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人的杯具人生-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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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让人琢磨不透的脸,又笑笑,“这浑身上下没一处干净的壳子,你根本连碰都不想碰?”
有杀气!
老子经历多方磨难锻炼出来的直觉大响警报,可还没等老子跳起来急忙躲避危险,就听“哧”的一声激烈刹车音响在耳边。
身上的安全带早就被我解开了,老子顺着惯性猛地甩向前方,眼看就要撞上挡风玻璃,下一瞬胸口上就被一股大力挡住拉了回去。
都快吓出了腔子的心脏还没来得及落稳让我喘两口气,手腕就突然被人抓住控在头顶,身体也被人一下压住。
老子闷哼了一下,可这声音方发出口,紧接着就被人堵住了嘴憋了下去,唇齿间霸道的横行肆虐,不到一会儿功夫牙龈就磨得一阵阵的发疼,就连舌头都麻的跟不是自己的一样。
被刚才吓到的心脏还“扑通扑通”的跳得厉害,老子挣歪了两下脱不开,所幸不管不顾的一把揽住这孽畜的脖子,两条腿也夹上了这孽畜的腰。
敢吓唬爷!爷咬不死你!!
握了个擦!就算憋死了老子也得先出了这口气!!
在老子玩命的奋勇拼搏中果然先放弃无聊对持的是这孽畜。
他揪着我后背的衣服一把将我从他身上撕下来,喘了几口气,回头看着我瘫在座椅上跟哮喘一样都快翻白眼了,赵钧同反而低低的笑了起来。
老子张着不断喘气的嘴唇被他用手指轻轻摩挲着,赵钧同淡淡道:“以后别跟我耍这心眼来试探,明希是明希,你是你。”
他顿了顿,敛了眼睛挡住情绪,“就算再怎么催眠我也认不错。”
老子瞪着赵钧同有条不紊、优雅稳重的整理着因为刚才的动作而凌乱的衣服,却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蜷着身子声音越笑越大,从低笑的声音渐渐过渡到大笑,疯笑,到最后简直连眼泪都笑了出来。
老子笑得捂着发疼的肚子打着滚缓了好一会儿,不断地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慢慢停下笑舒展了身体躺在座椅上,抬了眼皮看着这孽畜。
赵钧同连看都没看我,拧了钥匙又将车发动了起来。
看样子博取同情心的目的完美达成,这牲口牌防弹衣还挺上道。
只是老子还他妈真没想到,这孽畜竟然能乎意料的说出来了这样一句话,难道是老子演技太精湛得到了意外的收获么。
笑得老子肚子都快抽筋了。
老子将座椅弄成原本的样子,理了理衣服将安全带拉回来重新扣好,从口袋里摸出两块巧克力撕开包装,自己塞进嘴里一个,又将另一个喂到正在开车的赵钧同嘴里。
赵钧同看了我一眼,又转回去继续开车。
“放心,”老子笑着将手揣在口袋里,翘起二郎腿优哉游哉的看着前面不断后掠的景物,“镇定剂的药量不大,吃不死你个孽畜。”
嘿嘿嘿。
吃死了这个孽畜,回来谁给老子对付变态?
注:解离症是一种较为陌生的精神疾病,包括解离性失忆症、解离性迷游症、多重人格异常、及自我感消失症等。
《植物人的杯具人生》紫叶枫林 ˇChapter 4ˇ ——
“Prison gates won't open up for me; on these hands and knees I'm crawling。 Oh; I reach for you……”
突然听见铃声,老子趴在床上掀了掀眼皮,四下里扫了一眼,又拧着眉扭过头。
“Well I'm terrified of these four walls。 These iron bars can't hold my soul in……”
翻了个身,拿起个枕头一下子呼在脸上。
老子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听见……
“All I need is you; e please I'm calling; and oh I scream for you。 Hurry I'm falling I'm falling。 Show me what it's like to be the last one standing…… ”
握了个擦!你他妈谁啊,还没完没了了!
一把将枕头扔飞,老子“蹭”的一下直了身字坐起来,紧接着一阵狂疼倏地就窜上了太阳穴,老子闷哼一声,又弯下了腰去缩成个虾米。
娘咧,疼死爷了……
掀开被子慢慢的爬下床,按着胃口踉踉跄跄的刚走到沙发旁就疼得干脆坐倒在地上。
从扶手上搭着的风衣口袋里掏出手机,老子横躺在地板上看了眼来电显,刚按下接听键凑到耳朵旁,就听见那边传来一声惊天怒吼,'简明希!干什么呢!打这么多遍都不知道接电话!'
