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爱国者-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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载重量,最后也只能用打气筒。大约十点钟,我们装好了所有的行李。幸亏我们早在这里预存了大量物资,所以那天才可以有空间带上我们所有的东西。收拾过程中听到过一些枪声,我对泰瑞说,这应该不过是有人趁社会动荡的机会了结私人恩怨。其实我只是在宽慰她,想让她不要那么紧张。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其实我比泰瑞更紧张。总之我们出发的时候,泰瑞在前面开着野马车,我紧随其后。
“我们本来的计划是走艾森豪威尔大道,但最后连辅路都没到。那周围已经成了一个巨大的停车场。我也听到了更密集的枪声,甚至好几次看到了枪口喷出的火焰。于是我打开TRC500,告诉泰瑞说我们试试走西边,就走那些小马路。我们走了十个街区,还算顺利,唯一的问题是周围一片漆黑。我是说,真的很黑。没有路灯,也没有居民的灯光,什么光亮都没有。偶尔能看到有的人家窗口有烛光,但也仅此而已。
“我们接近一个转弯路口的时候,不得不停了下来。路的一边被人滚出了一个大水泥墩,另一边出现了一大团铁丝网,就像电话公司有时候用的那种。我们两个都不得不踩下刹车。突然之间,好像整个世界开始爆裂,枪声几乎连成了一片。勃朗克的所有玻璃全都被打碎,我发觉副驾驶侧的前胎也被打瘪了。我趴在前排座位上躲避子弹,肋骨硌在座位高度调节器上,痛得我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野马车后退撞在了勃朗克车头上。泰瑞不知道我的车胎被打爆,还以为我已经在倒车逃离。她当时没有冒险探出头去看,这样做是对的。当时她就侧身躺在前座上,找到自动变速器的把手,调节成倒挡,然后就踩下了油门。要不是我在后面碍事的话,估计她就成功脱身了。
“那时,我抓起TRC500,大声对她喊:‘快逃命啊!’我们不知道敌人是谁,不过他们还在继续向我们疯狂射击。幸运的是,几乎所有的子弹都是在副驾驶一侧,所以我们两个还有机会从驾驶员一侧下车逃生,而没有被打死。我们两个都只带了自己的武器和应急背包,当时既没有时间、也没有意愿携带更多的东西,而且也来不及多想。
“说起来,泰瑞到了实战场合比我要冷静得多。我弃车的时候听到她说:‘跑一段,停一段,跟着我。现在我射击,你移动。’我冲到马路边,藏到一辆汽车后面。
“然后我用无线电通知她:‘好的,伙伴,我开枪,你行动!’然后我开始用HK步枪射击,她每次行动时,我都四处开枪,打四到六发子弹。神奇的是,杰夫教我们的东西,当时好像一下子全都想起来了。我们就这样朝着来时的方向撤离那段街道,两人交替行动,每次三到五秒钟。一听到‘好的,伙伴,我开枪,你行动!’,我就找好下一个藏身处,疯跑出去。她在后面开枪。我们这样交替了大约五轮,就不再射击,因为已经没有人还击。我估计是因为光线太差,他们看不到我们。而只能看到我们枪口的火苗,所以那时候,他们就不再浪费子弹了。
“我们在街区的尽头会合,互相检查有没有中枪。当时只能靠摸索和直觉。我们两个奇迹般的都没有中弹。就像我刚才说的,我的肋骨被撞了一下,除此之外,没什么问题,泰瑞只是右手和右脸颊有几处划伤,被碎玻璃弄的。我们躲在别人家的篱笆外面休息了三到五分钟,就像刚才说的,试图确认彼此有没有受伤。
我们也在那时候重新装填了弹药。直到那时我才发现,我的第二个弹匣已经完全打空了。我消耗了四十发子弹,泰瑞大约五十发。泰瑞用完的弹匣有一个被丢掉了。我的还在,因为当时塞进了裤子口袋里,所以我让泰瑞把它放进了我背包的外口袋里。
我们正打算离开的时候,发现路的那头有人引燃了一根道路照明灯,几分钟后,他们点燃了一个火堆,看那火势,估计是用汽油引火的。
