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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非禽非兽-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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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乖坐在小电驴上拨弄着手机,信息和电话石沉大海,好几次有要离去的冲动,想到自己把人家的车撞成那样,还是等等吧!
季潇然很快下来,双手插在裤口袋里站在大厦门口盆栽后面看着不远处小电驴上的她,短发被夜风吹得凌乱,手机屏幕上的亮光照在脸上,像是幅油彩画。
“白小乖。”
白小乖闻声回头,看着他一步步走来,凉风习习,掀起额角的发,有那么一瞬间白小乖觉得这个男人长得真迷人,也只是一瞬间,恢复过来之后,跨下小电驴,气势汹汹:“怎么现在才下来,季潇然,你故意玩我呢?”
“天地可鉴,我是真忙。”季潇然痞笑着双手举起,指了指手表,“迟了31分钟,不如晚饭我请算是赔罪。”
善良的白小乖立马软下来:“这倒是不用,上车。”
本以为他会是要回去,未想到却是去了的‘炫’,白小乖之前和同事来过这里,跳舞她不会,喝酒也不行,所以站在门口死活不肯进去。
“我先回去,你直接打车回去。”为了显示自己的诚意,白小乖从皮夹里掏出了打车费塞在季潇然手里,两人站在‘炫’门口,人来人往,季潇然脸上的笑意蓦地沉下来,指尖并拢,掌心的几张钞票渐渐被捏成一团。
何墨阳正好从车子上下来,一眼看见门口立着的一男一女,老三表情沉的能滴出水来,对面站着的女人瞪着眼,很有趣的一对,若这个时候乐北嘉在的话,估计会更有趣。
“老三,不进去。”
何墨阳的忽然出现打破了他们僵持的局面,季潇然捏着白小乖塞进他手里的钞票展开折成一个纸飞机在手里把玩:“二哥先进去,我随后就到。”
何墨阳默默无声,脚步停在他们中间看了会进了门,白小乖的视线被门童齐齐的称呼声吸引过去,只看见男人的背影,带着肃杀的萧瑟。
“白小乖,车子还在4S店。”季潇然只搁下一句话转身进了大门,白小乖在门口转了几圈,思想斗争完走了进去。
季潇然也不知带白小乖来‘炫’的意图是什么,或许是看她好玩,纯粹的想逗逗她。
奢华高档的包间里,琉璃灯摇转,灯光泻了一地,何墨阳占据沙发的一角,半个身子陷在阴影里,面前的茶几上堆满了各式的酒,白小乖跟着季潇然进来,低着头差点撞到他。
“介绍下,白小乖白警官,何墨阳。”
B城赫赫有名的何家继承人何墨阳,黑白两道通吃的人物,真真切切的在眼前,白小乖不是没有见过他,早些年刚进警局的时候老袁就给她认过黑道起家的何家所有人的照片,但这是第一次见真人,和传说中的有点不一样。
是萧瑟、落寞,对,何墨阳身影隐在视线昏暗的一角,身上散发着浓浓的落寞感,琉璃灯光下恍若成了一尊雕像,唯有偶尔转动的眼珠子证明他是活的,外人口中意气风发的何家继承人竟是这般,有些不可置信。
何墨阳朝着白小乖点点头,算是打个招呼。
季潇然早已习惯何墨阳的借酒消愁,女人啊,都是女人惹的祸啊!
“会喝酒吗?”
白小乖反应过来是在跟她说话时,摇摇头,季潇然也不勉强,自己倒了杯红酒,放在唇边兀自优雅的品着,这个男人就是有本事上一秒痞子,下一秒优雅的本事,包间里彩灯以一种柔和的节奏转着,时而打在他脸上,时而打在墙壁上,悠扬缠绵的曲调回荡在空气中,恍若有种撑着伞雨中漫步的错觉,许是这音乐太过悠扬婉转,足够催人入睡,白小乖窝在沙发里打起了盹。
包间的窗户采用的都是上好的木质,推开窗户,不知名的绿色植物爬满了窗台,生机勃勃,季潇然吸完最后一支烟扔进脚边的垃圾桶,大步走回包间里。
白小乖窝在影子里睡得香甜,忽然脸上一阵疼痛,迫不得已睁了眼他放大的脸近在眼前,清晰的看见他翘起的嘴角上面的纹路,还有浓而密的睫毛轻轻地煽动,有一种要拔下来几根的冲动。
“醒了?”
薄唇抿着,季潇然对于某个睡得不知东南西北流了一地口水的女人很是无奈,在陌生的地方也能毫无防备的睡成那样,莫不是仗着自己是警察不会有人敢动她。
“白小乖你就不怕我刚才趁虚而入?”
