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路纵横-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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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风度霍地站起,酒已经醒了大半。
一盏残灯正在那老旧的柜台上跳跃着,发出昏黄的灯光。周围的人并不少,至少有七八桌的客人。他们觥筹交错,言笑晏晏。
但是,但是凌风度偏偏听不到任何声音,仿佛他已经被隔绝在这世界之外。这还不算,更令他感到心惊的是,这些客人居然,居然都不是人。一个长着狼头,豹头,种种不同。
凌风度使劲地揉揉自己的眼睛,这里可是有夏之都。虽然他知道妖族还存在这世界之上,但是,他绝不相信妖族之人敢在有夏之都中大摇大摆地喝酒。
随着凌风度的站起,酒铺中所有的人都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一起向凌风度看来,一个长着豹头的人还冲着凌风度笑笑,露出两排洁白的利齿。场中的气氛实在有些诡异。
凌风度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他清楚的知道,他现在是在极度的危险之中。这个时候,他唯一能相信的就是他手中的箱子。这个箱子已经不算是他的武器,而是他的伙伴。
箱子被凌风度一下子打开,一团耀眼的白光骤然亮起,白光中赫然升起一只火焰状的怪兽。不住地打着响鼻,两只眼睛射出两道凶光,直视在场众人。
凌风度心中稍安,正是因为这只火焰兽,他才能在风云五组中立足。正是有了这只火焰兽,他自信今天他还可以像以前许多次一样,化险为夷。
那长着豹头之人却在这个时候笑了,笑容中充满的蔑视。充满了讥笑。
凌风度心中大怒,似乎从来没有人对他这样笑过。至少在他的火焰兽出现之后,没有人敢对他这样笑。
霎间,凌风度小箱中的火焰兽暴涨数倍,张开巨口,向那豹头之人咬去。此刻那豹头之人不论用什么术法来抵御,凌风度都不会奇怪。可是令凌风度万分惊讶的是,这豹头之人居然一下子凭空消失了,完全不见了踪影,仿佛从来不曾出现过一样。
火焰兽一下子失去了目标,在原地摇头摆尾,脸上现出茫然之色。凌风度使劲摇摇脑袋,身上的冷汗已经涔涔而下,他这才发觉,除了这豹头之人,其他人,或者说是妖,脸上都是一片空白。
“他妈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凌风度忍不住要大骂起来,此刻的他几乎已经要抓狂了。
在场众人霍地一下,全都跃起。将手一扬,无数道光刃,冰凌从四面八方一起向凌风度射来。每道攻击上面散发出来的法力波动都极为惊人,居然都是上品攻击型符箓。
在这近百道上品攻击符箓之下,凌风度自忖绝无幸理,只是他说什么也想不明白,什么人这样看得起他。居然一下子用近百道上品攻击符箓来招呼他。
火焰兽一下子缩回,居然附到凌风度的身上。以至于凌风度的身体表面都燃起了一层淡淡的火焰。
既然绝无幸理,那就拉这里的人一起陪葬吧!凌风度心念电转,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冒出了若有若无的淡红色的烟雾。而他的全身却在迅速的干瘪下去。在这一瞬间,他的生命力在飞速地燃烧着,消耗着。
“嘭”的一声,凌风度的身体猛地炸开,一股淡红色,带着恐怖气息的炽热真元一下子扩散开来。弥漫了整个酒铺。
此刻的凌风度头颅尚在,还有最后一点点意识。在他看来,以他全部的精血炸开的火焰兽,威力绝对可以称为恐怖。即使不能将四周的敌人全部毁灭。至少可以毁去大半。
可是,令凌风度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屋中的所有人,所有法力波动惊人的上品攻击符箓一下子全部消失了。
破旧的酒铺中空无一人,只有一张张破烂的桌子和条凳胡乱地摆放着,还有一盏残灯在老旧的柜台上不停地跳动。
凌风度忽然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他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两个嘴巴。可是这时他的头颅也不可逆转地爆裂开来,发出更为恐怖的法力波动。所有的桌子、条凳、老旧的柜台瞬间化为齑粉。可是那盏残灯依旧在半空中悬浮着。
点翠楼。
