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龙(四八强制爱)-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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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祯扑上去抱住哥哥越发见细的腰身,闷头说:“哥你别讨厌弟弟,弟弟是喜欢你,但绝不敢有分毫无礼。”本该千般避讳的话,被他用寻常不过的语气说出。就像当年立誓追随,语气笃定,坚定无悔、至死不渝。
胤禩闭上眼下意识逃避。
胤祯恨自己不是九哥,也学不来那样爱娇打滚,不懂如何哄得八哥眉开眼笑万事不计。他只能牢牢抱紧哥哥,不抬头,只委屈嘟囔:“哥……”
……
胤禩借着不睁眼不开口想了很多,脑子里全是九弟远走西宁前的满脸愤懑不得志。他一个自知失宠先帝的人尚且无法甘心束手等死,何况面前这个将直盛年正是雄心满溢的弟弟——皇父最后那几年对十四的栽培可不仅仅只是再竖起一块磨刀石来试探人心那么简单。
捧到无人可及的高度却不许于京畿兵权,皇考再划定储位人选的同时未尝不是想再玩一次制衡,他却漏算了天不假年的帝王无奈,也漏算了人心两面趋利逐权。
不信任何一个儿子,偏偏相信一个奴才。让他一手握尽帝王榻前安危。
这就是报应。
逝者已矣,却要让活着的儿子们轮番承受无尽猜忌的后果。
胤禩不懂爱,甚至不知如何回应或是拒绝。
胤禛从来不需要他做出回应,他要的只是比痛苦更难受的绝望与臣服;九弟爱娇混闹却从来以他为先,嗤笑怒骂皆是随性而至,他只用拼命宠着就好;可十四要怎么办?
胤禩只能双手合抱环上弟弟的肩膀,搂紧之后继续用力,轻轻问:“疼不疼?”
胤祯闷头把热气隔着衣服喷在哥哥肚子上:“八哥抱一辈子弟弟就不疼。小的时候元宵节走得脚疼了八哥都会背着我一路走一路看灯吃桂花小圆子。长大了有什么好?八哥多少年没抱过弟弟了,今天全要补上!”
胤禩被这句话说得从胃暖到心:“你那时候多小一点儿,还没高过大人的腰。腿短步子小,非要跟着大人出宫看灯会,走不动了又不许奴才沾手,幸好那时我腿还没带伤,不然准一道滚雪堆里趴着。”
胤祯心烦就是那几年总听见哥哥们“哥哥们是大人,你是小孩子家家不懂事”的言论,这才憋着一口气拼命吃饭吃肉长个子,九哥吃一碗他就要吃两碗,结果九哥吃肥了一圈儿他倒是蹿了不止一个头的身位。
想想那几年混世魔王的日子就好笑啊,出宫开府的兄长都怕老头子怕得要死,偏偏他和九哥十哥不怕。老爷子敢骂八哥他们几个就一起抱大腿求情担保放狠话,也被打过板子扇过巴掌,肿着脸烂了屁股趴在床上哼唧求安慰。
人为什么就要长大呢?
一定是他心里有了龌蹉念头,想着长大了才能看的住八哥,才会一晃眼就这样过了半辈子。没挣来前程,也没能守住原本有的。
……
胤祯心里烦躁,他撑起身子,箍着哥哥气哼哼道:“八哥忘记了?从小弟弟最恨八哥九哥说‘大人’二字,一笔划开兄弟远近亲疏,凭什么晚生几年就被人看轻?雍正把十三当儿子养,八哥又把弟弟当什么?”
胤禩哑笑:“老四把当十三是总管奴才用,你可是爷的矜贵弟弟,宝贝着呢。谁看轻你了,哥哥使人替你做了他。”他真是忘了这个忌讳,这么多年了十四还没变。
胤祯显然对“矜贵”二字不甚满意,摆明了山贼恶霸的威胁:“亲一下,爷就当做没听见。”
“你几岁了?”胤禩瞠目,他只擅长智取怀柔绕弯子,不知如何面对土霸王。
“八哥你别想绕晕弟弟。亲不亲,一句话。”
太恶霸了,胤禩哭笑不得,这样暧昧失德的事情到了这位嘴里怎么成了这般无理取闹的筹码。
“你又没喝醉胡闹什么?亲了又能如何?你是光明磊落的汉子别一时糊涂,要尝鲜何时没有机会,老四巴不得你胡来呢。”
隔得近了,胤祯也察觉了哥哥嘴里绕七绕八不松口,但气息已经乱了急了,顿时坏心又埋低几分,装疯卖傻毫无压力:“十一月的天气八哥你当弟弟是马啊,一路夜行总要几斤烈酒才能暖身不被冻僵。不信你闻闻有没有酒气。”说着就要凑过来当真摆出“让你随便闻”的架势。
胤禩连忙拦住:“闹够了,快下来睡觉。”心里却是连连叹息老十四学精了,故意提起连日赶路的苦楚让他心软,可恶啊。
胤祯豁出去了,摁着哥哥就埋头啃上去。心思激荡之下太过紧张,牙齿撞上胤禩微阖的的唇,两个人都在一怔之后哀哀呼痛。
胤禩绷起脸斥道:“这下成了吧?起来让我看看。”
胤祯哪里甘心这样草草了事,他的手段还没使出了呢。于是七尺汉子没脸没皮耍赖道:“刚才太快不算,八哥让弟弟再试一次,不舒服你打我就是了。”
胤禩气结,挣脱不得,又舍不得再说重话。
胤祯贼笑着低头再度吻住,辗转间轻吮慢咬地交缠由淡转浓,这辈子床第间所学所用手段尽出的服侍哥哥。用舌头与牙齿追逐哥哥躲避退让的软弱,一遍一遍扫过刷过齿列与舌根。
只要不松开,就只能算作一次亲吻。
沉闷的压抑声从清晰到含混不清,男人成熟的身体带动了所有感官的**,步步紧逼抽丝剥茧,炙热的体温染红了眼睛。
一直到胤禩挣动得推开他,低声喝止:“够了!”
