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帅望的江湖4-大隐于市2友情[1]-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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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瑶苦笑:“如果你不能娶我,你是不是,不打算碰我?永远?”
帅望把她拎起来:“丫头,我会娶你的。你给我老实点。”
芙瑶微笑,手指划划他的唇:“我等着那一天。”
帅望看着她的眼睛,轻声:“你的笑……”又象原来初见那样。
芙瑶沉默一会儿,轻声:“我等不到那一天,帅望,不会有那一天。我不会等到二十六再嫁,我已经十六了,等不了两年,我会有一份对我有利的政治婚姻。如果,现在你说不,那么,我们永远只是彼此相爱却无肌肤之亲。”沉默一会儿:“永远。”
帅望看着她:“我一定会娶你。”
芙瑶微笑:“你要我怎么做?”
帅望沉默了,良久:“什么也不必做。”
抱抱:“芙瑶,你什么也不必做。”叹气,我都明白,你不能为我停留。欢爱不过你人生中的花絮。我只是奇怪,你怎么肯为这种事,冒这么大风险,为什么:“不值得。”
芙瑶抓住帅望的手,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内心微微叹息,也许吧。不值得。芙瑶微笑,是的,不值得,她不明白自己刚才是怎么了,只不过想到,会与韦帅望永不相见,她感到绝望,绝望中,想抓到点什么。
是的,现在她正常了,又回复理智了,一定是体内荷尔蒙发威了,一个正常人,怎么会对另一个产生这种病态的渴望?怎么会?
可是她的手,依旧紧握韦帅望的手,不愿放开,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只是握着手,就觉得安宁幸福?为什么?
芙瑶慢慢放开手,微笑:“你,回家看看吧。”笑:“成天泡在这儿,你父亲该气坏了。”
帅望想了想:“我明天一早过来。”
芙瑶点点头。
帅望拍拍她:“乖乖睡。”
芙瑶点点头,她不知道她眼睛里的不舍象可怜巴巴的小狗,帅望看着她,不禁笑了,拍拍她的脸:“傻瓜,我哄你睡着再走。”
芙瑶微笑,她不说话,可是她眼睛里的欣喜,一闪一闪地亮。
帅望看着芙瑶睡着的面孔,真是天使。
芙瑶有一张悲怆天使一样的面孔,而且,有着悲怆无奈的表情。
帅望来到青虎营,桑成同黑狼都已睡了,韦帅望过去,一边给一脚:“起床,陪老子喝酒去!”
桑成迷迷糊糊起来:“嘎,谁?韦帅望?我没看错吧?还以为你被公主给收了。”
黑狼从另一边爬起来:“你还有精力喝酒?你连着三天没出公主的寝室。”
帅望道:“是啊是啊,所以老子想你们了,打算拿你们下下火。”差点被两只枕头给拍死。
韦帅望很庆幸冬晨不在这儿,大哥很温和,小弟很沉闷,三弟就不一样,那小子诡计多端,一定出主意整他的。
帅望轻声道:“黑小子,你替我去趟中原怎么样?”
黑狼看了一会儿韦帅望:“温柔乡挺消磨意志的?”
韦帅望气得:“你奶奶的!”
沉默一会儿:“芙瑶为李绍凡的死伤心,她病了。”
黑狼回到被窝:“老子也病了,滚远点。”
桑成道:“可是……”想了想:“好吧,你又没求我。”
韦帅望厚着脸皮:“大哥,把你侍卫位置让我好不好?”
桑成喷血了:“兄弟,这个,这个不是我的东西,我不介意让你的,可是……”
帅望摸摸桑成:“你答应就成了,别的我去搞定。”
黑狼掀被而起,大怒:“韦帅望你变成狗了吗?”
帅望沉默地,无奈地,苦涩地,微笑:“是。”
122,偷欢
122,偷欢
黑狼呆了一会儿,沉默了。
桑成终于清醒了,拿出两瓶酒来,给韦帅望一瓶,给黑狼一瓶,坐下:“帅望,你是认真的?咱们好象讨论过这个问题,如果你只是他身边的侍从,她怎么会……”
帅望喝酒:“我没想娶她,不过,她现在不好过,我想陪她一段时间。”
桑成诧异:“她不好过?”为啥不好过?她不是大获全胜?
帅望笑,摸摸桑成头:“她同李家兄弟自幼一起玩,情如你我。”
桑成呆了:“不可能,情如你我,她一定会全力施救!”瞪着韦帅望:“如果有人想要我的命,你无论如何也不会让我死的,是不是?”
帅望呆了一会儿:“如果你师爷师父要杀我呢?”
桑成迟疑:“如果,如果……”摇头:“不不,不会的。”
帅望微笑:“如果我做了错事呢?”