老子颤巍巍的发出声音,“宇楠……”
那边听见后安静了一瞬间没有说话,老子继续缩成虾米,“朕快挂了……”
'……你在哪呢?'
老子又抬眼扫了下四周,哼唧道:“在畜生家了。”
'……'
老子缩了缩将自己移到墙角,“昨天没给你带去吃的我对不起你,我原本真想着你了,可后来跟那畜生一较劲就都给忘了,你等我缓缓。”
'我说你到底在哪了,我去找你。'
“不用,这有人伺候我,咱回来再联系。”在杜宇楠不停的“喂喂”声中老子果断的挂了电话,抱着胃蜷成一团。
再被这冷血动物逼问下去老子就不止胃疼,连脑袋都得疼了。
呆了不一会儿功夫房门打了开,赵钧同走进来看见我缩在墙角,顿时眉头就拧成一个疙瘩,放下手里的东西,“怎么下床了?”
老子抬了眼睛看向他,“电话。”
赵钧同看了眼被我扔在手边的手机,顿了顿,走过来弯下腰,一把抱起我将我移到床上。
老子横尸在床上动都不愿意动,在赵钧同的拉扯下才又直起了身子倚在他身上,等着喂完了药,老子就又浑身没骨头般的倒了下去。
“这也就是病了,”赵钧同一伸胳膊将我抱到他的腿上,手掌轻轻的揉上了我的胃口,低声笑笑,“早知这样昨天你还何必吃这么多。”
他的手暖暖的,力道也不轻不重,老子趴在他怀里,嗅着他的味道,忍不住就想舒服的哼哼两声。
这不是废话么,想当初老子还以为自己得了自由美得蹦跶的那个欢,没成想这几年就从来没逃出过你这孽畜的手心里头,一举一动都是门清,远程监控的那个厉害。
如今好不容易回来后咬牙冒着菊花失守的危险狠狠调戏了一把得偿心愿的看到你这万年人精变了脸,老子当然要高高兴兴的大吃一顿来庆祝庆祝。
顺便也好让那些节肢动物好好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天敌!
现在还来说我,那花的可都是你的钱,你个畜生昨天就不能心疼点别要这么多!老子吃的兴奋时你怎么就在一边看也不知道拦着我!
胃好难受。
赵钧同另一手扶了扶我的额发,手掌贴在我额头上似乎是试了试温度,“去医院?”
一个白眼,去个毛医院,你还要将老子这没出息的表现宣扬到全世界不成?
老子翻了个身寻个更舒服的姿势窝在他怀里,抱着他蹭了蹭,又拉过他的手按在了胃上示意他继续。
赵钧同揽着我的胳膊紧了下,顿了一顿,手上的动作才又开始揉,“回来以后住在哪了?”
吃过了药胃好受多了,老子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宾馆,我的画展完了就转战去C城。”
赵钧同手上动作不变,淡淡问道:“跟杜宇楠?”
“嗯。”靠着他的胸口,听着赵钧同一下一下十分规律的心跳,老子闭上了眼睛,“我的画得经他手卖掉。”
赵钧同声音仍旧淡淡的,“不是都让我买下来了么。”
老子笑了起来,“跟你们开玩笑你还信了。”转回了念头,老子立刻爬起来,顾不得胃疼只眼睛亮亮的看向他,“你真要买?”
赵钧同静静的看着我,笑笑。
真他妈妖孽。
“我擦孽畜,”我一把搂过他的脖子,在他脸颊上“吧唧”了一口,“老子太爱你了。”
赵钧同眼睛黑沉了一下,仍旧看向我。
老子躺回他怀里,微笑的看向他。
赵钧同抬手又揉上我的胃口。
老子翻 了个身,趴在他腿上不看他。
感觉到他的手揉了一会儿,隔着衣服又慢慢移到我左腰处肋下的伤疤那里,老子笑了笑,“甭摸了,你再摸它也长不出第二个肾来。”
赵钧同的手停了下来,“恨我么?”
“谁?简明希?”老子又打了个哈欠,拉过另一个枕头垫在脸下蹭了蹭,自己按着胃口,“他没恨过你,放心了?”
