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降抗日突击营-第3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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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看见彩云真切地出现在自己眼前,远藤三郎竟然发现他羞耻地像找到了某种靠山般地咧嘴笑了一下。
真是可耻啊,这种感觉既让人羞愧不已,却又心定不少。
彩云是帝国空军乃至整个航空界的秘密武器和骄傲,它的优越性能和骄人数据,是作为空军中将的远藤三郎比其他人更能深入了解和洞察的。
如果说这次千里奔袭已有八成把握的话,彩云再来从旁协助,那绝对就是十足的把握了。
那个曾留学帝国陆军学院曾经的光头青年,该与黄山官邸一起为帝国称霸世界的辉煌前途,而交出一笔最大的学费了。要知道,当年那点学费,是远远不够的。
“远藤将军,我的很高兴终于能赶上将军的编队,为将军效劳。”
彩云上的飞行员滕元喜与远藤三郎似乎很熟识,一开口便是一副很熟络的口吻,并且极尽巴结之意味。
远藤三郎自然是心花怒放,但又不想让对方看出他内心的虚弱,故而极力淡然回应着:
“哟西滕元喜二空曹,你的就不要加入编队,请继续前飞吧。”
“嗨将军,我的明白——”
滕元喜心里倒也很清楚,协助“灭蒋计划”的黄山官邸秘密轰炸任务,毕竟只是他作为彩云飞行员的备选任务,以彩云双机齐出、并且是以完全突然袭击的方式,都未能在预定空域发现突击营那种神龙级战机的任何踪影,不管怎么说,这对彩云寄予了无限希望的空军部高层甚至天皇陛下本人而言,都是叫人很难以接受的现实。
听到滕元喜突然略显消沉的嗓音,远藤三郎轻笑了一下,刚要开口抚慰一句,眼前突然闪过一道十分诡异的火光,而尾迹正是所有日军飞行员都为之谈虎色变的那种弹道样式。
“小心,藤原君——”
已经从全日空军特别新增教程以及辨析图案中,猜出了一些什么的远藤三郎,尽管诧异万分地喊出了声音,但最终却只能眼睁睁地望着远处那架曾经那样灵巧的彩云,在一刹那间像被施展了定身术般陡地一震,然后便是一个倒栽葱向地面上的重庆落去。
至于袭击者,三机编队环顾四周,看到的却只有那一道仍在空中蜿蜒漂浮的弹道而已。
“将军,我们的怎么办——”
一左一右携带着重磅炸弹的双机编队,在远藤三郎的两边惊恐万状地大呼小叫了起来。
远藤三郎本来也已有些魂飞魄散,毕竟像这种连对手都看不见的战斗,搁在谁身上谁都会这样的。但这倭寇手忙脚乱中,居然一下子扫到了他的仪表盘上,而上面的指针恰好指在了黄山官邸的20公里处。对飞机而言,这已经是一眨眼的距离了。
“八嘎,目标黄山官邸,继续前进,投弹倒计时准备——”
也就在这时,一名倭寇飞行员忽然狂喜地嚎叫了一声:
“将军,快快地看将军,彩云上的滕元君,他的跳伞地干活啦——”
哟西,远藤三郎透过驾驶舱低头向滕元喜远远地瞥了一眼,随即率先将他座下的轰炸机上的所有弹药倾巢狂泻而下,同时在嘴里狞声笑道:
“投弹,统统地全部投向黄山官邸,哈哈,蒋,死啦死啦的——”
随着这一声声近乎疯狂的叫嚣,数千米之下的黄山官邸腾起一阵阵冲天迷雾。与此同时,璧山上空,郑少愚驾驶着他的伊…16战机,也终于追上了一架离他最近的来犯日机。
不,准确地说,其实是双机对冲才是。因为这根本不是首尾相衔的追击战,而是早有预谋的高空伏击战。
尽管接近敌机时,郑少愚以及他的所有编队小伙子们,已经知道己方其实已然处于面朝阳光的极不利的空战局面,但他们却依然怒睁着双目冲了上去。
郑少愚所套敌机,正是今天才第一次看到出现在眼前的一款新式敌机。
然而,就在他惊喜地刚要摁下按钮发出炮弹,敌机却一个灵巧的侧滚,几乎未用一秒种便在射程内完成了转身和攻防位置的呼唤。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却叫郑少愚一下子冒出了一身冷汗。
所谓外行看热闹,行家看门道。越是化简单为神奇的战术动作,往往越是制敌于先机的杀手锏。倘若这款新式敌机拥有这么优越的格斗能力,他们这些本来就不占优的俄式战机,今天还能全身而退吗?
