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后裔之第五卷:建文迷踪-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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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来你惦记让我妈来啊?”张毅城呵呵一笑,跟这个二百五老伯从来都是贫嘴到底。
“行,你在学校门口等着,我马上去接你。”张国义嘻嘻哈哈地就要挂电话,刚要挂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事,“哎,等等,这件事越快解决越好,最好别耽误人家孩子上课,今天当天解决,有谱吗?”
“看情况!”张毅城还挺不耐烦,“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得看具体情况,而且咱得先回趟我家,我得取家伙啊!”
“哎!得!毅城啊,这件事,你要是给老伯我办漂亮了,到时候亏不了你!”听语气,这张国义又不定跟人吹出多大的牛了,对于这点,张毅城是了解的,自己这个宝贝老伯绝对属于春节晚会里那个“有事你说话”的类型,没什么别的爱好,就爱到处吹大牛充大尾巴狼,高中这几年,这方面的麻烦事这位宝贝老伯着实没给自己少找,仗着自己有个懂道术的亲戚,估计在外边把牛皮都吹上天了。
约莫二十来分钟后,一辆奥迪A6从学校对面路口拐了过来,一个劲地冲着张毅城闪大灯。
“毅城啊,是这么回事,这样,我有一个哥们儿,他孩子出了点事,这个人和我的关系相当铁,等会儿见了面啊,你喊二伯就行,我们当年那是从小玩到大。对了,你知道笔仙么?”车上,张国义语无伦次地说到半截,忽然吐出了“笔仙”两个字,把张毅城听得一愣。
“笔仙?”张毅城一皱眉,心说他妈的这世界不会真这么小吧?
“是啊,笔仙你不知道?”张国义并没注意张毅城的表情,单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开始示意笔仙的玩法,“俩人拿手勾着笔,像这样。”
“这个不用解释,我知道。”张毅城嘿嘿一笑,“那个老伯的孩子,是个女的吧?”
“呃……对呀,”张国义一惊,“你小子学会算卦了?”
“姓欧吧?”张毅城继续问。
“这你都能算出来?”张国义的眼珠子瞪得跟核桃一样,“行呀你小子!”
“这世界还真就这么小!”张毅城也服了,心说没准当年罗真那个舅舅牛了半天,给罗真找学校求的还是自己老伯。都说有了互联网,地球变成了村,现在看来这帮大人们的关系网绝对有能力把地球变成户。
不出张毅城所料,张国义嘴里那个光着屁股长大的铁哥们儿果然就是罗真那个姓欧的舅舅,此人名叫欧金阳,按张国义的话说,“文化大革命”前两人就认识。欧金阳的老爹叫欧华兴,是个老师,曾经教过张国义,是当时全校唯一一个对张国义还算不错的老师。后来“文化大革命”开始,这欧华兴因为在讲课时口误,直呼了伟大领袖毛主席的姓名而被认为对领袖不敬继而被打成了叛徒,致使欧金阳全家受到牵连,“文化大革命”中期的某个冬天,欧家的玻璃一片没剩都让人在大半夜给砸了,此时正赶上张国义搞联校革命纵队手头权力高涨,就带着人把砸玻璃的人暴打了一顿给欧家出了气,自此后两人也便由普通朋友升格成了铁哥们儿。“文化大革命”结束后,两人一度失去联系,直到前两年才又偶然联系上。至于欧金阳的外甥,也就是张毅城的同学罗真,貌似还真不是托张国义的关系进的重点中学,因为张国义压根就没听说过罗真这么个人,看来除了张国义以外,这欧金阳在教育界还有其他关系。
红港花园是天津早期的豪宅之一,虽说也是单元房,但人家这种单元房与普通老百姓住的单元房可绝对不是一个概念,整个小区清一色都是五层小洋楼,每单元只有八户人,却有两部电梯,这与传统的塔楼住宅两三百户共用两三部电梯可绝不是一个消费,一年下来光电梯费就不是普通老百姓能承受得起的。欧金阳家住的就是这个小区,而且是一套三百多平方米的跃层住宅,据张国义所说,欧家在市区不下五六套高档宅子,红港花园的房子只是欧家的主宅而已。
因为在家里收拾家伙耽搁了一阵子,等叔侄俩返回市区时已经快十点了。但见欧家灯火通明,张毅城和张国义进屋时一帮大人正坐在客厅里大眼瞪小眼的发呆,而罗真及其父母并未在场。
“这就是我大侄子!”张国义倒不客气,还没等主家让,便自己拉了把椅子自己落了座。
“哦,哦,”只见一个满脸冒油的中年人徐徐起身,表情说不上是尴尬还是吃惊,一个劲地打量张毅城身上的校服,“这位小先生怎么称呼?”