一间稍显偏僻的精室中,藏锋正左拥右抱,不亦快哉。两名脸上糊着厚厚脂粉,看不出真实年龄的女子正一左一右,不住地在藏锋怀中蠕动着。
点翠楼实在不算是一间好的妓院,不过好在藏锋也不在乎这些,他只是在一定的时候需要放松一下,以消磨自己身体积存的凌厉的剑气,防止它们损坏自己的经脉。
一名女子正把一杯酒送到藏锋的唇边,屋中的灯却在这时不合时宜地灭了。屋中漆黑一片,藏锋登时有些不悦。
“老吾,快点进来,把灯点上。”一个女子连忙大声喊道。
门忽地一下开了,仿佛外面的人正守在门口一般。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佝偻着身子走了进来,手捧一盏昏黄的残灯,慢慢摆到桌子之上。
“咦!你是谁?老吾哪里去了?”另一女子问道。
那老者却并不说话,只是抬起满是皱纹的脸来,冲着三人笑笑。随即蹒跚地走出。
“哼,难道是个聋子!”一个女子不满地嘟哝着。
藏锋看着慢慢走出门去的老人,又看了看桌子上的残灯,却仿佛若有所思。
“呯!”一声重重的关门声,将藏锋惊醒过来。“呵,加入风云这些年,我是不是变得多疑起来了。藏锋一边想着,一边低头想要把那杯酒喝了。
只是藏锋一看到了那端杯的手,神色忽然巨变,手掌边缘一股白蒙蒙地雾气一下涌出。只听骨碌碌一阵响动,一颗人头已经被藏锋斩下。
藏锋立刻又向另一边望去,只见躺在自己怀里的哪是一名女子,分明是一具骷髅。藏锋双眉一挑,正要出手。忽然神色变得平静起来。慢慢将眼睛闭上。伸手一推,将那女子推到一边,触手所及,分明还是软玉温香。
残灯不住跳动,将藏锋的脸映得忽明忽暗。只见藏锋脸上的肌肉时而抽搐,时而平静,看起来有说不出的怪异。
“幻影神灯!好厉害,我闭上眼睛,居然还能触发我的心魔。”藏锋一字一顿地道。这一句话,竟说了好长时间。
门忽地一下开了,门外却空无一人。“藏锋,你的确是一名出色的剑修。心如精铁。比凌风度难对付多了。”
“凌风度如何,跟我无关,你想用他来动摇我的心神,你的算盘打错了。”
“哈哈哈哈,你真不愧是藏剑的儿子。果然不凡!”
藏锋的脸忽然变得狰狞起来,不住地扭曲。牙关紧要,格格作响。
忽然,藏锋双目陡然睁开,眼中精光暴射。一张口,一口鲜血狂喷而出。不过这喷出的鲜血居然凝成了一把血剑,直向窗户射去。
“啪”的一声,窗户被血剑炸成无数碎片,木屑。藏锋身形一长,直向窗外跃去。
藏锋刚刚跃出,心神刚一放松,却又陡然一紧。外面明月如霜,照得有夏之都一片明亮。藏锋分明感到自己头上却是一片阴影。一块巨石,不偏不倚,恰好在这时砸下。
藏锋心念一动,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手指向上一举,“破!”轰的一声巨响,头顶处的巨石化为无数碎块,簌簌落下。
就在这时,桌子上的幻影神灯忽一下子飞起,重重地撞到藏锋后心之上。霎那间,藏锋只觉得身体内的经脉断了大半。不过幻影神灯的火焰却一下子灼疼了他的神经。使他爆发出最后的潜力。
只见藏锋的身体向前一倾,借助幻影神灯这一撞之势,向前飞掠而去,眨眼不见踪影。
幻影神灯在空中停了片刻,忽地消失不见。刚才那白发老人却出现在破碎的窗棂前。只见他的眉心处,有一处印记,赫然就是一盏残灯,给人的感觉好像还在不住地跳动。
“藏锋果然厉害,难道风云五组都是这样的人才吗?”一个全身裹着黑袍,整张脸都隐藏在一片阴影之中的人,站在房檐上说道。
窗前的老人微微一笑,“不管是不是这样的人才,两天之后,风云五组就不会存在了。你又何必操这份心呢?”
“哦,藏锋这不是跑了吗?”黑衣人道。
“哼哼,他两次用自身精血强行激发出强大剑意。又中了我一击,明早就等着有人给他收尸吧!”白发老人一脸阴笑。
正传 第一百一十七章 心灯老人
时光几乎可以改变这世上的一切,但是左清万万没有想到,大禹改变的竟会如此厉害。
他即位夏族的族长还不满四年,可他的样子与刚即位时完全就是两个人。额头处三道皱纹犹如刀凿斧刻一般清晰,两鬓白了一半,更令他平添了许多岁月的沧桑感。在空旷无比的大殿映衬下,他的身影显得是那样的落寞和渺小。
而更让人担心的是,他脸上的倦容,他眼中纵横交错的血丝和他不时发出的轻咳之声。这一切让人怀疑他随时都有可能倒下。更何况他面前还堆着小山一般的玉简。
可是左清非常清晰地知道,这个人绝不会就此倒下,他那布满血丝的眼中散发着无以伦比的坚定气息。左清甚至不需要用魔瞳去观察,就可以知道眼前这人精神力的强大已经如百炼钢化为绕指柔。足以支撑起肩头的一切。
在这一刻,左清的心中忽然有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动。
大禹正在低头看着手中的玉简,头也没抬。“你们来有什么事?”
