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的祭坛-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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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一丝不挂。帆布袋中也没有任何可以显示其身份的东西。其后脑部有击伤,是由铁锤或榔头等钝器造成的,估计是大脑受封严重损害而死的。尸体虽已腐烂,但仍然看得出来其生前经常参加体育锻炼,体格健壮。右下腹部曾做过盲肠切除手术。
“尸体是怎么扔到沼泽中心附近的呢?”从辖区警署赶到现场的朝枝刑警百思不得其解。
“大概是从沼泽边上扔进去的吧。”朝枝年轻的搭档松家刑警漫不经心地说道。
“不可能。尸体所在的地方距沼泽边缘有十多米远。把七十多千克重的尸体扔到距岸边十多米远的沼泽里,这怎么可能呢?”
“啊,倒也是。”听朝枝这么一说,松家的想法也变了。
“罪犯肯定备有小船或者木排。”
“要是小船或者木排的话,那可够大的。”
“要是橡皮艇的话,就没有那么大了。在沼泽边打上气,扔完尸体以后再把气放掉,这样运起来就不显眼了。”
“罪犯为什么没有扔到沼泽正中间呢?那样就不会被发现了。”
“大概是在夜里扔的,在黑暗中看不太清楚。”
“罪犯肯定熟悉这里的地理情况。”
“可以把罪犯限定在知道这里有沼泽地的人当中。在旅行指南上并没有标出这片沼泽地。”
“也就是说罪犯很可能是住在附近的人。”
“那倒也不见得,附近有好几个高尔夫球场。在打猎的季节还有猎人到这边来。”
林间小道的尽头一直延伸到沼泽地的附近。从这里可以强行把车开到沼泽地的岸边。现在沼泽地边上的草丛中仍然留有好几道汽车轧过的痕迹,只是不知道哪一道是罪犯留下的。
总部接到报案后,警长率领搜查一课和鉴定课的人员以及后续的机动搜查队员陆续赶到了现场。各课的搜查人员分头在现场以及沼泽地周边地区进行了地毯式的勘查,但并未发现罪犯遗留下来的任何东西。
在彻底勘查后,将尸体运走进行解剖。解剖的结果证实了勘查时得出的结论,即死者已死亡三至四个月。死因是由钝器造成头盖骨凹陷性骨折引起脑部损伤。死前未服用有毒药物。另在右手的中指及无名指的指缝里找到一些细小的锯末。帆布袋是密封的,在沼泽地水位下降后被晒干,所以锯末得以完整保存。那些锯末被转到鉴定课,以便做进一步的详细分析。
案件被确定为谋杀案,在厚木警署成立了搜查总部。在开展调查之前,将尸体的特征通知了资料中心。经查,有个叫秋本道夫的人于去年10月26日失踪,家属曾刊登寻人启事。此人现年五十二岁,公司职员,住址是东京都町田市成濑台三条XXX号。
警署立即与其家属取得联系,请速来认尸。尸体腐烂严重,很吓人,所以其弟秋本昭次代替其妻前来认尸。昭次在负责解剖尸体的相模医科大学附属医院证实这就是秋本道夫。死者的身份得到了确认。
第03章 自食其果
1
秋本道夫是菱川重工的总务调整总部调查室室长,该公司的总部设在神户,是日本规模最大的综合重型机械公司。以前,秋本道夫曾任该公司的中央技术研究所武器部课长,两年前调到该公司情报收集机构的核心机构调查室任室长。
菱川重工是防卫厅承办商的别名。防卫厅的国产武器开发与生产有七成是由该公司负责,它是日本武器制造商的龙头老大。在二次世界大战前及二战期间所用的武器几乎都是由这个公司开发制造的。
菱川重工调查室被称为该公司的核心机密部门,其工作性质相当模糊。
目前,在中东地区爆发了海湾战争,各国的超级武器都集中在那里。伊拉克的超级武器也使用了日本武器产业的高新技术。其中有很多就是由菱川重工开发制造的。
搜查总部根据死者的职业,首先从企业方面着手调查犯罪动机。调查室的职能不很明确,大致上是收集情报,即主要做间谍工作。
武器制造商与国防机密有关。警方怀疑他是被卷入了各国间的情报战争而被谋杀。
警署召开了第一次搜查会议,总结了已经掌握的情况,确定了调查方针。
1。调查与被害人在工作上有联系的人。
2。调查当地的地理情况。据推测,罪犯熟悉案发现场的地理情况,这是嫌疑人必备的条件之一。
3。调查与死者相识的人。估计罪犯与被害人之间存在着某种直接或间接的关系,这也是嫌疑人必备的条件之一。
4。调查裹尸体的帆布袋。
