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灯鬼话 作者:君子无醉-第2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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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无聊赖，我站起身，推开病房门，走了出去。
这家研究所的住院部大楼。一共有五层，每一层都住了许多病人，越是离奇的病症，住的楼层越低。
姥爷就是住在一层的。
我推门出来，站在走道里面，嗅着医院所特有的浓重药味，皱了皱眉头，向外走了过去。
楼道尽头，是护士值班站点。现在正有一男一女两个护士在值班。他们都很年轻，想必都还是学生。
慢慢长夜。孤男寡女，他们难免有些热火撩情，互相期期艾艾的，低声闲聊着，很是投机，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我这个陌生人的存在。
我推开一楼大厅的大门，走到了院子里，站在天井里面，四下看去，大体观察了一下这研究所的格局。
身后是住院部。前面则是一排只有三层高的办公大楼兼学生宿舍。
左手是一栋黑魆魆的，碉堡一般的大楼，据说是实验室。右手，是通往研究所大门的方向，有值班的岗亭。
天井里面有假山。有亭亭如盖的芭蕉，芭蕉底下有一池泉水。水里有睡莲和游鱼。
夜深了，住院部的大楼里面，只有路灯还亮着，病人和陪房的家属，基本上都已经睡了。
对面的办公大楼里面，最顶层的，最靠近左手那栋黑色大楼的一间房间之中，却还依旧亮着，隐约可以看到一个人影在里面走动。
我站在池水边上，默默地抽完了一根烟，正准备离开，却不想，突然右边的办公大楼里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接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影，快步地向我走了过来。
“谁在那边站着？”
那人还没有走近，声音先到。
“我是陪护病人的。”我抬头回道。
“哦？”说话间，那个人影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身影也呈现在了路灯光下。
这个时候，我抬头看时，才发现，对方是一名五十来岁，身材高瘦，脸色苍白，戴着眼镜，神情严峻的中年人。
来人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估计是查房登记用的。
“你是谁？陪护哪个病人的？以前我怎么没见过你？”
中年人神情很警惕地看着我，说话的同时，已经用挂在嘴边的无线电话，呼叫道：“保安，立刻到住院大楼门口待命。”
“说吧，你是谁？门禁卡给我看一下。”中年人说完话，冷眼看着我道。
这个时候，我侧眼看了看大门那边的岗亭，发现果然有数个保安，正在向我这边跑来。
见到这个状况，我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看那个中年医生，掏出了门禁卡，递了过去，对他道：“我是陪护1033病房的。我叫方晓，是患者的孙子。我最近才过来，所以你并不认识我。”
“哦，”听到我的话，中年医生，拿着门禁卡，跟他手里的本子上面的号码比对了一番之后，这才把卡还给我，接着则是挥手让那些保安回去，然后却是直接从我身边走了过去，向着住院大楼走了过去，仿佛刚才的事情，压根就没有发生一般，而我这个人，也瞬间变成了空气一般。
“你们爷孙和林副厅长是什么关系？”那个中年医生走出了四五步之后，这才问道。
听到他的话，我一怔，差点没弄明白他在和谁说话，因为，这个时候，我和他的距离已经有四五米远了。
“喂，小子，你懂不懂礼貌，我和你说话呢，你站那么远干什么？”这个时候，那个医生停下身来，转身看着我问道。
“噢，不好意思，”我这时连忙跟了上去，和他一起向前走去，对他介绍道：“我们和林副厅长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只是朋友。”
“哦，”听到我的话，那医生不觉一愣，停下身，上下看了看我，接着则是嗤笑了一下道：“原来如此，这么看来，这个林副厅长还真是个热心肠的好人。他为了你爷爷，可是操碎了心的。你小子，可要知恩图报，好好报答人家啊。”