“什么先生不先生的,就叫大侄子!”张国义腆着大肚子俨然一副梁山好汉的仗义相,“毅城,快喊二伯!”看来这位油性肤质的大叔就是罗真那位NB舅舅欧金阳。
“二伯!”张毅城冲着欧金阳鞠了个躬。
“学生?”欧金阳旁边,一个擦脂抹粉打扮的和庙街十三妹差不多,看脸上皱纹少说四十开外的“老太妹”忽然一句,似乎也注意到了张毅城的校服,“你……你……”只见“老太妹”站起身,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整话,但从表情上看,“不信任”这三个字就差用碳素笔写在脑门子上了。
“你给我坐下!”欧金阳的油脸猛地一抽搐,面子上似乎有点挂不住,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身边这位“老太妹”,转而一脸尴尬地看着张毅城和张国义,张了两下嘴却没说出话来。
“怎么?”说实话,此时张国义也有点挂不住脸,眉头一皱流氓相毕露,“学生怎么啦?”
“哦,没事没事。”一看张国义要瞪眼,“老太妹”也软了,“我就是说啊,大老晚的,弄得人家孩子也不能学习,多不落忍啊!”
“哎,这个,没吗不落忍的,”张国义大嘴一撇,“我侄子学习好着呢,全班第一,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儿。”
说实在的,张毅城也知道自己这位老伯没什么别的爱好,就爱吹个牛,但你这年吹得也太没边了吧?在班上自己什么都能排第一,唯独这个学习,只有可能是倒数第一,况且跟外人吹吹也便罢了,人家欧大叔的外甥、本次事件的第二当事人罗真可就是自己班同学,年级倒数第一都是俺们老哥俩轮流坐庄啊。不过“不在乎一时半全儿”这话倒也不假,凭自己现在的学习,就算在乎这一时半会儿也没啥意义。
“嗯,我就是说嘛!”欧金阳的马屁追尾而至,假模假式地拍了拍张毅城的肩膀,“我就说这孩子,一表人才,一看就是天大南大的苗子。”
说实在的,这话听得张毅城汗毛根都立起来了,后背的荨麻疹一层一层地起,真不愧是什么集团公司的总经理,这种肉麻话也能如此淡定地说出口,这种人不当总经理简直就是国家的损失。
建文迷踪 第五章 震山符
“二……二伯,”对于欧金阳这个突如其来的亲戚,张毅城叫着还有点不习惯,“我听说是姐姐出事了?”张毅城被这一屋子的大爷大妈盯得着实有点发毛,一心只想赶紧把事情搞定尽快走人。
“嗯。”欧金阳点头,“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还好好的呢,早晨喊她起床,发现就成现在这样了。对了,她表弟昨天晚上跟她玩过笔仙什么的,不会是那个的事吧?”
“应该与那个无关。”张毅城很真诚地摇了摇头,说实在的,罗真可是铁哥们儿,关键时刻怎么能出卖朋友呢?“她说胡话么?”
“说,”欧金阳点头,“就说一句话‘怎么还不来呢’,从早到晚就说这句话。”
“别人问她话,她回答么?”
