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路纵横-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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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摇摇头，“非也，你几番奇遇，身怀奇术，修为进展甚快。以你现在的修为，若不在风云之中，选上狂级战士绰绰有余。更难得的是你心思敏捷，观察细致入微，这一点在铲除卓正那次任务中，体现得尤其突出。不过作为间客，你现在还有一点不足，你自己可知道。”
左清想了想，摇了摇头，道：“还请前辈指教。”
“心性！”无名道，“你的性格还是宽厚有余，缺乏决绝和坚韧，而这两者正是一名优秀间客的重要先决条件。”
左清沉吟片刻，这才道：“还望前辈具体说说。”
“嗯，间客以完成任务为首要目标，有时机会稍纵即逝，决不可有丝毫的犹豫，要当断则断，此是之为决绝。此外间客还必须心如铁石，即使面对自己的至亲益友，即使眼前已经是尸积如山，血流成海。也切不可心软。此是之为坚韧。你觉得你能做到吗？”
左清倒吸了一口凉气，半晌才道：“我愿意勉力一试。”
无名道：“也好，心性的改变非一朝一夕，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过本次的任务，这却是我最担心的地方，希望关键时刻，你能记住我刚才所说的话。”
左清躬身道：“在下谨记在心。”
次日，有人将左清带到一间密室之中，在此之前，已有人细心的改变了左清的容貌，帮他换上特殊的服装。
密室之中，已经站了一人，穿着和左清一样的服饰。样貌虽然陌生，但是左清却感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
左清盯着那人的眼睛仔细看了片刻，心中忽然一惊。“是南云平！”
对方似乎察觉到了左清的惊讶，对左清报以一个善意的微笑，这更确定了左清心中的想法。
“放眼整个风云，我真正信任的却只有三个人。”无名昨日的话忽然浮上左清心头。南云平作为无名唯一的弟子，毫无疑问，是其中之一。“那么还有一个，不知道是谁？”左清心中不由有些好奇地想到。
密室的门一开，大禹和无名一起走了进来。虽然分隔时间不长，但是大禹明显苍老了许多，额头上出现了深深的皱纹，两鬓也花白了许多。
“这就是你给我找的两个人？”大禹对无名道。
“不错。”
“这两个人如何？真的可以吗？”大雨又问道。
“你应该信任我的！”无名淡淡地道。
大禹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无名却不知按动了什么机关，墙壁上开了一道暗门，无名领着两人走了进去，不知走出多远，眼前出现了一辆马车。
“好了，你们去吧！”无名撩开车上的帘子道。
马车里漆黑一片，完全看不到外面的样子，只听“轱辘”“轱辘”，单调的车轮声响了不知道多久，这才停了下来。马车外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替代的人带来了吗？”
“带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道。随后马车的帘子再次被拉开。左清和南云平走了下来。只见迎面站着一个面目呆板的中年人，而马车边则站了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者。
那中年人对老者点了点头，示意左清二人跟他走。三人穿过数十间屋子，来到一间小屋子前。中年人回身道：“你们既然是仓先生选来的，想必他也交代过你们，进去后，你只要照着别人的样子去做就行了，切不可大意。更不可以有丝毫的放肆，你们可要牢记。”
左清和南云平都点了点头，随后走进屋子，只见屋中已经站了两人，和南云平、左清一般服饰。地上放着四盏巨大的灯笼，足有一人来高，里面燃着成年人大腿粗的硕大蜡烛。