桑成摇头:“不,你不会的,绝对不会,如果他们要杀你,一定是误会,帅望,你是绝对不会做对不起师父的事。”
帅望骂:“靠,我说如果,你没有想象力的啊?”内心感动,呵老好桑成,呵,我的大哥啊!你的信能把耶酥感动哭了。
桑成笑:“你少拿这种狗屁问题问我,我反正不会对我兄弟下手。”
帅望叹气:“师爷就会。”沉默一会儿:“那样也不是坏人。”然后笑:“再说,他全家都灭门了,这个不提了,总之她是个正常人,幼年好友死了,她深受打击。不管你们明不明白,反正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儿呆着了。小黑要是不帮我,我再找别找人。”
黑狼沉默一会儿:“我去。”一瓶酒干掉:“滚回去抱着美女睡吧,别再来烦我们。”倒床上睡。
桑成送帅望出去:“你,怎么跟师父说?怎么跟你爹说?”
帅望叹气:“哇哇大哭,苦苦哀求,任打任罚,耍赖到底,实在不行,满地打滚,寻死觅活。”
桑成忍不住笑:“一哭二闹三上吊,好泼妇招术。”
帅望笑:“弱者的智慧结晶,管用。”
桑成拍拍帅望,好小子,你那么锋芒毕露的一个人,也自称弱者,爱情的力量真伟大啊。
帅望回到韦府,韦行已经睡了,帅望不敢惊动他,见康慨还在吩咐下人收拾,笑眯眯过去:“康叔叔。”
康慨看看:“这是谁啊?”
帅望笑:“康叔叔,你是大好人。”
康慨笑:“我不狗腿子吗?你个臭小子,我们几天前就听说你来了,你也不害个臊了,来了至少跟你爹打个招呼吧?等下我给你爹准备鞭子去,让他狠抽你一顿。”
帅望笑:“我以后常驻这儿好不好?”
康慨倒是一喜:“真的?你师父派你过来的?”
帅望笑。
康慨看他一会儿,这才清醒:“你这个!”长叹一声,有了媳妇忘了娘的东西啊,小时候缠着他师父跟小狗似的,现在改缠别的女人了,康慨恨骂一声:“养儿子有什么?!”
帅望讪笑。
里面一声咳嗽:“韦帅望,进来!”
帅望顿时一咧嘴。
康慨笑:“活该。”看着韦帅望进了韦行的卧房,虽然说是活该,也担心帅望挨打,门外听着。
帅望进门就跪下:“爹我错了!”
韦行一看韦帅望离床老远地跪着,真是不知道该起来踢他两脚,还是大笑三声。他没啥表情地招手:“过来。”
帅望很为难地往前蹭一点,韦行终于不耐烦,一瞪眼,帅望忙走到床前,跪下:“我错了我错了,我下次不敢了。”
韦行一抬手:“你这个……”
帅望已经双手捂住脸,只露双可怜巴巴的眼睛。
韦行无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韦帅望怕他怕得老鼠见猫一样呢,可是看看韦帅望干的事,基本上是把他当个屁了。
帅望看韦行不吭声,也怕了:“爹,你不是真生气了吧?你是我爹,我早来一天晚来一天,你又不能变成别人爹,公主那儿去晚了,搞不好说被别人给抢了,所以,我就先去找公主了。你真生气了?那我叫康慨拿鞭子去。”
韦行真是被韦帅望给整得没脾气了,我……我不生气,你现在越来越有娱乐性了,你简直拿你爹我耍着玩了。抬手想给他一巴掌,想想又放下了,算了,越打他他越跑得不见影,我一定是年纪大了,居然——
韦行怒问:“你住在公主那儿是什么意思?”
帅望尴尬看了韦行一会儿:“我也知道不好,可是,可是,她病了,还做噩梦,总是半夜醒来哭,所以,所以……”
韦行扬起半边眉毛看着韦帅望,唔,杀了人,半夜哭,那么善良你别杀人啊。帅望见韦行一脸讽刺,忍不住:“你第一次杀人时啥感觉?”
韦行想了想,没感觉,人家要杀我,我反击,我恨不能再杀他一百次,啥感觉?不过我也有做噩梦,是梦到自己居然一刀把他杀死,结果一刀一刀又一刀,把老子给活活累醒了。嗯,做噩梦确实值得同情。看看韦帅望:“行了,你滚吧。”
帅望没滚,还跪那儿,老老实实,可怜兮兮地一双扁豆眼睛:“爹!”叫韦行毛骨悚然:“怎么?你又要干什么?”呜,去,找你师父去,别同我说。
帅望欲言又止,欲言又止,韦行怒吼一声:“不说就滚出去!”