胤祯手指已经深入哥哥松散的衣物之内,他用力喘息几声,俯身狠狠抱住他:“不够、不够、从来不够!”
这份情来得太绵久、太不可亵渎。
胤禩熏红的脸颊慢慢回白,平复了上涌翻腾的冲动之后拍拍弟弟的背:“睡吧,睡吧,别多想。”
胤祯把头埋在他肩上不动,整个晚上几乎都维持着同样的姿势,两个人都睡僵了也不挪窝。
有人是舍不得,有人是不忍心。
……
胤禩从头到尾没有说到底为什么非要半夜让他只身赴约。胤祯也不曾再问,他从哥哥言语躲闪间泄露出的留恋与抱歉便已猜到五六分。
天亮分别前,他搜遍哥哥周身总算找了个眼熟的鼻烟壶充作念想:“八哥做事自有章法,弟弟不问。这辈子爷认了,就算半身囚禁好歹也能膈应雍正。只求八哥好歹嘱咐一句,留个念想。”
胤禩心中剧痛,无视妻子虎视眈眈吃人目光,一把将年已而立的弟弟搂进怀里,在他耳边道:“哥没用,舍不得一身剐,护不住你。来年你若听闻哥哥身死,便是死得其所,当额手称庆献酒以贺。老四若哄你替我奔丧,只说死得好,不必中了他的诡计,授人以柄。”
胤祯笑得了然:“膈应雍正,舍我去谁?八哥只管去做,他早不是爷哥哥,越恨爷,爷就越开心。他想我死,弟弟偏要活得久久得给他看。他敢当真下手,就算你我兄弟棋高一筹,坐实了他弑母屠弟的名声。”
胤禩连连拍他肩膀:“好、好、好。”他欣慰得几乎逼出眼泪。
八福晋看不下去,带了侍女仰头高傲出门张罗回程马车,临了扔下一句:“你们两个腻歪到死好了,何必娶妻祸害旁人。”
胤祯支着脖子看哥哥:“弟弟替九哥担了勾引兄长的名声。亲一个,爷就不计较。”
作者有话要说:憋出来了,十四八向,但是没有肉,因为作者是四八党不解释,八哥只能被四哥欺负,而且被一直欺负(喂下限你在哪里),cp不换不逆(无视反攻)
以上内容仅代表一家之言,看看笑过就好
85甘心如荠(大团圆番外)
允俄被圈禁的时候还是雍正二年;放出来时,已经是乾隆二年。
紫禁城还是那个紫禁城,可惜阿玛额娘都不在了,原来跟随的妻妾儿子都没了不少;如今身边侍候着的,同当年早不是一拨人了。
受封辅国公重领朝廷俸禄之后,允俄见到了一同蒙新君优恩被放出来的十四弟,两人相顾喟叹;都是半老头子啦。
入宫谢恩之后;二人都懂收敛;足足等了大半年二人才寻得机会碰头喝酒。
席间允俄半醉;不满吐槽:“八哥九哥不在了,连个衣冠冢都没有,你我日后找他们喝酒都寻不着坟头。算个什么事儿……”
允禵也半醉半醒,眯着眼睛左顾右看,凑过来问他:“十哥,你对九哥可是念念不忘,当年要不是不肯烧了那几封私信……啧啧。”
允俄这次嘴快,反唇相讥:“你不也一直惦记着八哥,当年皇阿玛拆开了你们天南地北你也赶着趟儿千里寻去?”