“他们几乎马上就开始从轿车和卡车里面往外卸东西,同时开始尖叫、欢呼,就像胜利后的野蛮人一样。我听见泰瑞说:‘这群异教徒败类。’我问她:‘我们要不要让他们付出惨重代价?’她说:‘我不知道,你觉得这样做对吗?’我说:‘没什么不对的,他们刚才想要杀死我们,现在还抢走了我们在这个世界上几乎所有的财产。我觉得我们应该让他们付出代价,巨大的代价。’作为回答,她伸出手紧紧握住了我的手。
“我们并排趴在人行道上——就在那座篱笆的右边——准备卧姿射击。泰瑞说:‘我来对付火堆右边的敌人,你负责左边的。’当时有个家伙手里拿的好像是我的雷明顿霰弹枪,还高高举过头顶。我在街的这头都可以听到他在那里鬼叫,说什么‘我已经掌握强权!我已经掌握强权!’他的身影映照在火焰的背景上,非常清晰。我选定他作为第一个目标,小声数‘一,二,三’,然后开始射击。
“我们两个都打光了一个弹匣,我肯定打倒了第一个对手,感觉至少还打伤了两个。泰瑞的成绩要更好一点,因为她的CAR15步枪有重氢瞄准镜,而当时,我几乎看不清目标。没错,我的枪本来也有重氢瞄准镜,但几个月前跟汤姆和泰瑞一起去参加射击比赛的时候,我把它换成标准瞄准镜了。不幸的是,比赛完了,我就没把瞄准镜换回来。的确很蠢。那个鬼东西可能现在还在芝加哥的家中,躲在抽屉里睡大觉。要是带着它,可就帮上大忙了!”
泰瑞插嘴说:“我对每个目标开了两枪,知道自己至少干掉了其中三个,另外两个也受伤不轻,具体有没有致命我就不清楚了。虽然有一堆篝火,当时还是相当黑,那个弹匣剩下的子弹我多少有点儿乱打了,找那些家伙们可能藏身的地方射击。”
肯继续讲述他们的经历:“我们两个都打空了枪里的子弹之后,马上撤退到转角的墙根后面,边跑边更换弹匣。说起来难以置信,不过当时我们的确是边跑边笑。在这之前,我们两个都没跟人打过架,而现在,我们加起来可能刚刚打死了五六个人,却在为此哈哈大笑!真是难以置信,局面的发展,还有人的转变,可以那么快。总之,我们跑过半个街区,然后停下来商讨了一下。我们觉得,要摆脱那些伏击我们的败类,需要向南绕两条街,然后再继续向西行进。
“我们两个互相掩护着推进了大约八个街区的距离,就都筋疲力尽了。当时真的已经伸手不见五指,如果有人误以为我们是坏人,或者我们撞上什么暴力冲突,可能就完了。我对泰瑞说:‘这样下去不行,我们得想个更好的办法,照这样下去,天亮之前根本不可能离开市区。’于是我们在一座教堂附近的灌木丛里躲起来,用一件外套遮蔽着,躲在那里查看街道地图,同时避免光亮把我们变成别人的靶子。
“从我们当时的位置出发,至少还要再走十英里,才能脱离城市和近郊人口最密集的区域。我们找了很久,也找不到可以穿越的公园,或者可以沿着走的河道,四面都是连绵不断的街道和建筑。
“我们面面相觑,愣了大概二十秒钟的样子。然后泰瑞说:‘我们为什么不试试走地下?沿着城市的排水沟逃生,就像我们讨论过的核战之后的逃生方案那样。’我小声回答:‘你真棒,我爱你!’然后她问我:‘你知道怎么才能下到排水沟里面吗?’我提醒她,布鲁斯·克雷顿的那本叫做《劫后余生》的书里写过。你可以找两个结实的螺栓,用铁丝连接起来,然后把其中一个螺栓塞穿过井盖。随后几分钟,我在背包里寻找合适的代用品。
“最后我找到了童子军时代使用过的刀叉勺套件,不知你们有没有印象,就是那种可以扣在一起的。总之呢,我把铁丝套在勺子和刀子上,那刀子挺好用的,上面靠近中间的位置有一个用来开瓶子的小弯,正好可以固定住铁丝。
“我把行李重新收拾好,然后我们开始在黑暗中寻找下水道井盖。紧张了几分钟之后,我们终于找到了一个。我把步枪交给泰瑞,把餐刀塞进一个小口,然后拽紧另一端的铁丝。餐刀很好地挂住了井盖,就像定做的螺栓一样。接着,我蹲在地上,用尽全身力气把井盖打开。这东西重极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才把它搬开放在一边。我先让泰瑞下去,接着把卡宾枪递给她,然后是她的背包、我的背包和我的步枪。随后我自己下去,踩着井壁的架子,努力让井盖恢复原位。这可真费了我不少力气。不过井盖到底还是合上了,瞬间发出的闷响声在下面的坑道里回荡。