无名轻咳一声,道:“这次的事,据目前情况来看,很可能与哥舒晓月有关,所以要想彻查此事,我希望你能给特使更大的权力,你以为如何?”
“哦!”大禹的目光一顿,不过还是没有抬头,“连他都牵连进来了,呵呵!幸亏他们反对的只是我,而不是夏族。否则我们做的很多事只怕都要重新计划了。”
无名并不接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左清自然也不会说话。大殿中暂时陷入了一片沉静。
“嗯,除了有资格进入守拙殿的那几个人,当然这里不包括哥舒晓月,他可以违抗任何人的命令,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之下,对之进行处置,事后报告我即可。怎么样?”大禹说到最后,向无名问道。
无名微微摇头,“只怕这还不够。”
大禹忽地抬起头来,眼中射出两道精光。“事情会这么严重。”
无名想了一会,道:“目前来看,应该是这样。”
大禹陷入了沉思中,片刻之后才道:“将范围缩小到我,你,大神师,大长老和正相五个人,你看如何?”
无名简单地道:“可以!”
大禹伸手从腰间取下一枚玉佩,掷了过来,左清伸手接住。大禹道:“这方玉佩,如我亲临。希望可以祝你一臂之力,不过你可不要任意胡为,否则,事后我是要追究的。”
左清低头道:“是!”
大禹道:“好了,你先去吧!我们还有事情要谈!”
左清出了大殿,长出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何,刚才在里面,他一直觉得很压抑。
长街,寂寞的长街。此刻已值深夜,街上几乎不见半个人影。陪伴左清的只有他的影子和踏踏的脚步声。
“咦?”走着走着,左清忽然觉得旁边的一间大宅之中传来一阵阵极为微弱的法力波动。左清自从修炼过月魄真经之后,感觉无比敏锐。若非如此,也根本发现不了。
现在正值多事之秋,左清自然不会放过任何发现。当下施展魔影无踪,一下跃上了墙头,向里望去。
只见月华之下,一手持折扇的白衣公子正在翩翩起舞,看起来实在有些怪异。左清运足目力,仔细端详片刻,霍然一惊,因为这公子居然就是南云平。
这大宅看起来实在有些荒芜,地面杂草丛生,看来已是久无人居住。左清实在搞不明白,南云平为何要在半夜里跑到这里来跳舞。
想到这里,左清一下跃入院中,走不数步,立刻发觉,这墙内竟然被人布下了结界。当然,这只是一个最基础的结界。并不能阻止人的出入,只能防止结界里面的声音和法力波动传出去。
左清心中疑云大生,一步跨入结界之内。一股股强横的法力波动顿时扑面而来。左清这才恍然醒悟,南云平并不是在跳舞,而是在和人斗法。可是,可是他周围分明没有半个人影啊!他又是在和什么人斗法呢。
左清又往前走出一段,来到南云平不远处,这才发现,南云平的眼中闪动着诡异的狂热之极的目光,一股股至柔的真元在他的身上不断涌出。此刻他的周围仿佛是一个巨大的漩涡,无论什么,只要落入其中。全身的精血都要被一点点的压榨出来。
左清识得厉害,暗赞南云平的修为果然不凡,自然不会上去凑热闹。只是南云平的这种术法,分明是一种全力防御,防止别人靠近的功法。可是他防的人呢?左清百思不得其解。
南云平这种术法虽然厉害,但是消耗却也是极大。左清眼看南云平胸口起伏,气息渐渐粗重,不由开口喊了两声。南云平却恍若未闻,好像根本不认识左清一样。
左清眉头一皱,知道这其中一定有他尚未发现的问题。当下四下查看起来。几乎就是一息之间,左清就将目光锁定在旁边一张石几上的一盏残灯之上。左清慢慢走近,正准备将那盏灯拿起来仔细查看。忽然间眼前一花,只见石几旁的石凳之上分明坐着一人,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