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事件一千 作者:杨炎-第22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王后和所有死去的躯体,都被燃起的火堆一点点吞没,明黄的火光点亮了大半个夜空。那些或明艳或黯淡的人生慢慢化作这些弥漫在人群中的焦肉气味,和那一缕缕攀沿上升质问苍天的青烟。
一切都这么轻易的结束,巨大的虚无包裹住了我,周围的人群和声音想幻境一般散开,流走。我看不到,亦听不见。惟有心底的那句念白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上帝在哪里?!……上帝在哪里?!”
、056 骄傲的剪影
清冷的巷子只剩下我一个人的脚步声在回响,无论多繁华的城市都会有污水横流的肮脏小道,几只长满癞斑的野猫在垃圾堆里翻找着污秽的食物,警觉的看着我,竖了竖后背拧成撮的毛,最终四散逃开了。
我讨厌腥臭的污水沾到鞋底的感觉,可是又不得不行走在这些地方,寻找那些和我一样流连于暗角的“犯罪”的人。
我不知道其他的同类是否象我一般,经常为了那份难舍的道德而忍耐到饥渴难耐才去进食。或许就像露琪嘲笑的一样,我是血族中最可怜的一类,甚至经常生活在饥饿中。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谁“应该”是我们的食物?只有饮用那些被邪恶支配的人的血时,才能不让自己被无处不在的罪责所吞没。
就这样恍惚的向前移动着,矛盾的即希望可以遇到能让我摆脱口舌干涸的人,又暗自念叨不要出现。因为没有人是“应该”的,况且这些血液中隐藏的暴戾总会不自觉的潜藏到身体的某处。
岔道的右边几个身影纠缠在一起撕打着,没有人注意一个正思量着该挑谁做猎物的魔鬼在不远处驻足。
“小子,敢偷东西?只能怪你运气不好,今天大爷赌输了心情差,你怎样才能让我开心呢?”
醉意浓浓的棕衣大汉对趴在地上的孩子粗鲁的嘟囔着,另外两个同伴在旁边符合的细声尖笑。
其中一个在原地转了个圈,用脚尖从垃圾堆挑出半截腐黑的香蕉,踢到那少年的面前一脚踩扁狞笑道:“来,小杂种,把它吃干净,哈哈……”
“哈~哈~,你小子还真有一手,对,吃给大爷看。”大汉拍了一下那个同伴的头。
“对,快吃,快吃……哈哈~”他摸着后脑勺一脚踩住那个少年的头,往地上死命揉去。
我笑了,又是那栗发的孩子,依然不改愤怒的眼神,双手撑地,挣扎着要起来。猛然一用力,踩住他的脚滑向一旁,他像一只发狂的小狗,抱住那条腿死死咬住不肯松口,任由背后拳打脚踢。
夸张的怪叫在这条弯曲的小巷中刺耳的传向高处。
终于,少年被打落到墙角栽了下去,却不服的抬起头,明亮的眼睛恨恨的瞪着他们,沾着血,像一只覆巢的鹰隼。
突然有种熟悉的却又不着边际的相似感涌了过来。
“嘿嘿。”另一个颧骨突出的金发男子伸手拦住打得不解恨的大汉,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嗯,这倒也是个乐子。”大汉捏着手腕走过去,一把提起栗发少年,悬空摁在墙上上下打量,“细皮嫩肉的,不错,不错,哈哈~~”
他双手一分,撕开男孩单薄的衣服,招呼着同伴:“来,享受一下,正好可以省去一次花在娘们身上的钱了。”
“你们要做什么?放开我——放开——”**的少年开始惊恐。
一个骄傲的人,羞辱远比死亡更痛苦,那是在以后自己会看不起自己的痛苦。
然而,他们已将他翻过身摁在墙上,任他怎样挣扎都无济于事,大汉狎笑着解去自己的衣带。
“喂,难道你不认为,这种事情由我来代劳会更好?”我褪下兜帽,将头发拢到身后,拉开披肩的节扣。
“原来是……寂寞的美……美人呐!”他打着酒嗝转过身。
伸手从他的腋下穿过,紧紧挟住他贴在墙上,用那种没有语调的声音在他耳边轻吹:“这种事情,你还要他们在旁边观摩吗?”