“下去之后,我们就决定选择与街道平行且朝西的排水沟。在排水沟里走路实际上很不舒服,更别提还要背着背包了。排水沟内部的管道直径实际上只有大约五英尺。泰瑞可以走得更快,也更自如一些,因为她的个子比我矮,所以不用像我弯腰弯得那么厉害。
“下水道还有一个特色,就是下面的温度要比地面高,这一定是地热造成的影响。尽管我们尽力避免,却还是免不了要走进坑道底部的雨水里。很快,我们的双脚就变得又湿又冷。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我们甚至不再试图去远离积水,干脆就踩着水向前。
“我们在下水道里向西走了几个小时,数着经过的排水道和维修洞口的数量,大致知道我们走了多远的距离。
“有一次,我们听到外面很混乱,枪声嘈杂。那种感觉真是很诡异,外界的喧嚣通过下水管道传下来。我能听到有人在哭,他一定就躺在附近,我用手电筒向上照了一下,可以看到下水道栅格里有很多血在向下流。想象一下,街上肯定已经血流成河。
“到了凌晨四点,我们完全累坏了。大概在那个时候,我们正好到达一个四向交叉的下水道连接处。当时运气好,碰上的这个通道是那种双层结构的,高处有一层铺着铁板的狭窄过道。我们爬上那段过道,发现那段距离正好够我们两个脚对脚躺下。我们把背包和步枪挂在两头的梯子上。随后一整天我们都待在这里,躺在半空中的过道,脱了靴子,把袜子拧干了晾上。只躺了半个钟头,我们就开始觉得冷,只好打开了睡袋。
“如果说第二天有什么变化的话,那就是地面上更加混乱,枪声几乎随时都在响起。肯定有很多建筑起火燃烧,因为空中弥漫着烟火的气味,甚至在下水道里都闻得到。有时候,我们还会听到救急车辆的警笛声。让我们意外的是,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居然睡得不错。当时一定是累坏了。
“大约晚上五点钟,我们穿好了还没有干透的鞋袜,继续沿着东西向的下水道前进。当天晚上大多数时间我们一直向西,只是偶尔停下来喘口气,舒展一下腰身。我觉得自己像是完全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也适应了完全不见天日的生活。我能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呼吸声和脚步声,回荡在漆黑阴冷的地底下,好像这里的一切永远都不会到头。然后,我们终于在远方看到一丝微光。
“我们走出下水道,来到了德斯·普莱茵斯河边。当时是早上六点钟左右,就像杰夫说的,介于海员的清晨和大众的清晨之间。我们沿着河床向前走了十五分钟左右,然后才找到一个地方可以休息,那是河岸边的一大丛柳树,枝叶非常茂密,我觉得躲在里面基本没有被人发现的可能性。
“那时天已大亮,我们拿出睡袋,轮流睡觉。到了中午,我们分吃了一份速食。到那时我们才意识到,两人都已经将近三十个小时没有吃东西,水也喝得很少。我们狼吞虎咽地吃完了那份速食,然后轮流清洗各自的步枪。我很高兴我们还抽时间清洗了。45口径手枪。我的那把枪已经完全湿透,我甚至不得不把弹匣里的子弹取出来,用毛巾擦干每一发子弹。
“大约下午两点钟的时候,泰瑞用手捂着我的嘴把我弄醒了。当时有一队人,大约二十个,正朝我们的方向走来,跟我们的方向一致。我们躲着不动,他们也就走过去了,根本没有意识到我们的存在。他们大多数人都带了枪,却只是随意地把枪担在肩膀上,就像是去打野鹿一样。他们走过各种有可能被伏击的场所,却始终没有加强戒备的意识。简直是愚蠢。他们肯定跟我们一样,也选择了河床作为撤退路线,但是这帮人完全没有经过任何战术训练。他们一路吵吵闹闹,用平常说话的语调唧唧喳喳聊天,还走在一起,没有任何彼此保持距离的意识,也没有安排尖兵探路。他们就这么慌慌张张地逃离城市,大白天就这样大大咧咧地行进。
“还没到日落,就又来了一批人。这次只有十人左右,也是一群乌合之众。这样一群无知的人一起行动,碰上一颗手雷,就能被解决掉一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