5。调查罪犯的踪迹。向现场附近的住户、经常或不经常的过路人、交通机构的工作人员、附近的饭馆、旅店以及咖啡馆等打听情况,搜查道路、山林、田地、神社、寺院和空闲房屋,寻找罪犯行凶前后的“足迹”。
北村从报纸上看到秋本道夫被杀的报道后,不由得忆起了往事。秋本留给北村的回忆是苦涩的。
十几年前,北村在建筑公司打工时,菱川重工是他所在公司开发研制出来的高层建筑用的电波吸收板的客户。那时菱川方面的负责人就是秋本。虽然不清楚菱川要将这种吸收板安在其制造的哪种武器上,但很明显,当时菱川是北村所在公司的最大客户。北村所在的公司自然热衷于招待菱川方面的负责人秋本。秋本的住宅就是北村所在的公司给建的,房子里的家具、照明器具、冷暖设备、室内装修、院子里的花草以及花园里的设施,甚至日常用品,全都是北村所在的公司一手操办的。
而且,每个休息日公司都邀请秋本去打高尔夫球,还在高级俱乐部和饭店设宴款待,连家属购物以及因私外出的花销也都由北村所在的公司负担,秋本对这一切也都欣然接受。
秋本的胃口越来越大,他甚至以视察为名索要旅行女伴,主要是让北村所在的公司找个女人陪他去温泉。
北村再也受不了了,就擅自把公司召来陪秋本的女人打发走了。秋本对此怀恨在心,在验收产品时吹毛求疵,故意刁难,向公司大量退货。北村因此而被降职。
本来在家族式的公司里打工就没有什么前途,于是北村就借此机会辞职了。实际上北村是被秋本逼走的。十几年后看到报纸上报道这个秋本成了谋杀案件中的被害者。北村本来以为可能是个同名同姓的人,但从报纸上对死者的介绍来看,这就是他所认识的那个秋本。
“这个让人憎恨的家伙被人绑上石头扔到了古沼,真是罪有应得。”北村对秋本恨之入骨,但知道秋本凄惨的下场后,还是很痛心。
北村辞职后,彻底断绝了与秋本的联系。要是继续在公司打工的话,恐怕现在也会有嫌疑。北村知道自己绝对做不出杀人这种事的,但是对秋本的憎恨已经到了恨不得杀了他的程度。
在秋本死亡的报道中还有一点引起了北村的注意。北村知道发现秋本尸体的那个沼泽地。在二十多年前的学生时代,他曾经和民俗研究小组一起去过,当时是去那里搜集神秘的民间传说。
过去,在沼泽地附近住着一个叫金兵卫的大财主。有一天,一个名叫阿春的十七岁的少女来到了金兵卫家。阿春是附近一个贫农家的女儿,她的父亲由于还不起从金兵卫那里借的钱,只好让阿春去做下人抵债。
好色的金兵卫一眼就看上了阿春,不让她做下人,要纳她为妾。守身如玉的阿春誓死不从。
金兵卫虽百般纠缠,阿春就是不答应,于是金兵卫就经常找碴儿,肆意折磨她。阿春为了早日还清父亲所欠的债,咬牙忍受着金兵卫的种种折磨。
每年樱花盛开时村里都有庙会。村民们休息一天,集中到沼泽地边上的山神庙,摆宴赏花。酒过三寻,宴会达到了高潮。这时,金兵卫穿着白色的和服带着阿春走到大家面前,宣称:“为了平息山神的怒气,祈祷来年的丰收,我们要让纯洁美丽的姑娘游过沼泽地。”
传说山神就住在沼泽里,当地的人都很害怕,从不敢靠近沼泽。不知就里的外乡人在沼泽里游泳时被冰冷的水冻僵,全都淹死在里面了。村里的人都说这是山神生气了,把进入沼泽的人吃掉了。
酒意正浓的村民们一下子全都静了下来。金兵卫向阿春命令道:“阿春,游过去。如果你能游到对岸去,欠债就一笔勾销,你就可以回家了。”
身着白衣、心惊胆战的阿春听到金兵卫的话以后,鼓起浑身的勇气向沼泽边走去。村民们吓得脸色都变了,失声叫道:“阿春,别去。到沼泽里去会让山神吃掉的。”
“从来没有人进沼泽以后还能平安回来。”
“金兵卫喝醉了,不要去。”
村民们你一句我一句地劝止她。但阿春根本不听,还是跳到了水中。
游过沼泽,游到对岸,父亲所欠的债务就可以—笔勾销了,就可以回家了,就再也不用忍受金兵卫的故意刁难和无理要求了。阿春一边鼓励自己一边强忍着冻彻骨髄的冰水向前游去。
阿春的身体渐渐地失去了知觉,手脚麻木,意识已经支配不了身体。村民们绕到对岸鼓励她,使劲地喊着:阿春,就快到了,加油。阿春几次沉到水里,但终于勉强游到了对岸。
“阿春,真是好样的。”
村民们把全身湿透的阿春拉上了岸,用准备好的篝火为她取暖,这时,金兵卫冷冰冰地说道:“这可不能算是你自己游过来的。你是在别人的帮助下才上的岸。唉,看你也挺不容易,就减掉一半的欠款吧。你要想把全部欠款都一笔勾销,就再游到对岸去。”
“金兵卫,这也太过分了吧。”村民们看不过去,纷纷指责他。
“讨厌,这跟你们没关系。喂,阿春,你是游还是不游?”