他不说还好,一说白小乖才发觉自己做了多少大胆的事情,和季潇然认识时间不长,怎么就敢跟着他来此般的娱乐性场合,而且阴影里还坐着另一个更危险的男人,他们站在对立的立场上。
霍的站起,“小哈该饿了,我们早点回去。”
季潇然笑却毫无动作,看她变脸有趣的模样,眉头一点点纠结在一起,捻着手心嫩绿的叶子,直到叶子变成了几瓣落在白色的地毯上。
“小哈是该饿了。”
此刻正值夜生活开始,季潇然不复寻常早早退场,拎着外套走在前面,白小乖走在他身侧,舞池里群魔乱舞,强劲的音乐震在耳膜上,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小电驴停在隐蔽的巷子里,季潇然拎着外套站在路灯下等着她去拿车,刚下过雨的天空没有星星,漆黑一片,树叶上滴着水珠,滴滴答答,宁静的夜晚被一声急刹车打破。
 


、第六章

白小乖骑着小电驴回来,远远地看见路灯下拥吻的男女,脑子一下子打结,刷的掉了车头。
乐北嘉被推的脚下一个踉跄,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靠在路灯杆子上,借着昏暗的灯光,眼前的男人一脸铁青,愤怒的眸子眯着,眉头几乎要皱在一起,是一贯盛气凌人的模样,似乎她的吻是多么的肮脏,难道和她接吻就是如此的不堪。
努力的挤出一丝笑来,“潇然,几天没见,想我了吗?”她穿了件红色的长裙,肩上披着皮草,裙摆很大,一直延伸到脚踝,风一吹裙摆扬起,露出匀称的小腿,衬着妖娆精致的面孔,季潇然眯起的眼慢慢的恢复开来,立直了身子,扫了眼她略带苍白的脸,“你来这做什么?”
“潇然,我们很久没见面了。”乐北嘉试图扯上他的袖子被错开。
“是吗?”很久没见面,他微仰着头,望向苍茫漆黑的夜空,回想他们真的是很久没见面了,她离开的那些年里不是没怨过,只是后来逐渐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也就释怀了,谁都有选择的权利。
“潇然,你别这样。”乐北嘉慌了,每次他露出这样的表情都是要说“NO”她不允许,选择回来就是为了挽回属于她的东西,她有信心,重新得到他的爱,毕竟……
“北嘉,过去了就过去了,我已心有所属。”
季潇然不看她留下这就话然走的很快,把她远远甩在身后,白小乖的小电驴刚驶进小区门口,季潇然从出租车上下来。
心虚是肯定的,准备打个招呼解释一下,手悬在半空,他看也不看埋着头快速消失在夜色中。
为此白小乖整整郁闷了一整天,不就是撞见你和美女亲热吗,至于吗,真是小气。
仍然每天下班去他家照顾幼崽,小哈生产完已经完全康复,和咖啡玩的不亦乐乎,幼崽在自己细心的照顾下,以肉眼可看见的速度成长,但仍不会走路,内心的满足感不断上升,这几次过来照顾幼崽,白小乖都没看见他的身影,暗自寻思着估计是忙事情去了。
季潇然确实是如她所想那般忙事情去了,最近和秦越泽合作的一个项目出了点问题需要及时处理,他书房的阳台正好挨着她家卧室的阳台,立在书房的窗户前正好看见她家的灯光。
而今晚已经很晚了,墙上的壁钟再次敲响,清脆的声音从窗口泄出去,卧室依旧没有亮起灯光,季潇然在窗前点了支烟,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猛吸了口,烟圈从嘴巴里缓缓吐出,一缕缕烟在空气中飘散。
坐回书桌前将剩下的文件看完,墙壁的壁钟又走了一圈,清脆的金属声响起,隔壁还是没亮灯,起身出了书房。
白小乖一早上班差点迟到,昨晚回了趟白先生的家,靠在大学城附近,离她上班的地方简直就是一南一北,跨了大半个城市。
白先生是白小乖的父亲,大学的国学教授,关门弟子居多,其中最为欣赏便是几年前毕业的徐清,如今从事报社主编一职,可谓是青年才俊,家世好,人品好。
拿着白先生给的地址,白小乖折来折去最后折成了一个千纸鹤安静的躺在手心,老袁从审讯室里出来正好看见这一幕,摇摇头。
白小乖下班尽管情不愿的仍旧是不敢拂了白先生的意思,按着地址找到了约定的地方,小电驴停在咖啡厅外。
对着旁边的一辆锃亮的轿车整理好身上的衣服,忽然又想起什么,将衣服衬衫上的纽扣一直扣到顶端,只露出脑袋,甩甩头,毛茸茸的像个宠物。
季潇然坐在车里,车窗外的一举一动看的分明,连她扣纽扣的分解动作也看的分明。
