晓林锦玉的性子,怕是真的以为史鼐的指责对于林锦玉来说是沉痛的打击呢!清咳一声,宣辰帝嘴角微挑,说道:“如今是在朝堂之上,无长者只说,林御史只管言明便是。”
“是。”林锦玉轻应一声,看向史鼐,目光带着不解之色,开口询问道:“不知锦玉是哪里得罪了保龄侯,竟劳您给我冠上了这莫须有的罪名。”
史鼐冷笑一声,直言喝道:“林御史,我劝你还是莫要在皇上面前装模作样,昨个你在荣国府不是很张狂吗?怎么今天就变了模样,你自己说过什么话难不成还要我学与你听?”
林锦玉微微一笑,眼中带着疑惑,依旧好声好气的问道:“我说过什么话自己自然是知晓,只是我想问一下,保龄侯如何知晓我昨日去了荣国府?又如何知晓我说过什么话?难不成昨日保龄侯也在荣国府?”
林锦玉的话一出口,不少大臣看向史鼐的目光皆是别有深意,是啊!人家林锦玉与荣国府的事情你史鼐是如何得知的?往深里一想,自然是有心人所透露出来的,更甚者今日史鼐参林锦玉一本怕是也有人授意。
“林御史,你还是莫要左右言他,我只问你,昨日你出言折辱诰命你认与不认。”史鼐脸色一变,冷冷一笑道。
林锦玉面色不改,只冲着宣辰帝行了一礼,沉声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臣本不愿在朝堂上分说臣的私事,只是保龄侯一再相逼,让臣无可奈何。“
“既是保龄侯参你一本,便以不是家事,林爱卿只管言明便是了,是非曲直自有朕来定论。”宣辰帝淡淡的看了史鼐一眼,心中冷笑,朕这厢提拔一个他们就想着打压,当真以为现在还是上皇在世的时期不成。
林锦玉沉声一叹,眼中闪过无奈之色,欲言又止的看了史鼐一眼,问道:“保龄侯当真要与我对质不成?”
“难不成林御史是心虚了?”史鼐眼中精光一闪,大有咄咄逼人的架势。
林锦玉淡淡一笑,从容应对,只温声道:“看来保龄侯是对我有所误解,我不知道你是从何处听来的传言,荣国府乃是我的外家,老太太与二太太更是我的长辈,锦玉不才,虽不敢自诩为君子,却也不是那会对长辈出言无状之人。”说罢,林锦玉挑眸看了史鼐一眼,眸中暗藏凌厉之色,却在瞬间被悲痛所取代:“昨日我去荣国府不过是老太太下了帖子,说是贾琏捡到了我的东西,到了荣国府后,却不想二太太一口一个私物,让我着实不解,细问之下,原来是老太太与二太太有所误解,锦玉虽为晚辈,可也是朝廷命官,累我一人清誉不要紧,却不能因我累了林家百年的清誉,故而锦玉才解释一二,只是不想荣国府的二太太误会太深,一再的诋毁于锦玉,无奈之下,锦玉只能先行告辞,却不想让保龄侯得了信,竟如此的误会于我。”
林锦玉的辩解早已在史鼐的意料之中,听他如此说,倒也不恼,只沉声道:“我本还想替林御史遮掩一二,不想林御史如此狡辩,如此,我也顾不得姻亲之义了。”
林锦玉听此话却是冷冷的勾起了薄唇,他竟不知道自己何时与史家有了姻亲之义了,当真是可笑至极。
“林御史口口声声说是被人误解,那么我想问一问林御史,荣国府的贾琏捡到了你的东西,为何是女子绣着并蒂莲的扇套?老太太好心规劝于你,你又为何出言顶撞?身为朝廷命官,竟如此的行为不端,私定终身,私藏女子的物件,如此你还有何话要说。”史鼐冷声喝道,死死的盯着林锦玉,他倒是要看看他如何解释,虽说年少风流,可林锦玉却是朝廷官员,自是不能用年少风流来解说。
林锦玉轻声一叹,轻咬着薄唇,眼圈儿骤燃一红,看向宣辰帝道:“昨日老太太与二太太也是口口声声说臣私藏女子的物件,那扇套却是绣的并蒂莲不假,可却不是什么定情之物,臣竟不知道为何老太太与二太太如此的误解于臣,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臣自幼学习孔孟之道,如何不知礼教二字何解。”
林锦玉一席话出口,倒是不少大臣点头表示赞同,旁的不说,就说这林锦玉生的风流俊秀是不少女儿家心中的如意郎君,可便是这般,也从未传过什么风流韵事出来,这一点便是极为难得了。
“林御史,你也不用装腔作势以博万岁爷的同情,你只需回答我一个问题,那扇套是出自何人之手即可。”史鼐眼中闪过一抹冷色,他林锦玉既是不正面应答自己这个问题,想来那扇套果真如老太太所言定然是另有来历,若不然他只管解释便能堵住了自己的嘴。
林锦玉似愣了一下,为难的轻蹙了长眉,不得不说,林锦玉生太过俊秀,轻蹙秀眉时的模样着实是惹人心疼,觉得难为这么一个少年当真是一件不应该的事情,至少不少事不关己的大臣心里都如此想,觉得史鼐死抓着这么点的事情当真是有意为难于林锦玉,有道是人不风流枉少年,谁年轻时没有倾慕过几个绝色佳人,当真是用不着如此上纲上线,这史鼐心思也着实是歹毒啊!文官最重名声,他居然参林锦玉不敬长者,折辱诰命,这番话若是传扬了出去,便是假的怕也要成真了。
“怎么,林御史无话可说了吗?”史鼐冷笑一声,语气不由带了几分得意。
林锦玉无奈一叹,作出一副极其为难的样子来,欲言又止的动了动薄唇。
君瑟这时却是轻‘呀’了一声,站出来道:“父皇,保龄侯口中所指的扇套我应该知晓来历。”
宣辰帝挑了下眉,沉声道:“说。”
君瑟微微一笑,瞧了瞧史鼐瞬间难看的脸色,出言说道:“保龄侯你当真是误会了林御史,那扇套并不是出自哪个姑娘只手,而是本王烨王府。”
君瑟的话一出口,满朝文武皆是惊讶不已,这话是何意?难不成是烨王府里的那个女婢瞧林御史风流俊俏、芳心暗许,这才暗送定情之物?