帅望低头:“我想,我想做公主的侍卫,爹你替我同我师父说……”
韦行怒了:“放屁!你给我滚!”
帅望见韦行发怒,也窘了,知道自己的要求,强人所难,低着头,讪讪地站起来:“对不起。”
韦行更气了:“滚回来!”
帅望又滚回来,韦行抬手就给他一记耳光:“你鬼迷心窍了?”
帅望低头沉默。
韦行问:“我们不答应,你也打算在公主府长驻了,是吗?”
帅望轻声:“我很抱歉。”
韦行想再给他一记耳光,可是看那孩子的表情,他是铁了心了,他也是真觉得抱歉,自己家孩子为难成这样,韦行心里不满,公主有啥了不起,我儿子喜欢她那是抬举她了,为啥不准我儿子接近她?
韦行沉默一会儿:“我问问你师父!”
帅望抬头,惊讶地看着他:“什么?”结果给自己赢来一记大耳光:“滚!”
帅望呆在那儿,捂着脸,半晌:“如果我师父不同意,你别同他吵。”
韦行瞪他一眼:“别以为你成天缠着她,就一定能成。那丫头……”沉默一会儿:“如果你为她做了对不起自己良心的事,我不会饶你。”
帅望点点头,站在那儿沉默一会儿,想说点表示感谢的话,终于还是觉得,不说更好,点点头:“我,我去公主那儿了,你……别生气。”
韦行嗯一声:“滚吧。”
帅望出了门,看到不远处的康慨。
他站在门口,迟疑了。
或者,我应该找个温柔可爱的小鸟,跟在我身后,照顾我,我家人,听话懂事,宽容忍让,而不是找个让我师父我爹见了都得站起来问好的家伙,这样,对我师父,对我爹……不公平。
康慨过来:“你以后还好意思叫你爹老狗?”
帅望面色凝重,沉默不语。
康慨查颜观色:“帅望,你还有什么不满?”
帅望苦笑:“没有。”
康慨看着他,帅望苦笑,指指屋里:“老家伙让我觉得……”叹气,无以回报,好象应该听话点才对。
康慨大力拍拍他后背:“你小子良心还没让色心给吃了。”
帅望笑,搂着康慨肩:“咋能对不起康妈妈的哼哼教诲呢。”
康慨气:“滚!”
韦帅望小鸟般飞回公主府。
寝宫点着长明烛,微微昏暗的灯火中,韦帅望轻轻推门进去,却立刻听到一声:“谁?”
帅望笑:“你怎么醒了?”
芙瑶什么也没说,在床上张开双手。
帅望过去,紧紧的拥抱。
芙瑶低声:“我以为你走了。”
帅望慢慢推开她,看到她脸上的泪痕:“芙瑶?”
芙瑶微笑,然后一行泪落下来:“没什么,我,我病糊涂了。”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帅望微笑:“傻瓜,我以后都不走了。”
芙瑶一愣:“什么?”
帅望道:“我让黑狼替我去中原办事,跟我父亲说了,我做你的侍卫。”
芙瑶沉默了。
半晌,芙瑶问:“你说过要娶我。”
帅望点点头:“是。”
芙瑶问:“公主会嫁给自己的侍从吗?”
帅望愣住。
芙瑶轻声:“我就没打算嫁给你。我喜欢你,但是,我为我的人生,已经投入了那么多,我的精力,我的克制,谁不想任性真实地活着?我克制了这些年,每时每刻的自制,我读书,骑射,经济,军事,这些年读的这些书,看看我手上练箭留下的茧子,甚至,死去的李绍凡,我手上染的血,我夜夜做的噩梦,我投入了我能付出的一切,我不能放弃。这是,我的人生。我不会为任何人放弃。可是生命苦短,原谅我也贪恋一点小小的温情,我贪恋你的怀抱,同你在一起的每一刻,真的很美好,但是……帅望,我担不起你这样做。我很乐意留你在身边,但是,我没有东西给你,你为我放弃你的一切,我没有东西回报给你。如果我不爱你,好得很,利用你榨干你,最后同你分享权势,或者处理掉你。可是……”
良久,芙瑶轻声:“抱歉,我还没冷血到那个地步。我不有把一只老虎拴起来,当宠物养。如果你是猛兽,丛林才是你应该呆的地方。”
帅望站在那儿,僵直。
芙瑶道:“去做江湖上的一个传奇,我不介意同一个传奇人物有情,但我不会同我的侍卫通奸。我不介意苦涩,我不要苟且。我不介意痛彻心肺,我会站着。”
帅望什么也没说,紧紧抱住芙瑶。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
蓝色的藻井,昏黄的灯光,金香兽缓缓吐着薰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