金兵卫逼迫已经用尽全身力气的阿春。阿春一心想要回家,于是再次下水向对岸游去。但是,在就快游到沼泽的中央时,阿春再也没有力气了。她的身体冻僵了,手脚都麻木了。
阿春使尽最后一点儿力气,朝着家的方向,喊出了她临终的话:“爸爸,妈妈,再见了。”
然后就沉到了沼泽里。几个年轻的小伙子赶紧跳入沼泽想去救阿春,但阿春的身体缠在了沼泽底部的水藻中,没能救上来。
从那以后,沼泽里的水就变成了像废油一样的颜色。村里人都把淹死阿春的沼泽叫做“春沼,”后来慢慢演变,不知什么时候就改叫古沼了。
沼泽边的山神庙不知什么时候也塌了,只有沼泽里的水泛着陈腐的颜色沉寂在山中。现在已经没有人记得这个沼泽神秘而凄凉的传说了。
那时,北村他们听说有民间传说,就谎称旅行来探访古沼。他记得猖村今日子也参加了那次的小型旅行。
发现秋本尸体的古沼勾起了北村对往事的回忆。
随着正式侦破工作的开展,渐渐发现本来认为最可疑的工作关系中并无任何线索。刑警们向秋本的妻子询问他当初失踪时的情况:“您先生失踪是在什么时候?”
“去年10月26日。”秋本的妻子在接到发现丈夫尸体的消息以后,大病了一场。在设立搜查总部三天以后,她总算从最初的打击中恢复过来,能够回答刑警的问题了。
“请您详细地说说他失踪时的情况。”
“26日早晨,他说今天要加班,会晚一点回来,然后就去上班了。后来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以前他也曾夜不归宿,不过肯定会告诉我。这次的第二天一早,我向公司打听,公司说他前一天准时下班走了。
公司也很担心,四处寻找,但一直没有消息。我丈夫就这样莫名其妙地突然消失了,我还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您想想看,有没有和您丈夫私奔的女人呢?”
“倒是有几个女人,不过我丈夫是不会做出私奔这种老套事情的。而且他曾说过与那些女人都是工作关系。”
“您先生失踪以后,是否有形迹可疑的人与您联络过?”
“联络?”
“比如说索要赎金等等。”
“您是说我丈夫被绑架?”
“也有这个可能。”,
“绑架我丈夫是得不到多少赎金的。”
“那也不见得。您先生可是菱川重工号称‘天皇’的核心人物之一。”
“那只是外号罢了,我先生既不是天皇,也不是什么有钱人。”
“即使您丈夫没什么钱,也会有人代缴赎金的。”
“即使是这样,也是两年前的事了。”
“两年前是否有对您丈夫心怀怨恨而想要杀掉他的人呢?”
“这是他工作上的事,我不清楚。”
“那么,没有形迹可疑的人与您联络过吗?”
“没有。”
“公司是如何看待您丈夫失踪这件事的?”
“他们认为他发神经病跑掉了。不过我丈夫不像是那种会得神经病的人。”
结果没有从秋本的妻子那里问出任何与罪犯有关的线索。
另一方面,裹尸体用的帆布袋是产地不明的大路货,这条调查线索也断了。
“总务调整总部调查室室长非常有名,不过他已经被降职了。调查室的工作性质不详,所以人们都在背地里将之称做间谍室,很害怕他们,但实际上他们并没有做什么像样的工作。人们都在背地里骂他们。他在任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