他连忙挥手,让那两个垂涎三尺的同伴转过身去:“急……什么,一个一个来……唔……”
他模糊的呻吟从喉咙深处发出,为自己唱响了最后一支弥撒曲。我有点粗暴的用肩顶着他的胸口,仿佛想从里边挤出更多的血一般,带着酒精的血迅速从胃中溶合到身体里,滚烫的温度似乎要融化掉几近冰冻的身体,极尽满意的叹息懒洋洋的从鼻中哼出。
“大哥,好了没有啊?”他们两人耐不住性子的转过头来,“干脆我们一起……”
松开手,我退到一边靠着墙喘息,平复吸取血液时带来的亢奋。那大汉头歪向一边,软软的顺着墙溜下去,未吮吸尽的血渗透衣服,在墙上划出一条粗粗的竖行。
“你们?谁先来?”我冷笑着舔去尖牙上的血迹。
“我……我……你……?吸血鬼呀——”看着他们连滚带爬的消失在巷子深处,我突然全身一软,跌坐在地面的尸体上。
一股混乱随着血能的分解,沿着脊柱上升,不可控制的冲进大脑。我为什么这么残暴?死在我手中的人才是被偷者,我凭什么就判定他是有罪者?凭着一己主观就宣布他的死亡?
谁都是有罪和无罪的混合体,从没有该死或不该死的缘由,只有我,只有我是个纯粹的杀人者。
只有我……
又是那种饮血后的痛楚,慢慢的带来肢体末端的僵硬,我艰难的扶着墙站起来走了两步,差点摔倒,一双手搀住了我的胳膊。
“我送你回家。”栗发少年面无表情的说,他已将破碎的衣服勉强用腰带又缚回到身上,有点狼狈。
“为什么不离开?你不知道我是什么吗?”
“不要刻意强调自己的身份,有什么不同吗?”他还是一副冷冷的样子,“我不也是个小偷?”
我诧异他竟能说出这样与年龄不相符的话来。
“噢,一个有骄傲的小偷。”眩晕让我自己都听不到说出的最后一句话,“好好珍惜你的骄傲……”
将支撑不住的头挨到他的头顶,扶着他的肩努力寻找新的身体重心。借着灯光,一高一矮的影子,爬上粗糙的墙壁磕磕绊绊的移动。
夜露降了下来,在这吸纳了淡淡紫色的冷夜中,两个影子依偎的那么紧,却又彼此那么的寂寞……
&&&&&&&&&&&&&&&&&&&&&&
、057 失声的主角
屋中没有灯,窗外透进暗淡稀薄的光线。他在屋子的另一边,不时摸摸来自神秘东方的精美瓷器、挂毯和那些产自西方的水晶琉璃……,偶而还拿起来掂掂重量,看看我的反应。
我斜靠在柔软的公爵椅上,一手撑头,眯着眼睛看他:
“喂,请恕我打断你,那些东西是旅馆的,最好不要碰,桌上的钱袋是我的,你可以带走。”
他转身走过来,已经换上了新的衬衫和马裤,映衬出明亮的眼睛和清秀的脸部轮廓。
“你醒了?我不叫‘喂’,我的名字是阿方索·克斯,很高兴认识您。”他很正式的拉起我的手吻了一下。
“我?我……我是爱弥儿……”我仿佛被他的举动吓到了。
“你好像很累。”
“是的,找到你要的,就离开!”我疲倦的闭上眼,不理会他在一旁翻我搭在椅子上的披肩、手套,以及一些小衣物。
“我会的,不过我好像看到了一样更好的东西。”他一个箭步蹿过来,用手指勾起我挂在胸前的指环。
“放手!”我一下子做直了身子,脸色发青,谁也不可以碰贝路伊的指环。
“看来就是它了。”他敏捷的扯断绳链,夺门跑出。
我难以理解他的行为,只有跟了出去。
深恶被人牵制的感觉,只是这枚指环是我和那个家伙之间,少得可怜的寄托。
绵延的等待中,我开始怀疑到底有没有遇见过贝路伊,或许那时真的只是一场幻象,惟有古老的指环能复活曾经的记忆。
~~~~~~~~~~~~~~~~~~~~~~
低沉的大提琴声从沉重的木门后传出,这是座简陋的教堂,没有细琢的装饰、庄严的烛排,只有低低的拱顶回荡着苍老的乐调。
轻轻走进去,坐在长椅的最后一排,阿方索坐在最前面,看着布道台下背对门拉琴的老人。
像沙粒质感的大提琴音从共鸣箱中一粒粒漏出,触拨着我的听觉,没有太多的起伏,柔软的音符似那一片片秋日枯黄的卷叶掉落在每个人的脚边。
而这沉浸在音乐中的演奏者,便是那落幕忧伤的王者。
我亦失神在音乐创造出的奇迹世界中,甚至连琴声戛然而止,老人倒地抽搐都没有立刻注意到。
阿方索跪在一边迅速从身上摸出一颗黑色的小丸,放在粗纸上用刀片压碎,再用一支小竹管挑起少许吹进老人的鼻孔。
“鸦片。”靠在椅背上,我暗自叹息。
支付鸦片昂贵的费用,也只能去偷了。
圣像永远保持那冰冷的微笑,默默不语。
“神父,神父,我们歇一会吧——”阿方索抱起地上缩成一团的老人向忏悔室走去。单薄的肩膀却很有力,大概也是那神父实在瘦得不成人形了吧。
小小的教堂因为安静似乎一下子扩大了好几倍,我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和圣像对视,试图从他永恒不变的脸上看出点什么。
这个细腻的、华美的石头雕像,真能代表神吗?