当然,那消失无踪的大兄弟也没爱过你就是了。
赵钧同许久都没有说话。
老子笑了起来,“比起你跟苏航文设计季涛让他非得挪公款帮他还债的那点事,跟他后来碰上的简直小巫见大巫,那悲催的娃最后疯了不是因为这。”
想了想,又道:“当然,失望肯定是有的,毕竟那家伙是真拿你当朋友了,而且要不是因为知道了你干的好事,他也不会去酒吧借酒消愁,顺便倒了血霉。”
赵钧同揽着我的腰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抬其手指慢慢的顺着我的头发,“为什么告诉我。”
老子眯着眼睛蹭了蹭,“攻守同盟啊,为了让您老舍得出大力气,咱不能隐瞒不报不是?”
更何况你这孽畜浑身上下哪个地方没长心眼了,老子倒是想隐瞒你,那也得能瞒得了。
你那手段我能还没见过?想要的哪有到不了手的?前前后后全都被设计了个通透,这也就是命运弄人,你没能真了解简明希的脾气到底有多大,最后才让那倒霉孩子一去不复返了。
说白了也是简明希自己作死,仅守着那点尊严干什么,要是老子早就求饶告软了,命才是最重要的,自尊心还能当饭吃?早献身给这孽畜还至于受那活罪?
“那么你呢?”赵钧同安静了好长时间,突然看着我问道:“你恨么?”
老子头也不回的就冲他摆了摆手,“本人格只继承了一点记忆,没情感负担。”
赵钧同放在我脑袋上的手指停了下来,隔了一会儿,才听见他问,“你信我么?”
“阿希,你信我么?”
老子拉过刚才被我蹭到一边的被子,一下就盖住了头。
困了,老子要睡午觉,对这种无聊问题不与解答。
赵钧同不再说话,顿了下,就轻柔的抬着我的身子放到一边。
他将我蒙住头的被子拉下来,又好好掖了掖。
老子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赵钧同又站在床头静静的看了我一会儿,然后才转身出了屋子,关上房门。
老子睁开眼睛看着房门,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
你个畜生脑子抽什么筋了,三年前被你算计了一遭,简明希那活生生的例子也在那摆着呢,我他妈还敢信你么!
《植物人的杯具人生》紫叶枫林 ˇ番外ˇ ——
其实听见医生给他讲述男人今后可能的病情时,赵钧同并没有多少意外的感觉。
毕竟比起一直昏睡不醒,无论哪种情况都是要好上太多的。
他守着毫无反应的男人已经整整一年多,每天对着沉溺于梦境的人不断的交流、聊天、读书却得不到任何回应,有时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还能坚持下去多久。
比起永远看不见希望和未来的日子,哪怕现在男人瘫了、傻了,但只要能给他一个眼神,让他知道男人在注意自己,听着自己说话,他就觉得自己已经很满足了。
只是在走向病房的路上,赵钧同却无法阻挡的想起那个时候被他在漆黑的屋子里找到的男人的样子。
没有一件衣服,没有一点光明,没有一点自由。
有的只是锁链和禁锢。
从外面透过的光亮倾洒在男人优美的身体上,沿着修长纤细的轮廓在地面上投下一圈淡淡的剪影。
所有的坚持、所有的骄傲,全部都已被细细的打磨干净,消失在不知名的地方没有一丝痕迹可以追寻。
唯一留下的,只有空洞而麻木的眼睛,一片死灰的黑沉,安静而顺从的趴在那里。
触摸上去,微凉的皮肤如丝绸般柔软光滑,苍白中带着奇特的韵律,在毫无自觉地情况下颤抖着摆出了诱惑,甚至是求|欢的姿势。
赵钧同闭上了眼睛,一瞬间觉得自己呼吸空气的功能都被全部剥夺了,甚至只能借助墙壁的力量,才能让他还勉强的站立着。
他再也看不见那个工地里的阳光下,身姿笔挺的站在那里,隐忍而清澈,对他回眸浅笑的男人。
那个深深吸引住他的男人,他怕他再也见不到了。
这都是他的错。
是他肆无忌惮的夺取和阴谋留下的罪。
他没能守护住男人的罪。
他将男人带了回去,没有通知任何人,甚至连苏航文和韦斌都没有告诉。
他知道男人若是清醒的话,绝不能忍受任何人见到他现在的样子,甚至赵钧同自己就是男人最不愿见到的人。
只是,男人已经疯了。
疯的彻底。
彻底到连他这个罪魁祸首的样子都不认识。
只要给男人一面镜子,他就可以一整天对着镜子自言自语的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不吵不闹,摒除了外界一切,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与虚构之中。
请来的心理医生建议将男人送到精神病院去接受更好的治疗。