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笑之间破大案 作者: 吴乐府-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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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亲自对匕首进行了检验,结果如他所料。经过联苯试验、结晶试验和沉淀反应等一系列试验,证实属于人血。遗憾的是,由于样本太少,无法进行血型测定。
“警方并没有对外公布凶器是一把65式陆军匕首,或者类似的凶器,而你却谎称你的刻刀,也就是你兄弟送你的这把军用匕首丢了。为什么?”
……
“因为你知道凶器的样子,因为你就是杀害被害人的凶手!”王熙荣用拳头在桌上猛击了一下,墨水瓶一跳老高,差点翻了个底朝天。
谢长生的身子也跟随着剧烈地抖动了一下,脸色煞白,但仍然紧闭着苍白的薄嘴唇。尽管他死不开口。不过从他的肢体语言、紧闭的双唇以及苍白的脸上的泠泠汗珠可以看出,他心理活动十分激烈。他正在苦苦挣扎!
洪建阳决定推他一把,于是他和风细雨登场了。
“你的妻子为什么离开你?”他用词模糊,可以有多重寓意。
“她没有离开我!她只是回家看望生病的母亲!”谢长生一改先前的沉默,激烈地反驳道。
“她原本打算案发第二天就要离开,因为买不到火车票,所以才推迟到第三天走。她这么急匆匆地走人,难道不是因为你的原因吗?”
“当然不是!她就是因为担心母亲的病,才急着回去的!”
“是吗?据我们掌握的情况,你的岳母并没有生病,而是好端端地待在家里,一如往常地生活着。”
洪建阳说到这停顿了一下,留出时间让谢长生去慢慢感受。之前他通过电话向谢长生岳母居住地的派出所了解其岳母是否真的生病了,以及他妻子是否真的回娘家了,因此掌握了确切的信息。这会儿,他好整以暇地观察着谢长生的表情变化。
谢长生直瞪着两眼,嘴张得简直可以塞进一个鸡蛋了,一副大吃一惊的模样。看得出来,那似乎是真的惊讶,而不像是装出来的。
“那么,你们俩究竟是谁在说谎?”
“我没说谎!”谢长生的表情显得很困惑。
“不管你们俩是谁在说谎,都说明你们夫妻关系出了问题”。洪建阳让人端来一杯水放在谢长生面前。“是啊,此刻你心里大概在责怪你的妻子,都是她的错!平时都是她在洗衣服、打扫卫生,要不是她闹别扭突然离去,也不会留下那条带血的裤子没洗,那它就不会被警方发现了,此刻你也就不会待在审讯室里了。对吗?”
洪建阳像是在谈心,还不时好心地劝对方喝水。
谢长生拒绝接受他的好意,那双疑虑重重的细长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他的脸。
“你这是心存侥幸。”洪建阳点了点头,好像在替那个死不开口的家伙表态,“任何人只要干下不法勾当,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即使警方没有发现你那条沾有被害人血迹的裤子,也会找到你所使用的凶器的。况且我们还有人证。这位证人不仅在案发时段看见你出现在被害人的客厅里,而且还认出了你。”
这点并不完全是诈辞,他相信,在嫌疑人被捕的情况下,通过耐心细致的的思想工作,证人会说出真相的。
“此外,被害人还活着,他的健康状况正在逐渐好转,他迟早会开口指认你的。所以,你就不要再心存幻想了。”
谢长生双手紧紧握住膝盖,神经质地摇晃着身子。
洪建阳发现,每当自己的问话击中了谢长生的要害时,他的情绪就会通过他的双手反映出来。
第94章 疑凶就擒(十)
更新时间2013327 9:32:20 字数:2899
洪建阳以穿透心灵的目光深深地望着谢长生。“你跟被害人之间的结怨,是因你妻子而起吗?”
这一问,就连担任记录的任小平都感到惊讶,不知道洪建阳这个念头是由何而生。他猜想,这很可能又是他的一种攻心战术。
谢长生的反应是如此之激烈,以至于整个人差点从椅子里摔出来。“我没有,我没有跟他结怨!这不干我老婆的事!我们家跟他们家根本就没什么来往!”
他又一次强调跟被害人没来往,似乎这点对他十分重要。
洪建阳淡淡地说道:“你妻子跟被害人是老乡,又都在厂部工作,怎么会没来往呢?”