“知道，知道，”我连忙回答，接着则是有些疑惑地看着他，问道：“不好意思，还没请教，请问您是——”
“叫我老卢就行了，这家研究所是我负责的。”那个医生随口对我说道。
“噢，原来卢教授，你失敬失敬。”我礼节性地对他笑了笑。
“恩，正好，我要查验一下你爷爷的病况，你跟我一起来吧，我正好要找个和患者比较熟悉的人，了解一下情况。”那个卢教授说着话，领着我走进了姥爷的病房。
我们经过护士值岗站的时候，那两个一直在卿卿我我的男女，终于立正站在了岗站里面，摆出了一副坚守岗位，悍不畏死的神情。
“你和老人家呆在一起的时间多不多？他这病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你有印象不？”
到了病房，卢教授在椅子上坐下来，打开本子，皱眉问我。
我如实将情况告诉了他。
“你的意思是说，这病已经持续了将近十年的时间了，是不是？”听到我的话，那个卢教授禁不住神色一怔，皱眉看着我问道：“你确定？”
“确定，这些年，我和姥爷一直呆在一起，跟着他学手艺。他每次发病，我都守在旁边的。我没必要撒谎骗你。”我皱眉回道。
“不可能，不可能，十年的时间，到现在都还没有进入最终消失状态，这根本就不可能。”听到我的话，那个卢教授却是自顾自地喃喃自语起来，接着却是突然站起身，走到窗前，凝眉看着姥爷，眼神有些放光地说道：“说不定，说不定，这是一个新的突破。虽然不能治愈，但是至少也可以延缓消失的进度。嘿嘿，真没想到，居然在这里找到办法了。哈哈。”
那个卢教授说着话，却是立刻拨通了对讲机，对着里面说道：“你们两个立刻来1033，将患者转到分子研究室，让小赵他们全部都给我立刻集合，快点！”
“喂，教授，你要做什么？”见到这个状况，我禁不住有些担心，连忙问道。
“小兄弟，你运气好，说不定老人家的病还有救，你放心吧，我马上对他进行全面检查和重点研究。我怀疑他的基因之中，有对抗微观黑洞引力场的特殊基因组，这很有可能是延缓和治愈宇宙场人体蒸发综合症的重大突破！”
那个卢教授说着话，拍了拍我的肩膀，神情有些兴奋。
“你，你什么意思？”我压根就没能听明白这个老学究的话，只好皱眉问道。
“嗨，说这些，你也不明白，总之，我告诉你吧，正常人，得了这种病症，最多三年五载，就直接衰变到最终消失状态了，但是，你姥爷居然支撑了整整十年，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所以，我要重点研究他。”卢教授回身看着姥爷，对我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还有其他人，得了这个病症？”一时间，我禁不住满心惊愕地看着卢教授问道。
“对啊，怎么，你不知道？”卢教授转身看着我问道，接着却是突然又是一笑道：“也是，这个病症本身就罕见，再加上是集体性爆发，消息都垄断了，所以，你们不知道也是应该的。”
“不可能，不可能，其他人不可能也是这种病症，”听到卢教授的话，我禁不住皱眉说道。
“怎么不可能？”见到我的神情，卢教授也是有些疑惑地问道。
“因为，这不是病，而是诅咒，是治不好的。”我皱眉看着卢教授，无力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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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9】女尸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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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哎，山野小娃子，就是不懂科学啊，我当是什么呢。”
听到我的话，卢教授满脸不屑地大笑了起来，丝毫不为我的话所动。
见到这个状况，我不觉也是有些心虚地看着卢教授问道：“难道，这病症，不是诅咒？”
“哼，当然不是，你以为这世上真的存在什么诅咒不诅咒吗？实话告诉你，那都是迷信。”卢教授说着话，一边指挥他手下的两个学生，将姥爷向外转移，一边对我介绍道：“小兄弟，要好好学习啊，要懂得科学才行啊。不然的话，就会被一些迷信思想蛊惑啊。那样的话，可是害人又害己啊。知道吗？”
我被卢教授说得一阵脸红，顿时觉得自己真的成了一个从山沟沟里面爬出来的土佬，没见过什么世面，毫无见识，满心迷信思想，形状猥琐可笑。