先前两人各自扛起一个大灯笼，并让左清、南云平也各自扛起一个，然后依次出了一个角门，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走进一所大殿之中。前面两人不声不响，各自快步走到一角站好，将灯笼置于身前。
左清、南云平有样学样，当下也向另外两个角走去。左清一边走，一边暗自打量周围的环境，忽见大梁之上，赫然悬着一块牌匾，上书“山河殿”三个大字。
左清不由一愣，左清一直以为，无名让他保护大禹的安全，那应该是陪大禹到什么危险的地方去，没想到却来到了夏族议事的地方。
“难道在这里，大禹还会遇到什么危险吗？”左清心中狐疑道。不过脚下却是不停。刚刚站好不久，只听一阵脚步声，大禹和一班夏族官员已经走了进来。
正传 第二百一十三章 重定族长
山河殿是夏族各部首领议事的地方，重要性不及光明殿和守拙殿。有资格进入山河殿的不下百人。而这里大多时候是大禹或赫连奕发布涉及全族各部的一些命令。所以山河殿一旦开启，里面的人数往往都有七八十以上。
而今日却是一个例外，大禹居前，身后只有寥寥十多人，夏族中的核心人物更是只有掌管刑法的聂千愁一人。
大禹似乎有些疲惫，几步走到大殿正中族长的位置，斜倚着坐好，然后向一位年纪极大，已是满头白发的夏族官员招了招手，示意他上前说话。
这老人名轸，是夏族目前年纪最大的一位元老，早在尧帝担任夏族部落首领之时，就已经在族中担任职务。
轸缓缓来到禹帝的面前，禹道：“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轸微一欠身道：“正相那边传来了消息，一切都已经准备停当。不过正相督促供应大军的物资要尽快到位。”说着，轸从怀中取出一卷竹简，正要展开。
禹忽地一摆手道：“不必念了，无论他要什么，我们一律满足，你现在就向各部宣读好了。”
轸似乎微微一愣，半晌才将竹简收入怀中。站在那里却是一动不动。
“嗯，还有什么问题吗？”大禹见状问道。
“启禀族长大人，若是真的不打折扣的执行赫连奕的这份报告，我族的物资储备将要降到百年来的最低点，尧舜两位族长这么多年为子孙积攒下的财富就要化为乌有了。”轸一字一顿，语气沉重地道。
大禹面露严肃，静静地看了轸半晌，这才道：“为大事者不可计较小的得失，况且此番彻底消灭了六族联盟的余部，也应该可以获得极大地补偿。关于这一点，我想您老也应该清楚。”
“是啊！轸大人，族长说的对，你就不要再说了。”
“轸老伯，您还是快宣读正相的命令吧！”
轸微微摇了摇头，大声道：“族长，你可知道，你发动的这场波及整个中原的大战以来，我夏族弟子死了多少人吗？有多少家庭承受着失去亲人的痛苦吗？”
禹微怒道：“轸叔，你这在责备我吗？当初我的提议，可是大家都同意的，今日在场之人，当日可一个没少啊！”
轸道：“不错，当日我的确也是赞同的，可是，很多事的得失，都不是最开始就可以预见的。现在既然知道错了，就应该改过来。”
禹双目微合，精光电射，沉声道：“哦，轸叔，你有什么话，就请直说吧。不要再转弯抹角了。”
轸在禹积威之下，不由后退了半步。这才咽了口吐沫，挺了挺胸膛，对答道：“我以夏族元老的身份，提议更换族长。”
轸一语既出，下面立刻一片窃窃私语之声。“更换族长”这个提议实在是太过于震撼。
大禹微微冷笑一下，转头向聂千愁道：“聂刑司，现在这山河殿之中的夏族官员，以你为最大，这件事不知你有何意见。
聂千愁脸上还是那一副愁苦之态，全然没有任何变化。“在下身为夏族刑司，自当遵守夏族族法。无论何事，一切都要按夏族之法决定。”
大禹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聂千愁对轸道：“轸叔，你可要想好了，提议更换族长若不成功，提出提议者必须自裁谢罪。你老这一大把年纪了，是否要考虑一下。”
轸哼了一声，决然道：“不必考虑了，我现在就正式要求，按照夏族族法第二条，当庭表决族长人选。”
“轰”的一下，下面的窃窃私语化为噪杂的议论之声。
夏族族法第二条，“任一时期，在有夏之都中有资格进入山河殿的夏族官员，人数在二十人以上时，若有六成以上不同意现任族长继续在位，则族长立刻退位，由当时在有夏之都的职位最高的官员暂代族长之位，直到夏族全族大会再定族长。”
这条法规自从创立至今，尚还从来没有用过。夏族历任族长都是德高望重，深孚众望之辈。若要有六成人反对，几乎就是不可想象。