如果能!那为什么他要一次次带走人的生命中珍贵的东西后,还要被人推至仁慈的宝座?如果能!他又怎么仅凭一句命运,就可以左右人们景仰的追随?
“吱~啦~啦~”
开合的门轴由于破旧发出多余的杂音,阿方索红着眼睛从里边走出来。
“抱歉,您可以和神父谈谈吗?”他不敢看我。
我慢慢起身走过去,擦肩而过时,他张张嘴却没说什么,我拉开忏悔室的门,迟疑了一下,迈了进去。
这是个更为狭小的空间,正面墙壁上支出的三角铁架只然着一只蜡烛。老人端坐在下面的一把宽大的椅中,他换上了一件新的白色长袍,胡须理得干干净净,褐色的眼睛带着微笑,和蔼的望着我。
我瞬时很不习惯,默默迈出一步在心中自怨:你这是怎么了,你不就是渴望和人类不分界限的交流吗?在渴望面前的害怕真是虚伪啊!
其实我想那应该是欣喜的顾忌吧。
“我准备好了。”他挺了挺胸。
“什……什么?”我完全听不懂他的话。
“请杀了我吧,我已经做好了准备。”他柔声请求。
我的泪一下子漫上了眼眶,渴望旋转着轰然坍塌。
原来,他们仅是找我来,充当那个嗜血杀手的角色,在他们眼中,我终究还是……还是那个不一样的家伙啊。
欣喜有多重,此刻的力量就有多重,它像一只重锤,狠狠的迎面击中了我。
“哈哈……哈……”我不知道该不该笑,也许这笑比哭更难看,“我可以,但是,我拒绝!”
。。。。。。。。。。。。。。。。。。。。。。。。。。。。。。。
、058 忏悔的施难
转身拉门的时刻,老人的声音再度响起:“请原谅我们的冒昧,可是阿方索,他跟我的亲生孩子一样,我怎忍心让他再因我而受苦?”
看着我收回手,他舒口气继续说:“我一直遭受着病痛的折磨,你们的相遇一定也是缘于他无奈的行为吧。想必您已经洞悉其中的事由,那么请满足一个父亲的请求吧!”
“好极了,好极了!多么冠冕堂皇的藉口。可是,为什么,要由我来承担这罪责的后果!仅因为我是一个地道的杀人者?就要将折磨的链条甩给我来背负?”
我失控的冲过去对着他大吼。
“噢,我的孩子,坐下,坐下,看来你需要忏悔,你需要聆听上帝的仁爱。”他轻拍我的手背,“主爱他的每个孩子,所以给他们施难,……”
“爱?施难?”我揉着额头,木讷的靠着他的膝坐在地上。
“是的,‘爱’和‘被爱’,‘施难’和‘受难’,重重困苦和艰难即是神施与我们的怜爱和疼惜。”
“走过布满荆棘的狱火和沥练,我们才能在被爱中升入永享的天堂。”
“每个人都带着罪出生,人生的历程中要做的,就是一层层洗去自己的罪。”
“而现在,我所请求你做的,是帮我解开我的难,解开阿方索的难,这是赋予了我们爱,又怎会是罪责呢?我的孩子。”他干枯的手轻拍着我的头发。
我不知道他所说的是否正确,不过却让我又回到了那种迷茫的平静中。眼睛直直的盯着墙上跳动的光点:“解难吗?也许,可是阿方索会怎样想?”
“啊,我善良的孩子,因为你的爱,给了我自由,也给了他自由。”
“可是,杀戮终归于爱太遥远呃……”我轻摇着他同样干枯的膝,渐渐在妥协。
“你会理解的孩子,我们都是罪人,这是我的命,阿方索的命,你的命。谁也无法违抗,勇敢的走吧……”
“不!命?!”我像突然醒过来一样猛地站起身,“那你为什么不去向那个给你命运万能的上帝去求助,而在这里讫求一个被他所抛弃的妖物?”
“上帝是吗?那些自诩是神的家伙,为什么不自己站出来,接受公正名誉的挑战?而要躲在后面,猥琐的操纵他人的命运,你们凭什么?你们凭什么!!”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