毕竟,当你连一发炮弹都发不出去的时候,等待你的是什么,对于每一个中国飞行员而言那都是不言而喻的。
也就在这电闪雷鸣之际,璧山空战的结局却已然定格了。
短短20分钟的时间,一架接一架的飞机,冒着浓烟一架接一架地或是凌空爆炸,或是一头撞向地面。
当地面上观战的军民最后屏住呼吸翘首以望,方才看清那一架接一架掉下来的飞机,机身上却是他们熟悉的那一个个青天白日旗图案……
第524章、山中
第524章、山中
璧山空战,对于具备高度优势又有装备优势参战的日寇零战来说,这无疑是一次一边倒的战斗。
根据当时的中国空军的记录,出击中国空军第三,四大队的伊…15战机25架,伊…16战机9架,在20分钟的空战中13架被击落,11架受伤迫降,飞行员战死10人,负伤8人。在小鬼子后来的宣传中,对于老蒋这次在空中勇敢而莽撞的出击行为,被小日本军部别有用心地渲染成为一场27:0的空战典型范例,而被日本记者大肆宣扬报道了多日。
事实上,没有谁比伊尔机组看得更清楚了,即使包括当时日寇整个机群的指挥官的进藤大佐对零战战果的不完全统计,并结合这倭寇自己在战斗间隙从高空观察到的情况,都没有伊尔数套机载雷达系统和记录平台来得更为真实和全面。
其实,空战一开始,郑少愚便在最初的数个会合中,始终牢牢地套住了一架小鬼子的轰炸机。只是由于零战高机动的优越性干扰,数次炮击都没有造成任何实际战果。
而王特谦、公冶悌以曾培复等三名中国飞行员,却因座驾伊…16战机缠斗性能到底还是具有世界级水平,加之他们三人又多次参与过高志航飞行特训课,并当面接受过高志航脱胎于突击营空中理论的实战指点,因而最终在乱战中,三人曾数度击中了多架编队中的轰炸机,并史无前例地将俄式战机的炮弹,第一次敲在了后来曾令美苏英法空军闻风丧胆的零战近乎鬼魅一般的机身上。
随着最后一架中国战机在天空上的消失,日机开始陆续返航。
这些刚刚打了胜仗的零战及其所有轰炸、护航大机群、多机种编队,原本是要继续在宜昌前进机场经停后,再按各自的部队番号和归属再行分组归队的。
但返航的重庆大轰炸鬼子大机群编队怎么都没有想到,此刻的宜昌,简直比刚刚饱受摧残的重庆还要惨不忍睹。整座城市,不仅四处硝烟弥漫,炮声隆隆,而且就连负责在枣宜会战实施空中支援的宜昌方面的陆军航空团的留守战机,也被涂有一种奇怪的虎头图案的战机编队,在宜昌上空被追逐得四散逃窜。
面对这宛若刚刚在重庆方向结束的一边倒同样的结局,不仅作为陆战主战方的日寇第11军没有呼救,就连中国派遣军大本营、华中方面军总司令长官部,都心照不宣地三缄其口,而自始至终都没有向返航的重庆大轰炸机群,发布增援宜昌的命令,而是直接以“各自返回原驻地”这道毫无色彩的通令草草了事。
因为上至小鬼子大本营,下至日寇第11军,他们心中都很清楚现在宜昌大发其威的对象,是当今世界上少于力量能抗衡的变态存在。
所有,当最后一架零战转而绕开宜昌,晚点与当日下午4点20分降落在汉口机场,早已奉命等候在各个机场的小鬼子各路记者,在大本营安排的统一口径下将其所有报纸、电台等对外宣传,璧山空战一役战果统一记录为击落30架(后来也有记载为击落27架),自身无一损失。
实际上,轰炸机编队不仅有很多中弹,就连护航编队中的大木、藤原、高冢等三个小鬼子的的零战,在王特谦等人奋不顾身的缠斗中均被炮弹击中或划伤。尤其是小鬼子高冢所驾驶的零战因为中弹部位恰好是起落架,因而最终因迫降而损毁,因此实际损失应该计算上这一架的损失。
当然,小鬼子所谓的零损失,如果按照世界空战统一标准,也可以将其战果统计视作有效。因为损毁战机,只要不是战斗过程被击落,便可不算损失。