谢长生苍白的太阳穴上青筋鼓胀,手指痉挛地揪扯着裤管,嘴里含混不清地嘟嚷着:“我不知道……没有的事……”
这时,王熙荣开口了,他的话象坚硬的冰雹一样向谢长生兜头砸下。“我看他们不是没来往,而是交情很深吧?”
谢长生挺直了身子,恶狠狠地瞪着眼前的这对黑白双煞,但他的目光却撞上了四道枪口一般黑洞洞、冷睃睃的目光,立刻畏缩地低下了头。
王熙荣用冷森森语气说道:“你以为你能隐瞒的了吗?殊不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
一番挣扎过后,谢长生抹了把汗泠泠的苍白的面孔,望着两位冷若冰霜的判官。“可以给我一支烟吗?”
王熙荣示意任小平把烟递给谢长生。
谢长生用颤抖的手指夹着烟猛吸了几口。“好吧。是我干的。”他的话随着青烟一块儿从他口中吐出。
这个结果似乎早在王、洪二人的意料之中。
“接着说,把整个作案过程如实交代清楚。”王熙荣用金属般硬冷的语调命令道。
谢长生两眼盯着桌面,用单调的语气叙述了案发过程。
他说,案发当晚,他守在九号楼对面的八号楼,等候曹福祥。见他肚子摇摇晃晃走来,进了楼道后,便尾随在他身后上了搂,趁着门扇还没合拢之际,他用脚挡住了门扇,从而是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到了屋里。
他轻手轻脚进到了客厅,见曹福祥正弯着腰从茶几上的烟盒里掏香烟,便迅速向他扑去。冲到曹福祥跟前时,那家伙正好直起身来,一眼见到了他,便气势汹汹地问他有什么事。他二话不说,举起匕首便向他扎去。
曹福祥凶猛地向他扑来,两人随即撕打起来。后来曹福祥拌在茶几上向后倒去,他趁机向他身上扎去。因为用力过猛,自己也向前扑倒了。
他向侧面滚开去,从曹福祥身上拔出了匕首。这时突然听到对面楼上有人开窗、吐痰的声音,他赶紧站起身来转身离开了。
他表情麻木,语气干巴巴的,仿佛在叙述一件与自己不相干的事情。说完后,似乎松了口气,
洪建阳翻了翻记录本。“你先前对我们说,案发当晚你是八点钟左右跟妻子一块儿离开宴席,直接回了家,这点我们查证过。你回到家后,又是什么时候离开家的?”
“大概九点刚过不久。”
“你妻子难道没有问你为什么又要出去吗?”
“问了。我对她说要给人送一件雕刻好的东西。”
“你一路上是否遇到过什么人?”
“没有,来去都没有遇到人。”
“你为什么要杀被害人?”
……
“是为了你妻子吗?”
“是因为他是供销科长,是厂领导眼里的红人,成天吹嘘生产能搞上去全靠他原材料供应有保障。”
“所以你就要杀他?”
“杀了他,生产计划就完不成了。”
“你的意思是,杀他不是因为平日里结怨,而是为了达到破坏清钢厂生产的目的吗?”
“是的。”
“你是受什么人指使?”
“没人指使。”
“没人指使你为什么要那么干?”
“不想太辛苦,就希望像清钢厂刚成立那几年一样,干几天、歇几天。”
“你没说实话!”
“你们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发生在厂里的前三起案子是你干的吗?”
“是的,都是我干的。”
“你详细交代每一件案子的作案过程。”
“……你们已经现场勘查过了,干嘛还要我再说一遍?”
“你说的跟我们掌握的是两回事。”
……
“你的作案动机是什么?”
“一样的。”
“跟什么一样?”
“跟这起案子一样,”
“那三名被害人既不搞供应,也不搞销售,怎么会一样?”
……
“你为什么选择她们三人下手?”
“……是她们正好在那时出现在我眼前。”
“你认识她们吗?”
“不认识。”
“你在杀害前几位被害人的时候,为什么要长时间折磨她们?”
“……因为她们拼命反抗。”
“第二名被害人呢,她也拼命反抗了吗?”
“是的。”
“撒谎!她身上没有任何防卫性伤口,说明她根本就没有反抗,而你却不断地击打她的面部,并且还把她的脑袋反复往地上撞击。你说,这是为什么?”
……
“为什么不回答?”