“臣知烨王爷与林御史颇有交情,可事实摆在眼前,林锦玉已无话可说,烨王府又何苦替他掩饰。”史鼐淡声说道。
君瑟挑唇一笑,轻摇着头:“林御史虽说是本王的师弟,可本王也不至于因此袒护于他,只是那扇却是出自本王府邸,乃是本王的王妃送与林姑娘的,早先林锦玉行冠礼之日王妃与林姑娘一见如故,极是喜爱,便要认做义妹,恰巧前不久本王从皇后娘娘那里得了一个绣红梅的扇套,王妃瞧见便极是喜爱要了而去,又因瞧见红梅便想起了林姑娘,因而才又让本王从皇后娘娘那里又讨来一个扇套送与林姑娘,因本王与林御史有着师兄的名头,倒也没有什么可避讳的,便托了本王转交给了林御史,让他在转交于林姑娘。”
君瑟的这番言辞,倒是让不少人深信不疑,毕竟这朝中都知林锦玉与烨王爷颇有交情,且林锦玉行冠礼当日却是传出了烨王妃极喜爱林家姑娘想要认为义妹的传来,如此一说,二个女子交好护送一些饰品也是无可厚非的一件事。
这话旁的人信,可史鼐却是不信,当下便说道:“既是如烨王爷所言,为何林御史迟迟不敢回答臣的问题,莫不是心虚所致?”
“保龄侯慎言才是,林御史品性高洁,自是不会言说女子私交之情,却不想林御史一再退让,保龄侯竟是咄咄逼人,事实已摆在眼前,你竟还妄想给林御史冠上莫须有的罪名不成。”君瑟冷声喝道,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史鼐却是冷笑一声,朝宣辰帝道:“皇上,那扇套所绣的乃是并蒂莲,臣却闻所未闻女子相交会赠此有特殊意义的纹绣?所以烨王爷还是不要继续袒护林锦玉的好。”说罢,史鼐又继续道:“臣曾听贾府老太太所言,说林学士曾言林御史的婚事是由万岁爷做主,如今林锦玉竟与其它女子有了私情,便是不把皇上看在眼中,可谓是犯了欺君之罪,还请皇上一律惩处。”
史鼐此话一言说,满朝惊讶,不由把目光投向林了林如海与林锦玉,想着当真皇上说过林锦玉的婚事由他做主不成?这可是天大的体面啊!一时间,众臣子看向林如海与林锦玉的目光皆是带有深意。
“够了。”宣辰帝大喝一声,淡漠的目光扫向史鼐,看的他心头一震后,微勾了下薄唇,出言道:“朕却是言明过林御史的婚事由朕做主。”说罢,宣辰帝看了一眼林如海。
这时一直沉默的林如海站了出来,温声道:“因之前臣的岳母有结二姓之好之意,臣这才言明林御史的婚事是由皇上做主,却不想保龄侯竟也得知了。”说罢,林如海又重新回到站队中,保持了沉默。
林如海的话可谓是起了关键的作用,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是荣国府想结□之好,想与人家林府做亲,可不想高攀不上,恼羞成怒,这才想着报复林锦玉,怪不得史鼐死咬着林锦玉不放呢!八成是荣国府示的意,这荣国府当真是歹毒啊!竟然为了这点事便想断了人家大好的前途,亏得史鼐还好意思参林锦玉不敬长者,这根本就是长者不慈,用心何其毒也,在一瞧人林锦玉,不卑不亢,面对史鼐的咄咄逼人一直温言以对,宁愿自己吃亏也不肯多言长辈一句不是,这才是君子之道啊!
史鼐见宣辰帝又证言了林锦玉的婚事由他做主,再见众大臣的目光变了个样,心下便明白已是输了,可却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道:“臣还是认为并蒂莲乃是……”
史鼐的话未说完,宣辰帝便出言打断,只看向一脸痛心的林锦玉,说道:“既然保龄侯一再以并蒂莲言说,林爱卿又是个博学多才之人,不妨解释一下吧!”这话,更是表明了宣辰帝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