“可是，聂刑司，现在山河殿中，除族长之外，就只有十七人。还不足表决族长的先决条件。此事如何可行呢？”一名夏族官员急道。
“是啊！族长为我夏族操劳半世，我看此事还是再议吧！”
“轸伯，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一位年纪尚轻的夏族官员冲轸道。
“住口！”聂千愁忽一声厉吼，他久掌刑司，身上自有一股杀伐之气，这一声发出，下面登时无语。
聂千愁转向轸，悠然道：“轸叔，你听到了，现在只有十七人，所以你的提议还无法实行。”
轸忽笑道：“无妨，刚好有五名夏族官员，由于身体原因，告假归来。所以现在有夏之都中，有资格进入山河殿的，是有二十二人。”
“哦！”聂千愁依旧悠然，“此话当真！”
“当然，不信，聂刑司你可以立刻让人去把他们请来。”
“好！”
片刻之后，聂千愁手中的玉符已经亮起。聂千愁随后对众人道：“这五人若是真在有夏之都，也还需要时间赶来，枯等无聊，我看我们先表决好了。也许不必等他们前来，结果就已经定了下来。”
“好！”“好！”几人随声附和道。
“既然如此，大家听我号令，拥护大禹继续担任族长者，站在右边，反对者则站在左边。”聂千愁朗声道。
轸冷哼一声，大踏步走到左边站好，其余众人相互看了几眼，终于也各自移动脚步，向左右两边走去。
片刻，众人已经站好位置，不多不少，左右各是八人。
刷，众人的目光一起射向还站在场中聂千愁，只要聂千愁往右边一站，轸的提议就要宣告破局。他也就要自裁谢罪。不过轸的脸上却全无半点紧张之色。见此，拥戴大禹的官员都不由有些色变。
果然，聂千愁缓缓移步，站到了左边。
“很好！”大禹霍然站起。
聂千愁笑道：“族长大人，不必紧张，你的机会还是很大的，只要那五个人中，有一个人支持你，你就可以继续做你的族长了。”
大禹哼了一声，“我看也不必等他们来了，我只想知道，这件事，你们策划了多久。”
正传 第二百一十四章 杀伐一念
聂千愁沉默了片刻，忽微微一笑：“族长大人，你在说什么，我真是听不懂，难道你面临今日的局面，就一定是别人在使阴谋吗？为什么你不能从自身检讨一下。这还真是你的风格。”
大禹神色不变，只是道：“哼，你真的以为你已经是胜算在握了吗？”
聂千愁凝视大禹，似乎是要从大禹的脸上看出些端倪，半晌才道：“事到如今，难道你还真的心存幻想，以为有什么翻盘的机会。”
大禹冷笑一声，“让我教你一个道理，事情不到最后，结果往往是很难说的。”
聂千愁四处看了一下，道：“可是我真不知道你的机会在哪里？”
大禹目光悠悠，望向远处，似乎是喃喃自语道：“比如在场之人忽然有什么意外，也说不定。”
聂千愁哈哈大笑，“难道你以为站在左边的众人中，会有什么人突然改变主意，我劝你还是不要痴心妄……”聂千愁的声音忽然哑住，只见两条人影一左一右，正从墙角处飞掠过来。
左清此刻心中有些复杂，在大禹和聂千愁对话之时，他已明白了他此行的任务，包括来之前无名和他的那一番对话，其中的深意他现在也一清二楚。可是真的要动手屠杀夏族的族人，甚至还是夏族的要员，左清心中还是有诸多的不忍。
不过此刻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左清只把目标对准了轸，毕竟此番是他挑头，而且看他的反应，这场阴谋他应该是参与极深，杀他，还是有理由的。
一看这两道人影冲过来的架势，聂千愁立刻就明白了这两个人的用意所在。虽然事先他曾经推演了无数种可能发生的情况，可是眼前这种赤裸裸地直接狙杀，却是他做梦也不曾想到的。
“大禹，你果然够狠。”聂千愁心中想着，口中一声怒喝，“鼠辈，尔敢！”满头白发忽地一下散开，无风自动。无数道尖锐的劲风织成了一张巨网，当头就要向南云平和左清罩去。
南云平身形不停，一抖手，一道淡蓝色的薄烟直向聂千愁射去。
此烟极淡，极细，飞动得又极缓，可是聂千愁的神色却一下大变。“断肠烟。”聂千愁惊声叫道。
天下八大奇毒排名第四的断肠烟，一旦吸入体内，几乎无药可救。唯一的弱点就是可以在吸入体内之前将之炼化。聂千愁身为刑司，见识何等广博，这一点当然清楚。
夏族中从来没有人知道聂千愁真正的实力，因为身为刑司的他现在已经绝少自己出手，一般人估计聂千愁的实力至少不在狂级战士之下。
而此刻面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