白小乖在门口站了许久才推开玻璃门进去,徐清她见过,几年前便见过,那时候的徐清是白先生的得意门生,因不是本地人,白先生经常在节假日的时候邀他来家里吃饭,一来二去,年纪相差不大的他们偶尔也会凑在一起说说话,后来他毕业工作了,来家里的机会少了,加上后来读警校的那几年,两人几乎是没了交集,如今以相亲对象再次见面,难免会觉得有些尴尬。
“白小乖。”后面忽然传来一声清浅柔和的男声,白小乖回头,年近三十的徐清戴着金框眼镜穿着卡其色的大衣立在桌子前,镜片下的眼睛平静无波,笑意浅浅,瞳仁黑黑,斯斯文文,一如前几年的模样,却又哪里不一样了。
“还是跟以前一样迷糊。”
白小乖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印象中的男子从未用这般宠溺的语气和自己说话,他们的关系大多数的时候像是在正常不过的朋友。
“先点餐吧,饿了吧。”
季潇然未下车,坐在车内,膝盖上放着笔记本,修长的手指在上面敲敲打打,专注的望着屏幕,司机老王将买来的点心放在副驾驶上,关了车内的轻音乐。
车里很静,键盘敲击的声音在车内回荡,揉揉眼抬头望向车窗外,咖啡厅前的楼梯上并肩站着两个人。
“徐清,真的不用送了,你也早点回去。”
白小乖不是个柔弱的女人,当然了也不是爱矫情的女人,所有的心思都简单的表现在脸上,徐清毕竟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几年,阅历定是比白小乖深,自然看出她的无意,倒也不勉强,恩师的女儿遗传了他正直的性子,倔强里带着少许的迷糊,却是个好女孩子,适合做未来的伴侣。
“那好,到家之后给我个电话吧。”拍了拍她的肩膀,徐清和她站的不远不近,一臂之间的距离,正好看清她眼底闪烁的光,晶亮晶亮,有种异样纯真的美好,在社会上混久了的人,都会渴望那份纯真。
白小乖打了招呼之后走的飞快,背后灼热的视线一直都在,直到她的身影被轿车挡住,那股子灼热才慢慢地消失,吐出了口气,相亲不是第一次,却是第一次跟自己认识的熟人相亲,个中的不自在、尴尬不知从何说起。
“走吧。”季潇然合起笔记本开口。
转过前面第一个十字路口,轿车将小电驴远远甩在后面。
相亲的结果白先生急切的想知道,她还在电梯里就接到白先生的电话询问状况,她委婉的告诉他崩掉了,就听见那头一向淡定的国学教授不淡定了,声音陡然上升,白小乖趁着他变音的时间忙关了手机。
季潇然抱着小哈从浴室里出来,白色的衬衫被水打湿,湿漉漉的沾在身上,近些天负责小哈起居的人今天罢工,手机里仍是机械的女声。
灌好奶挨个给幼崽喂奶,季潇然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四只幼崽长大了就是四只狗,他没这么多的精力,寻思着给谁送去,又想到这不是他一个人决定,还须问问对门的女人。
当机立断敲门,白小乖刚从浴室出来,一身水汽,咖啡因着有人敲门,在门口欢快的吠着,匆忙套了件外套去开门。
季潇然穿了件白色的深V领套头衫,底下是一条黑色的长裤裹着修长的双腿,一手搭在门框上一手自然下垂在身侧,似笑非笑的眸子掩在浓密的睫毛下,昂着头和他对视。
夏若经常说白小乖这人其实胆子小的很,偏偏倔强的要死,还死脑筋,做事情最容易感情用事,就像现在和季潇然一言不合争论起来,争的脸红脖子粗。
“为何要送走?送给谁?”
“等他们都长大了,你能照顾?并且,我自然有办法将它们送给能够照顾的人。”
“不行。”
“白小乖。”
季潇然头疼,真的是被眼前倔强的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女人弄得抚额,不由得大声叫出了她的名字,字正腔圆的腔调白小乖张了张嘴巴,睁得圆溜溜的眼睛慢慢小下来,底气较之前有些不足,仍旧是不愿意松开:“季潇然,狗崽我会照顾,所以请你别送走。”
一贯跟你猖的人现在气势软下来就差拉着你的衣袖子软趴趴的求你,季潇然心里那么点小火苗也熄下去了,就像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痒的,站直了身子:“白小乖,送走两条,另外两条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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