可是我见过，我接触过，我心里清楚地知道，有些东西，并不是迷信。
所以，心虚的同时，我也不是完全没有底气。
是的，现在要讲科学。但是。我所从事的行业，也未必全部都是迷信。至少，在气运风水学的研究方面，整个世界，都承认这是一门深奥的科学，是永无止境的研究课题。
我也深深信奉这一点。
“那您研究出来什么没有？这病症到底是怎么回事？在科学上，有没有合理的解释？”我下意识地问卢教授。
听到我的话，卢教授呵呵一笑，神采很是飞扬。显然，我正好问到了他最引以为豪的内容。
“走。我先带你看一些东西，看完之后，我再给你细细讲一讲。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来着？”卢教授带着我。一边走一边问道。
“我叫方晓，”我回道。
“不错，你今年多大了，在读吗？在哪儿读？”卢教授继续问道。
“我今年虚岁十六岁，马上就要读高中了。暂时在金陵中学读。”我回道。
“金陵中学啊，好学校啊，不错啊，好好加油，等你读完高中，可以的话。就考我们学校，我看你挺好学的，在医学方面，有些天赋，到时候，你来找我，直接做我的学生，你看怎么样？”卢教授看着我，眯眼问道。
能够被一位国际顶尖的医学专家看中，这不知道是多少人都梦寐以求的好事。
但是。我却并没有因此感到多少兴奋，毕竟，我所要走的道路，和普通人，是不同的。
不过。我也并没有回绝卢教授的好意，毕竟。时间还有好几年，这期间会生一些什么变数，谁也说不定。先留下这步棋，说不准到时候，还真能派上什么用场。
“谢谢教授的抬爱，到时候我一定来。”我含笑回道。
“恩，好，走，我带你去看点东西，你不是说这世上没有人和你姥爷得一样的病吗？走，我让你看看那些和你姥爷得了同样病症的人。”卢教授说着话，带我走进了办公大楼，接着一直上到了三楼，来到了最右手的一件办公室门口。
“这是我的办公室，也是研究室和样本保鲜库的入口，没有我命令和指引，谁都进不去，你算是第一个没有入学，就可以进入这个地方的人。”卢教授说着话，带我走进了办公室。
他办公室分成里外两间，外间的设置，和普通的办公室没有多大差别，只是靠墙摆了很多医学设备。我在里面赫然看到一个一比一比例的人体骨架。
“叫它老白就行了，”见到我盯着那骨架看，卢教授嘿嘿一乐，对我说道。
“它还有名字？”我饶有兴致地问道。
“当然，它生前就是叫这个名字。”卢教授眯眼说道。
“什么，这是真实的骨骼？”我禁不住一愣。
“哈哈，你以为呢，”卢教授大笑一声，拉着我进了里间。
到了里间，抬头一看，才现，里间的设施非常简洁整齐，基本上，算是一个临时的换衣间。
靠墙立着大衣柜，里面摆满了各色的防化服。最下面一排，则是塑料便鞋。
“换上衣服，才能进去，里面是无尘室。”卢教授说着话，找了一套防化服和一双鞋子给我。
我把防化服直接套在了身上，鞋子则是脱掉了，换成了便鞋。
卢教授也换了衣服，然后走到后墙壁前，在一个小键盘上面输入了一行密码，打开了一道升降梯的大门，接着则是带我一起走进了升降梯里面，关上了大门，吹风出尘之后，这才一路向下降去，来到了地下二层。
“整个研究所的下面，都是样本保鲜库。”卢教授带着我出了升降梯，走进了样品保鲜库。
一走进保鲜库，刺鼻的福尔马林气味，便扑面而来。
那保鲜库里面亮着蓝白色的灯，四壁都是素白色的树脂墙壁，中央地面上，则是陈列着十数排由玻璃罩子盖住的不锈钢箱子。
保鲜库里面的空气很冷，差不多接近零度。
我向前走了走，瞥眼偷看了一下旁边的一个不锈钢的箱子，赫然现箱子里面，用福尔马林浸着一具尸体。
那尸体面朝上躺着，大张着一双眼睛，长长黑在水中飘来荡去。赫然是一位躯体雪白。面容姣好的少女！
“她叫杨欣，突性心脏崩血死亡。嘿嘿，别看她已经死了。她可是我们研究所许多学生的梦中女神呢。他们故意把她放在最靠近门的位置，这样，他们就可以一进来，就看到她了。怎么样，这小姑娘是不是长得很漂亮？”卢教授两眼放光地问我。
我被他问得浑身一阵寒颤，无法想象他们这群人，到底是医生还是禽兽。
“这里存放的，都是尸体？”我抬头看着卢教授问道：“他们的家人。同意你这样处理他们的遗体。”
“嘿嘿，那当然，我这里可是直接归医学部管理的。我想要保存一两具尸体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卢教授看着我，眯眼说完。走上前，对着箱子里的少女尸体，挥挥手道：“嗨，小杨欣，最近好吗？有没有想我？嘿嘿，不好意思哈，叔叔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