两人怒目而视,接着大笑,最后耸拉着脸长吁短叹。生不逢时啊,一笔烂账何日算得清。
……
就在允俄允禵做好心防就此糊里糊涂没脸没皮吃朝廷俸禄终老一生的时候,历史陡然转弯。
允禵某日照例遛鸟,结果八哥鸟放出去转了一圈变成一只灰扑扑的鸽子飞回来。
允禵镇定解下信鸽腿上绑着的竹棍子,捣腾出里面油纸卷儿,足足读了四五遍才发得出声音,要了一大壶茶,也不要杯子也不嫌烫,对着喉咙就往里倒。被烫得舌头麻木还在叨叨:“爷一定是看错了,老四已经死了已经装进棺材里,这不是他的字不是他的字。”不过落款世宗怎么解释?
家奴丫头一阵鸡飞狗跳传药膏请大夫,还没折腾利索,听说十爷这个时候过府了,没等通传就踢飞门房往内院闯,惊得一路内眷奔走避忌。
允俄出现在允禵面前是,面上呆呆傻傻就像两人互照镜子。好半天才听见他结结巴巴问:“十四,你也收到了?”
允禵愣愣说:“八哥没死那个?”
允俄拿手摸一把脸,飞身过来拉了允禵直奔书房,反客为主命人守在外面不许靠近半步。两个人在屋里嘀嘀咕咕整个下午不露面不传膳。
代掌家务伊尔根觉罗氏听说之后浑身颤抖,这两位爷才安分了多久又凑在一处,先帝当年多恨结党密谋,这关了十几年还没学乖,府里府外这么多探子也不知道避讳一下。当今皇上改弦更张效仿康熙爷是事实,也架不住这样引入注目。
……
各种纠结忧愁欣喜烦闷都在之后的三个月里淋漓尽致地折磨两位奉恩辅国公。
知道一星半点消息的煎熬,比两眼一抹黑的糊涂的日更可怕。不过他们总算从皇帝细微末节的放任态度中品出不同寻常来:老四把持朝堂家宅的后十几年,他们的墙头可是连只鸟也飞不进来,小弘历没理由睁眼瞎到这种地步吧?他们院子里可还都留着当年那些眼线呢。
人刚解禁就有信鸽蹲墙头,没人默许,哄谁呢?
允俄没撑到年底就憋不住了,趁着年前送礼拉着允禵嘀咕如何能乔装出一次京。八哥留下的线索足够了,难道要睁着眼睛再错过一次?
允禵这几个月也在琢磨这件事,以为不仅不能计划周密,反倒要破绽百出有迹可循。以小弘历对这件事听之任之的态度,他们十有□能顺利成行。
这一回允禵揣摩上意做得不错,二人用蹩脚的行头借口出城拜喇嘛庙踏雪赏景也没人多做盘查,遮遮掩掩出城兑换马匹,一路往南狂奔半日也没见半个追兵的影子。
二人一路南下,多少年生疏的马背功夫几乎跑散了全身骨头,遇着客栈狂吃大嚼之后倒头就睡,醒了接着赶路,近三千里路程用了不过五日就赶到浙江,累得连人带马几乎吐血。
……
富春江上寒而不冻,绵长而不剧烈的冬冷对京城来的大老爷们毫无阻碍。
他们一路沿着信中指点摸到桐庐境内一户大家田庄,门口大红灯笼微微晃动,上面两个大字:“尹府”。
就是这里了?
二人按捺激动投书递贴交出信物之后,由下人引入正屋大堂用茶,说是稍等片刻主子即刻就到。二人也顾不得品评极品龙井甘爽醇和的滋味,心思雀跃如同即将揭开盖头的新郎。
等着外间家奴叫了一声爷,允俄允禵二人无不转头望向门外目色潮湿氤氲,就当他们一声“八哥九哥”就要出口时,门外踏进来一个人。
六目相顾,一口茶两口茶就这样喷了出来。
来人厌弃的脸色明明白白,移步躲过水迹自顾自往主位上去,挨着坐了,便有下人无声无息上茶。
允俄最先绷不住跳起来:“老四,你没死!?”
主位上端端正正坐着的人白眼扔过来:“你八哥没死朕怎舍得去死。”
允俄受打击太大,一句话过后不知该从何说起,涨红了脸怒视。
倒是允禵借着这个功夫镇定下来,他知老四可不会当真从良无聊做个富贵闲人躲浙江种田泛舟,因此直奔主题:“八哥呢?你把八哥藏哪儿了?”最坏的情况莫过于仇人哥哥先到一步,棒打鸳鸯挖了地窖藏起八哥,苦情兄弟仍旧无缘相见。
胤禛喝了一口茶才道:“你们这个点儿来他还在午觉,等醒了朕不拦着你们相见。”
允俄允禵闻言努力消化并且回以怀疑颜色:丫能这样好心?
胤禛也同样瞧不上他们俩的一脸白痴相,扔下茶杯道:“朕还要午课要修,尔等自便。”说罢抬脚又原路折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