谢长生干脆闭上眼睛,摆出一副打死我也不说的架势。
一阵饥饿感袭来,王熙荣抬起手腕一看,表针正指向十八点五十八分。他与洪建阳对视了一眼,对方会意地点了下头。他们决定不休息,一鼓作气了结了谢长生。
王熙荣走到审讯室外,吩咐守在门外的民警把饭端到审讯室里。
“嫌疑人的……也拿来吗?”那位民警问道。
王熙荣揉了揉干涩的双眼。“也拿来。即使是罪犯,也要给他饭吃嘛。”
落座后,他开始发问。
“前三起案子中,你为什么选择向女职工下手?”
“因为她们比较容易对付。”
“在袭击被害人之前,你藏身何处?”
“……每个现场你们不是都勘察过了吗,何必还要问我?”
“你作案时使用的凶器是什么?”
“你们不是有法医报告吗?那上面难道没有给出他们的分析结论吗?”谢长生不仅口气嚣张,而且态度也十分傲慢。
王熙荣重重拍了一下桌子。“你态度放老实点,这是在讯问你呢,你以为是在跟你聊天吗?”
……
“你后来为什么选择向男职工下手了?”
“跟男女没关系,选择曹福祥,是因为他是搞供销的。”
“你的意思是,如果没有被捕,你下次作案时还会向女职工下手?”
“是的。”
“在这起案子中,你为什么使用了匕首来袭击被害人?”
“因为他比较不容易对付。”
“你深夜外出作案,难道你妻子没有产生怀疑?”
“她信任我。”
“看到你手上的伤痕,难道她也不问?”
“反正她没问起过。”
“你抽什么牌子的香烟。”
“大前门。”
“你穿多大的鞋子?”
“四十码。”
“你有一双四十二码的翻毛皮鞋吗?”
“……可能吧。”
“什么叫可能?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有过。”
“那双鞋现在何处?”
“丢了。”
“什么时候丢的?”
“记不清了。”
“为什么要丢掉?”
……
“那双鞋是从哪儿弄来的?”
“从劳保科领的。”
“撒谎!我们仔细查过劳保科的出库单,你从来没有领过四十二码鞋!你老实交代,到底从哪儿搞到的?”
“我不记得的了。”
“既然你实际上是穿四十码鞋,为什么还要收藏一双四十二码鞋呢?”
……
“你有自行车吗?”
“有一辆。”
“什么牌子、什么型号?”
“凤凰二十八寸前杠车。”
“你有几副自行车外胎?”
“一副……原先有两副,后来处理掉了。”
“什么时候处理掉的?”
“大概是上个月的时候。”
“怎么处理的?”
“扔到清川里了。”
“为什么要扔掉?”
“因为你们在到处查找、对比自行车轮胎印。”
“你是通过什么方式接受指令的?”
“什么指令?”
“别装傻了!”
“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那我就再说一遍。你是在什么时候、通过什么方式接受的杀人的指令?”
“没人给我什么指令。”
“你的意思是,这一系列的案子,完全是你自发的行为?”
“是的。”
“就因为不愿意好好干活,所以就要杀人,而且是连杀两人、重伤两人?”
谢长生轻率地点了下头。
“回答是,或者不是!”
“是的,就是没有什么指令!”
“这种鬼话谁相信?”
“你们要不信,我也没办法。”
“谁是你的同伙?”
“我没有同伙。”
谢长生对于大多数问题几乎有问必答,而且显得伶牙俐齿,与之前判若两人。这种态度的转变也许是感到大势已去,负隅顽抗也是徒劳吧。
第95章 疑凶就擒(十一)
更新时间2013327 9:32:57 字数:3338
当王熙荣跟洪建阳在审讯室里紧锣密鼓地讯问谢长生时,专案组的其他成员则对谢长生在前三起案子发生当晚的行踪,展开了详细的调查。结果表明,在那三起案子发生的时段内,他都不在岗,当天他要么上白班,要么轮休,也就是说,他有作案时间。而且在案发时段内,没有任何人可以为他提供不在场证明。
警方还需要向包括嫌犯妻子在内的数名证人进行询问。嫌犯的妻子郑敏芝仍然滞留在娘家未归,专案组请求当地派出所给予配合,要求他们一方面通知郑敏芝立刻返回清钢厂,配合警方调查;另一方面要密切注视她的举动,以防她逃跑。因为专案组还不能完全确定她是否与案子无关。
当民警出现在何赛娇面前时,她激动万分,差点儿掉下泪来。
自从听说嫌疑人被捕之后,何赛娇便上蹿下跳,大呼小叫地要求专案组让她前去辨认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