“不。”欧金阳摇头,“就说这一句,不定什么时候说,有时候抽冷子说一句,就不说了,你问她她也不理你。哎,你过来看看吧!”说罢,欧金阳起身带着张毅城来到了走廊顶头的一扇门前,只见旁边的“老太妹”明显的不大放心,拧着眉头就跟了过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张毅城的一举一动。
“芸芸,芸芸。”欧金阳推门开灯,只见房间内,一个长发少女站在窗前,看背影与常人丝毫没有什么区别,“唉,早晨一推门就是这样,去医院时也是这样站着,现在还这样,叫她也不答应,大夫说应该是受到什么刺激了,让我们去心理科,心理科又说不像是受刺激了,说可能是颅脑损伤,让我们转神经外科,后来连核磁共振都做了,什么毛病都查不出来,又让我们转院。唉,她马上就要高考了,你说这是哪出啊?芸芸,芸芸。”
“叫芸芸就行,是吧?”张毅城并没有看这个芸芸,而是从包里掏出罗盘在屋里溜达了一圈,只见罗盘指针几乎是没有任何反应,似乎是有点东西但貌似不是什么厉害玩意儿,这也在张毅城的预料之中,大部分情况下,笔仙请来的大部分都不是什么要命的角色,就算冲身也不难对付。
“叫欧莹莹,小名叫芸芸。”欧金阳身后的一位大婶此时也挤到了前排,貌似是欧金阳的媳妇。
“噢。”但见张毅城把袖子挽了起来,用手指蘸了点唾沫在手上画了个震山符,直接走到了欧莹莹身后,清了清嗓子直接就是一声吼:“欧莹莹,你看谁来了!”还别说,这一声还真管用,只见这欧莹莹猛地一转身,把门口包括张国义在内的一窝子人都吓了一身冷汗。换作旁人的话,如果身后有人叫名字,往往是先回头,但这欧莹莹可不一样,脖子似乎是僵的,随着身后的喊声直接就是一个“向后转”,跟张毅城来了个脸贴脸,只见张毅城一抬手啪的一巴掌就拍在了欧莹莹的天灵盖上。
说实在的,震山符并不是有实质攻击性的符咒,顾名思义,就是个敲山震虎的玩意儿,倘若施法者有足够的信心占据强势,只要在手心画个震山符,往当事人的惠顶也就是天灵盖一拍,冤孽道行不够的话马上会跪地求饶,不过让张毅城没想到的是,这欧莹莹经自己这么一拍,并没出现跪地求饶的情景,而是一不做二不休,两眼一翻直接瘫到了地上。包括张毅城在内,所有人几乎都傻在了当场。
说实话,欧莹莹这一瘫,把张毅城也吓出了一脑门子的冷汗,自己用的可是拍“冤孽”的力道,倘若拍在常人身上,别说是欧莹莹她一个姑娘家,就算换做老伯张国义没准都得两眼冒金星,心说这丫头片子不会真如罗真所说是失恋装蒜,让我一巴掌给拍晕了吧?看罗盘上有点反应说明屋里的确有东西啊,莫非东西不在她身上?不过担心归担心,关键时刻这张毅城可是从来没出过洋相,眼前这事虽说貌似搞砸了,但决不能让别人看出破绽来,在欧莹莹倒地的一瞬间,张毅城第一反应便是用胳膊托住了姑娘的后背,加一只手的大拇指直奔人中,整套动作一气呵成,似乎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张国义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干脆就地开吹,一个劲地跟欧金阳拍胸脯子:“妥了,你闺女没事了!这玩意儿我见多了,一晕就算没事了!老二,我跟你说,你闺女这算好的了,一般人让妖精觅上,让咱大侄子一拍都得翻白眼吐白沫!”
“芸芸!”此时已在张国义身后隐匿多时的“老太妹”终于爆发了,不由分说便跑到了欧莹莹跟前。
抱着欧莹莹,张毅城始终一句话没说,原因只有一个,就是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如果这欧莹莹真是着了什么道有东西冲身,就算那东西道行有限不是对手,理论上讲应该求饶才对,再弱的冤孽也没听说有直接跑路的,莫非这次就让本少爷碰上极品胆小的了?正琢磨着,“老太妹”已经冲到了跟前,一把把欧莹莹搂到了自己怀里,“芸芸,你说句话啊!芸芸……”
就在这时候,只见这欧莹莹还真就把眼睛睁开了,“老姨。”只见这欧莹莹眯缝着眼冲着“老太妹”一笑,转而又看了看张毅城,“你……你……”
“我……我怎么了?”张毅城一愣。
“爸爸、妈。”欧莹莹并没对张毅城说第二句话,而是把目光转向了门口的欧金阳夫妇。
“这……哎呀!”欧金阳乐得嘴都合不上了,这可是一天来闺女除了那句“怎么还不来呢”之外所说的第一句“人话”,旁边的媳妇甚至眼泪都掉下来了,当场已然失语。
“怎么样?你看看,我说吧!老二,你哥我找来的人怎么样?”此时在场的人里最春风得意的应数张国义了,现在吹NB成功啊,这场景、这素材、这面子,对于一个视面子如生命的人而言是何等的弥足珍贵?
拿着罗盘绕房间转了几圈,发现已经没什么事后,张毅城示意张国义赶紧回去。
“大侄子,你说,让二伯怎么谢你?”临走,欧金阳攥着张毅城的手就如同老区人民舍不得革命部队一样。
“二伯,咱都自己家人,这事也都是咱自己家的事,没什么谢不谢的。”张毅城楣模楣式道。
“国义,咱这大侄子太懂事了!”欧金阳冲着张国义语重心长地道,“我要是有个这么懂事的儿子,让我出去捡破烂我都干!”
“行了行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