却说鲍勃飞行团对宜昌小鬼子前进机场进行毁灭性轰炸,同时又对襄阳、枣阳一带日寇陆军参与枣宜会战的第3师团、第13师团布兵以及运动区域,展开了一路点状袭扰,从而成功地遮断并阻滞了整个第11军的后勤补给线,为严志的第二集团军的武汉师、唐…县师的大机动穿插,并在整个第五战区各部队之间扎紧连接部战线无缝化合围准备,完成了最后一道调遣。
而随着重庆大轰炸、黄山官邸秘密灭蒋计划以及璧山空战的相继结束,一直穿插在空中的孟遥也终于跟随着伊尔机组、歼20战机回到了地面。
迎接他的,不仅有顺理成章应该来的毛邦初,而且极其罕见的还由从前一直都像哼哈二将保持着与孟遥相对亲密而微妙关系的蒋百里、戴笠两人,竟率领着一支专程从重庆赶来的由社会各界组成的代表团,以非常直接的方式搞出了一场有点不伦不类的迎接和欢迎仪式。
望着一个巨大条幅上所写“热烈欢迎孟遥将军亲临前线指导”,以及另一个巨大条幅上所书“重庆社会各界隆重迎接突击营空军将士凯旋”,孟遥自己都觉得颇为好笑地大摇其头。
无数的横幅、彩旗以及光鲜搞怪的会场,其实都是由突击营从后世那些官场上带过来的把戏,经过若干年的传播,民国竟然全盘都接受了过来,并且还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架势,这点却是倒有些叫人始料不及的。
“百里兄,那凯旋二字用在此刻,似乎多有不妥,枣宜会战激战正酣,且大有燎原之势,何时结束都还两说,不妥不妥呀。”
“雨农兄呀,这亲临前线指导什么的,恐怕更是令人坐卧不安呐。这里虽然刚刚遭遇大批倭寇敌机,但大后方一地却是怎么都跑不脱的,又岂能与此刻一场战斗接一场战斗的枣阳、樊城、宜昌这些真正的前线相提并论呢?”
听到孟遥左一句、右一言毫不客气的质疑声,蒋百里、戴笠都是一副笑弥勒的模样,就连摆着一副地主神态的毛邦初,也都好整以暇地笑嘻嘻地望着孟遥和他的那几位空军干将。
“孟将军,无论您今天说什么,您和您的空军在这里就意味着一切。”
毛邦初说着,一副大神在在地从一旁笔挺而立而又满脸崇拜的副官手中,取过数封电文继续絮叨着说道:
“孟将军请看,我这里不仅有上至委员长的专门贺电和敕令,统帅部、军政部等诸多大部办委的指示,还有我重庆乃至各个战区社会各界的请愿和各路贺文,众口一词,这上面说的全是要求和命令。留住并招待好了孟将军以及您这次出征的空军将士,我毛邦初及其所部便是大功一件。”
国民政fu这次异乎寻常的举动,说到底还是存乎一心于老蒋那里。
至于老蒋经过这么多年以后,为何突然又对孟遥及其突击营如此前倨后恭,孟遥自然也是心知肚明,而又一副坦然面对这个变化笑而不语。
大环境是,战事进入40年代初始,整个抗日战争情势因国际、国内的整体形势而变得日益诡谲和莫测,尤其是在罗斯福新政后暧昧政策的推波助澜下,刚刚上台的小日本东条英机内阁完全放弃了内心最后的一道防线,全力向整个亚洲开动了更加肆无忌惮的战争车轮。
随着日寇南进战略的层层推进,以及香港、缅甸、老挝等东南亚诸国的相机陷落,尤其是在泰国也被胁迫加入法西斯联盟之后,中国的抗战从此进入历史上俗称的最艰难的“黑暗时代”。
可以说,与战争初期的溃不成军相比,这个阶段的“黑暗时代”其实要比那时更加岌岌可危,所谓一根稻草就能压垮重庆政fu,绝不是危言耸听。
而各个精疲力竭的战区,就好比一件早已千疮百孔、伤痕累累的老旧战袍,仍被老蒋硬顶着披挂在身,风雨飘摇中,真不知在小鬼子一波又一波的攻击下,他和他的整个战线还能坚持多久。
因此,当孟遥一改从前不见召唤、未闻传召便绝不轻举妄动的做法,首度高调亮相于第五战区的枣宜会战中,老蒋又怎能不喜出望外,而多方高调地大肆张扬和表现。像这些花不了多少钞票和心神的花架子事情,却很讨巧,并且能做得大家都很自然而不尴尬,真是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